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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根本不缺資本，大明缺的是集權。

作為皇帝。

說道：「你治一村，得一村之擁戴，自為一村之代表。進而協治一鄉，若得一鄉之擁戴，便可出治一縣。

這下沒人了，嘉靖扭頭，朝眾人問道：「爾等可有治一縣之才？」

嘉靖又問：「若是讓諸位老先生治一村，可有難題？」

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去行動。

嘉靖環視了所有人，回應著那些期盼的眼神。

但，嘉靖沒有去細分。

大明與後世不同。

「我若是被南京諸公請上去，固然有一時之權，但必受掣肘，但我若是被江南百姓抬上去的，便是南京諸公，也只能對我低眉。」

……

老百姓會幫誰，還用說嗎？

「今我大明，太祖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國朝初年，將相之人，半數出於鳳陽。

徐階沒有回答，而是感慨：「古今帝王，少有嘉靖這般魄力。」

後世有兩條路走通了，一條是殖民擴張完成原始資本積累；一條是工農剪https://www.hetubook.com.com刀差，以農業剩餘來供給工業發展。

士紳一體納糧？不，不用了，士紳不納糧就不納糧吧，田都沒了，自然也就無需納糧了。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嘉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茫然中帶著興奮，有人躍躍欲試，有人迫不及待地問道：「陛下，我等未考科舉，如何得治國之權？」

上百年的巨大貿易順差之下，大明近兩百年的承平發展之下。

這下只有五個老人表示可以。

老百姓求的真不多，更明白什麼是自己能拿得住的，什麼是拿不住的。嘉靖從祭台上走下，一個個的將那些老人扶起來，而後才問道：「是官員們知道百姓要什麼，還是你們自己知道自己？」

這些東西，嘉靖在昨天晚上就與張執象討論過了，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免賦宣言。而最後一條的還政於民，則像炸彈一樣，在人群中炸開了。

實際上普通百姓https://m.hetubook.com.com根本搶不到國債，因為國債的錨定物是鹽引，天下商人那麼多，幾個人可以做鹽業生意的？

「這是個機會。」

安石不出，當如蒼生何！

我徐子升，亦是如此。

最大的權力，其實就是法理，尤其是大明的皇帝，其法理之正，前古未有，當大明的天子告訴百姓們，你們要去追求公平，參与治國的時候。

「諸位非無以治國，實無治國之權矣！」

「村，鄉，縣，州，府，省，朝。

嚴訥著急道：「子升，我們還沒有開始，嘉靖就宣布了還政於民，更是讓百姓自治，參与朝政，這可如何是好？」

嘉靖完全可以放棄田賦，他甚至不要求士紳一體納糧，因為，朝廷不收田賦，而地主最高卻要收七成甚至是八成的租子。

「以一縣之才而治一國。

徐階緩緩抬手，就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一陣風吹過他的掌心，這一刻，他好似已經看到了未來，看到了他執掌天m.hetubook.com.com下之權的未來。

嘉靖此話一出，百姓們是熱血沸騰，而官員們則是面無血色，或驚怒不已，這天下，以後還怎麼治理？得亂套成什麼樣子？

「張執象作為國師，對嘉靖的影響太大了。」

他只是說道：「昔日漢高祖斬白蛇起義，敗項羽而登至尊，大漢國朝，出沛縣之將相，逮半數有矣。」

所以。

「變天了。」

任何敢於阻攔他們的官員，都是亂臣賊子！

底下百姓更是如此，紛紛囔囔著讓陛下收回成命，他們的邏輯很簡單，嘉靖免了田賦，他當皇帝這話就有效，他不當皇帝了，或者說，不當政了，這田賦還會繼續免嗎？

免了田賦之後再發國債，百姓們會不支持？他們只怕朝廷發的債不夠多！

最近的那位老人答道：「自是我們。」

天壇南邊的秦淮河上，一艘烏篷船內，徐階端著茶杯，喃喃說道。

至於財政缺口，朝政動亂？

滿清滅亡之後，華夏一窮二白，而大明，按照馬可波羅的和*圖*書話來說，遍地都是黃金。

「嘉靖既然還政於民，我們便順勢而為就好了，民間要以何種形式干政，那都是要摸索的，我們的路，又何嘗不是一條『好路』？」

這就是國家主權帶來的好處了。

老人們集體反對，這一次不顧嘉靖的要求，直接跪下了。

於是，嘉靖在百姓的擁戴下，聲勢浩蕩的邁向孝陵，祭太祖洪武！！

若非嘉靖的說辭不是禪讓于誰，百姓們都要以為皇帝被人控制了。

人群中的讀書人也好，真有信心的人也好，總之，應是者足有數十人，雖然真正有這個能力的，恐怕只有兩三個。

「國朝亂乎？

回來了，都回來了，洪武年間的風格，都回來了……這下官不聊生了。

「陛下，這如何使得？便是還政於民，我們這些草民，也不知道該如何治理國家啊，還請陛下收回成命，佑我大明啊。」

「嚴訥，你看到了么？」

老人們思忖一下，都認為自己當個村長還是沒問題的，紛紛表示沒有困難，嘉靖又問hｔtps://www.h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m：「諸位先生當中，可有治一鄉之才？」

掌握國家主權，才會有金融自由，更不用擔心國債多了還不起這種事，只要貨幣不再錨定金銀這些貴金屬，無具體錨定物后，變成主權貨幣，貨幣的效果就可以看它的本質了。

貨幣的本質是流通。

大明不光要為國內提供流通性，更要為全世界提供流通性，這個貨幣缺口是天量的。

「小至村落，大至朝政，皆可為之！」

自鄭和下西洋，開啟全球貿易以來，如今每年流入大明的白銀就超過一億兩，其他物資的財富，就更不用說了。

整個社會積累的財富是極為驚人的，它唯一的問題就是，錢不在該擁有它的人手上。

「權出於民，推而治之。

「可有治一縣之才？」

「朕既與天下約法三章，便是賜法理予爾等，如今朝政未改，爾等亦可自行處之，若官府有錯，爾等自可糾之，若官府屢錯不改，爾等自可取而代之！

讓一群民來給官糾錯？

工業化是需要技術和資金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