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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購物回籠的資金，商場上櫃又用掉一半。上半年的贏利全投到八、九月份螃蟹的銷售上。

吳鳳花的丈夫一開始也這麼覺得，但老婆件件都說准了，等車子一供下來，他就動搖了：「要不然？咱們也買房子？」

林文珺皺皺眉頭：「我忙呢，江燁也沒空，家裡住不了這麼多人。」

林文珺還是想包吳姐的車，讓她開車帶孩子們去玩：「可能要兩天時間，你有空嗎？」

林文珺一聽就笑：「買房好啊，現在不是也有很多零首付的房子嘛，國家一直在開坐座談會，肯定是要取消福利分房的。」

十周歲生日，江寧收了很多禮物。

還有江燁姐姐們的孩子，一碗水要端平，一家來了，另一家也要來。

他再適時拿出禮品，茶葉，保溫杯，還有一條小方巾和一個絲巾扣。

有送她故事書的，送她學習機的，還有個伯伯送了她一台電子琴。

趙隊長把車一停，跑進咖啡店，小呂站起來跟他打招呼：「趙隊長，這裏這裏。」

夏秀珍剛住上新房子，笑眯眯答應了：「好，我就來兩天，我多什麼嘴。」

夏秀珍就說：「打地鋪也行啊，說帶孩子們去大城市玩一玩的，你們搬新家都兩年了，還沒來過呢，寧寧就不想跟哥哥姐姐玩？」

她先把話說在前面：「你來就來，我家裡怎麼用阿姨，怎麼安排生活，你不要管，不要多嘴。」

「可我都有鋼琴了，還要電子琴幹什麼呀？」江寧很快不這麼想了，她鼓搗鼓搗，發現電子琴和圖書能自己播放鋼琴曲，還有各種各樣的音色，好玩多了！

「舅媽，我要買鞋子了。」

眼看著林經理說的，股票要跌，房子要漲，件件都實現了，她也得趕緊買房。

「優惠券？什麼東西啦？」

她打給江燁：「妍妍和小偉暑假想來玩，你看呢？」

最後小呂又說：「其實公司開的是一個月六千塊，這一千塊錢我覺得是該給趙隊長你的，你幫幫忙，跟你們分公司經理吹吹風。」

林文珺去年包下蟹塘開始，就打算好了一步步怎麼銷螃蟹禮盒。

報紙和電視機上廣告還沒登，公司就接到許多電話，全是計程車上拿了優惠券的，問螃蟹禮盒什麼時候上市。

「不是不是，我是想在趙隊長的車隊里，投點優惠券。」小呂端著張笑臉，「東西我來提供，每個月每輛車，貼補點錢。」

但現在的江寧眨著眼睛，湊過來小小聲問：「是妍妍姐姐要來嗎？」

花小錢把事情辦好。

茶葉和杯子是趙隊長的，小方巾是給他老婆的，東西雖然少，但牌子是現在最火的，只看品牌，趙隊長還以為絲巾是小呂特地準備的。

林文珺想了想，把小呂派出去：「咱們這算是鑽空子，不用長期投放，賣大閘蟹的這幾個月里能掛牌子就行。」

車隊隊長倒越來越不值錢了。

「當然有空了！」吳鳳花立刻答應，「車自己供下來了，不用再跟別人共用交份子，時間怎麼安排都行，你要用車子，以後講一聲就好了。」

「螃蟹hetubook.com.com的五元優惠券，我們單給車隊做一個編號抬頭，只要是從計程車上拿優惠券，實際購買了，就按這五塊錢，返還到車隊手裡。」

「那個鹹得很，有什麼好吃的，你想吃，媽媽給你做。」

林文珺一直以為江寧會很喜歡有哥哥姐姐陪她，但長大的江寧告訴她，她很討厭家裡一來人就長住。

短租了一間門面房，登報紙廣告，和電視台廣告。

後來連林文儷也這麼教兒子，孩子們個個有樣學樣。

趙隊長看小呂面嫩，還以為他剛大學畢業呢，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沙發卡座里，點根香煙：「怎麼事情啦？」

