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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媽也太能生了吧。」

三人離開市一中，走到沒什麼人的巷子里。

王蕾連聲音都在顫抖。

無法反駁。

「就是就是。」程黎附和道，不用洗碗真是太好了。

雖然她喜歡玩泡泡，但不喜歡油漬。

「都這麼大人了，還不會自己回家嗎？還要人接送。」

程黎踮起腳尖、舉起雙臂，讓程明抱她上車，用軟萌的動作，說出兇巴巴的話。

「白紙？沒有啊，怎麼了？」

「這一點對你來說也是一樣。」程明抱起妹妹說道。

「有，而且不少，你覺得奇怪，那是因為我們生在幸福的家庭里。」

「我哪裡傲嬌了，我只是想早點撇清關係。」

「我讓靜靜把自行車停在學校里了，所以得負起責任接送她考試。」

自從那回在趙磊家的廚房裡展露了廚藝，家中的午飯基本上被程明給承包了，再也沒吃過打包的飯菜，中午放學的時候，程明來接妹妹再去菜市場買菜已經變成一種約定俗成的習慣。

「為什麼不可以？但你吃完飯後要洗碗，不許白吃白喝。」

「居然被你發現了，怎麼樣，我貼心吧？」程明臭屁地問道。

果然，對付小www.hetubook.com.com黎就是要以退為進，林靜怡在心中暗喜。

林靜怡馬上又被這些理由說服。

「靜靜，我們走吧，還得去接小黎，讓她等久了會發小脾氣的。」

「確實和她相處不來，但沒吵架，沒啥共同語言，小時候的事情又記不清楚，在一起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林靜怡和程黎罕見地達成了共識，這一波是雙贏。

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軟弱了？

「你有什麼非作弊不可的理由嗎？你的成績也不是很差吧？」

「哦，好，王蕾，我們相約在一中再見吧。」

今天應該是輪到妹妹洗澡了，雖然程明平時寵妹妹，但也不是無限制地寵，偶爾還是會讓她幫忙干點家務活。

不過這就是小明的行事風格吧。

林靜怡朝著王蕾揮手告別。

「哥哥，你這個笨蛋，你連方向都分不清了嗎？這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本來已經死心、轉頭要走的王蕾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因為我下面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在讀書，家裡人覺得我讀到初中畢業就夠用了。」

「王蕾，你家裡很缺錢嗎？和-圖-書」

程黎當著林靜怡的面姑且還是講禮貌的，沒有直呼其名，再看著兩人間隔著一個拳頭，表情逐漸柔和下來。

「小明你又在說狠話了，我才不信，你剛才臉色那麼難看是和葉媚吵架了嗎？我好像也看到她了。」

程黎脫下書包，背在前胸，後背貼在程明的胸膛上，辯解說道：「明明是哥哥你自己要來接我的，我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的，我可沒說什麼讓你來接我回家這種小孩子氣的話。」

「就算不讓讀書，也不是非要結婚吧，先不說法定結婚年齡呢，你還沒成年呢！」

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她當然希望小明只對自己一個人這麼貼心。

「你送我的那瓶冰紅茶已經被人喝掉了，我不可能再買一瓶還給你了，以後別再送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信了，好好吃早餐，餓壞了可考不出好成績，求人不如求己。」

雖然知道這不現實，光是小黎就非常難對付。

「那身為大人的你一定可以獨立上學吧？」

「沒事沒事，不讓我洗碗我還不好意思去你們家蹭飯吃呢。」

「如果你眼神好，能偷瞄到答案，還不被監考老師抓到那和*圖*書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程明聳了聳肩膀說道。

「多此一舉，直接去我們家吃午飯不就好了嗎？」

程黎理直氣壯地說道：「能坐車上學，為什麼要走路？」

「沒什麼。」

「其實……我如果考不上一中的話，家裡就要讓我回去結婚，不要讀書了。」

「啊對了，你送我的那封信里是不是多放了一張白紙？」

不能跟小孩子爭風吃醋，不要讓小明困惱啊，還沒真正確定關係呢，怎麼可以擺出嫂子的架子和姿態呢。

「今天就算了，免得影響接下來的考試，而且每次對答案，我做對的題，你就說我也一樣，我做錯的，你就說記不清楚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一定是故意的。」

「小明，要不然……」

林靜怡搖晃著程明的身體問道：「小明，強迫未成年的孩子結婚，這應該算犯法了吧？是不是可以去法院告她的爸媽。」

否則就真的變成好吃懶做的干物妹了。

「是……是的。」

「誒……」

「我也知道自己有點自私，會給家裡造成負擔。但我不想就這樣放棄學業，不想嫁給不認識的人。不想去當廠妹hｅｔｕbｏｏk.com.com，不想去外面打工，想上高中，想讀大學。」

「今天不對答案了嗎？」程明轉移話題問道。

身為獨生子女的林靜怡完全無法想象那個畫面。

「王蕾，你送給我的那封信里，是要我幫忙你作弊吧，把數學、物理和化學的選擇題給你抄。」程明開門見山地問道。

「小明，果然和陳孜藝說的一樣是傲嬌吧？」林靜怡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晃著腿，欣喜地說道。

「王蕾，我不能幫你作弊，雖然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其他人也努力了，我幫你作弊就是對別人不公平。」

動了惻隱之心的林靜怡拉了拉程明的衣角。

「我只是讓她自己偷看，我可沒說我一定會分她偷看啊，看我下午把考卷擋得嚴嚴實實的。」

快到程黎的小學門口，林靜怡就有先見之明地放開程明的腰。

「我跟我爸媽鬧了起來，最後他們答應我考上一中就讓我繼續讀下去，我就拚命地複習備考。但數學物理和化學這三科還是不太穩，我有一個朋友跟我說你在我前面，你這三科成績很好，讓你幫我作弊，還省下早餐錢給你買了瓶水。」

程明用下巴摩擦著妹妹的腦門笑道：「你只ｈtｔps://wwｗ•hetubｏｏk•com•cｏｍ是懶得洗碗吧！哪有讓客人洗碗的。」

「啊哈哈……」林靜怡回以乾笑，她確實是被鬼迷心竅了。

「可你不是在暗示會給她抄嗎？」

但至少對陌生人一樣的女孩子可以隨便一點嘛，直接給她抄就是了，還說那麼多話。

「這也太過分了吧，哪有這種家長。」林靜怡雙手叉腰，憤憤不平地說道。

「理論上是可以，但未成年人想要維權太困難了，對象還是自己的爸媽。哪怕官司打贏了也只能是雙輸，他爸媽不是說了，考不上一中才讓她去結婚的嗎？這已經算是講理的了。」

「雖然是很貼心，但又有打你一拳的衝動。」

林靜怡舉起小拳頭搓著程明的後背，她的心裏非常矛盾。

「哦，我們先送靜靜回家，然後再回家，這一段路就當兜風了。」程明解釋說道。

「為什麼……林姐姐會坐在哥哥的車上啊！」

終於真相大白了，倒不如說一開始就猜到了。

「誒，可以嗎？」林靜怡詫異地問道。

「嗯，是這樣的，動了邪念真是對不起，你就當做沒看到那封信吧。」王蕾再次低頭道歉。

「想要一個孩子，結果生了好幾個女兒的現象挺正常的。」程明攤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