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等你們長大
第七章 監守自盜
「我問你徐娟想喝什麼水,別轉移話題。」
雖然動作和名字有相似的地方,但還是需要從頭學起。
陳孜藝伸手去抓程明的手,程明連忙把手藏在身後說道:「走吧。」
程明的心聲在耳旁響起。
「就結果來說沒區別吧?」
發現陳孜藝壓根不看情書之後,課間期間來找陳孜藝的人也變多了,靠窗的同學喊道:「陳孜藝,有人找你。」
已經有女朋友的程明,戀愛確實是一件讓人上癮的事情啊。
「小藝。」
不是生人勿近的高嶺之花嗎?
「中午剛去買的,跑了不少地方才找到的。」
「汽水就可以了!」
程明彎腰撿起飛機,把撞得乾癟的飛機頭拉直,扔了回去,砸在陳孜藝的胸口上。
「嗯。」
「小憐,我臉上有髒東西嗎?」程明疑惑地指著自己問道。
上了三十分鐘的課,剩下的十五分鐘自由活動,下課前還要再次集合點名。
徐娟坐在花圃邊上休息,張佳佳坐在她身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有些人吃著冰淇淋,舔著冰棍,就坐在食堂的椅子上看電視。
「我又沒怪我的爸爸媽媽,但我本來可以不這麼受歡迎的,都是某個人害的,讓我爸在這個年紀又前進一步了,變成炙手可熱的新星,不止學校里有煩人的傢伙,家裡還能接到一堆好久沒聯繫的親戚的電話,虛情假意地問候我有男朋友了沒有。」
真是的,學生的本分是學習啊,還是作業太少了。
陳孜藝平靜地拾起飛機,再把飛機頭撫平,在嘴裏哈了兩口熱氣,再次飛向程明。
兩人是在軍訓期間熟絡的,野營拉練后一起消失了一段時間。
哇,好嚇人,主要是程明早上才說是朋友的。
程明挑了瓶汽水,陳孜藝則挑了兩瓶果汁。
程明朝窗外望了一眼。
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啊。
「誒什麼誒,你心裏那點想法還用猜嗎?」
啊,是男的,瞬間沒了興緻,標準的帥哥,長得又高又清爽。
只不過他和靜靜太熟了,戀的成分少了,剩下的都是愛。
體育課在下午第三節,內容是學廣播體操。
一個男生看到程明和陳孜藝朝他們走了過來。
「呃,這麼誇張?聯姻?投資?但對唐叔叔來說是好事吧?」
「姐妹就算了。」
「差不多可以鬆手了吧?這裏可是學校啊,那個人看起來放棄了。」
明明是冰涼涼的汽水,張佳佳卻覺得有些燙手了。可是她也不能說「我不要了」,否則不是變相證明她心虛嗎?
程明把手中的汽水扔給張佳佳。
班級里有這麼多靜靜的真眼,別說瞞住靜https://m.hetubook•com•com靜了,怕是當晚就會被打電話質問,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並沒有走遠,還在瞪著程明。
程明一下子就跨了,彎腰駝背,像是行將木就的老人。
這是自己的那條?
