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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去細談。」

是發燒去醫院了？還是她做夢了？

陳姐要帶圓圓，不能接觸江寧，江燁進來摸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燒了，再喂她吃藥，問她：「你想吃什麼？」

有牛肉，有雞蛋，有面。

馮蘭戳戳她：「你啊，天大的好處你都有了，你還不會王婆賣瓜啊！」

「爸爸！」

「賣掉？」馮蘭問，「江燁同意了？」

江燁沒聽清楚，問她：「什麼？難受啊？打完針就好了。」

有些事還得林文珺來辦。

江燁一看女兒還醒著，心裏還有點小感動，覺得女兒是在等他回家：「快點睡，都幾點了。」

聽見門口傳來響聲，一聽這個腳步聲音，就知道是爸爸回來了！

「呼」江寧輕輕呼一聲，回去的路上，她想媽媽了：「給媽媽打電話。」每說一句都要哼唧兩聲。

醫生聽了直笑：「最近是兒童感冒發燒的高發期，家人注意孩子的保暖和清潔衛生。」

江燁笑她：「妹妹是小豬，你又不是小豬，你哼哼什麼。」

現在實體百貨蓬勃發展，有這個機會，林文珺當然想抓住，田愛把宋經理的聯繫方式給林文珺。

性格合適，脾氣相投，江惠潔還悄悄告訴馮蘭，那個姓程的又給她寫了一次情書，江惠潔告訴周俊峰了。

沒想到大晚上來兒科看急診的人這麼多，竟然還有黃牛賣號，江燁花一百塊買了個號，等了五六個人終於輪到他們。

林文珺問：「那你吃飯了嗎？今天吃了什麼？」

馮蘭又想到什麼，笑眯眯說：「那小妹出嫁，要從她自己的房子里走了？」

「我和-圖-書還沒聽說，但肯定要回來的。」江連清生病，后媽也不會為了江惠潔奔忙，江惠娟那個性格，好事也能被她辦成壞事。

這趟回蘇城，林文珺跟工廠談定緊急加單，工廠為了這個訂單，多開一條生產線。

馮蘭拉拉她：「你放心，我那麼多姐妹，準備出嫁的東西早就已經熟練了，你沒空回來，我帶小妹去買。」

林文珺聽不懂，江寧隨口替妹妹翻譯：「圓寶說她今天吃了蝦靡燉雞蛋，特別吃，她把一整碗都吃掉了！」

江寧順手把門關上，鑽進被子，比了個「耶」！

絲綢廠一直靠幾家老客戶在苟延殘喘，工人們的工資早就減半了，有些還是留職，但沒有工資拿，沒想到小客戶慢慢成了大客戶，一口氣就多談了一萬條。

藝術學校老師的電話直接打到林文珺這裏，她一接起來對面就問：「江寧媽媽，江寧今天怎麼沒來排練啊？」

「周俊峰還每天替小妹去看裝修買傢具呢。」這個房子，他們倆談定以後是要租掉的，租金補貼小家庭的開支。

可單位里沒人聽程峰的，就他那個個頭，那個長相，跟人家周俊峰一比，除非眼烏珠戳瞎才會選他。

江寧說完又害怕起來，萬一她晚上又發燒呢？

他說得影影綽綽，好像是在說江惠潔，又好像不是，讓江惠潔聽見了也不能找他去對質，氣得回來差點跟馮蘭哭。

夜裡她翻來翻去都睡不著覺，渾身發燙，迷迷糊糊醒過來，摸摸自己，覺得好像發燒了，她想爬又爬不起來。

江惠潔解氣極了，和*圖*書那天回家還去陸稿薦買了醬肉請大家吃：「真是活該！活他的該！」

林文珺笑：「小妹是有點太老實。」馮蘭根本不知道，她那幾句熱心話，就改變了江惠潔的人生，「大嫂，你把我大哥收拾的這麼服帖，你以後多教教小妹。」

程峰又轉換另一個目標去了，但他話里話外都是江惠潔嫌貧愛富，還跟人感嘆他情路不順。

叫一聲沒反應，她又叫「爸爸！」

周俊峰的父母不要太滿意。

每次馮蘭都要把茶葉絲巾放在最上面，那幾天時刻開著窗子通風都沒用，拖把就沒有乾的時候。

「賣掉。」她想過要當倉庫用，但一樓黃梅天反潮得太厲害了，別的產品還好，絲織品和茶葉根本存不住。

「你把電話給寧寧。」

田愛這裏談，比購物電台去談，還要更優惠。

領導約他談話，希望他在生活作風的問題上面，能夠嚴肅一下態度。

江寧答應得很大聲，但她晚上等到陳姐帶圓圓睡著，還是偷偷溜下床看電視，電影頻道晚上會放《倩女幽魂》第二部！上次過年她只看第一部。

原來是為了縮減開支，她那時候又還怕江燁腦子發抽，把房子給江惠娟住。現在她完全不再為了這種事情擔憂了。

這話是江惠潔主動提出來的，馮蘭教她這麼說，江惠潔長得一枝花，但生了個實心眼，她還臉紅呢：「這種話，我怎麼好意思說啊。」

都已經做了，不能止步在電視購物上，田愛打來電話：「我一說絲巾廣告，人家現在都知道，我問我媽，她也看過。」

