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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那兒子應該都二十了。

「放假回來也不是過年了，外國人跟咱們不放一個假，人家放聖誕假。」

江寧還沒成年呢，他就開玩笑似的問，要不要當兒女親家。

「你媽捨不得你呢！」陳姐笑盈盈的，「她算一算你就在國內過兩個年了。」

今年不回老家，林文珺好好準備了一番，她跟陳姐說：「日子過得可真是快，怎麼算一算，寧寧在國內也就過這一個年了？」

「把老丁的腿都嚇軟了。」江燁又加兩個感嘆詞兒，「滿場人跑了一大半兒。」他沒跑，他當過兵，又練了這麼多年拳，沒打算上前幫忙吧，倒也不是很害怕。

丁建明一開始是想抱回去的，他家裡那個不同意，尋死覓活，就乾脆養在外面了，還瞞著，不敢告訴兒子。

他兒子讓他爸躲開點，他砍死那狐狸精，還大聲沖老丁嚷嚷：「我讓你有個殺、人、犯兒子。」

「不找！」林文珺白他一眼，江燁那點心思，她可太明白了，不就是找機會標榜他自己嗎？這麼一張請柬，也值得他特意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你們在說什麼呀？」小偷嘴圓又來了，陳姐把炸好的春卷撈出來，圓圓剛剛吃了個鹹的，現在想吃個豆沙的。

陳姐反應過來：「對對對，那中得好好熱鬧一下。」當媽的捨不得女兒，就跟江寧要去住宿那會兒一樣。

江燁又笑一下，腳下打飄晃出去了。

「今年搞這麼隆重呢？」他進門把包一放，脫了鞋子問。

hetｕbooｋ•coｍ.cｏｍ林文珺把炸好的春卷端出去，放到茶几上，讓兩個孩子當點心吃，她問江寧：「你明年就十八歲了，到底怎麼過啊？」

林文珺聽他叮叮哐哐，進來一看：「加兩顆青菜？」一邊說一邊洗菜。

小瘋子圓。

「不會，頂多拘留，又沒真傷人。」咸泡飯好了，江燁盛一碗，就坐在廚房裡吃，「老丁這回，是嚇得不輕，我看他是再也不敢了。」

反正當媽的一百樣都放心不下。

江寧看了媽媽一眼，順了一盤鹹水鴨胗出來，跟妹妹一邊看電影一邊吃。

江燁哪瞧得上丁建明的兒子，人還沒出去，國外房子已經買好了，這是出去讀書的？他笑眯眯回：「我女兒還小呢，一出國，不定怎麼樣！」

幸好一個小棉襖長大了，還有另一個。

「我也想要個三層的大蛋糕。」要是能把翻斗樂和大酒店放在一起就好了。

林文珺是既擔心女兒不談戀愛，又擔心她談個外國人以後留在國外。

第二天江燁去吃周歲宴，怎麼不到七點就回來了。

「沒吃成。」江燁脫掉外套，打開冰箱，看看還有什麼吃的。只有些切好的冷盤，鴨胗臘腸，還有點剩飯。

江寧想了想，同意了：「我晚上打電話。」現在這個時間，甘玲肯定又在圖書館呢。

「因為姐姐馬上就要出國了，媽媽要過得隆重點。」圓圓馬上向爸爸彙報，她還的把手裡的春卷塞給爸爸吃。

她還是想給女兒辦一辦的，不要這麼浮夸的，簡單點，或者家裡人聚一聚：「女孩和圖書子就一次十八歲……」

林文珺瞪他一眼：「我們不去。」

「媽，怎麼今年過年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江寧跑去花市逛了一圈，回來看見媽媽還不休息，忙著包糰子做年菜炸春卷，往年也沒這樣啊，不都上外面買去嗎？

圓圓捧著盤子飛盤，她都錯過一段了，至尊寶發現白晶晶是白骨精了嗎？

「知道啊，這事兒哪兒瞞得住。」

去年一家去吃他兒子出國留學的留學宴。

「你說他老婆，挺精明一女人，怎麼這次就傻了？早點抱回來，從小養到大，到時候給套房子嫁出去就算了。這兩邊養著，以後還不是她吃虧。」江燁想想又說，「這一胎是女兒，後面要再生個兒子呢？」

