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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整，葉湞準時到了。

葉湞笑了笑：「這個我也在協調，合同我帶回去仔細看。」不能讓丈夫知道，她得找她原來的同學。

新前台給每個人都泡了杯濃茶，林文珺看許言歪在工位上，笑了：「你們幾個，昨天就喝的紅酒加雪碧，也能喝趴下？」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徐曉曉歌唱得那麼好聽，小張起鬨：「下次再有卡西歐那種歌唱比賽，我們組隊一起參加！」

「快點。」

彭導最出人意外，她唱《好漢歌》，音樂一響起來，大家全都笑瘋了。

林文珺挑不出什麼大問題，但小細節還得再碰：「等葉女士來了，我們仔細過條款。」

頭時不時隱疼一下，腦袋兩邊脹鼓鼓的。

林文珺看著她們鬧騰，這確實是個打廣告的好機會，但要看許言自己的意願。

筆帽還是鑽石的！

許言指指宋爽：「她都吃一顆頭痛葯了。」

鍾雪看著文氣，竟然還挺能喝的，她說她原來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喝杯紅酒。

得手了！

欄目組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來打電話來邀請她上節目，許言「啊？」了一聲，宋爽拉著她：「我問過了，女嘉賓的素質高，配對的男嘉賓素質也高，說不定金融人士，銀行高管！」

怎麼看怎麼眼熟，除了有些細則條款不同，她抬頭看小呂，小呂笑了：「我把咱們跟友誼定的那個合同拿出來參考了一下。」

這幾天，江寧看中學校門口小店裡的一支https://www.hetubook.com.com新到的自動鉛筆，比普通的筆要長，透明的筆桿，能看到裏面的鉛芯是不是快用完了。

江寧的「白鑽石」被「粉鑽石」比下去了。

林文珺約莫猜到葉湞可能是什麼難言之隱，但她不說破，用文件夾把合同裝起來：「昨天發布會的禮品還沒給你呢。」連禮品一起放在禮物袋中。

葉菲從她的筆盒裡也拿出一支一樣的，但她的是粉紅色的：「這是我表姐學校門口賣的，她專門買給我的。」

林文珺脫掉外套，換上睡衣，一邊哼歌一邊往臉上塗護膚品，哼著哼著才發現自己在哼好漢歌，自己把自己逗得笑了一聲。

但今天爸爸送她，她馬上就能得到那支筆了。

第二天一早江燁就要跑工地，他跟陳姐說：「她喝了點酒，你看看給她煮點粥什麼的。」

一進公司，大家全都貓著，只有小呂精神抖擻，他已經擬定了合同。

小呂看了直搖頭：「我給你們去要瓶便宜點兒的酒，太浪費了你們。」他想喝還喝不上呢，林總說了，開車的人不許喝酒。

友誼的那份合同，鄭律師看過就說，制定的很嚴謹。

她剛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那個代理合同，明天一早上班，我們先開會商量一下，葉女士十點來辦公室。」

林文珺酒量不行，今天大家又實在開心，男士喝啤的，女士喝紅的，她喝了幾杯，有些微熏。

江寧揣著和*圖*書她的新筆進教室，葉蓓蓓還沒來，沈夕已經到了，她趕緊拿給沈夕看，又給新同桌葉菲看。

百年絲巾的設計師，多麼有噱頭！

「什麼呀！人家要的是女嘉賓！」宋爽瞪了小張一眼。

小呂開車，把每個女同事送回家，本來想先送林文珺的，但她搖頭：「先把宋爽她們送回去。」

學校離小區很近，但也要穿條橫馬路的，林文珺不放心江寧自己一個人過馬路，每天早上都送她去。

自動鉛聽上去像是玩具，新鉛筆聽上去就是學慣用品。

林文珺從窗口看出去，她沒坐私家車，而是打車過來的，林文珺眉頭微皺，宋爽說：「林總，剛剛有個電視台的欄目組，打電話來問，咱們能不能參加節目。」

按著太陽穴爬起來，今天還要談代理合同，不能晚去，先沖個熱水澡，再喝陳姐做的醒酒湯。

這是珺寧第一份代理合同。

葉湞那邊既有秘書室，又有法務部可以用，說不定她來會帶著律師一起來，合同她肯定是要拿仔細研究的。

小呂還想把她送到電梯口，她搖手拒絕：「不用了，你就把車停在樓下，自己打車回去吧。」

葉湞當然知道這是林文珺有意客氣，她一定是看出什麼來了，但葉湞沒辦法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她。

