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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停下手中的活，掃視程明等人，看到趙憐身上的校服，猜測道：「你們是來改校服的？」

程黎用黃色軟尺在胸前繞了一圈問道：「三圍不需要量一下嗎？」

「我就不必了，太小孩子氣了。」

「認真的？」

「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們好歹認識了這麼多年。」

「不過哪怕你沒有理解，我也能去你家裡把你拽出來。」

「幸虧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裏面要毛絨絨的嗎？」

林靜怡從兜里掏出那條紅繩手繩，欲言又止地喊道：「小明，那個……」

「要像連體布偶服一樣，上衣連帽要有鯊魚的頭型，眼睛和牙齒要畫出來，袖子要有魚鰭。」

不過這怎麼說都是一兩年後的事情了，程明穿上西裝，再化妝得早熟一些，裝作大學生，憑藉超前和專業的知識唬人是沒什麼問題。

程黎把剛才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快幫我繫上。」程黎伸出白皙的手腕說道。

話音剛落，程明的腳就被程黎狠狠地踩了一下。

趙憐今天出門也是帶了錢的，偶爾付錢也有助於她增長自信心。

「哥哥，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程黎忽然想通了什麼，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真是一個笨蛋。」

「我這邊暫時沒有那種布料，我這周進進貨，你們下周再來挑，不急著穿吧？如果加急的話要加錢。」

程明依次測完妹妹和趙憐的身高、臂寬和腿長。

難道真要程明超超載，一車四人？

「另一件是給小憐的，你在想什麼？」

程明的手指撐開手繩，直接套進妹妹纖細柔弱的小手腕，再扣緊。

林靜怡似乎是想找回一點場子，打算給程明買衣服。

「如果我真的回家不出來了m.hetubook.com.com，那就代表我真的生氣了，你確定能把我拽出來？」林靜怡稍有慍色地說道。

程黎滿意地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樣，和我想象的相差無幾。」

「嗯。」

「等很久了嗎？」

「我媽昨天就跟我說了，今天也是讓我去你們家確認一下的。雖然程叔叔和黎阿姨經常吵架，但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誒，我覺得還好啊。」

哪怕這麼一個小商場就逛了近半天的時間。

程黎抱著程明的手臂說道：「錢包在這裏，完全不用擔心，去看看吧，可以定製的話，我要一套鯊魚睡衣。」

「上車吧，就等你一個人了。」

「那什麼才叫鯊魚睡衣？」

最後讓每個人都出了一部分錢。

「非常感謝。」

但到了程明這個年紀，對於服裝已經不太感冒，一不想吸引女生注意，二不想攀比，衣服也都跳著黑白灰的穿，越簡單，越不顯眼越好。

幾乎每次要給她買東西，她都要拒絕一遍，耳朵都快聽得生繭了。

程明倒是覺得有一身山寨的黑色運動衫就挺好的，結果被林靜怡和妹妹強烈拒絕。

「不要老是說話說一半啊，急死人了。」

「那到底要怎麼分配？」

「對。」

林靜怡領著她們來到角落的商鋪，不大，也沒有掛招牌，只在門口處放了一塊寫著——「定製婚紗、旗袍等時裝，改良校服、縫補衣服。」

「看起來好沒精神。」

「沒辦法，天生的。」

「哼，沒品位的老女人。」程黎小聲嘀咕道。

「所以這個繩子就當做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約定。」

「就是這裏了。」

「嗯，說的也是，靜靜，不好意思啊，你先ｈttps://ｍ.ｈｅtubｏｏk•ｃｏm•coｍ回家一趟吧。」程明很微妙地眨著眼睛說道。

「說不定可以試試。」

到時候，沈筱還能鎮得住場子嗎？

「鯊魚睡衣？什麼樣子的？」

「你要拒絕妹妹的好意嗎？」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左擁右抱什麼的是絕對不允許的。

程明坐上車子招呼道：「說的也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吧，小黎，小憐，上車！」

「也沒有。」

若說他想要什麼衣服，可能就想要一套西裝吧，好佳基如今只有一家店，員工也少，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程明可以放心地當甩手掌柜。

「哥哥，你就這麼讓林姐姐回去了？」

真是的，都快有陳孜藝的既視感。

啊，不行，她們還是孩子。

「別罵自己，我們先回去吧。」

「那就做兩件小孩子的睡衣吧。」程明一錘定音地說道。

「啊……」

程黎一步一步地把程明往溝裡帶。

「那我就先回家了，再見。」

「你這裏可以定製鯊魚睡衣嗎？」

真想看到靜靜穿旗袍的樣子啊，不過她現在連裙子都還沒穿上呢，旗袍還得往後稍稍。

「林姐姐逛了半天，腿也酸了吧，家那麼近，直接回去休息就好了，改天再來我們家吃飯。」

店長遞過米尺和軟尺。

店裡的衣架上掛著一件大紅色的旗袍和雪白的婚紗，柜子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布料。

「在冬天之前能做好就行了。」

「大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去管了。」

程明當然知道妹妹未來的樣子，但性格方面應該跟前世有所差異。哪怕父母依舊選擇了離婚，除此之外，變化的東西可不要太多。

哪怕程明的靈魂已經是一個大人，也搞不懂，管不了。

林靜怡的雙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搭在趙憐的肩頭上，說道：「好啦，你就接受小明的好意吧，就當是補過前幾年的兒童節吧。」

