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等你們長大
第七十三章 搬書
葉媚忽然撞向程明的後背,額頭抵在他的後背上。
背後傳來腳步聲,葉媚才離開程明的後背,越過程明的身子,快步跑下樓梯。
一邊聊著天,一邊走進校園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明明才離開半年。
葉媚終於把書本全部撿起,過意不去地說道:「這些書跟我的書換一本把,書角都撞歪了。」
程明看著書桌上塞得鼓起的書包和一個裝滿書本、卷子和習題冊的布袋子。
考試的座位號是按期中考的年級排名來排列的。
葉媚撅起屁股,別過頭,輕咬著嘴唇。
「是啊,一年就要結束了。」
男廁女廁也是一個大問題。
程明摸了摸,腫了個小包,有劉海遮著不是很顯眼,一兩天應該就能消了。
「小明,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回去的時候記得給你的表弟表妹帶些禮物,和他們搞好關係,沒錢的話先從我這裏借一點。」
「咻咻……」
「雖然我沒怎麼和你的姑姑接觸過,但我能感覺到她還是真心關心你的。要是被迫當這個監護人只會嫌麻煩,更不會喊你回家過年,要不這樣吧,你住在他們家裡,沒事也別亂跑,少和一些討厭你爸爸的人見面。」
程明問道:「屁股疼嗎?」
「不用不用,又沒壞了。」
「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從單雙杠旁到籃球場邊上,再走到小池塘前。
安靜的校園裡回蕩著「啪啪啪」的響聲,葉媚咬緊牙根,只是發出了輕輕的哼聲。
要是和班級上的某個男寄宿生的關係好點,就可以把書先塞在他那邊了。
相比程明抱著高到下巴的書本,陳孜藝手裡只拿著粉色的筆袋,筆記本和一捆試卷。
程明下樓來到五班的班級門口,裡頭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學生,不見葉媚。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哥哥好獃,噗噗噗……」
「哥哥你的書呢?放在後備箱里了,也沒有啊。」程黎好奇地四處張望著,打開後備箱,裡頭空空如也。
「我有什麼好崇拜的啊。」
程明一進播音室里,葉媚的兩個學姐和一個同級女生hetubook.com.com立刻圍了上來質問他。
「拿兩把本書墊著吧,別把手和褲子弄髒了。」
打得程明手掌通紅,葉媚小腿微顫,程明停下手,幫她提起校褲和裡頭的褲子,率先探出頭去,確認左顧右盼無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程明與靜靜在學校里相擁的事情並未傳開,可能是許多人只認識陳孜藝,不認識他這個男朋友,也可能是期末考在即,忙著複習都來不及,哪有人去操心別人的八卦。
程明掰開葉媚的手,撥開劉海,額頭紅紅的,沒有破皮流血,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隨便進啊,這裡是教室,又不是我的家。」
「你和靜靜都認識她,她就是葉媚。」
葉媚的臀部翹得更高了,這要是被人看到了解釋不清楚的。
還好小憐沒和小黎同班。
「有的,還有剩的。」
「也是呢。」
「小藝,你的力氣比我大吧?只拿這麼一點東西不害臊嗎?」
「女同學。」
「你姑姑家是什麼情況,家庭組成怎麼樣?有幾個兒女。」
「哥哥你這個把書本全塞到女宿舍里的人還有資格說我嗎?」
「小心點,別又摔著了。」程明喊道。
「才不會啦。」
「不行,沒地方放書。」
程明沒好氣地說道:「你就不能學學小憐,提前分批把書本帶回家嗎?」
「應該沒有,我背的東西還記得。」
「我有叫小黎背書包下來的,也想幫她搬書。但她說不用,一定要等程明哥幫她。」趙憐在一旁解釋說道。
「你和你的表弟表妹關係怎麼樣?」
「就像我崇拜你一樣嗎?」
虛驚一場。
「哥哥你進女同學的宿舍了?大變態。」
