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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聽到不得了的東西，說是絕殺也不為過。

裏面的戰鬥進入第二回合。

「在家吃過一點。」程宏遠答道。

遠離蓮花群，就到寬敞的水域里，水更深，但對程明來說也更好移動。

「程叔叔，我爸我們讓我們在十字路口那邊下車，他會派人來接我們。」

「中考考得怎麼樣？打算讀哪所學校？」

程明三人坐在後座上，程明被擠在中間，他想坐副駕駛啊。

「嗯。」

重重的關門聲。

程明和陳孜藝的心肺也差點停止。

三個大人在書房裡討論，程明三人就負責收拾殘羹剩菜和洗碗。

「我去看看你們又找到了什麼證據。」

「還好我鐵了心要在留一會兒，不然我們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唐叔叔好。」程明和程黎低頭問候道。

聊完程明，就輪到程黎，一直聊到唐牧喊人入席吃飯。

說著肉麻的情話以及肉體的碰撞聲，這就直接幹上了，真猴急啊。

如釋重負，也有心思相互挖苦、邀功和開玩笑。

程明把錄音機盡量往窗戶里伸。

「小黎！」

這麼虛？

程明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唉，那個證據就是這一點不好，這都快接近社會性死亡了。

「程……黎。」程黎身體僵硬地說道。

程明也不顧得會發出聲響，先踩在廣告牌上，再跳到空調機上，抓住陳孜藝的手。

「當然可以啊，我隨時歡迎。」

程明拍了拍屁股起身說道：「我們回去吧，先把這錄音交到我老爸手上。」

程明本想直接從空調機上跳下，卻看到陳孜藝在窗邊瘋狂朝著他招手。

「老爸，我這裡有一份至關重要的錄音，你聽聽。」

來到沒有護欄的人工湖旁，蓮花繞著湖邊種了一圈，湖中央空蕩蕩的。

陳孜藝率先推門而入，直接跑樓上了。

程明爬出窗戶，一腳踩在空調機上，再踩著廣告牌，小心翼翼踩在葉斌松屋外的空調機上。

「老爸，這是？」

「有哥哥在才不危險。」

「老爸，我們在湖中心發現了這個。」程明拿掉自己的衣服，把磚頭放在玄關處。

「不會在背地裡偷偷當黑客吧？年輕人都很嚮往俠客一樣的行為吧。」

程明再次拉著妹妹問好。

糟糕，往窗戶這邊來了。

陳孜藝佇立在家門口，眺望著院子里，看見一個俏麗的人影提著兩個大袋子朝家裡走來，她連忙迎了上去，殷勤地說道：「媽，我來幫你拿。」

「今天沒帶攝像機來，不想把美美的我拍下來嗎？」

有教妹妹游泳真是太好了，雖然她沒太大興趣，但還ｈttps://ｍ.ｈetｕｂｏoｋ•ｃom.coｍ是學進去了。

「很厲害，很厲害。」陳孜藝揉著程明的秀髮說道。

在外頭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在家裡還是變得乖崽。

陳孜藝用力地拽起程明，程明踩著牆壁上，從窗戶里爬了進去。

「斌松，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陳蘭穿著一襲幹練的黑色套裙，黑絲、高跟鞋，與程明老媽應該是差不多歲數，看起來卻比老媽年輕不少，保養得很好，面龐白皙而沉靜。除了眼角有些許尾紋之外，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我都按你說的做了，把錢轉給林學軍那個茅坑裡的臭石頭。當年還住在筒子樓里的時候，他家就特別不懂禮數，逢年過節沒來問候問候我，我一口咬定是他們分贓，最搞笑的是我老公那頭蠢豬還以為我在救他，給他減刑，我和他結婚這麼多年，居然在這件事情上最有默契，你說好笑不好笑。」

如果街道兩旁的綠化能有這邊一半的水平就好了。

「嗯，開車來的。」

「開車來的？」

這個女人正是陳孜藝的母親陳蘭。

腳步聲，來了！

程黎終於不在亂動，漂浮在原地等著程明。

等了有些久，程宏遠焦急地說道：「唐書記，你女兒和我兒子找到了比那份視頻更加關鍵而強有力的佐證。」

兩人的聊天聲音很大，自進門起，程明在屋裡也聽得很清楚。

也是，這要是能搞半小時也是厲害。

「沒有沒有，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但那種視頻還是少看為好，對青少年的身心有害。」

