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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燁一手拎包，一手扶著老婆，還招呼女兒：「跟著啊！」江寧緊緊跟在爸爸媽媽身後。

江寧跑到客廳：「那爸爸給我壓歲錢嗎？」

不回老家過年，這些就都沒有了，她想了半天，問媽媽：「我不回去拜年了，還有壓歲錢嗎？」

去拜年還能有壓歲錢呢！

一張美金可以換好多張錢，她現在可有錢了！

林文珺躺在房間里，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嬰兒用衣服被子都洗得乾乾淨淨的，嬰兒用品也都收拾好了。

林文珺躺在床上聽女兒學唐山話的聲音，差點笑岔氣，一邊笑一邊提高聲：「行啦，別趟了，都趟五回了！」

她還叮囑寧寧：「爸爸不會扎辮子，你要自己梳頭了，要是扎不起來，你就用發箍，知道了嗎？等媽媽回來給你洗頭。」

現在沒人照顧寧寧，江燁只好帶著這條小尾巴。

中午陳姐打了醫院的飯菜陪林文珺吃，江燁帶女兒出去吃飯，挑了一家醫院門口的小飯館，回來的時候經過花店，江寧說：「我們給媽媽買花吧！我給媽媽買！」

江燁有兩天沒出門了，算算日子，老婆該生了，他得送她去醫院，醫生和病房也都託人找好了。

江燁年前一直在送禮，車子的後備箱，滿著出去，空著回來，就這兩天，才剛歇下來，他癱在沙發上：「給，給你一個大紅包！」

江寧這還是第一和*圖*書次在海市過年，去年他們就是回蘇城過年的，她坐了好久的長途車，還暈車了，真難受。

江慢慢，很慢的，說不定一等就是一天！

「寧寧，你把你的書包拿著，等會媽媽要去醫院，你跟爸爸晚上回來。」

一早起來林文珺就沒做飯，讓江燁去樓下買點生煎饅頭，她自己打開櫃門，把準備好的生產包拿出來。

今年不用坐長途車，在新家過新年！

夜裡林文珺起來上廁所，她才一開門，江燁就醒了，大冬天，他還半光著，就這麼跑出來問：「要生了？」

因為有好多人會到她家來拜年，都會給她壓歲錢，雖然這些錢，過完年就會被媽媽收走，但過年的這幾天里，她是可以自由花錢的。

「不行！我要等妹妹生出來。」江寧皺眉頭，她還把小熊也帶來了，讓妹妹一出生就收到她的禮物。

但家裡只有爸爸媽媽，跟還沒出生的江慢慢，以前過年都是很熱鬧的，每家每戶都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

江寧跑去找媽媽，把這個拿給媽媽看了：「媽媽，爸爸給我的壓歲錢是假錢嗎？」

「小豬吧，」江寧點點頭，自己認可自己的說法，「小老鼠愛偷嘴。」

小嬰兒臉紅通通的，皮皺巴巴的，像猴子屁股，江寧受到了衝擊！她還以為妹妹都是白白的，香香的，軟綿綿的。

「沒有！」和-圖-書她扶著洗手台坐下，上完廁所，慢慢扶著想站起來，江燁一架，就把她拎起來，打著哈欠把她送回去，「什麼時候生啊？」

江寧大手筆挑了一束粉色的康乃馨，配上許多許多滿天星，用花紙紮一大把。

陸稿薦的醬方豬耳朵豬蹄，還有自己家裡做的羊肉，黃天源的糕團，杏花樓的酥糖，家裡的糖盒子，盛得撲撲滿。

學電視機里的小品：「唐戈兒揍是趟啊趟著走，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招手，然後接著趟啊趟著走。」

