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等你們長大
第十六章 做牛做馬
程明敷衍地說道:「嗯嗯,你很漂亮,可以了吧?」
「沾了粉筆灰,就像小花貓一樣。」
「程明,在這裏蹲下。」陳孜藝指著身旁的地板說道。
「你這分數給的也太隨意了,如果是遊戲,數值已經崩了。」
「不是說要踩肩膀嗎?怎麼變成坐肩頭了?你是三歲小孩嗎?」
「我們去打遊戲吧,現在才十點半,回家還太早了。」陳孜藝目光熠熠地說道。
「乾淨了。」
陳孜藝一腳踩在程明的鞋子上,倒也沒捨得用力。
「給你這把椅子一點獎勵啊。」
「嘟嘟。」陳孜藝雙手畫叉,發出機器的錯誤提示音:「扣一分。」
「把紅色的粉筆給我。」
「哪裡哪裡?這裏沒鏡子,我看不見,你幫我洗掉?」陳孜藝湊過左臉說道。
「剛才在食堂里不就可以休息嗎?要不我們去教室里坐會兒吧。」
但陳孜藝並未因此而恢復專心致志的繪畫狀態,時不時向後瞥一眼。
「我和你一起去,體貼女孩子,加一分。」陳孜藝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說道。
「哦,變態嗎?」
「我不會被你給壓死吧?」
「擦一下汗總行吧?我會給你加分的。」
「你今天怎麼沒穿校服?」
「我什麼都看不到的。」程明抬頭說道。
「沒臟。」
食堂旁就有一排的水龍頭,途經此處,程明指著臉說道:「你的臉。」
哐哐哐——
「我也讓你一隻手總行了吧?我的右手也很酸。」
「我現在很正常。」
「什麼好看嗎?突然問這個幹什麼,不覺得自己很自戀嗎?」
程明看著陳孜藝認真的側臉,兩鬢的秀髮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截白膩的脖頸和薄如蟬翼的嘴唇。
「我現在連肩膀都抬不起來,你這不是趁人之危?」
陷入沉思時,左手托腮,右手虛空描繪,想象著畫出來的效果再落筆。
周末來學校里趕黑板報的人不少,大家都想早點搞完,早點結束。
「十分制?」
「另一邊臉也幫我洗一下,說不定也髒了。」
陳孜藝的袖口很大,手臂又舉得高,留出空隙。
「和-圖-書死鴨子嘴硬。」
「就算是安全褲也別隨便露啊!」程明摁下裙擺說道。
程明自然察覺到了陳孜藝的不自然和不協調之處。
其實陳孜藝一點也不重就是了。
陳孜藝不同往日,穿了一件寬鬆肥大的白體恤,過長的衣擺在腰間打了個蝴蝶結,愣是穿出一股修身感。
「完全沒有,我又不稀罕看你的。」
「陳孜藝還沒來嗎?都已經八點二十分了,遲到可不是她的風格,難道說……」
程明老老實實地蹲下身子說道:「你記得把鞋脫了,臟。」
「周末還穿什麼校服啊?是不是我打扮得太漂亮了,迷上我?」
「不會啦。」
程明抱著陳孜藝的雙腿,挺直腰桿,站起身子,這就是生活的重量嗎?像是扛了五十公斤的大米一樣。
「說得好像我在幹活的時候,你沒看戲一樣。」
「小明,別亂摸啊。」
「是嗎?畢竟你有四個輪子的可以坐,和我們不一樣。」
「扣十分,你這還不如不說。」
陳孜藝的雙手捻著裙擺,緩緩上揚。
「不想爬樓梯,就休息個幾分鐘,沒必要爬上爬下的。」
「我那可不是在看戲,而是在思考接下來畫什麼圖案,寫什麼東西。」
「那這樣吧……」
有點軟,有點滑。
陳孜藝的大腿肌膚是有點細膩。
「男人都可以當變態,女人為什麼不能當流氓?這不公平。」
斜跨地背著一個小包,長發披散於肩頭和後背,下半身淺藍色的過膝百褶裙,腳踩著小白鞋。
「不錯不錯,你果然很有當椅子的潛質。」
粉筆和尺子都在他的抽屜里,要幹活也得先拿道具。
陳孜藝半握著拳頭,羞澀地擋住嘴唇說道:「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的腋下看吧,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這個時候要坦率地誇獎我才對。」陳孜藝的手指蜷曲著鬢髮說道。
「千真萬確。」
陳孜藝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往右邊挪一小步,再右一點。」
陳孜藝踩著程明的大腿上,從他的肩頭上下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裙擺拂過他的腦袋,俯身用手把自己的鞋子勾過來,再坐在程明大腿上穿好鞋子。