程明想都沒想也跟著跳入湖中。

「這空調怎麼一點都冷，我出了好多汗，壞了嗎？」

唐牧、程宏遠異口同聲地說道：「金條？」

「今天就算了。」

陳蘭看到門口的一排鞋，望向程明，戲謔地說道：「陳孜藝，出息了啊，都敢把男人往家裡帶。」

程黎追著陳孜藝出了房子，程明無奈一笑，只好跟上，陪著她們一起瘋。

「還好，就是全身都濕透了。」

事先做好準備果然是對的。

程黎潛入水中，抓起一塊磚頭，腦袋冒出水面說道：「哥哥你來幫我，好重。」

「有並蒂蓮嗎？」程黎問道。

程明把最後一個碗洗漱乾淨放在架子上，沒好氣地說道：「又不是曇花，沒必要挑著這個黑燈瞎火的時間點去吧。」

陳蘭的盤問讓沒什麼親戚的程明第一次感受到了煎熬。

「也沒那麼慘，她和林靜怡就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你們女孩ｗww.ｈｅtｕboｏｋ.ｃom.ｃom子還真喜歡四葉草、並蒂蓮這種基因變種的植物。」

「程明，快把衣服脫了，把這東西裹起來。」陳孜藝拉著程明的衣服說道。

經妹妹這麼一提醒，程明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哥哥，我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但是很平整，明明是湖中心，卻這麼淺，不是很奇怪嗎？」

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兩家人的家宴，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老爸正坐在沙發翻閱著一本筆記。

陳孜藝不好意思拿手肘撞了一下陳蘭，嬌嗔道：「媽……」

「小黎，我們去探險吧。」

陳蘭一走，被壓抑得十分難受的陳孜藝立刻開始說她的壞話。

陳孜藝拿手電筒照著磚頭問道：「你們抱著一塊磚頭上岸幹什麼啊，等一下，這磚頭不對勁，不太像是工業廢料。」

既有蓮台那般完全綻放的花朵，也有含苞待放像是火炬一般的蓮花。

短短几步，卻也是驚心動魄，錄音更是屏息不敢動彈，生怕呼吸聲干擾了錄音的質量。

「哦哦！」

「耐心等等。」

程宏遠搓了搓手，拘謹地說道：「唐書記，大晚上的打擾了。」

程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牆壁上，喘著粗氣。

程明插上耳機，一隻耳塞戴在陳孜藝的耳朵上，另一隻耳朵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咳咳，孜藝，你打個電話給你爸爸，就說我們要過去喝茶聊天。」

這是京華數碼的錄音筆，已經算是如今行業內的頂尖水準了，程明花了一千多買下來的，他甚至連手機都沒買，就先買了這個。

「應該是石頭吧。」

「程明，小黎，你們可別被我媽那副姿態給騙了，那是她的偽裝，真正的她其實是一隻母老虎，她生氣起來，我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話雖如此，程宏遠站著，程明和程黎也只能幹站著，兩人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倒也與尋常人家沒什麼不同。

「你女兒都多大了，早就可以一個人生活，你老婆剛死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現在你女兒都快上高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你帶著你女兒，我們一起去國外生活，乾爹在國外買了房子，投資了」

陳蘭貼心地說道，先一步抱著程黎去浴室了，也不管會把自己的衣服弄髒。

「我棒不棒，快獎勵給我你的棒棒……」

「讓我再考慮考慮。」

「我們現在就去看吧！」程黎躍躍欲試地說道，她沒記錯的話，秘密就藏在那個湖底。

四人上車，程明終於不用開他的摩托車，蹭一次老爸的車。

「爸爸，是我……」hetubook.com.com

「我有女兒得照顧。」

「不急不急，先吃飯，先吃飯，吃飽了在談正事。」唐牧擺了擺手說道。

「呼呼……」

「哥哥，我們也去陳姐姐家吧？」程黎心心念念地說道。

程宏遠看到渾身上下都在滴水、沾滿了水草和青苔的兒子和女兒，扶著額頭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