江寧眨眨眼，立刻把書包收拾好了，媽媽說了，她可以帶《寒假生活》，也可以畫畫讀書，她帶了作業本和蠟筆圖書。

江寧的名字是爺爺起的，拿本字典，隨手翻到一頁，第一個字就是她的名字。

江寧喜笑顏開，當著爸爸的面就打開了，拿出來一看，這錢怎麼顏色不一樣，她拿出來看看，又疑惑地看看爸爸。

江寧撅撅嘴，江燁問：「起什麼名字啊？」

剛到醫院，羊水就破了，林文珺住進了單人病房，護士來看了看說：「這還早呢，耐心等等。」

「給爸爸泡個茶。」

客客氣氣對江燁說：「有我陪著就可以，到晚上江總就帶女兒先回去。」

「我把菜都放在冰箱里了，早飯就餛飩麵條對付一下，午飯你能帶她出去吃就出去吃，沒法出去吃呢就切點冷盤，自己和*圖*書做個米飯就行。」

江寧這才把電視機聲音調小，爸爸媽媽，從來沒有這麼多天一直一起呆在家，她真的很高興。

「美金？就是邁克用的錢！」江寧飛快跑回客廳，跳上沙發抱了爸爸一下。

他在包里摸了摸，從裏面摸了一個，給了女兒：「拿著吧！」

林文珺聽了，突然笑起來：「她的小名叫圓圓，大名叫……江安。」

馮蘭趕在放假前來了一趟，她從蘇城帶了很多年貨過來。

江寧把紅包里的錢拿給媽媽看，林文珺笑：「這不是假錢，是美金，等過完年，媽媽帶你去銀行，給你辦張卡，把你的壓歲錢都存起來。」

「你剛生下來也這樣，長著長著就好看了。」林文珺看看江寧，再看看江媛，江媛長得比較像自己。

到了過年，哪個靠工程吃飯的老闆能不往上送紅包，人人都送，江燁的紅包就得跟別人不一樣。

江燁笑嘻嘻看著她。

江寧是個小財迷，每年她都會跟哥哥姐姐比，誰拿的壓歲錢最多，從去年開始，江寧的壓歲錢就一躍變成兄弟姐妹里最多的了。

等她被拍醒，睜眼一看，妹妹已經出來了。

吃完早飯，林文珺就給陳姐打了個電話，讓她出發去醫院，覺得差不多了，又對江燁說：「送我去醫院吧。」

外婆家門口賣的煙火棒，公園門口的套圈攤，還有蒸糕炸串棉花糖！

單人和圖書病房，陳姐陪夜，他在家裡帶女兒。

陳姐很快到了，她照顧產婦和嬰兒都很經驗，自己還帶了一套乾淨衣服過來，看到林文珺包里準備的這麼齊全，知道產婦有經驗。

江燁跑出去打電話，隔一會進來看一眼。

傍晚的時候林文珺被推進產房，江寧一直等媽媽，怎麼等也不出來，她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臘腸咸雞都是現成的，都煮好切好了，只要拿出來就能吃。

連林文珺都有些驚訝，除了生江寧，她生媛媛江辰，江燁都沒陪在身邊，一想就明白了，當時她爸媽來照顧她，醫院里有人，家裡也有人，他該怎麼忙還怎麼忙。

大門口貼上春聯，中正貼上福字，再給沙發放兩個紅靠墊，玄關掛上燈籠，家裡就很有過年的感覺了。

江寧每天小嘴不停。

江寧頭髮太多，厚厚一把，她兩隻小手根本扎不起來。

江寧剛剛拿了大紅包，飛快跑去泡茶，抓一把茶葉，看看太多了，又倒一點出來，塞回茶葉罐里。

女孩是粉紅色的襁褓，躺在媽媽身邊，江寧湊過去看，她臉上還有睡痕呢，看見妹妹第一句就是：「妹妹這麼丑啊！」

「過年嘛！」江寧說完自己先笑了，過年就是能吃好吃的東西。

她怕江燁餓著孩子。

「明天！」

「知道了，我會自己梳的。」江寧保證，她摸摸媽媽，「江慢慢，快點出來吧，我們和*圖*書一起看春晚！」

陳姐幫忙把花插|進花瓶里：「江太太好福氣哦，老公女兒都這麼貼心。」

「有啊！你舅舅舅媽都已經包好了壓歲錢，提前給媽媽了，大年初一再給你。」林文珺看女兒小財迷那個樣子，刮一下她的鼻子，「媽媽也給你包個大紅包。」

每天晚上，江燁都會跟林文珺說：「你開著門睡啊，要生了就喊我。」

明年是鼠年，電視上還擺一對小老鼠玩偶，江寧特別著急，對著媽媽的肚子問：「你到底是小豬還是小老鼠啊？」

是小豬，林文珺知道：「你想她是小豬還是小老鼠呢？」

江燁以為她在說笑，還真就是第二天。

林文珺提前一天已經洗過澡洗過頭了，躺在床上抓緊睡了一會兒，江寧把寒假作業拿出來，安安靜靜寫作業。

打熱水買臉盆，搓毛巾，很快就準備好了。

林文珺看看女兒嘴角的餅乾屑：「那你是小兔子，怎麼也愛偷嘴呢？」

生完孩子大概住三天醫院，林文珺很不放心江燁帶孩子，又是大過年的，外面的店陸陸續續全關了。

起來走一圈，還是坐下拿了張紙，把重要事項都寫在上面。

期盼她這輩子，安安穩穩。

「不是叫圓圓嘛，她果然好圓。」江寧以為媽媽一直叫的是方圓的圓。

電視里這兩天在放歷年春晚小品錦集，林文珺已經不能久坐，她在床上躺著，江寧把電視機聲音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