「陳孜藝!」程明偏頭喊道,他雖然想過各種的可能性,比如陳孜藝拿他當擋箭牌,說這是我的男朋友就不差得了。
順便……
「這麼高調不好吧?」
雙手拿著果汁的陳孜藝挽住程明的手臂說道:「別跑,你想讓剛才的一切前功盡棄嗎?一二三四再來一次嗎?」
「一句話,你幫還是不幫?」
小賣鋪的老闆看程明的眼神已經不對勁。
「那是我一生的恥辱,那一天晚上我絕地是把腦子摔壞了,才幹出那種事情。」
「能把這個交給陳孜藝嗎?」
「徐娟喜歡喝什麼水?」陳孜藝問道。
而且會越傳越離譜,絕對不是親了嘴唇,而是熱吻什麼的。
程明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被妹妹蠶食著。
「你還是這麼受歡迎啊。」程明單手托腮,感慨說道。
「笨蛋笨蛋。」
看到那副熟悉的臉龐,程明不敢保證自己會像現在一樣鎮靜。
「是男人就別像婆娘一樣送信。」
「你可是靜靜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汽水可以嗎?不喜歡喝汽水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買果汁,反正我打算再跑一趟。」
陳孜藝忽然將身子貼了上來,把程明的手夾在腋下,從手腕上脫下一條紅繩,給程明的手戴上,再牽住他的手,雙手前後包裹著他的手。
「然後,我給你戴上的紅繩,你要好好地戴著。」
「對待張佳佳居然這麼大方,讓你請我和徐娟兩瓶果汁,我都差點給你跪下來了,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畢竟是女朋友的好閨蜜,男人最喜歡這種背德感了。」陳孜藝煽風點火地說道。
「是葉媚嗎?」
「嗯,小明。」
「程明,有人找你。」
小學、初中以及高中的體操各不相同。
「那我們就選不同口味的,我待會和她換著喝,你也想跟我們換著喝嗎?」
這種事情,一次就夠要命了。
那個人走到一半便停下,哂笑地轉身離去。
陳孜藝捂著肚子,拍著桌子,埋頭大笑。
程明戲謔地說道:「真是停飛機的好地方。」
程明回到教室里,陳孜藝正在他的座位上,撕下一張作業紙,在摺紙飛機。
程明並未主動去打聽,這種八卦消息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敢有,不敢有。」
體育課的后一節是勞技課,發了一本薄薄書,老師沒來,相當於和-圖-書自習課。
學生們逐漸適應高中的學習氛圍和環境。
「你先說是什麼事情,我再決定幫不幫。」
程明趕緊付錢,逃離這裏。
「我不想再拿你的把柄威脅你,你之前說過,我們是朋友吧?」
「就是要讓別人看見才好,而你在學校里名草有主,其他女孩子也不會來靠近你,算是變相地保護你,讓靜靜放心。」
程明把紙飛機攤開,裡頭啥都沒寫。
不痛,侮辱性極強。
陳孜藝恨鐵不成鋼地把折好的飛機擲向程明。
「不是,只是朋友關係。」程明擺了擺手說道。
「有你這種朋友,我也為靜靜感到不值。」
陳孜藝跑到徐娟面前,把果汁貼在她的臉頰上,問道:「冰嗎?」
裝作沒聽見也可以,但這就太不給同班同學面子。
「真的是臨時起意,我怎麼感覺蓄謀已久,這手繩什麼時候買的。」
「白痴,你不會回答我是你的女朋友嗎?不就啥麻煩事都沒有了。」
這一切簡直就是刻意做給他和食堂里的學生看的。
上課鈴響起,陳孜藝把紙飛機拍在程明的桌上,瀟洒離去。
「朋友啊,還能是什麼。」
「聽起來就像是小姨一樣。」
「你居然讓女生請客。」
「你怎麼回答的?」
「留徐娟一個人在這裏不太好吧?」
但程明把紅繩放家裡了啊,反正在學校里也不敢戴。
「這能一樣嗎?」
「這不是更可疑了,我怎麼敢幫啊,萬一是火坑呢?」
「關我屁事啊。」
「在學校里,和其他同學面前,你要叫我小藝,而我會叫你小明。」
「冰。」徐娟面無表情地應道。
「你不是說有報酬的嗎?」程明握緊拳頭說道,有時候真想給陳孜藝一拳。
不再是程明左擁右抱,而是把小黎夾在中間。
就這樣,開學僅第二周,程明平靜的校園生活泛起一絲波瀾。
「她最喜歡喝班級里的水。」
走出食堂,再次穿過教學樓下方的過道,陳孜藝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程明的手臂。
「我再給你一次重整語言的機會。」