林www.hetubook.com.com文珺打電話回去，這才知道江寧生病了，她反覆叮囑江燁：「小孩發燒很容易夜裡反覆，你今天一定要在家裡，晚上多看她幾次。」

馮蘭稀奇的看著她：「這有什麼想不到的？他們倆談得這麼順利，肯定是往結婚走的嘛。」

醫院離他們很近，不用開車，走幾步就能到，江燁抱著女兒，江寧把頭靠在爸爸的肩上，一動不動。

小呂和馮蘭是見證公司從無到有，再到現在，還是他們三個人，還去了那家家常菜小飯館。

馮蘭每次到總公司來，都很羡慕這裏的辦公環境，林文珺說完她就笑了：「那是太好了，那現在這個房子，你打算怎麼用？」

他隨手找件衣服給江寧套上，抱著她去醫院。

江燁「嘖」一聲，拍拍她的頭：「老實點了。」

周俊峰天天下班來接她，他是上級單位的，大家都認識。

「是嗎？圓圓這麼乖呀！」林文珺又跟江寧說上幾句，「爸爸回來了嗎？你要按時上床，別偷看電視，明天周六你還要去排練的。」

「像這種大熱的品牌進場，百貨公司之間也是有競爭的，肯定能給你壓到最低價。」

香港回歸聯歡會，她又要跳舞又要獻花，今天得排練舞蹈呢。

「我寫完作業啦，我連琴都練好了。」江寧把聽筒給圓圓，圓圓叫了聲媽媽，然後嘰里咕嚕不知說了一串什麼。

林文珺怔了一下，她在打算這件事的時候，還真沒想過江燁會不會同意：「沒事，我們還打算再買呢。」

她把怎麼說，什麼時候說，都教給江惠潔，兩人相處得多了，馮hｔtｐs://ｍ•hetubｏoｋ.cｏm•cｏm蘭看江惠潔也跟看小妹妹一樣。

江燁隨口答她：「請過了，你快點吃，吃完再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

林文珺跑了一天，回到賓館，才抽空給女兒打電話：「寶寶，作業寫完了嗎？你今天乖嗎？」

難受才哼哼的，江寧心裏這麼想，但她沒力氣再回爸爸，還沒到家呢，就靠在爸爸肩上睡著了。

三隻奶白色的杯子，「呯」碰了一下。

江寧咂吧咂吧嘴：「康師傅牛肉麵。」香香的辣辣的，她現在特別想喝那個麵湯。

林文珺打算上百貨櫃檯，田愛替她聯繫，南京路淮海路上都有她們集團的百貨公司，田愛笑說：「我來找找人，肯定給你安排個好位置。」

江寧做完檢查要找針，她趴在爸爸身上，迷迷糊糊跟爸爸說：「我以後再也不看電視了。」

第一步走得穩了，後面的步子就可以邁得再大一些。

江惠潔跟周俊峰談了快一年了，幾乎沒有什麼磕絆的地方，周俊峰家裡買好了婚房，江惠潔婚前，父親也補貼她一套房子。

馮蘭臉色微紅：「那是衛東人好，我可沒有管他。我聽說兩家人好像是約日子要見面了。到時候你們回不回來？」

他一下把卧室燈打開，江寧眼睛被強光刺|激，眯著眼睜不開，人軟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江燁上手一摸，發燒了。

江寧縮腳在沙發上，身上只穿著睡衣，聲音調到最小，電視機幽亮的光照在她臉上。

林文珺剛從絲綢廠里出來，今天簽臨時協議，她把鄭律師也請上了，請他看一看有什麼疏漏。

「哎呀，我知道，還用你說。」

林文珺拿和*圖*書著杯子，她們都沒喝酒，用椰子汁代酒：「就我們三個人，先提前慶祝一下。」

「我以後再也不偷看電視了……」江寧委委屈屈，抽抽噠噠，肯定是她偷看電視，所以老天爺就罰她發燒了。

江寧剛吃完方便麵，心滿意足躺在床上，接到電話就笑：「媽媽！嗯，我昨天晚上發熱的，現在已經好多啦！」

江寧鼻子皺一皺，看了看康師傅牛肉麵的空碗，又看看爸爸：「牛肉雞蛋面。」

「真是沒想到。」林文珺嘆息一聲。

「啊嚏！」她緊緊捂住嘴巴，不讓噴嚏聲把陳姐吵醒，又想看又有點涼，江寧用沙發靠墊蓋著腳背。

小呂跑珍珠廠，林文珺跟馮蘭談以後的構想：「現在分公司的辦公環境還是不行，租個辦公場地，跟總公司做一種模式的裝修。」

江寧趕緊關掉電視跑回房間，來不及關上門，她假裝自己是聽見聲音才出來的：「爸爸！你回來啦？」

斷斷續續叫了好幾聲，江燁打開門，眼睛都還沒睜開：「怎麼了？」

爸爸真給她泡了一碗，還加了一顆蛋，江寧捧著碗呼呼吹氣，喝湯之前問：「爸爸，你給我請假了嗎？」

他那愛給人寫情書的毛病，也被捅了出來，把他寫過情書的女孩們湊一湊，都能開兩桌麻將了！

田愛在外地，當然沒看過這個廣告，一夜之間她的同事家人都能說出來，田愛才有種這東西真的火了的感覺。

等她一覺睡醒，天都已經亮了，她躺著發懵。

江寧渾身沒力氣，但她還跟醫生搭話：「我很注意清潔衛生。」這個禮拜班級里檢查指甲的就是她，絕不許手指頭裡有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