第67章 別緊張
周逸楠目不斜視的面對著鏡頭,毫不意外的承擔起了獨自製造懸念的重任。
所以節目組清楚要說服他來,首先得利用時延勾起他的勝負欲。
詩新雅一臉你好可愛:「哦,延延,自信是好事。誰說我沒練過了?」
于靜懷一拿到袋子就覺得有點輕,她難得好奇的打開精緻的包裝,裏面是一個小盒子。
有了學員,再找老師就容易許多,為了謀生而離開的老朋友,大概也會願意回來。
行。
看不出來是什麼鑰匙,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車鑰匙,應該是開門的鑰匙,就是不知道什麼用途,在哪兒。
他嘴角抽了抽,沒有搭理江喻,站起身拎著禮物袋子進了客廳。
不可能。
「節目組能把他請回來嗎?我看到網上說好多節目都有邀請洛彥祁,但是他都沒興趣拒絕了。」
[不可能]
時延連續拿下四次附加賽的冠軍,現場觀眾都不由得流露出激動興奮的情緒,有種見證天才誕生的刺|激感。
于靜懷:「拿走。」
那一頁赫然寫著兩個很簡單的單詞,為了在單詞本中不違和,還很冷幽默的加了完全沒必要的中文註釋。白底黑字,瀟洒乾脆——
韓閆宇:專心練級,在爸爸變強之前,先休戰。
時延:「哦。」
時延:「……」
出乎意料的,盒子里是一枚鑰匙。
時延艱難的被詩新雅勾著走,黑著臉道:「……你很多年沒練過了,我不一定會輸給你。」
詩新雅顧左右而言他:「呃,師父你猜?」
同齡人,以洛彥祁的勝負欲來說,時延是最好不過的對手。
江喻無言評價:「叛逆。」
突然躺槍的時延:「?」
寸土寸金的寫字樓內,詩新雅租了三層,二十年?!
「你沒理由拒絕,」她笑眯眯的面不改色道,「師父,我錢很多。」
時延:「……」
如果有更大的場地,就可以擴展生源,且沒有租金的困擾。
比賽結束,時延簡單跟管家和韓閆宇說了幾句話,就跟師姐先離開了。
洛彥祁對獎金不感興趣,他要是對薪酬感興趣的話,早就像劉子息一樣接各種綜藝了。他的人氣要比劉子息高很多,邀約自然只多不少。
「不是!」詩新雅一臉隨意,「就是一塊表,我『隨便』挑的,讓他戴著玩兒。」
兩個袋子看著不大,似乎裝不了多少東西,而且時延拎著進來的時候覺得很輕。
[impossible]
距離太近坐飛機反而麻煩,開車大概三四個小時車程,時延拎著背包從酒店出來,就看到門口停著的銀色跑車降下玻璃,詩新雅一手搭和-圖-書在方向盤上,偏頭朝時延一笑:「上車。」
電話那邊的網友放鬆下來,瞭然:「沒拿穩吧,我懂。」
大概,也許,應該。
不過……于靜懷疑惑的看著手裡的鑰匙:「你租了寫字樓,關這個鑰匙什麼事兒?」
時延安靜抬眼:我信你才有鬼。
台下的韓閆宇看著時延再一次衛冕,抱著胳膊懷疑人生。
于靜懷詢問的抬頭:「這是什麼?」
師姐,□□太有了。
「咱倆也是師徒。」江喻義正詞嚴的不滿引用了師姐的話,「『適可而止小兔崽子,不要太過分。』」
酒店門口不少人都看到了詩新雅,時延餘光隱約看到有人偷偷舉起了手機。
于靜懷尷尬的把手裡僅剩的杯子把手放下了:「……」
她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望天道:「好吧,我給你和時延在深北買了套房子。」
時延沉默了一會兒:「一八二。」
時延:「……哦。」
于靜懷伸手跟自己的身高比了一下,感嘆:「延延沒你高。」
于靜懷抬頭看著詩新雅確認:「多高了?」
現在想想剛認識時延的那會兒,時延是多麼的沉默寡言,老實的可愛。
[shut up]
他無言以對的沉默了好半天,不由得懷疑,是他把時延給帶跑偏了。
于靜懷面不改色:「對,我是館長兼他親媽。」