江寧鼓鼓嘴，家裡做的，怎麼比得上火車上的雞呢？小偉哥哥都說了，他們買了雞，旁邊坐車的人都看著他們。

小呂大熱天跑了一頭汗，跟趙隊長約在咖啡廳里見。

林文珺給小呂定的目標是花小錢，把事情給辦了。

車隊里人人都講，這個老婆是隊長「花」得來的，花就是騙。

圓圓最高興，鋼琴是姐姐，她要是伸手去錘，姐姐就會指著她不許，但電子琴她可以玩，坐在地上用手敲，每敲出一個音，她就仰著臉對大家笑。

搞定了趙隊長，再去分公司談合同，趙隊長已經把消息透出去，車隊人人知道有補貼，誰不願意拿這白來的錢，五千塊錢投放費，談定從八月到十月底。

這是林文珺針對計程車想出來的主意，在車後座上貼廣告，還可以自取優惠券，每種禮盒限用一張，每張優惠八塊和-圖-書錢。

林文珺握著聽筒看女兒一眼，笑了，好的壞的，都是江寧的童年回憶，也是林妍和何偉的，她說：「等我安排一下時間。」

江寧玩的時候，圓圓就在一邊看著，小人跳起來撞蘑菇，圓圓也跟著彎膝蓋，但她還不太會跳，彎腿又一下伸直，就算跳過了。

「這就是個添頭，讓爺叔們開心開心，廣告費我們肯定也要給的。」小呂開的價錢，每個月五千投放費。

「你年紀輕輕，倒還蠻上路的。」

要是沒有吳姐，林文珺還真不知道裏面的門道，車隊車隊講話的聲音，比分公司經理還要「響」。

林文珺皺皺眉頭，林妍和何偉，上輩子每個假期都要過來住幾天，少則半個月，多的要住一個月。

城鎮住房制度的座談會開了一次又一次，開得越多，很多人就越是覺得，取消福利分房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想買啊。」但一直沒余錢。

「大阿姨，我想買書包。」

趙隊長教他手下這些司機：「腦子活絡點，多往酒店飯店轉一轉，還有商務區，多跑兩趟么，一天的香煙錢有了呀！」

她這才在隊長面前說得上話。

何偉當場表演了一個「好吃」的表情，把江寧饞壞了。

趙隊長眼睛一豁：「儂這是把我們當銷售了。」

江燁在打牌：「那還不隨便你，來就來吧。」他說完扔一把牌，這把小贏一點，下一把得輸。

男人們湊在一起，比女人還八卦得多，還有跟隊長關係鐵的，說隊長老婆現在肯定後悔了，前男友越和*圖*書混越好，開公司去了。

林文珺又給夏秀珍打過去：「寧寧一三鋼琴課，二四要上藝術學校，平時還要寫作業，你們要來，玩個兩天也行，我沒空陪你們，包個車，再找個導遊。」

吳鳳花信林文珺信得很，打定主意回去就跟丈夫商量，零首付買房子！

她以為德州扒雞，跟肯德基差不多，都是外國雞。

她帶兩個孩子坐火車來的，車上還給妍妍和小偉買了只德州扒雞，江寧羡慕壞了，她問媽媽：「我什麼時候也坐火車，吃德州扒雞啊？」

林經理坐她的車子坐了這麼時間，她光是聽林文珺打電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那時候是要供車，沒餘力再買房。

蟹塘今年的產量比預估的還多，劉金平人雖然滑頭一點，但養蟹還真是好手，他說八百斤一點都沒虛報，七月中又報一次，說眼看得有九百斤。

夏秀珍打電話來：「文珺啊，放暑假了，我跟你爸爸帶妍妍她們過來玩幾天吧？」

「我們分公司經理剛調過來，要找就找車隊隊長，他說了算話。」吳鳳花笑了，車隊隊長早幾年手裡車雖少，但更威風，人面廣，能辦的事兒就多。

趙隊長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吹捧過了。

七月份的後半個月，算是送的。

「要是總公司談不下來，就跟分公司車隊談一談呢？」吳鳳花說，「分公司一個車隊也有百來輛車子了。」

這兩個都是按版面接天算的，要在螃蟹上市之前密集投放，除了這兩種辦法，林文珺還想做點前期宣傳。

現在不一樣和圖書，她把車供下來了，這些男人個個看她，眼神都跟原來不一樣，是承認她確實有能力的目光。

吳鳳花總是默默走開，隊里女司機少，就算她這幾年來，一直是零違章零事故，她也說不上話。

那台小霸王學習機，學習的功能江寧沒用上。送的兩盤遊戲帶，她很快玩上了，塔克大戰和超級瑪麗。

吳鳳花用了一年多把車供下來，比他們小車隊里的很多男司機還快，接著來的目標就是買房子！

她們那個隊長，最愛炫耀的就是追到女大學生當老婆，還是撬了她同學的牆角。

趙隊長看看他：「是有呀，怎麼啦？你結婚要包車隊？」

「不違反你們公司制度嗎？」林文珺有些疑惑。

每個孩子都要添點新東西，一開始大家總是新奇高興的，後來就成了習慣。江惠娟還會教兒子要東西：「你要什麼，跟你舅媽要！」

她還給林文珺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林經理，你原來不是想買車後座那個廣告位嘛，你現在還想買嗎？」

前台小姑娘甜甜的聲音再說一遍上市時間：「如您提前預定，買一盒送一隻哦。」

小呂笑得殷勤：「趙隊長爽氣，我聽說趙隊長手底下有百來輛車子。」

「咱們最便宜的禮盒也要188，五塊錢優惠券，能吸引人嗎？」

「喝咖啡還是喝茶？」小呂牛排已經點好了，一看趙隊長進來，招呼服務生把吃的端上來，還有一客冰淇淋。

「怎麼不能？只要有優惠就能吸引人。」林文珺現在有經驗了，廣告一跟上，不愁賣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