「靜靜你也想要一件嗎？」程明轉頭問道。

程明彈了一下妹妹的額頭，笑道：「她是老女人，我就是老男人了。」

「你覺得有量的必要嗎？」程明下意識說道。

店長一邊聽，一邊動筆畫草稿，寥寥幾筆卻也勾勒出一副簡單粗略的服裝設計圖，不愧是專業的。

「不行！」程黎斷然決然地說道。

「我來幫哥哥戴上。」

這就是程明的後手準備。

「你跟著爸爸，我跟著媽媽對吧？」

「你可以稍微不自戀一點嗎？」程明揉著妹妹的頭髮說道。

作為一行人當中，衣服裙子最多的人，她的睡衣、睡裙加起來估計和趙憐的便服相差無幾了。

走到門口，三人又被旁邊小攤販所吸引，買了髮飾、發圈和發箍之類的小東西，互相給對方試戴，看起來其樂融融。

「是。」

「沒什麼。」

「是真的，嚇一跳了嗎？」

「是這樣嗎？」

「冬天穿啊，哥哥真笨。」

「你還真是難伺候，那我先載你回去總行了吧？我的小祖宗。」

「都沒合適的啊，果然得去那種專門的運動服裝店才好，這地方的女裝和女鞋還行，男裝就一言難盡，小黎好像也沒買衣服和裙子呢，只買了鞋子和絲|襪。」

「爸爸媽媽會分開，我們不會分開對吧？」

其實也可以測個三圍的，摸和屁股什麼的。

「不是你讓她回去的嗎？我為什麼要道歉？」

「量一下身高、臂寬和腿長吧。」

攤主熱情地說道：「謝謝惠顧，你們買了這麼多東西，我多送給你們兩條手繩吧。」

「好吧……」

和-圖-書程黎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知道了，她這是欲擒故縱，等著哥哥追上去攔住她，然後跪下來道歉。」

「剛才聽到你們爸媽要離婚了，是真的嗎？」

「那我跪著求你出來？」

「先付十分之一的定金吧，交付成品之後再把尾款補齊。」

林靜怡微笑地揮手道別，轉頭離去，不帶絲毫猶豫，連一次回頭都沒有，消失在三人的視野中。

「哥哥，太丑了。」

「嘖，盡干多餘的事情。」程黎咂舌說道。

四十分鐘后，程明騎車歸來，兩手空空的林靜怡站在陰涼處等候。

程黎投入程明的懷抱中，拿額頭猛蹭著他的肚子，似乎想鑽疼他。

這看起來就像是情侶間的定情信物，而且是相當便宜的貨色。

「哥哥，我送你這個。」程黎拿起兩串紅色手繩說道。

「這裏居然還定製旗袍。」程明詫異地說道，沒想到南明市這種小地方還有這種店。

林靜怡提著購物袋，站在原地說道：「我留下來吧，把兩個小孩子留在這裏也太不安全了。」

「這就算了吧。」

唯獨審美不太行的趙憐點頭了，她的意見被完美地無視。

「胸前這一塊是白色的，其他地方是藍色的，背後也要有魚鰭，屁股後面要有鯊魚尾巴。」程黎扭了扭屁股說道。

程明心裏「咯噔」一聲，看來靜靜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趙憐呆愣在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

「咦，我就不需要了，已經買了很多衣服，穿不完的。」趙憐婉拒道。

「哥哥休想和林姐姐獨處，我早就看透一切了。」

「那時間還是很寬裕，只訂做一件嗎？布料方面可能會浪費不少，因為是特殊的訂單，那種布料我留著也沒什麼用。」

「就是……」

「哥哥不用對我hetｕbook•coｍ.ｃｏm這麼好也可以。」

「要！那樣才暖和。」

試了幾家店，都感覺老土和不合適。

這才夏天就開始考慮冬天的事情了嗎？

程黎的左手貼在程明的右手邊上，搖晃著手臂說道：「我們是一對了。」

「家裡不是有鯊魚睡衣了嗎？」

「胸前印一個鯊魚圖案就叫鯊魚睡衣了嗎？哥哥你也太敷衍了吧。」

結賬的時候，三人還搶著付錢，直接沒程明這個提款機什麼事情了。

「沒有我喜歡的款式，完全配不上可愛的我。」程黎攤手說道。

林靜怡和趙憐接過手繩，但都沒第一時間戴上。

他最多只能載兩個人，必然有一個人要留在這兒等待。

程明的左手戴著電子錶，紅繩便只能戴在他的右手腕上。

來到停車的地方，程明拍著摩托車的後座問道：「我先載誰回去？」

戴著眼鏡、穿著運動服的中年女性操作著手搖式縫紉機，腳踩踏板，針起針落，行雲流水般地車過裙子。

「哥哥，爸爸媽媽要離婚了對吧？」程黎一本正經地問道。

「什麼？」

時近中午，差不多該回去了。

「聽起來就很熱的樣子，你確定要買那種睡衣。」

「那我先載小憐回去？你們在這裏等我。」

逛了一圈下來，收穫頗豐。

程黎雙手合掌放在頭頂上，像魚兒一樣擺動。

「謝謝。」

「為什麼不行？」程明啞然失笑地問道。

「也不行。」

「這個更不行了！」

「就是要急死你。」

林靜怡壞笑道：「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唔，如果預算足夠的話可以考慮定製衣服，這邊有一家裁縫店來著。」

這家店就沒有多少砍價的餘地。

等門店和員工人數多了之後，程明就得著手于福利和激勵政策，還得有公開透明的上升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