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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遜嗓子都喊啞了。他覺得今晚自己大概得請耳鼻喉科的醫生過來會診。

不到一分鐘，就有幾十隻鼠鼠登陸進海盜鼠的石洞。除了被臨時喊上線的同學，之前那些在外探索的鼠鼠也紛紛被召回基地中。

沃爾夫喉嚨里發出犬科生物特有的低吼聲，一個箭步跨到洛林身前，將巨斧橫在胸前，黃玉色的眼睛里迸射出猩紅的光芒。

「我干過比這更複雜、更艱苦的工作。遊戲里的區區謎題而已，根本難不倒我，頂多讓我的大腦做做熱身。小夥子，把他們趕出去！什麼？他們要進來？你就不會用你的身體把門堵上嗎？！」

「沃爾夫！」洛林呼喚著狼人的名字。

「那麼我們要怎麼去那個地方呢？」斯卡慈不安地問，「現在路線已經變化了，可能要等十多個小時后同樣的路線才會再次出現。」

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如果它的透露里存在自我意識這種東西，那麼它最後的想法將是：哦，我的頭怎麼滾遠了。

然後，「啪」的一聲，銀髮男人打了個響指。

「這裡是……？」

洛林又轉向緹拉。「趴下！」

海盜鼠振臂一呼就能立刻動員這麼多人，委實讓羅賓遜有些吃驚。

「誰……？」她囁嚅著。

「沒、沒問題……」

「快跑！這東西很厲害！」緹拉喊得嗓子都快啞了，「用刀砍它沒用！我試過了！你們會沒命的！你們得叫警察來！」

洛林聳聳肩：「比這更糟糕的場面我也見識過，不要大驚小怪。大不了給全體玩家發放補償就是了。」

他在藍星的小說和遊戲里見過類似的東西。魔像是用金屬、岩石或是其他什麼玩意兒製造而成的，就像是奇幻世界的機器人。它們忠心不二、皮糙肉厚、而且特別適合用來給主角的冒險之旅添麻煩。

沃爾夫條件反射地舉起巨斧格擋。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不能玩了？」

海盜鼠貼完壁紙，朝紳士鼠發來一個問號表情。「你問這個幹什麼？」

它包容了居住在這座城市的一百多萬居民排放的廢棄物，同時也包容了這個人類社會的「廢棄物」——被文明世界所遺棄的流浪漢、遭到通緝的犯罪分子、研究禁忌知識的神神叨叨的神棍、探索反人類科學的變態科學家、企圖顛覆政權的亂黨……

「現在新成立了幾十個公會，聽說他們還互派了間諜，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這個教授靠不靠譜？況且，即使他不是間諜，萬一他的路線並沒有讓我們拿到賞金，那大家豈不是白跑一趟？」

「他們有槍啊！」緹拉說。比起魔法，她更相信現代科技。

小屋中擺著許多條長桌，桌上放滿了形狀古怪的器皿，各式各樣的燒瓶和容器，以及盛放它們的支架，像是用來盛放化學試劑的。

「教授，沒有路了！」羅賓遜用後背抵著病房門，有些絕望地喊道，「我被傳送進一間密室，出不去了！」

洛林霍然起身，將身旁正在打瞌睡的老耗子斯卡慈wｗw•ｈeｔｕbｏok.cｏｍ.com嚇了一跳。

面對殘暴的統治者，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拿起武器反抗。他們砍過僭主、軍閥、國王和皇帝的腦袋。面對暴力，他們完全沒在怕的！當他們發現自己花了錢購買的東西出問題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

緹拉聞言立刻蹲下來，雙手抱頭。

洛林沒搭理暈傳送的狼人，向前走了幾步。

她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發現鐵籠完好無損。她疑惑地推了一下鐵欄杆，隨著「咔嚓」一聲，鐵籠的上半部分轟然倒塌，欄杆的橫截面光滑得像是用熱刀切黃油一樣。