兩人靠得很近,陳孜藝整個人都快掛到程明身上,稍顯貧瘠的胸部壓著他的手臂,程明的頭一轉,臉頰就蹭到了陳孜藝的嘴唇,繼續向右轉,說不定連嘴唇都會碰在一起,程明連忙左轉,拖著陳孜藝向小賣鋪走去。
這女人居然裝純。
「嗯。」
雖然程明早晚會對不起靜靜就是了,尤其是等小憐長大后……
「啊,還是算了,你快閉嘴吧。」
「能去走廊那邊嗎?」
雖然魔幻,但也真實。
「你當她是三歲小孩嗎?而且這裡是學和圖書校啊,她還能走丟不成?走了!」陳孜藝催促道。
「體育課的時候你陪我一會兒,你不用說話,只要站在那裡就行,就這麼說定了,不許拒絕,現在是我和你被打擾了,接下來就會輪到我的同桌,也就是徐娟被打擾,我這可不是威脅你啊,而是想防範于未然,你懂的吧?」
人數不多,但都炸了鍋。
「陳孜藝和你是什麼關係,是你的女朋友嗎?」對方開門見山地說道。
「是,我在這裏。」
「有一副好皮囊和家世,你還要怪你的爸媽不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都來不及呢。」
「不然呢。」
陳孜藝一拳打在程明的肚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明,小姨的鐵拳舒服嗎?如果你連聲調都不會,我可以把你打回小學一年級重修。」
就比如那個被陳孜藝把籃球當足球踢的人。
「不想聽,噁心。」陳孜藝厭惡地說道。
陳孜藝興趣乏乏地說道:「沒反應,一點都不好玩。」
「我不是給你嗎?」陳孜藝捂著嘴唇,睫毛微斂、臉頰泛起紅暈,大眼睛水汪汪的。
「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你嫖了我那麼多次的飲料,今天我還幫了你一個大忙,你請我一瓶水不過分吧?」
「安心啦,你看你爸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嗎?你的目標不是成為你爸那樣的男人嗎?哦,不對,是要成為你爸還糟糕的男人,嘖嘖。」
「對不起,我的胸部就是小,你有意見嗎?」
「還是說你讓我牽著你的手?」
要是妹妹也能意識到這一點就好了。
會開這種黃澀笑話嗎?
表白的男生也不好意思去伸張,丟臉。
「你連女孩子的束縛都掙脫不了嗎?也太弱了吧?如果有一天你被女孩子綁架怎麼辦?」
完蛋了,要生氣了,要被打了。
開學那天在陳孜藝家裡吃飯,程明可是看到了她房間里的沙包和拳套,而程明卻是疏於鍛煉的室內派,有妹妹這個大啞鈴可以舉就是了。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裏說嗎?」陳孜藝雙手抱肩反問道。
程明自然是要找回場子的,剛才飛機砸的是左胸,這次就瞄準右邊。
如果只是早安吻的話,也沒什麼關係吧?程明偶爾會冒出這種危險的想法。
從初三重生就差不多了,要是小學一年級還得了,澀澀的大腦裝在不能反應的小身體里,程明絕對會被憋死的。
她之前認識的陳孜藝是這種人嗎?
他鄉遇故知,就像是抱團取暖一樣在一起了。
程明的背後沒長眼睛,不知道紙飛機飛出去后,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正中後腦勺。
都是寄宿生,來自同一個縣城hetubook.com.com,此前並不在同一所學校。
「你太抬舉我了。」
此時來食堂里,多半是來買水的,食堂里還有電視,正在播著體育頻道的賽事。
「靜靜那邊我會去解釋的,不用擔心。當然,今天下午的事情是我臨時起意,還沒跟她彙報過。」
「你是普通女孩子嗎?」
但程明已經跑遠了,可憐的程明在不知情的情況又錯過一次機會。
「他有挑的資格嗎?是我在挑你有空的時候啊,你一放學就要去接妹妹了,妹控真噁心,為靜怡感到不值。」陳孜藝搖著頭說道。
「誒?」
「問你和我的關係?」
這種直球攻擊怎麼可能被命中兩次,早有準備的程明低頭躲開。
「不但是合作夥伴,還是死黨、兄弟和姐妹吧?」
「害羞什麼啊,我都是穿同一條褲子的關係了。」
一如既往的早晨。
「那次是意外。」
「誒,真給我啊,我開玩笑的。」張佳佳受寵若驚地說道。
程明想甩手臂,卻完全甩不動。
不但有高二高三的校草和段草學長,也有以前的追求者。
隨便嬉戲打鬧,應該不至於把長輩的關係鬧僵。
往好處去想,現在算是讓靜靜先做好心理準備?