「你還知道打電話回來，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明知道你媽回來了還這麼瘋玩，叫我怎麼幫你圓謊，她都打算去報警了。」

「掉湖裡了？快點去洗個澡，別著涼了，不用怕把我家弄髒，直接進屋就是。」

程明的手托在妹妹的手背下方，接過轉頭，說道：「還真的有點重。」

「是有點。」

「你就是程明吧，和我女兒是同學？她在學校里一個朋友都沒有吧。」

「就在那裡等我，我馬上過來接你。」

程明望向老爸，打算讓他發話制止妹妹的任性，發現他漲紅了臉，興奮地說道：「走走走，事不宜遲。」

就這麼會功夫，屋裡已經偃旗息鼓。

「還不行。」

一開始是隔著牆壁錄的，雜訊多，完全聽不清楚。

關上窗戶的葉斌松納悶地自言自語道：「是貓嗎？」

陳孜藝擺好碗筷，她們家平日確實沒什麼客人，程明等人用的碗筷都是剛拆包裝的。

已經拿到這份錄音，哪怕被發現了也無所謂。但晚一秒暴露，就能讓他們多麻痹大意一會兒，還在沉寂在勝利的喜悅中，熟不知已經大難臨頭。

只想著摘花卻沒注意腳底下的程黎失足墜入湖中。

「小黎不要怕，有我在，不要亂動，讓身體浮起來。」程明喊道。

「我們上岸吧。」程明抓著妹妹的小手說道。

「這朵蓮花好漂亮，哇啊……」

「爸，我回來了。」

程黎問道：「陳姐姐，你們家附近有湖嗎？」

「聽說你很懂電腦？那視頻就是你搞來的？」

「我才不是去玩的，我在干正事，爸爸，程叔叔和我的朋友要家裡玩。」

「你今天去靜靜家了？」

再抱著妹妹上岸，自己最後爬上岸。

「陳阿姨好。」

陳蘭朝著程黎張開雙臂。

「嗯，和媽媽一起去的。」

「但是晚上的湖邊很危險的。」

「太好了，太好了。」陳孜藝抱著程明，搖晃著他的腦袋，激動地說道。

「哥哥，你看陳姐姐都這麼說了，我們快走吧。」程黎推搡著程明的後背說道。

「你們在十字路口那邊停車，我讓老劉去接你們，現在是特殊事情，凡事都小心為上。」

「死丫頭，終於捨得回家了，一天見不到你人，我還ｈttｐs://m•ｈetubooｋ•com•com以為我明天要少一個女兒呢。」

「陳孜藝……」程宏遠回頭喊道。

陳孜藝紅著臉，一隻手捂著耳朵，另一隻手貼在牆壁上，想聽又不敢聽。

「窗戶好像開著，我去關掉。」

「程叔叔，叫我孜藝就好。」

「真是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快讓阿姨抱抱，叫什麼名字啊？」

「需要我先送你回去嗎？」

「應該錄到了。」

陳蘭抱著程黎坐在沙發上，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和程明拉起家常。

相當正常的母女關係，倒也沒有陳孜藝說的那般苦大仇深嘛，不過陳孜藝這乖乖女模樣屬實難得一見。

「反正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改天再去吧，這麼晚去打擾別人不太好。」

「帶著手電筒不就好了，快走嘛，快走嘛，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真正的蓮花，只在書本上看過，晚上的蓮花有晚上的好處，白天也有白天的好，我全都要看。」

「麻煩程叔叔了。」

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那再吃點，我老婆買菜去了，家裡已經好久沒來客人了，隨便坐，不要客氣。」

「老程啊，我們去書房吧。」唐牧率先放下碗筷說道。

聽到最關鍵的部分，程宏遠直接從沙發上站起，目光落在陳孜藝身上，問道：「你叫陳孜藝是吧？需要叔叔送你回家嗎？」

唐牧立刻把金條包好，正色道：「若是沒發現也就罷了，既然發現了就不能放任不管。否則我就成了他們的同夥了，此事牽扯過多。若是貿然揭開黑幕，恐怕連我們都有危險，我們連夜去省里彙報，省里有我老丈人的學生，能幫忙。」