沃爾夫不解地看著他。「您是說有魔法師在舊下水道做實驗的那個怪談？」他問，「人類果然都很變態。但是現在不是討論那個的時候吧！先救人要緊！」

【恭喜您抵達地底世界的盡頭，找到終極寶藏。您目前在排行榜上排名第2。】

烏維恩教授舉起畫滿線條的紙：「那就不要出去！這是最後一條路，肯定是正確的道路！」

「不是！」緹拉尖叫起來，「別過來！快跑！快離開這個地方！媽的我叫你別過來你聾了嗎！」

盧榭瓦爾廣場地下。舊下水道。

「不，我是說，變態科學家製造活死人的那個怪談。」

洛林說：「沒有名字，就是用魔力凝聚成利刃而已。」

無法熄滅的魔法火焰吞噬了絕大部分殘肢。魔像的頭顱目睹著曾是自己手、腳、軀幹、內髒的東西在火焰中化作一團焦黑，然後……然後意識的燭火在焰風中熄滅。它什麼也意識不到了。

她又轉向紳士鼠：「你負責和烏維恩教授聯絡，向他傳達我們的新進展。這樣可以嗎？」

洛林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上次他的大腦這麼運轉好像還是在參加藍星高考的時候。）魔像不是人類，甚至不是狼人這樣的魔物，用對付活物的辦法對付它恐怕不行。洛林懷疑即使砍掉魔像的腦袋，它也照樣活蹦亂跳。

「那就是二十人左右了……」

他扮演的是一隻西裝革履的紳士鼠，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小禮帽。

「老闆！沃爾夫先生！你們怎麼會來這兒？」

沃爾夫停止乾嘔，努力做出英勇的模樣。「我們是來救你！別慌，區區一個鐵籠，我一拳就能捶爛它！」

漂浮在洛林身邊的魔法長卷不約而同散發出灼目的紅光，伴隨著尖嘯的警鈴聲。上一次斯卡慈聽見類似的鈴聲，還是首都遭遇大火時消防車的尖叫聲。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遙遠的鐘聲。

「我知道烏維恩教授，他是搞差分機的。他曾經用打孔的紙帶和蒸汽機械幫軍隊搞過統計。爺爺跟我提起過他。」海盜鼠說，「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出路，不如試試烏維恩教授的法子。」

此時此刻，洛林面對的就是怪談中的兩則——由變態魔法師建造的實驗室，和被瘋狂科學家製造出來的活死人。（又或許，它們其實是同一則傳說。畢竟沒人規定魔法師不https://m.hetubook.com.com能身兼科學家。）

「有些耐心行不行！既然不是讓你去找它，那麼它一定會來找你的！」

「可是……」

海量的魔力霎時間流齣子核心，所造成的後果之一，就是首都的魔力遊戲玩家們集體經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掉線。

大廳中央豎立著一座熠熠生輝的黃金雕像——身披綢緞的女神舉著一座獎盃，好似要將獎盃贈送給踏進這裏的勇士。

一道風刃掃過她頭頂，切斷了幾根頭髮。

沃爾夫扛著他的巨斧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尾巴像電風扇似的瘋狂搖擺，差點兒將矮小的斯卡慈扇到水溝里。

那是悠遠而又具有穿透力的黃銅大鍾的聲音，每到正點，這鐘聲就會在勝利紀念廣場響起，如漣漪般在城市中擴散，然後城市中的每一座鐘樓都會和著它的歌聲，鳴唱準點報時的交響曲。首都居民便是根據這鐘聲規劃一天作息的。

「但是這裏什麼也沒有！」

沃爾夫撐著巨斧，彎腰乾嘔起來。

「有玩家找到終極寶藏了！」洛林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而且同時有多個玩家……看來是某個公會抵達了終點！」

