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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在律法上講究絕對平等，而爵位又無工資，除了其本身的嘗試機會外，更多的就是一個『榮譽』，而非特權。」

「至於為何要讓他們去找朝廷贖買。」

這點，卻是不為大眾所知的。

真正發展起來的企業，還得看官員能力。

徐階這話，不光是嚴訥聽不懂，就連那幾個無條件信任徐階的年輕軍官也愣住了。

「這是極為重要的。」

「1級工資就是250，2級就是375，3級就是675……每級遞增50%，到了最高的20級工資，每月有66萬5051元。」

武昌府，漢陽鋼鐵廠。

「這爵位，就是響噹噹的名啊……是真正可以傳世的財富。」

「我大明朝的爵位，是可以世襲罔替的。」

南直隸因為是在眼皮子底下，所以各大工廠還算不錯，江南各地的企業，就參差不齊了，但漢陽鋼鐵廠卻是一枝獨秀，甚至比南京鋼鐵廠還要強勁。

並非是南京借錢給江南銀行，將股權讓渡。

徐階笑了笑，安危？那些人不怕死的話，儘管放馬過來好了，至於搶班奪權什麼的，徐階可不認為那些人可以做到。

真正的公平，是要上下能安的。

都不是，他只是堅定的執行了某些意志而已。

「這點朝廷是看得清的，若是要定下贖買的基調，卻要千金買馬骨，可如此一來，北方已經贖買的那些人又不服了，此策可讓敵方內耗。」

「而我們，可以說是一個『搶』字也不為過，雖然在道理上來說，這些財富應該是百姓們的，但今日是搶痛快了，未來再想要，卻也不好開口了。」

嚴訥愣了會，急道：「子升，現在不是對比制度設計的時候，是鋼鐵廠先發動了，我們現在該如何應對？」

食堂里。

如此，便有更多的資金流入到關乎民生髮展的內容上，而不是去做臃腫重複的無意義的資金。

「久而久之，就說不清是非了。」

徐階本來正在與東林講武堂的幾名傑出學生hｔtps://m.hetｕbｏoｋ•coｍ.com談話，嚴訥卻匆匆忙忙的闖進了他的書房。

張執象感慨，他並非不食人間煙火，老張家雖然是小地主，但張家村的普通農家還是很多的，雖說張家村已是世外桃源，但一個月能吃兩回肉，已經是難得了。

徐階都給了機會，王本固自然不含糊。

「因而，要有激勵，更要有公平。」

時年，顧璘任湖廣巡撫。

而貨幣的改革並沒有讓這筆資產縮水。

「雖然全國薪酬規定，最高與最低的差距不能超過八倍。」

接著開始跟自己這些嫡系分析南北制度的各種不同，並不掩耳盜鈴，有時候知道不足，才明白該從什麼角度去解釋，好顛倒是非，什麼角度解釋，才能讓百姓信他們，而非朝廷。

「在大明經商到了一定程度，在某個領域也有了影響力，便把產業贖買給朝廷，從此封爵得位，豈不快哉？」

「說吧。」

江南銀行的諸位股東自然是不想看到這副場景的，可是沒辦法，你不反腐倡廉，自來風俗如此，又如何剎得住車呢。

徐階知他有意表現，知曉未來歷史的徐階，如何不清楚王本固的為人？可很多時候，恰好就是這種人好用。

「我們的制度，可是比北方要公平得多的。」

「總歸是要給百姓們一個朝廷藏污納垢的印象，真正去取得法理大義罷了。」

「江南士紳豪商又是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投誠，央求朝廷贖買。」

「屆時朝廷不費一兵一槍，便拿到潑天的資財。」

「如王家的那些產業，贖買過後，當前還是王家的人在經營，做管事。」

「而我們完成變法以後，員工成為工廠的主人，不僅僅是要他們發揮主人翁的精神，工廠的收益還將決定員工的福利待遇。」

所以貨幣改革后，他們反而有七億貫，也就是七千億的資產。

流動資金的佔比總是少數的，大量資產都是以房產、古董、黃金，還有各路商會中的股hetubook.com.com份形式存在。