開始背單詞。
江喻:「……」
詩新雅鬱悶的努力回憶,怎麼也想不起來啥時候說漏了,只好亡羊補牢的警告道:「你就裝不知道吧,總之這是驚喜。」
他想吃糖醋排骨。
屬實是熱淚盈眶了。
[閉嘴/別說話]
時延不想說話。
于靜懷顯然也不想錯過這精彩的一幕,在旁邊好整以暇的坐下來,拿了捧瓜子笑眯眯:「新雅加油。」
于靜懷鎮定的點點頭,並不懷疑詩新雅所說的。她不讓詩新雅幫她宣傳,是因為詩新雅在大眾的視線下,一舉一動都需要謹慎。不過就像詩新雅說的,她現在確實沒理由拒絕。
[impossible]
詩新雅抱著于靜懷晃啊晃:「哎呀師父,幹嘛這麼死板呀,武館就可以,房子就不行啦?你徒弟我是富豪!富豪!」
江喻心想怎麼還有,不信邪的一看——
管家高興之餘還在擔心時延接下來能不能繼續贏,轉頭想跟韓閆宇討論一下,就看到平時不是打遊戲就是睡覺的少爺一臉嚴肅的拿出時延送的單詞本——
她逐漸放棄了火急火燎的作風,因為她發現急也沒用。電話是打不完的,語速多快都打不完,不如慢慢來。
詩新雅悶笑,和*圖*書把手裡的袋子遞給時延,踩著高跟鞋走路帶風的直衝到于靜懷跟前,一把將於靜懷抱了個滿懷。
江喻再次重申:「時延,我覺得你要挨揍了。」
在一邊坐下來的時延認為有必要替自己解釋一下:「師姐有高跟鞋。」
莫奕南脫口而出:「草本植物!」
于靜懷下意識反駁:「不是,就是放杯子,沒控制好力道。」
時延:「……」
[No]
時延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高興哼著歌開車的詩新雅:「師姐你給我帶了禮物?」
時延點頭轉而看向前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一本正經道:「嗯,所以是有。」
聞言,時延放下本子,冷靜的往後翻了一頁,再次自然的舉起。
詩新雅笑眯眯的道:「一八二,不會再長了。」
「想看洛彥祁跟時延比賽。」
詩新雅不太喜歡別人開車,除非有活動,否則她平時都是自己開。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江喻笑容燦爛:「不可能。」
這是最接近江喻平時用車的風格。
于靜懷一杯子就拍回了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她一時間沒控制好力道,忘記了院子里的桌子是石頭做的,而杯子是陶瓷的——
詩新雅一噎,「啪」的按開車載音樂,磨著牙道:「適可而止小兔崽子,不要太過分,我等這一刻等了好幾年。」
即使她沒有明說,但武館現在面臨的問題幾乎是迫在眉睫,來諮詢的人遠遠超過現在武館能容納的人數。
詩新雅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轉頭無言的看著時延:「停止你的發散思維,這是驚喜。」
江喻:懷念過去。
詩新雅哼的歌差點走音,見鬼一樣的看了眼時延,半晌懊惱的反問:「我什麼時候說漏嘴了?」
江喻看了看後排座上放著的袋子,篤定的跟時延道:「你師姐給你帶了禮物。」
等會兒,她得緩緩。
時延:「……」
網友似乎對此保持懷疑,不過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方面:「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新雅』……這個名字好耳熟啊。也是武館里的人嗎?」
時延:「……」
關他什麼事兒!