緹拉：「？」

當看清來人是洛林和沃爾夫后，她猛然睜大了眼睛，用力抓住鐵欄杆。

他們將地形複雜且有臭氣作為天然屏障的下水道當作藏身之處，在這裏生活、密謀、研究、發動戰爭。有時候當你走進下水道，會發現這裏的熱鬧程度不亞於地面，而且已經發展出了一種新型的社會，建立在以物易物和情報分享的基礎上。

魔像朝前走了一步，接著又走了一步。然後它被某種東西絆了一下，踉踉蹌蹌地跪了下去。它低下頭，看見絆倒它的是一條鑲嵌著晶體的腿——它自己的腿。

「可……可那樣要消耗很多魔力吧？」

海盜鼠正忙著在石洞中跑來跑去，將壁紙和地板替換成路線圖。它停下來說：「目前在線的有十五個人，如果我在學校里喊一嗓子，大概還能有五六個人上線吧。」

「魔像！」

鐘聲響起就代表遊戲中的空間再一次被打亂。但這一次，紳士鼠沒有被傳送到別的地方。

他一揮手，幾枚閃光的紅點出現在了長卷上。洛林饒有興味地觀察著紅點的位置，頷首道：「難怪過了這麼久才有人達成成就。要抵達終點就要先傳送進一間密室，只有在準點鐘聲響起時，密室才會變成電梯，將人運送下去……」

羅賓遜剛想為烏維恩教授辯解，海盜鼠卻朝副手發了一個「停止」的表情。

***

「不要啊！！！我正玩到關鍵的時候，不會進度全沒了吧？我沒存檔啊！！！」

舊下水道的終點，迷宮的盡頭，竟然是一間用方石磚搭建的小屋。

洛林一把拽住正準備上前英雄救美的狼人的衣領。

「媽的什麼辣雞遊戲！你對得起我們嗎？RNM退錢！」

恐慌如同潮水般席捲了首都的玩家們。大家在一瞬間不約而同地心念電轉，從和-圖-書「魔力石板有質量問題」到「洛林·地城提桶跑路了」，各式各樣的恐怖猜測浮現在玩家們心頭。

這座石窟呈半球形，牆壁光滑，明顯是人工開採出來的。奇怪的是，這裡是個全然封閉的空間，根本沒有出入口，如果不用傳送法術，羅賓遜想不到還能用什麼方法進入這個密室石窟。

洛林指著長卷上的紅點：「我已經切斷了這幾個鼠人和玩家之間的聯繫，這樣玩家就不能再操縱鼠人移動了。再將這些鼠人作為錨點，我就可以直接傳送到它們身邊。」

「那豈不是等於把我們的成果公布給外人嗎？」

***

魔像將它那彷彿被剝過皮一樣的臉轉向洛林。

靠牆的書架上陳列著一排書本，灰塵已經將書名都覆蓋住了。此外，還有一大堆斷裂的金屬片，每一片上都銘刻著用途不明的魔法符文，以及一個重複多次的符號，看上去像是荊棘構成的漩渦。

「呃，是這樣，我剛巧認識皇家理工學院數學系的S.烏維恩教授。他發現空間錯亂是有一定規律的，還找出了幾條最有可能通向終點的路線。但是這些路線只在接下來三個小時才有效。如果能有三十個人分頭去探路，然後將新探明的路線報告給教授，讓他繼續優化路線，也許我們今天就能拿到賞金。」

他們剛剛還在《勇者傳說2》中抽卡、欣賞自己的紙片人老公或老婆，或是在《鼠鼠模擬器》中探索地底世界，又或是在《五色石消消樂》中試圖將排行榜上的一位大佬拉下馬。

說話的不是海盜鼠，而是她的副手。

「魔王大人，發生甚麼事了？」斯卡慈哆哆嗦嗦問。

這個世界的人民很淳樸、很慷慨，同時也具備另一項美德——武德充沛。

但現在鐵籠里裝著的不是鴕鳥，而是人類。

要讓魔像停止運作且不傷到附近的緹拉，最好的方法就是切斷它的四肢，用連環殺手將受害人分屍那樣的切法。而魔像肯定不會乖乖躺下任由自己被分屍，洛林也沒有趁手的武器，所以他必須一瞬間釋放數道由純能量構成的魔法之刃，如同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切割魔像的肢體。