「陳姐姐，我們可以去你家玩嗎？」程黎拉著陳孜藝的手問道。

葉面大氣，沾有水珠，莖幹筆直，清香襲人。

「略懂一二。」

「不解風情，像你這種人居然也能有女朋友，一定哪裡搞錯了吧。」

「這是什麼東西？」程宏遠彎腰敲了敲轉頭。

回到新家中，程明看到妹妹居然也在這邊，他載著陳孜藝回來的路上，還想著要不要去老媽那邊把妹妹接回來了。

四人下車再上車，司機劉叔也算是老熟人了。

陳孜藝已經挖出手電筒，打著燈光在屋子裡一片亂舞。

程黎亂撲騰著水，竟然向湖中游去。

「這是什麼東西？」

「笨蛋哥哥！」

唐牧和藹地笑道：「你們好，老程，吃過晚飯沒有？」

大腹便便的唐牧從廚房裡走出，系著一個粉色的卡通圍裙，沒有往日的威嚴，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為了讓葉斌松放鬆警惕，程明先把自己房裡的燈關了，裝作沒人的樣子。

「拿出來m.hetubook.com.com聽聽。」

程明心想你偽裝的也不錯啊。

「分明是我去買冰棍撞到那個女人，不然你這個瞎子早錯過了。」

湖中水草和青苔都蠻多的，行動不便，要是腳被絆住，還是很危險的。

「我是去幫你分憂的。」

「錄到了嗎？」

「任梅搞出來的收入和支出記錄，每個月的工資都是有記錄的，卡里的錢扣去贓款，要是相差不大也能成為證據。」程宏遠拍了拍筆記本說道。

程明緊張地端著碗，小口地夾著菜吃飯，陳孜藝饒有興緻地看著這幅模樣的程明。

把袋子都交到陳孜藝手上，陳蘭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捶了一下陳孜藝的腦袋瓜子說道：

「為什麼不行？你單身，我離婚之後也是單身。」

程黎抱住程明的腰，嘚瑟地說道：「哥哥，這可是我拿回來的，厲不厲害？」

陳孜藝上樓換了身裙子再下樓，解下發圈，長發披肩，看起來淑女不少。

陳孜藝頓時也慌了神，卻也只能站在岸上打著手電筒給程明照明。

「你不給我們添亂就行了，還分憂。」

「好的。」

走過石子路的羊腸小道，蟲鳴蛙叫不止。雖然在鬧市之中，卻也能聽到鄉音。

陳孜藝看著程明近在咫尺的臉龐，倒也沒有嫌棄地把他推開，而是扭過他的頭，不讓他看自己。

「我早就找過了，沒有。」

「嗯嗯嗯。」

陳孜藝將關機的開機打開，撥通家中的電話。

隔著牆壁，錄音效果不是很理想。

「你們沒事吧？」陳孜藝擔憂地問道。

「哦，歡迎歡迎。」

表面上蓋著層層的厚淤泥和青苔，陳孜藝把淤泥和青苔抹掉，發現這是用油紙包裹著的一捆東西，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繩索，捆得嚴嚴實實。

兩人游向岸邊，程明先把手中的磚頭扔上岸，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不用，就去你家，說不定你們待會就要去我家了。」

砰——

程明乖乖脫下上衣包裹住磚頭，陳孜藝還把手電筒給關了，三人摸黑回到陳孜藝家。

「錄音，什麼錄音？咋都是雜音？」

唐牧立刻去找來剪刀剪開磚頭上的亞麻繩，剝開油紙，露出一抹耀眼的金光。

「湖嗎？往裡走的公園有一座人工湖，但不是很大，裏面種著蓮花，很漂亮，現在正是盛開期，明天帶你們去看看，但看久了也覺得就那樣，容易膩。」

銀色的月輝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臉上，窗帘飄動。

再就是程明跑到窗外錄的，尤其是局長夫人自爆罪行的那一段，說不上非常清晰，辨識度卻也相當高了。

程明把頭探出窗戶，葉斌松房間的窗戶自從程明早上打開后就沒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