「便又不值錢了。」

於是股份直接落入到各議員手中，江南銀行，也是名副其實的私人銀行。

徐階自然也不會斥責他，反而大加讚賞。

大部分江南銀行投資的企業，最終利益是不會輸送到南京賬面上的，因為江南銀行……是私人銀行。

在東林講武堂，固然是富家子弟居多。

「沒錯，工人陳五帶頭，糾集了八百多人，直接衝進職事樓，將廠長等一應管事全部綁了，自取了保衛科的武器，其他工人也緊隨其後，一齊佔了鋼鐵廠，架了槍炮，言說要學北方，鋼鐵廠歸全體員工所有，他們才是鋼鐵廠的主人。」

「報告山長，我有問題。」

「子升。」

江南銀行創立，也無需要把七千億全部投入進去，有一千億就足以，這公中的錢拿出來，自然就是給大家分的。

「通報全國，以我的名義，稱讚鋼鐵廠員工的義舉，闡明我們變法的主旨，新軍駐防各地，編練民兵，保境安民！」

「原來如此，還是山長深謀遠慮，學生知錯了。」王本固認真行禮，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且他們是全國統一薪酬標準，以全年財政調整基準工資，不同的技術標準，評級不同，管理考核績效，也有不同的薪酬。」

「雖說如今勛貴沒落了，可近年來，文武地位有所變動，武將未必不能回復漢唐時期的分庭抗禮之勢。」

「說是天下為公，這財富差距何其大也？而且，朝廷對於管理職務的工資等級定的遠比普通員工要高，最低級的管理崗，都有4級工資。」

「員工們參与生產，也參与決策，但決策權依舊是屬於管理層的，他們的員工只有監督權和推舉權，監督權直接通達都察院，吏部決定管理層的人事變動。」

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葷腥，才是這個時代的常態。

因而大多數企業都是看似花團錦簇，實際上剛開始就埋下了禍根。

和-圖-書「我們這動作還沒開始，鋼鐵廠就暴動了，是朝廷出手了，還是士紳們故意的？」

「且看這回朝廷願不願意下本錢，將決定贖買一路未來的作用，若是願意許出幾個爵位來，有今日的成例在先，後世只需照搬即可。」

而是得攢錢，攢錢讀書……

但徐階卻清清楚楚。

雖是如此，但南京諸公在舊時吸大明的血，如今改制了，就改性子了不成？

「哦，南京鋼鐵廠暴動？」

張執象端著一葷兩素的鐵盆，嗯，是飯碗，但挺大的，像個小鐵盆，菜有限，但是飯管夠，基本上工人們都要打好幾兩飯，上斤的也很普遍。

所以徐階笑道：「浮財帶走便帶走了，真正決定生產力的土地和生產資料帶不走，便足以。」

「只要任何方面的才能符合，那些爵爺都可以直接獲得相應的職務。」

「那些士紳商人，肯定藉機發作。」

「財富的本質唯名與力。」

「至於那些已經服軟了的。」

「告訴他們，朝廷有贖買，我們這裏沒有，想要保住富貴前程，大可向朝廷投誠，我這裏也是認這個投誠的！」

而是那等儒將。

但。

但越是中庸，越是可以渲染成左右不是人……

「我們的安危都要有問題！」

當然不是。

王本固，歷史上此人擒殺王直，直接導致倭亂爆發，一發不可收拾，許海等人引倭入寇，導致百姓苦不堪言。

「但是效益好的場子，完全可以自己建醫院、建學校，建宿舍，建食堂，逢年過節發福利，效益不光用來發展工廠，還要歸屬於全體職工嘛。」

「本質上，是普通人參與監督的精英治理模式。」

這筆資產，嘉靖去南京跟議會打照面的時候，夏言就透漏過，有足足五億兩。

故而他除了要展現帶兵打仗的能力外，還要展現謀划策略的能力。

徐階笑著讓那位學生提問，那頗有儒生風範的俊面少年站出，敬禮，然後問道：「學生王本固有一事不明，山長讓那些服軟的士紳豪ｈｔｔps://ｗwｗ.he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商去找朝廷贖買，不是等於我們做事，讓朝廷摘了桃子？」