下水道中，洛林掌中射出數道不可見的利刃，伴隨著尖銳的嘯聲劃破空氣。

這種魔法之刃需要消耗大量魔力。好在地下城的子核心離得並不遠，魔力的網路蔓延在整箇舊下水道，乃至整座城市之中。現在的舊下水道完全可以被視作一座新的地下城，而洛林就是支配這座地下城的主人。

「哇……這……這是什麼魔法？」她結結巴巴地問。

鐵籠背後隱隱約約現出一個高大的、站立的人形輪廓。

洛林命令光球飛近一些。或許是因為感覺到了光，女孩的眼皮顫了顫，無力地抬起頭。

鐵籠後方站著一個高大而扭曲的人影。它足有兩米高，發達的肱二頭肌比女孩的腦袋壯碩，肌肉里嵌合著金屬、石頭、晶體，還有一些似乎是蠕動的蟲子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用活物的肢體與和*圖*書無機物的碎片拼接起來的一樣。

它看到那個銀髮紅眼的男人跨過它的殘肢斷臂——它們仍能活動，展現出驚人的生命韌性。斷手用手指努力向前爬，斷腿則在抽動，從肚子里湧出的腸子如同蛇一樣蠕動著前行。

一條又一條道路被證明只能通向已知區域，最終，在排除了所有錯誤選項后，烏維恩教授設計的路線只剩下了一條。

「什麼東西會來找我？！」

舊下水道則淪為時代的眼淚，黑歷史的一頁，同時，它和它居民的故事也隨著時間流逝，被發酵成了人人耳熟能詳的怪談傳說。

他所在的封閉石窟突然旋轉起來，像一座電梯朝地底下沉，經過幾次呼吸的時間，它在晃動中停下了，出現在紳士鼠眼前的是一座寬敞的大廳。

烏維恩教授認為最有可能通向終點的幾條路線，被交給了團里速度最快的骨幹成員。他們領到任務后飛快地離開石洞，每隔幾分鐘就能回來彙報一次。

「向左是死胡同，向右則會返回L8，這條路線我們已經走過了……」

「我抽取了魔力傳輸網裡的魔力。首都的玩家現在大概全掉線了。」

報告如雪花片般飛來，羅賓遜簡直應接不暇。作為聯絡人，他要一面將團員們的新發現反饋給烏維恩教授，一面又要將教授的指示傳達給遊戲里的同好。

海盜鼠的石洞中，羅賓遜小心翼翼地問道。

比起「賞金獵人團」剛成立時的盛況，現在簡直可以說是「晚景凄涼」了。

「大伙兒一起上！槍在手，跟我走！」

壞消息是，這一擊的衝擊力讓沃爾夫整個兒飛了出去。他砸中牆邊的書架，伴隨著轟隆一聲，書架坍塌，塵埃漫天，無數書本瞄準狼人的腦袋傾盆而下，讓沃爾夫接受了一次知識的洗禮。

光芒刺得羅賓遜眼睛發痛，他差點兒沒注意到屏幕右下角探出一枚小小的提示框：

「這個場景是要先進去然後原路返回嗎？會被傳送到其他地方？」

「哇哦，這個世界真是處處是驚喜呢。」洛林乾巴巴地說。

魔像可不管對手拿的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它大踏步地走向前，揮舞起一條嵌滿石頭和金屬的胳膊。

***

「魔王大人，有何吩咐？」

海盜鼠打斷副手：「我去叫大家上線，你負責做好信息收集。」

賞金獵人團的所有成員都離開了石洞，沿著那最後一條道路飛奔而去。就連羅賓遜也不例外。他依照教授的指示穿梭在複雜的地下通道中，時而前進時而後退，時而跳下瀑布，時而鑽入地洞。最終，他被傳送進一座昏暗的石窟之中。