班級里的少男少女都在打量著程明,但沒人敢上前跟他說話。
哪怕平時上課不認真聽講、作業時寫時不寫的學生,這時候都得把必背古詩詞拿出來背背,寫幾份卷子,找優等生劃一划考試的範圍和重點。
「同學,男的還是女的。」
「靠的太近了,這裡是學校,稍微收斂一點。」程明象徵性地推了下妹妹,https://m•hetubook.com•com倒也沒有用力推開。
面色潮|紅的葉媚直接站起身子,彷彿忘了頭頂是樓梯,一頭撞了上去,撞得頭暈目眩。
並肩上樓走到程明教室門口,葉媚停下腳步問道:「我能進去嗎?」
「完全不,我可是女孩子啊,要是拿那麼多書,不是很奇怪嗎?我可是淑女啊,再說,所有事情都我自己幹了,那我要你這個男朋友幹什麼?」
程明隨手抽出兩本書墊在地上。
「哥哥!你怎麼還跟她糾纏不清啊,靜怡姐不會生氣嗎?」
反正複習資料,徐娟手上就有,程明不用特地再帶一份回去。
程明倒是在樓梯下的角落裡蹲著打過遊戲王來著,沒想到還會在樓梯下做這種事情。
「小明,你的頭髮上有蜘蛛網,把頭低下來點,我夠不到。」
「期末考之後就是寒假,寒假之後就是春節了。」
程明敲了敲門喊道:「葉媚,有空嗎?」
程明看了一眼手錶,都這個點了!趕忙騎車趕往五中。
這個同級女生顯然想起程明是誰。
要是膝蓋上有臟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健康的畫面啊。
「我不知道。」葉媚搖了搖頭說道。
程明可是好好地當了一回免費勞動力,中午的時候先幫徐娟把書捎回家,下午的時候再幫陳孜藝把書搬到校門口。
單純是因為冬天穿的比較厚吧。
「不能扔,寫著我的名字呢,扔了會變傻的。」
「臭小子,葉媚的眼圈怎麼紅紅的,你是不是欺負我們家葉媚了?」
「用腳踹我幾腳也可以,我準備好了。」
「你說我在你面前不用逞強,我想靠靠你,可以嗎?」
樓梯間是粉筆室,現在肯定是沒開門的。
「我一次性應該搬不完。」
「就是,你幾年級幾班的?膽子這麼大,小心我們全校通報你。」
「今年打算在哪裡過年?」
程明回到教室看著自己的一堆破書,甩著酸痛的手臂,完全不想動,後悔讓徐娟先走了。
「雖然我覺得我一個人留在這邊也沒關係,但我的姑姑想讓我回去。」
程明用單肩背著和圖書妹妹的書包,特地去看了一眼他以前的教室和座位。
「去廁所?」
程明雙手都抱著書,騰不出手來,只能看著葉媚忙活,一一把書本啥的撿起來。
「還好。」葉媚捂著劉海說道。
程明看著兩手空空的妹妹問道:「你的書包和書呢?」
兩人把手裡的書放到一旁地板上,葉媚先彎腰鑽了進去。
在考試號貼出來之前,許多人就已經去自己的考場踩點,數一數自己坐哪一桌。
程黎一如既往地對遲到的程明發牢騷。
不對,寄宿生,他不是認識一位嘛。
「你就是程明!」
來到妹妹的班級上。
程明待會還得去五中給妹妹和小憐做搬運工,摩托車就一個後備箱,這麼多書不知道要塞在哪裡。
「那我幫你。」
把黑板擦乾淨,牆壁上貼著的試卷答案都撕掉,並把抽屜里的課本全都帶回家,寄宿生帶回宿舍,清空抽屜。要是留到明天就會被監考老師扔了。
走到教學樓的一樓,葉媚指著樓梯下的角落說道:「去那裡做怎麼樣?」
「才不會,我又不是笨蛋,啊……」
但讓葉媚回去,要是讓她被親戚冷眼相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是高一十一班的程明,葉媚剛才在樓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
程明留下來只會添麻煩,就算葉媚被檢查出小屁屁紅得像蘋果,也能說是摔出來的吧。
「有就好,沒有也不要硬撐著,在我面前沒必要逞強,怎麼說呢,最好是要有姐姐的樣子,給他們說一說你在學校里的成績和播音員的工作,讓他們崇拜你,仰慕你,嚮往這邊的生活。」
「我看看。」
說道:「至少要有做錯事情的懲罰,不然我無法安心。」
「對不起,對不起。」葉媚低頭撿起書本,不斷地道歉道。
葉媚褪下校褲和秋褲,露出最裡頭的白色胖次。
「有啊,很多地方,就像現在給我出謀劃策,周末的時候給我輔導功課,反正和小明待在一起就很安心。」
