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竹馬弄青梅
第十五章 心亂了
「能考上的話當然想去啦。」
林靜怡拿起一根檸檬味真知棒和幾顆豬油糖。
「小明,你的家不是這個方向吧?你是不是想去遊戲廳?」
但又有些捨不得,明明花的是他的錢,卻跟花自己的錢一樣心疼,還害怕因此而被討厭。
市一中的話,校規有點太嚴了,還是不用晚自習的市二中適合程明。
這裏程明倒是撒了個謊,雖然他的第一志願是市一中,但這是重生前的他填報的。
「上火會長痘痘的。」
林靜怡頂著一張大紅臉,泄憤似地埋頭狂拿零食,抱了一個滿懷,打算狠狠敲程明一筆,讓他破費。
林靜怡把手伸向了包裝很簡陋的長辣條,一毛錢一條。
其實程明覺得他們被人看見也沒啥。但林靜怡想這麼玩,他就奉陪到底。
氣急敗壞的林靜怡一手抓著程明的手臂,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他這張臭嘴。
「但是進一中不是要剪短髮嗎?你這一頭漂亮的長發「咔嚓」一下全沒了也沒關係嗎?」
但程明並不希望她因為自己而去做出什麼改變,塞幾個孩子進去不成問題。
「嗯。」
「班主任有叫你做這件事情嗎?」
林靜怡轉過頭,馬尾左右晃悠,伸手脫下黑色的橡皮發圈,套在手腕上,失去束縛的長發和_圖_書四散披開,落在肩頭和書包上。
「吃糖會蛀牙的,換牙之後再蛀牙,牙齒可就掉光了,老了就變成沒牙齒的老婆婆。」
至於趙磊的妹妹,她早忘了。
林靜怡把自行車靠在牆邊上,雙手叉腰,厲聲質問道:「小明,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雖然現在程明和趙磊的關係還沒好到需要幫她養妹妹的地步。
「這個確實是……但這也不是你偷懶不學習的借口啊,正因為你的英語和數學成績都上來了,才要更加努力學習,我們說不定能上同一所高中的。」
兩人雙目相接,部分肢體貼在一起。
要是能搬到程明家附近就好了。
「嗯,大院里有幾個學生的成績不夠,已經打算走關係進市二中了,不太喜歡二中的學習風氣。」
就程明的性癖而言,還是喜歡長發一點。但短髮也不是不行,不要像假小子那麼短就行了,沒女人味。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就未免太不領風情。
「買零食幹嘛?在路上吃?」
這一周是急著做外掛,周末兩天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就安心地賺他的小錢錢。
對一個人的刻板印象很難改變,程明也不指望三言兩語就改變趙磊在林靜怡心中的印象,也沒必要,反正兩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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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不喜歡太短的。」
「不對不對,我不想問那個,小明你喜歡長發嗎?」
「會胖的吧?」
還未及腰,只到肩胛骨附近。
「好像比我妹小一歲,五年級的樣子。」
「其實趙磊沒那麼壞,他爸死得早,他媽又跟別的人跑了,拋兒棄女,他跟爺爺和妹妹相依為命,他平時表現得比較孤僻和強硬也是他保護自己的手段,你也知道很多校園霸凌就是看你不敢還手就越是欺負你。」
兩人來到食雜店擺在道路上的露天攤子,擺著琳琅滿目的零食,掛著稀奇古怪的玩具,店裡頭還賣著各種卡片。
市三中的話,程明已經讀過三年,不想再去了,全都是不好的回憶,沒什麼好留戀的。
「今天周五,我爸媽有一個酒局應酬,不回家吃飯,我啥時候回去都行。」
「說不定連大學都能在一起。」林靜怡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
少女心總是比較纖細和敏感,程明則只是單純地覺得逗女孩子很好玩。
程明剛騎上車沒走多遠,林靜怡就從後方追上他。
「我漂亮嗎?」
「你是想上市一中吧。」
程明活了這麼久自然明白林靜怡這個問題的意思。
林靜怡警覺地問道和圖書:「趙磊的妹妹多大?」
「你和他關係很好?幹嘛多管閑事,小明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會學壞的。」
「我接下來要去趙磊家。」
辣條、裝有水滸傳好漢卡的乾脆面、大白兔奶糖、帶有紋身貼的泡泡糖……
「趙磊?你去他家幹什麼?」林靜怡不悅地說道。
「沒有,我自己想做的,我和他畢竟是同桌嘛。」