程明本以為陳孜藝會磨磨蹭蹭的,故意延誤工期,讓他下午或是明早繼續加班,卻沒想到她很快就進入狀態,踮起腳尖,塗塗畫畫。
「真沒用,才堅持這麼一會兒。」
「總感覺好久沒坐你的車了。」陳孜藝淑女地側坐在摩托車後座上說道。
「那我現在是負分?評分標準不透明,我有異議。」
「給我踮腳,我一直仰著身體很累,你的視線又讓我很在意,沒辦法集中精神,把你踩在腳下,我就能集中精神。」
程明這才剛放鬆警惕,陳孜藝就捏了一下他的和自己的臀問道:「總感覺你的臀部比我的還翹一點,是我的錯覺嗎?」
「你怎麼可以說女孩子重啊,扣一百分。」
班級里的那一對情侶也坐在了一起。
「你有拿椅子的功夫,我畫好了都,快點!就差月亮和最上邊的楓葉了。」陳孜藝催促道。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啊,我會吃了你不成,算是你剛才幫我洗臉的回禮。」
「好!大功告成,結束了。」
微妙的誤會,如果說他其實是在看胸會被打的吧。
「隨便你扣吧,變成負分的時候,分數就沒有意義了。」
有人看著陳孜藝而被籃球砸了個正著的事情,兩人是不知情的。
陳孜藝把手中的礦泉水瓶放在程明的頭頂上,還真把他當成桌椅了啊。
一人捏著臀,一個摸著胸。
陳孜藝坐在程明的位置上,趴在桌上小憩,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在這裏。
「周末還得去學校,真是遭罪啊。」
程明再左顧右盼,環視四周,很好,好像沒人看到。
「我累了,想坐坐,穿著裙子又不能直接坐在地板上,你給我當人肉椅子吧,你也就這點用處了。」
「嫌棄的話就別坐,話說,你有點重啊。」程明顛了顛腳說道,從臀部下抽出紅撲撲的雙手,校服髒了就髒了吧。
「不行,裙子會碰到地板上,而且你的鞋子www.hetubook•com•com有點臟。」
高一十一班負責的黑板報區域前空無一人。
「也不許往上看。」
「怎麼就扣分了?」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程明后怕地捂著臀部說道。
畫錯了,陳孜藝一心急,直接用手掌蹭了蹭,沒擦乾淨才找程明拿粉筆擦。
程明挪了位置,站在陳孜藝身後。
「我還是去拿一把椅子吧,剛才」
「等一下,你在幹嘛啊!」程明慌張地說道。
「起來吧。」陳孜藝伸手拉起程明說道,「把屁股朝向我,我幫你拍拍灰塵。」
「一二三,起。」
陳孜藝轉過身子,雙腿分開,面對面地問道:「小明,我好看嗎?」
偶爾撩起髮絲夾在耳朵后,露出耳垂,身子微微一動動,髮絲又把耳朵擋住了。
程明不可抗力地通過這個奇妙的角度窺探到了裏面的風景,白色真絲文胸的蕾絲邊。
「我們現在扯平了。」陳孜藝鬆開手,鎮靜自若地說道,只不過她發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她的想法。
操場上除了零零散散的學生在打球,校隊正在全校最好的燈光球場上打球熱身,今天好像有一場和其他學校的友誼賽。
籃球場上傳出籃球撞擊籃板和籃筐的聲音。
「陳孜藝,不對,小藝,你能正常一點嗎?」
「我就在這裏,不會跑的,你安心畫畫就是,有什麼需要的就喊我。」
陳孜藝揉著程明的肩頭說道:「辛苦了,能滿足女孩子任性的要求,給你加一百分。」
「如果你能輕一點,我能堅持得更久。」
「注意一下你的人設和身份啊!」程明伸手推開陳孜藝說道,手掌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的胸口上,程明的手指沒敢做多餘的動作,只手可握。
程明把手抽了回來,陳孜藝意猶未盡地說道:「這就乾淨了?」
陳孜藝掀起裙擺與程明的視線齊平,說道:「噹噹當,可惜,是安全褲。」
程明卻佝僂著腰,沒什麼精神,精氣都被吸走了。
說的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
不知不覺,左臉蛋全是粉筆灰的手痕。
聽到腳步聲的陳孜藝卻先一步抬起頭來,和*圖*書手臂和額頭上都是紅印子。
陳孜藝抿了抿嘴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額頭上泌出汗珠,把劉海黏在一起。
「呃……」
「你想幹嘛?」程明警覺地問道。