「亦或者說，不明文改了條框，百姓們也不會經商做大了。」

徐階卻是沒有回答，反而在意一些細枝末節，笑道：「學北方可當不了鋼鐵廠的主人，朝廷雖然將所有命脈產業全部收為國有，但用的卻是贖買的方法。」

「而江南士紳豪商有錢，卻又不值錢。」

「可不管怎麼說，以貧富來劃分，北方是極為不公的。」

「頓頓見葷腥啊。」

「如果能夠保證監督權不失效的話，這種運行模式的確有不錯的效率。」

他只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就對了。

而是議會本身的金庫裏面，就有遠超南京官府的資本。

既要保值，又要增殖。

顧璘就是此類。

「哈哈……」

王本固在歷史上會在嘉靖二十三年中進士，如今不過是剛剛考取舉人，便棄筆從戎，他出身貧寒，如同夏言一樣敢打敢拼，所以在進入東林講武堂后，緊緊跟在徐階身後，已經是徐階的嫡系了。

「他們有20級工資，以今年的200元基礎工資為例。」

「而爵位一事。」

「就算文武地位不變，爵位傳承，也是傳世的富貴。」

是此人固執、愚蠢？

江南也不是全都是私人企業，徐階牽頭建立江南銀行，許多企業其實是以江南銀行的名義開辦的，由於官府佔大頭，所以基本有官府操持經營，再要麼就是官督民辦。

「子民（王本固字子民），你既已完成舉業，不妨分析分析，這朝廷的贖買之策好，還是我們這等強行沒收好。」

層層分利，資本得不到增密，徐階才要拿這些人開刀，而這稀里糊塗的「官督民辦」，任事者無非與往日官員相同，上下其手，雁過拔毛。

「而我們本就是要劫富濟貧，如今富跑了，如何濟貧呢？」

大部分學生都是來源於農家子弟和工薪家庭，包括新軍的幾乎所有兵源都是如此，手握五十萬大軍的徐階並不在意是哪一方推動了鋼鐵m.hetubook.com.com廠暴動。

當即放開談論：「朝廷如今的贖買，有一個很關鍵的內容，山長或許是遺漏了，如那王家，獻上20億兩的家產後，朝廷封了王直為休寧伯。」

「雖然去歲朝廷改制，爵位已經沒了俸祿，但按照長生革命的方向來看，爵位還是有著相應的等級的，能不能得到相應地要職是一回事，有沒有嘗試的機會又是一回事。」

「而收入直接併入國家財政。」

便是徐階本人，也認為贖買更好一些，它不是好在當下，而是好在未來，它給了商人一條「解脫」的道路，而是淪陷無盡的增殖中，被裹挾成為資本的奴隸。

「故而北地士紳豪商多有贖買之舉，惟願能夠得個爵位，只可惜以王家的富有，才得以封伯爵，何況王家在南洋的戰功，其實足以封公爵，便是王家有意低調，但也卡住了其他人的路，想要封爵的條件就變得愈發苛刻起來。」

倒也不是吃不起。

徐階開心大笑，說道：「正是如你所料，王家拉高了贖買的標準，贖買若是無爵位，便等於是白做了。」

「里裡外外差了多少倍？兩千多倍。」

「那時爵位的重要性，便非比尋常了。」

「如此與朝廷與百姓都是有利的。」

王本固卻是認為朝廷的贖買要更好一些，這也是他最開始看不懂自家山長為何將那些走投無路的士紳富商往朝廷那裡趕，讓朝廷去贖買的原因。

所以張執象沒有隱藏身份，在順流而下的時候，抵達武昌府時受到了顧璘的接待，參觀鋼鐵廠的同時，開始深入談論南北的差別。

……

這筆資產屬於議會。

他是個好辦實事的，身份無所謂南北，哪怕是朝廷和南京鬥爭到今天，都還有一部分官員是持中立態度的，他們只求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做本分內的事情，並不捲入兩邊的爭端。

「當然，他們頂尖的技術人才、研究人員，工資等級也很高。」

「若是吝嗇了，此後的贖買，便沒有那份金字招牌了。」

他雖從戎，但不是要做一昧的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