「對了。」好久未見的師徒倆聊了好半天,詩新雅才想起來她帶回來的禮物,一旁的時延知道她想說什麼,指了指單人沙發的位置,都放在那了,沒有打開過。
詩新雅:「……老古董!」
時延聲線平穩:「歐亞大陸。」
他冷靜指出:「時延,我預感你又要挨揍了。」
于靜懷一時間語塞,鄭重道:「……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喻在他對面坐下來,像是讀懂了時延在想些什麼,和-圖-書優雅的撐著腦袋緩緩咧開嘴道:「Impossible」
詩新雅:「……」
江喻:「又來,孺子不可教。」
詩新雅莞爾一笑,朝著時延微微頷首。
她按了免提,往手裡倒了一把瓜子,邊磕邊聊,逐漸找到了那麼一點兒樂趣。
于靜懷:「……」
江喻在後排座安穩的坐下來,滿意的打量了一圈車內的裝飾。品味不錯。詩新雅是世界頂級超模,任何一行做到金字塔頂尖的地位,自然都不缺錢。
被留在院子里的時延沉默的望天。
孩子大了,徒弟氣死老師傅。
周逸楠:「回答正確!!」
時延:「?」
「喂,請問是時延家的武館嗎?」
他意識到了問題,看向江喻手腕上的表,回憶了一下百科上對江喻的背景介紹,再次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
他微微皺眉打開車門坐進去,車子在安全帶扣上的那一刻發動,很快離開了觀望的視線。
時延條件反射骨頭疼:「……」
時延想翻單詞本給江喻看。
于靜懷此刻還不知道驚喜臨近,正在佛系的接電話。
觀眾的心聲,顯然節目組的人早就一清二楚,微博官方賬號的私信已經爆掉了,大量的評論都有提到這個話題,而他們當然想要拿到新的爆點,正在努力爭取中。
「嗚嗚節目組務必聽到我們的心聲!希望時延在洛彥祁回歸之前都不要輸……」
時延再次看向詩新雅,隨口發問:「還有給我媽的嗎?」
兩個袋子包裝不一樣,詩新雅確認了一下,就把兩個袋子分別遞給於靜懷和時延,眼含期待的催促道:「拆開看看。」
詩新雅久違的換上練功服,露出懷念的神色,朝于靜懷遞了一個眼神:「師父放心。」
倒計時最後三十秒,觀眾看著兩人身前飛行器上顯示的數字,大局已定。
多年沒回來,詩新雅依然熟門熟路,畢竟時延家裡基本沒有變過。
[不是/不對/不行/我不]
下一秒,時延就聽到江喻隨口道:「這表比一般的房子貴多了,我有一塊一樣的。」
江喻再次好奇探頭去看。
他嘴角抽了兩下,心想這是青春期到了。
于靜懷又看向時延:「你多高來著?」
于靜懷跟著徒弟的動作晃,笑眯眯的道:「我就這麼死板。」
「他是從《一站封神》出來的,應該會同意吧?」
「不好說誒……畢竟第一季沒有附加賽環節,沒有對照。」
時延:「!」
江喻安撫道:「別緊張,也不是很貴。」
網友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道:「……你們這武館,安全嗎?」
于靜懷www.hetubook.com.com不予反駁的將鑰匙塞還給了詩新雅,總算想起時延也有份禮物,懷疑的問了一句:「不是房子這種東西吧?」
詩新雅環顧了一圈院子,朝師父眨眨眼:「我在市中心的寫字樓租了三層,按照最完善的配置,重新打通裝修改成了數個練武場,租期續到了二十年後。師父你不讓我幫你宣傳,我只好盡點綿薄之力了,畢竟這對我完全不造成任何師父你認為潛在的困擾——」
時延:「……」
本來時延是要坐高鐵回去,既然詩新雅也在,自然就跟詩新雅一起回。
他認真補充:「我還會長的。」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先練級,再挑戰!