程明肩頭一沉,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夾住程明的臉頰。
「還不是因為你的車已經被小黎和小憐承包了。」
回到工作中,程明繼續給陳孜藝打下手,站在她的右手側,欣賞腋下美景。
「應該不會……」
「你就不能在我的鞋子旁把我放下來嗎?」
「真的?」
「你穿著校服又無所謂的,臟就髒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愛乾淨。」
「你剛才是不是興奮了?是不是很失望?」
「當然是百分制。」
談起遊戲,陳孜藝就像嘰嘰喳喳的鳥兒一樣圍著程明轉悠,笑靨如花。
漆黑深邃的裙底里是更加深邃的黑,程明真怕陳孜藝用裙擺包住他的腦袋。
陳孜藝確實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注意力甚至比剛才更加集中,靈感迸發。
「冰涼涼的,好舒服。」陳孜藝愜意地眯起眼睛說道。
程明獨自一人揉著肩膀,打著哈欠走進校園,一到學校就犯困。
程明警惕地問道:「你又想幹嘛?」
「但地板很髒的。」
「別像女流氓一樣啊。」
休息完畢后,程明和陳孜藝把剩餘的粉筆和尺子拿回到教室里。
陳孜藝來畫,程明就在一旁打下手。
程明走進陳孜藝,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她。
陳孜藝抓過程明的手腕,看著手錶上的時間說道:「唔,沒有遲到加一分,找到我再加一分。」
程明改用右手去接水,再去擦拭陳孜藝的右臉,這一次卻是沒能及時撤走,被她抓著手捂住臉頰,水滴順著手臂流下,蒸發不見,掌心和臉頰間生出熱意才分開。
「提議無效,走吧,我們該開始幹活了,唔嗯……」
程明把雙手墊在臀部后,曲腿坐下,算是不會弄髒校服的完美姿勢,就是雙手承受了不該有的重量。
力度適中,好像真的在幫他拍灰,沒有報仇的意思。
「待會要移動位置,還是坐在你的肩膀上好一點。」
「你稍微給我注意一下場合啊,m.hetubook•com•com這裏可是學校。」
陳孜藝環過程明的腰際,摟緊,臉頰貼在程明的後背上,喃喃自語說道:「我今天穿了裙子真是太好了。」
「你讓我兩隻手不行嗎?你虐我那麼多次,我今天終於能翻身做主人了,哼哼。」陳孜藝得意地說道。
這不是知道那邊臉髒了嗎?
程明伸手扶住水瓶,他可沒有頭頂水瓶的雜技本事。
「那你坐在我的腳上吧。」
雖然是周末,雖然最近的人也在七八米外,但要是被人看到了。
陳孜藝背對著程明坐下,說道:「不太舒服,有點硌屁股啊。」
「不行嗎?男人變態有什麼錯。」
陳孜藝把粉筆頭扔回黑板槽里,滿是粉筆灰的雙手抹了程明一臉。
程明打開水龍頭,讓水流把手淋濕,再用沾有水漬的手掌輕撫過陳孜藝的臉頰,細細摩挲。
買了水回到黑板報前,陳孜藝合攏雙腿,挽著裙擺蹲下身子喊道:「小明,在地板上躺好。」
程明上樓來到教室門口,教室里有幾個寄宿生在讀書背誦和寫作業。
「你以為是誰踩的啊!」程明氣急敗壞地說道。
「那我也得會用腳打遊戲啊。」
此時的教室已經一個人都沒了,兩人再朝著校門走去。
明明剛才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怎麼現在就知道害羞了?
陳孜藝摁著程明的腦袋說道:「都說了不許往上看。」
「可惜穿了安全褲。」
偏偏她要畫的圓月就在黑板的最上方,不踮腳、抬高手臂就畫不到。
「我的臉怎麼了?」
程明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影響她的進度,他想早點回家吃飯,更不想騰出其他時間在這塊只能活一個月甚至更短的黑板報上。
「校服的你也不錯。」
「知道啦。」
「終於,我的骨頭也都快散架了。」
「差不多休息夠了吧?該繼續工作了,我的腳也麻了。」
陳孜藝有意無意地縮了縮手臂,不敢把手舉高。
「我去幫你買水,你休息下吧。」
程明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再起不能。
程明本來想把椅子搬下來坐著,奈何陳孜藝逼問道:「我站著工作,你坐著看戲?你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