「還是連不上！走，去魔力遊戲專賣店討個說法！」

傳送的感覺有些像被關進滾筒洗衣機。天旋地轉中，洛林只聽見沃爾夫的尖叫。他叫的是：「啊哈哈魔王大人握我的手了塞麗娜你嫉妒得哭去吧哦哦哦哦哦嘔——」

「警察就有用了嗎？！」沃爾夫震驚。

錨點未必要是物品，也可以是生物。這兒的每一隻鼠人都是洛林的錨點和_圖_書。這意味著現在洛林可以移動到任何一個有鼠人存在的地方。

後來，隨著瘟疫橫掃城市，修建新下水道的議案被提上了日程。用於挖掘泥土的機器隆隆作響的聲音驅走了舊下水道的居民們。不過，這群有本領的人很快就在這座龐大的城市中找到了新的棲息之處。

待幾十個成員都聚集在石洞中，海盜鼠簡明扼要地說明了情況，接著便馬不停蹄地分配起任務。

醫院病房中，烏維恩教授披著大衣，運筆如飛，寫滿編號的紙張散落滿床，把查房的醫生護士都被嚇了一跳。他們試圖阻止烏維恩教授「拖著病體工作」，卻被老教授用一個威脅的眼神逼退。

「跟我走。等到了終點，你先去尋找緹拉。」

洛林召喚出兩枚光球，命令它們升高。在微弱的照明下，他看見幾隻鼠人正瑟縮在他腳下，用敬畏的眼神望著這兩個從天而降的巨人，鬍鬚窸窸窣窣地抖動著。

「會長，現在能立刻上線的人有多少？」

幾秒鐘后，洛林的雙腳落到了堅實的地面上。

於是洛林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沿著無形的魔力之網，開始從子核心汲取能量。

「路線1走到盡頭後進入了一個全新場景，裏面有三條岔路！」

但是生活在當代的人們已經忘卻了怪談的源頭，他們自認為生活在一個昌明的時代，他們覺得所謂怪談不過是古人編造的故事——如果首都的地下真的潛伏著什麼怪物，早就該有人發現了，不是嗎？

好消息是，巨斧成功擋下了魔像的胳膊，隕鐵和魔像的金屬摩擦，迸射出激越的火星。不愧是矮人黑科技的產物，火錘先生知道了定會喜極而泣。

它那猶如微弱燭火一般的智慧命令它後退，可它一轉頭，看到的卻是自己無頭的身體如同崩塌的積木般四分五裂。

在教授的指示下，賞金獵人團的探索有了突破性進展。之前大家囿於時空錯亂，只能鬼打牆似的在熟悉的場景中打轉。現在，從未見過的全新場景不斷出現，這標誌這他們已經探索到了地下世界的最深處。

小屋的盡頭，光球照明範圍的邊緣，懸著一隻生鏽的巨大鐵籠，大到可以裝一整隻鴕鳥進去。

洛林搖搖頭，指示光球上移。小屋更深處被照亮了。

「看來都市怪談是真的。」

很久之前，當首都羅伊爾市尚未經過現代化下水系統改造的時候，舊下水道堪稱一處藏污納垢的所在。

「那樣豈不是很糟糕？」

地面鋪著曾經是地毯的東西，它從前或許精美又舒適，但已在漫長的時光中被蛀成一堆破布。

四周漆黑一片。

洛林抓住沃爾夫毛絨絨的巨掌，默念傳送咒語。

傳送術只能將施術者傳送到他去過的地方。但是施術者可以製作「錨點」，再由其他人將錨點攜帶到未知的區域。這樣施術者便可以直接傳送到錨點的所在地。

然後，突然之間，屏幕上跳出了「未連接到伺服器，請重試」的提示框。

緹拉跪坐在籠子里，耷拉著腦袋，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