等兩個人進了廚房,江喻才看向隨手把表戴上的時延,欣賞道:「你師姐挺有眼光。」
時延沒當回事,抬頭確認在廚房裡于靜懷和詩新雅應該聽不到,「嗯」了一聲。
他隨即想要將手錶摘下來還給詩新雅,江喻立刻阻止:「你幹嘛?你師姐真的不差這一塊表。送了禮物結果都被退回去了,不會傷心嗎?你接受,她會更開心。說是隨便挑的,不知道選了多久呢。」
「……新雅?」
詩新雅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于靜懷逐漸淡定。
你本來沒說漏嘴,現在算是吧。
「我不猜。」于靜懷無言的看著她,一把將鑰匙塞回她手心裏,「不說就拿走。」
院子大門響的時候,于靜懷剛接起來一個電話,拿了個杯子打算接水,結果站起身就看到一個高挑又熟悉的颯爽身影大步邁了進來。
時延:「……」
他都沒有說要吃糖醋排骨。
江喻第一百零一次遺憾沒有爆米花。
「我好想知道洛彥祁和時延哪個更厲害!」
網友:「……」
于靜懷對這些東西沒有概念,一聽就是一塊表,就沒當回事,「哦」了一聲,挽起袖子準備做飯了:「晚上師父給你燉魚吃。」
起初時延的表現或許不能打動他,但如果時延照著這個發展趨勢一路贏下去,洛彥祁那邊估計就有機會撬動了。
管家:!!!
江喻:「……」
師姐說是驚喜,那就等詩新雅遞給他之後再看。
于靜懷不為所動:「小兔崽子他姐也是小兔崽子。」
電話那頭傳來聽到不明聲音的網友緊張的聲音:「……地震了?燈掉了?房子塌了??!」
時延面無表情:「我只是覺得平時不適合戴,想收起來。」
他低頭摸出隨身放在口袋裡的單詞本,翻到某一頁,彷彿無意般自然舉起。
于靜懷拍了拍詩新雅的胳膊,摸了摸鼻尖,乾咳了一聲,誠實的道和-圖-書:「啊,沒什麼事兒。我不小心把杯子砸了。」
時延放下單詞本,認真往後翻了一頁。
三層寫字樓,一把鑰匙?
韓閆宇想明白了,這就跟打火柴人遊戲打不贏boss[食鹽]一樣,太著急越級挑戰當然贏不了了。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耽誤了一個周末的時間,放棄了去看江韓新機車的機會,在這個荒郊野嶺的破影視城一坐就是六個多小時,還見證了時延的兩次獲勝!!!
周逸楠:「回答正確!!」
單詞本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手寫的一頁,顯然是時延為了應對像現在這種情況,「防患於未然」提前寫的。
場內能聽到時延跟莫奕南激烈來回的答題聲。
于靜懷語氣認真嚴肅:「……我從沒說過這個名字。可能是幻聽,建議你去正規的耳鼻喉科看看。」
要怎麼才能讓師姐意識到,他不是十一歲,是十六歲了。
我信了你的邪。
江喻出於好奇探頭去看。
好久沒見,有很多話要聊。
三個人久違的一起吃晚餐,飯桌上,詩新雅看到時延戴著她送的腕表,滿意的點頭:不錯,適合,不枉她糾結著選了大半個月。
時延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低頭想摘。
江喻再次搖頭:「你不戴,你師姐肯定也會失望,送出去的禮物不被重視。」
簡單說了兩句之後,于靜懷匆匆掛了電話,長出了一口氣。
江喻插了一句評價:「不愧是師徒,對你的稱呼出奇的相似。」
江喻:「……」
附加賽進入白熱化。
消化了一陣以後,詩新雅躍躍欲試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盯著時延眯起眼笑:「切磋一下?」
這一激動杯子「啪」的就碎了。
詩新雅個子高胳膊長,環抱住于靜懷毫不費力,而於靜懷在許久未見的徒弟懷裡轉了個圈,仰頭看向跟親閨女一樣的徒弟:「長得這麼高了。」
依然是時延提前寫好的手寫體,過於簡單,並沒有在單詞本里出現的必要,顯然是提前給江喻準備的——
江喻不忘補充一句:「袋子不止一個,肯定也有給你媽媽的。」
時延:「……」
時延無聲揚起嘴角,淡定的合上了單詞本。
于靜懷不關心的「哦」了一聲,拉著詩新雅風風火火進客廳:「晚上想吃什麼?師父給你做!」
五年過去了,他不可能還輸。
他的拒絕還未說出口,就被詩新雅勾住脖子往練武場走。
于靜懷之前為了方便接電話的同時還能幹點別的,把外放音量調到了最大,因此電話里中氣十足的靈魂發問回蕩在整個院子里,站在院子門口的詩新雅和時延聽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