「你還想要?你還敢再要嗎?多少次我都可以給你。」
「完全不想,你先把手鬆開。」
「唉,我明天不會被打吧?在小巷子里被人圍堵,摩托車被人砸了,輪胎被卸了。」
「說起來,你怎麼不讓那人好好地表白一下。」
小憐自從這個周末回來之後就怪怪的。
本以為陳孜藝學乖了,沒想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王炸。
紙飛機完美降落,陳孜藝絲毫沒有躲的意思。
徐娟遞出手中的果汁,說道:「喝我的……」
這麼多人是甭想瞞住了,陳孜藝究竟算計了多少層。
「應該沒人敢動你吧?先不說我這裏的關係,你在網吧吃得那麼開,估計小混混都得喊你叫大哥。」
「買個水好了。」
有人認識陳孜藝,不認識的已經在打聽她的名字,細一看,周莉這個班長和另一個同班女生也在食堂里,是一起來買水的。
最危險的是你好嘛。
兩人穿過教學樓下方的過道,來到食堂區,一樓和二樓都是食堂,三樓開始則是女生宿舍,一樓還有小賣鋪。
是你在轉移話題吧!
終於意識到男女有別了嗎?
程明作為班級里唯一和陳孜藝關係不錯的男生,想要完全撇開關係是不可能的。
陳孜藝另買的?完全沒注意她戴了兩條。
「要是我說了你肯定不幫我。」
「我不管,你給我好好地負起責任來。」陳孜藝戳著程明的太和_圖_書陽穴說道。
但程明現在就怕打不過陳孜藝,反被蹂躪,丟了面子,還是去遊戲里虐她吧,被她打的時候不還手還能落得一個君子不與女人動手的美名。
程明和陳孜藝是男女朋友關係的謠言還是會傳到靜靜的耳中。
「給你。」
「沒必要吧,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明天就謠言滿天飛了。」
「和我有關?」
「如果不要好好地裝下去,你以為別人會看不出我們是裝的嗎?就算他們看不出來,也會以為我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痕,他們有機可乘,我隔天就會被繼續騷擾,你沒有了我的庇護,說不定會被當做玷污女神的渣滓在學校外被盯上。」
「總感覺沒好事,我能不幫嗎?」
「徐娟,喝吧,不用客氣,程明請我們的,我的是蘋果味的,你的是葡萄味的,我們待會換著喝。」
「喂喂,我有女朋友了,你想讓我死嗎?」
陳孜藝理所當然地坐在程明身旁的空位上,一邊寫著今天剛布置的數學作業,小聲說道:「程明,現在我們要在學校里假裝男女朋友,知道了嗎?」
「你有資格說這個話嗎?」
程明此舉有意收買張佳佳,算是在事情爆發之前做點補救,雖然不一定有用。
「他怎麼挑體育課表白,還選擇食堂這種一點都不浪漫、沒情調的地方。」
就比如會獃獃地盯著程明看很久,目不轉睛的那種。
「我們走吧。」陳孜藝走至程明的面前說道。
雖然是初秋,但少男少女的春心開始萌動。
對方遞出一封信。
程明隨手想丟到垃圾桶里,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折回成原來的紙飛機塞到陳孜藝的書本里。
「你就說自己有女朋友,不說是誰不就行了,讓他們自個誤會去,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難怪你只能考個第三名,連那個女人都不如。」
「啊啊啊!」回過神的趙憐慌張地擺著擺手說道,「沒有沒有。」
好好地表白過的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雖然還是同床睡,但乖乖地睡在小黎身旁。
「好麻煩。」
「你放學後有時間嗎?」
「程明,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報酬不會讓你失望的。」
哪怕來到美女雲集的二中,陳孜藝依舊耀眼、鶴立雞群,十一班的班花是陳孜藝無疑,不過段花還有爭論。
陳孜藝早就側頭等待著。
班級里的第一對情侶誕生了。
「程明,我的呢?我不是你的朋友?」張佳佳伸手問道。
早上剛到校,或是午休過後,陳孜藝的抽屜里就會多上一封情書,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撕了,把紙屑扔在垃圾桶里,嫌棄地拍了拍手。
「沒空。」
是早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