林靜怡終於找到一個說服自己多管閑事的理由,她可不想當八婆,被討厭。
「呃……」
「這樣啊……」
林靜怡最後只挑了一些她和程明喜歡吃的。
「你天天晚上到底在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不跟我說實話的話,我就告訴你媽媽天天上課睡覺。就算老師不管你,我也要管你,作為你的臨時同桌以及青梅竹馬,沒錯,這就是青梅竹馬的義務。」
站在分別的岔路口,林靜怡再三叮囑道:「下一周的課可別再睡覺啦啊。」
其實她的零花錢少得可憐,想買新衣服或是髮飾,她爸媽都是小領導、小幹部,撈油水的差事沒他們份,逢年過節還要忙著給上面的人送禮,筒子樓越住越不習慣,爸媽也想攢錢買房搬家。
打了人,還把她的桌子打壞了,林靜怡對趙磊的印象當然不好。
林靜怡讓程明在原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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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先過去后,他再跟上,兩人錯開。如同地下組織一樣,程明和林靜怡在小巷子里碰頭。
「真的嗎?我總感覺你在騙我。」林靜怡狐疑地說道,「你每天晚上學習,那你天天早上還來找我抄作業,都初三了,這可不是小學的暑假作業啊,你還想不想上高中了。」
但幫他養妹妹已經是程明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之一吧。
「我不能去嗎?」
「林靜怡,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吧,謝謝你這幾天叫我起床。」程明大方地說道。
「哦,我打算送給趙磊的妹妹吃啊。」
林靜怡的心瞬間亂了,連忙鬆手,拉開一小段身位,臉上浮起淡淡的潮|紅,做賊似地左瞧右盼,看看有沒有同班同學和老師,才放下心來。
「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家離這邊蠻遠的,在城北那塊,我跟我媽說了,要去同學家,會晚點回去吃飯,你要是很晚回家,爸媽會擔心的吧?」
林靜怡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市建局怎麼說也是一個國企部門,而且是油水還不錯,還是有人能跟教育局牽橋搭線或是二中的領導說上話的。
兩人推著自行車在小巷子里緩慢前進,途經黑網吧時,害怕被同學看見。
「下一周一定好好上課。」
「小明,那你想去市一中讀書嗎https://m.hetubook.com.com?」
程明舉起手刀比劃著脖子。
「上,當然想上高中了,我最近的數學和英語不是還可以嗎?」
「那你好好跟上我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去路旁的食雜店買點小零食。」
「小明!給我閉嘴!你故意逗我玩的吧!不許對少女說這麼恐怖的詞語。」
林靜怡撥弄著自己的頭髮,心中突然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她是不是去市二中讀書比較好。
程明的話猶如惡魔的低語在林靜怡耳邊回蕩,她立刻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的鼻子之前長了一顆小痘痘,害得她差點不想上學。
「說什麼?」程明一頭霧水地反問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林靜怡搓了搓手說道。
「把書還給他啊。」程明搖了搖自行車的車頭說道。
程明濕熱的呼吸噴在林靜怡的掌心上,痒痒的。
「嗚……那我吃乾脆面好了,裏面的卡片給你。」
「原來是小孩子啊,那就好。」
車筐里裝著趙磊的書,他自個的書倒是一本都沒帶回家,他這一周肯定是沒空看書的。
林靜怡揮了揮小拳頭說道:「你努力學習一下肯定能考上啦,我們一起加油吧。」
「其實我在學習,我最近發現晚上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學習效率特別高。」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趙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