陳姐笑問：「林總這是喝了多少啊？」

幾乎一眼，林文珺就看出來，葉湞在緊張，她笑著說：「昨天慶功喝了點酒，今天早上還緩不過來hetubook.com.com，我們慢點談，我怕跟不上。」

她買的零食圓圓也在吃，一個人的零花錢要養兩張嘴呢。

林文珺鬧鐘響了還起不來，她第一次喝醉，那紅酒的後勁比她想像中要大。

「是這樣的，簽完代理之後，我會回台北一段時間，拓展銷售渠道……」

彭導也能喝，她還覺得喝紅的不過癮呢。宋爽許言幾個又想喝又覺得紅酒味道太酸澀，最後是徐曉曉去要了瓶雪碧，她們幾個女孩紅酒加雪碧。

江寧一本正經，江燁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這種小細節：「爸爸給你買。」

打了輛計程車去公司。

昨天那幾個采編回去，告訴同事，覺得珺寧是家有朝氣的，年輕化的公司，特別是昨天上台的那幾個設計師，知性優雅還漂亮，很適合上電視。

小呂笑了，林經理剛剛在車上已經說過一次了，又說一次，是真的有點醉：「好，您就放心吧，我明天肯定提前去公司，先擬合同。」

「這麼晚啊。」他自己應酬晚歸的時候沒感覺，等一次就嘗到了滋味，「我打電話你怎麼沒接？」

許言深吸口氣：「行！」為了品牌，豁出去了！

江寧自己穿好衣服，背上書包，她已經吃過早飯了，看媽媽還沒起床，眼睛一亮：「爸爸送我上學嗎？」

公司員工除了小呂，還真是全員單身，宋爽把這消息一說，小張第一個舉手報名：「這種為了公司犧牲自己的事情，我願意呀！」

林文珺還帶著和*圖*書酒勁，回頭瞪他一眼，直到躺在床上，她還暈乎乎的，閉眼就睡著了，好像聽見江燁說了什麼，又沒聽清。

當然是假鑽石，可也亮晶晶的，小熊頭鉛筆立刻黯然失色，但一支鑽石筆要十塊錢，江寧本來想自己攢錢，這兩天就不吃零食了。

又有氣兒又甜，還帶一點點紅酒的滋味。

每一位被選中的嘉賓，欄目組都要拍攝工作和生活的短片，還有會有主持人來公司里採訪同事好友。

「《相約星期六》。」宋爽想了想說，「好像是今年才開的新節目，相親的。」

偶爾江燁也會送她，每次爸爸送她，她總能得到額外的好東西。

節目剛剛開辦，沒什麼人報名參加，欄目組到各大公司來找單身男女青年，參加節目，電視相親。

「包廂里那麼吵，手裡放在包里，我沒聽到。」

許言酒還沒醒，就被大家盯住了，宋爽看著她說：「這可是打廣告的好機會！」

本想送她下樓的，但葉湞拒絕了。

林文珺這才上樓，現在這個時間，寧寧圓圓肯定都睡了，她從包里掏出鑰匙開門，對了半天，也打不開大門，剛想給江燁打電話，門打開了。

林文珺到電梯口迎接她，出乎意外，她竟然是一個人來的。

先喝一口濃茶，把頭痛壓下去，再看小呂擬的合同。

林文珺把她帶到會議室，前台送來咖啡，葉湞笑著道謝：「謝謝。」

江燁還沒睡，他等到現在。

她其實是想問孩子的事，但又怕不hetubook.com.com方便，所以才轉問畫廊。

方俊在後排看見了，大聲誇葉菲的筆好看，用腳踢踢江寧的椅子腳，擠眉弄眼。氣得江寧一拍桌子：「快交作業！」

江燁就躺在床上，一直從鏡子里看著她，看她高興得這個樣子，沒忍住嘿嘿一笑。

「什麼欄目組？」林文珺回神，之前的專訪應該是在報紙上，電視台有什麼欄目來接洽呢？

爸爸催她，她背著書包跟在爸爸身後跑，跑進電梯才略帶憂愁的說：「可是媽媽說好今天要給我買新鉛筆的。」

吃了喝了，還唱了，包間里就有卡拉OK，鍾雪唱英文歌，許言、徐曉曉和宋爽，從四大天王唱到孟庭葦張信哲。

徐曉曉白了他一眼：「你會唱什麼啊？來自北方的狼？」

「也沒喝多少。」一杯接一杯，每杯紅酒都不多，不知不覺反而喝多了，她頭痛不敢開車，裝了一保溫杯的熱粥。

昨天是開心得過分，林文珺說：「談下代理還要慶功呢，你們這樣下次還是喝飲料吧。」說著拐進會議室。

「當然可以，我們可以用電腦聯絡。」林文珺還以為葉湞是專為了百年打入台灣市場而專門回去一趟，「那畫廊這邊不要緊嗎？」

「哎，那我給林總煮點粥，再弄個醒酒湯吧。」陳姐說著就去廚房忙起來。

小呂改頭換面，現在他們是甲方了，除了生鮮這塊的損耗沒寫進去，別的都改動不多：「您看呢？」

這節目林文珺當然記得，開辦了二十多年，收視率一直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