丁建明的老婆，是跟他一起白手起家的，早年操勞，五十不到，看著比丁建明年紀還大。外頭那個，二十齣頭，現在住著別墅開著豪車，兩三個保姆，還真把她自己當姨太太了。

當然最好是回來，但現在出國的大部分人，都指望能留下定居，出國一趟不留下來，那就像沒本事似的。

林文珺看女兒一眼，江寧往媽媽嘴裏塞一口春卷，拉妹妹出來當擋箭牌：「你給圓圓辦吧，她明年不就十歲了嘛。」

林文珺當時興緻勃勃問江寧，十八歲的時候要不要搞一個這樣的成人禮，江寧連連搖頭：「太浮夸了，我才不要呢，絕對不要！」

林文珺正跟寧寧圓圓一起看電影呢，江燁一回來就說：「還有吃的沒有？餓死我了。」

「不會真有事吧？」

「拿什麼啊？」林文珺把洗好的青菜和圖書抖抖水，切碎了往鍋里放。

「你們看吧，爸爸看過了。」哪有電影比這個好看呢。

過年的時候，她想吃什麼都可以，媽媽不怎麼管她。

「媽，要不然，明年暑假我跟玲玲姐姐出國玩吧？」江寧突然想到了，「她明年高考完了，你給我們報團，就我們倆去好不好？」

「那女的叫的，那聲音……」魔音穿耳，嚇得差點鑽桌子底下。

圓圓很樂意：「媽媽我想要，我十歲生日可以嗎？我也想要那個小皇冠。」十歲是大生日，本來就打算給她辦的。

鍛煉自理能力，以後出國這些基本技能就不用愁了。

「你是不知道，這可是真厲害。」江燁又感嘆一聲，「還沒開席呢，好傢夥丁建明的兒子來了。」

剛去的住宿時候，樣樣都要家裡準備好帶過去，住了一段時間，鋪床套被子，薄的換厚的，洗衣服打掃衛生，就全都會了。

「沒讓你們去，讓你給我找個紅包，我好包點錢。」

元寶咧著狗嘴，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過了元旦感覺還沒幾天，就過年了。

陳姐趕緊用手肘撞撞林文珺：「聽聽，放心了吧，她還回來呢。」

就快春節了，電影頻道全是周星馳的電影，正在放《大話西遊》呢，圓圓一會兒害怕得往姐姐身後鑽，一會兒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成人禮？穿著禮服切蛋糕，弄得跟婚宴一樣，太尷尬了。

陳姐趕緊給她拿個盤子，盤子裏面盛幾個，端出去。

「怎麼了？不是吃周歲宴嗎？」

丁建明特別喜歡江寧，還跟江燁說呢：「我是真喜歡女和圖書兒，我這叫是沒女兒，要有女兒，在我們家那肯定是小公主啊。」

「是兩個！」陳姐算得比林文珺還清楚，「再說了，她就是去國外讀書，那放假也得回來不是。」

一句話把陳姐逗得直笑。

「對對！」圓圓早就想好了。

「爸爸，你什麼時候吃完啊？我們一起看電影。」圓圓在門口說。

「菜刀！」

好些九十年代發家的老總，自己苦過了，在孩子身上就特別捨得花錢，丁建明那個兒子，林文珺不很喜歡，說好聽點叫紈絝子弟，說難聽點就是敗家子。

「不知道，可能就是突然回國了吧。」江燁看別人家失火，眉飛色舞的，「乖乖！你是知道他手裡拿什麼？」

江燁嘿嘿一笑：「外頭生的。」

王思衡，李雨萌肯定得請，還有游泳館的小朋友也要請。

「那他老婆知道嗎？」

他自己找個鍋，加水加飯，把臘腸扔進去，煮咸泡飯吃。

「我隨便她，我相信寧寧不是那種沒頭腦的小姑娘，就算談個外國人，那也行。」林文珺開始想好處，混血兒長得漂亮。

江燁一回家，發現家裡張燈結綵的，院子里還掛上彩燈了，玻璃窗上全貼著紅窗花，鼻子一動，全是臘梅香味。

林文珺看他這幸災樂禍的樣子，沒忍住，跟著一起笑了：「後來呢？真傷人了？」

江燁吃兩口忍不住又笑起來，丁建明前一分鐘還春風滿面的，摟著小老婆呢，兒子一進來，他臉色都變了。

林文珺很遺憾，她想把女兒打扮成小公主的，想給她辦，她還不樂意。

「哪一歲不是只有一次啊，我hetuｂoｏｋ•com.coｍ也只有一次十九歲，一次二十歲……」

圓圓蹲下來，握著元寶的狗爪子教它：「元寶，你可不能把花瓶打破哦，爸爸要打你的哦。」

林文珺包餛飩包得飛快，一隻一隻立在盤子里：「我也沒在外頭花呀，男人在外面生的孩子，可不一定是他的，我生的孩子那肯定是我的。」

江寧無語：「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江燁拿了張請柬出來，交給林文珺：「喏。」

林文珺拉著兩個女兒去花鳥市場，買了些蝴蝶蘭，杜鵑花，還有染成各色的銀柳回來插瓶，又買了好些小燈籠小福字掛在上面。

陳姐等江燁出去，才說：「江老闆這點好，從來也沒在外面花。」

「好啊，你們想去哪兒？」就她們兩個，林文珺有些不放心，「要不然再加上妍妍姐姐吧，明年她正好大學畢業，總得有個大的帶著你們。」

「不是結婚，是丁建明的女兒過周歲。」江燁想撈塊切好的炸豬排，一抬頭看見老婆怔怔看著他，「怎麼了？」

「誰結婚啊？」林文珺在炸豬排，一鍋油只炸春卷有點浪費了，炸豬排配辣醬油，晚飯就吃餛飩。

「那沒有，酒店報警了，老丁這會兒在警局呢，正在找人托關係呢，不能讓他兒子真有事啊。」丁建明的電話都打到他這兒來了，問他在區里有沒有熟人呢。

把江燁那些花瓶全徵用了，就擺在各處白牆邊，家裡一下就有了過年的氣氛。

「啊？」

「他真這麼想要女兒？又生了一個？」丁建明的老婆快五十了吧？

再不然就是吃火鍋湊合湊合。

「他不是在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