「只要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兩人互相將對方的和_圖_書身上的髒東西拿掉,才抱著書回到播音室里。
程明更喜歡用手打屁屁,有反饋,他又不是施虐狂,只是有點好澀罷了。
「才不要,哥哥你可不許對我的同班同學下手啊!」
「還沒打算好。」
「好了,我們走吧。」
程明扶著葉媚的身子,哭笑不得問道:「你沒事吧?」
讓葉媚留下來,程明自己是沒有多少的時間去陪伴她的,她一個人孤獨寂寞冷,在萬家燈火的團圓飯上,孤零零地面對著餐桌上的佳肴,這是不負責任的。
三人在校園裡閑逛著。
「還是用手的吧,但要找一個沒人還可以放書的地方。」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可以把書放在你這邊嗎?我懶得帶回家,有些書下學期可能還有用。」程明汗顏地說道。
葉媚的表情稍顯落寞。
「應該不會吧。」
「可以,當然可以,你什麼時候回去。」
曾經三人一起走過的路,如今也是三人,只不過其中兩人換成了小傢伙。
播音室的大門敞開著,葉媚和其他播音員都在裡頭整理課本書籍。
程明仰頭看著樓梯轉檯的天花板,有點想說煞風景的話,手裡的書好重啊。
「沒事,沒事,你人沒事就好,差點把我嚇死。」
一人抱著一疊書下樓,葉媚感慨地說道:「馬上就是期末考了,感覺中考就像在昨天一樣。」
「嗯。」
「在教室里啊,那麼重,我怎麼可能背得過來。」
葉媚又驚又喜地跑了過來。
學校的變化不大,夏天拍的照片還貼在光榮榜上。
「這筆記簿連背面都用完了,扔了吧?」程明拿起皺巴巴的本子問道。
「明天可就要考試了,沒把腦袋摔壞吧?」程明伸手抓掉葉媚頭上的蜘蛛網說道。
「我的話題先放在一旁,總而言之,你要對他們敞開心扉,接納他們,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心關起來,自怨自艾,搞得誰欠了你錢似的……」
「這個,明天就考試了,誰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破事,等放假回來也早就忘光了。」
「決定好哪一天的時候告訴我,我去送送你,回來的時候也記得
https://www•hetubook.com•com告訴我。」
「我哪有手做那個事情啊,而且這裡是學校啊。」
角落有些狹窄,程明施展不開,隨手拍了兩下。
雖然葉媚啥也沒說,程明卻已然會意。
做這種事情還真的是考驗心髒的承受能力啊。
「小明,你快走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葉媚推搡著程明的後背說道。
「嗯。」
「謝謝,我太感動了。」
「完全可以啊,多嗎?」
葉媚身後響起口哨聲,反應過來的葉媚才紅著臉鬆開他的手,看來這群學姐也不是很正經啊。
考試前一天只上半天課,下午整理教室衛生。
「這是哪門子的迷信啊,不給你的同班同學介紹一下我嗎?」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程明一頭霧水地問道。
「好像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比我小一歲。」
程明俯身進入樓梯下的角落,頭髮上碰到了蜘蛛網,也不知道這一片衛生區是誰負責的,這麼粗心。
程明低下頭,葉媚的小手溫柔地撫過程明的頭髮。
那個夢開始的地方。
「有什麼關係嘛,我們是兄妹。」
小黎如同往常一樣黏在程明身上,雙手抱著他的手臂搖曳著。
「哥哥你好慢啊,下午不是沒上課嘛。」
葉媚激動地握住程明的手,上下搖晃,反應有點過度。
「你的姑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吧?」
「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完全不疼,可能是因為最近一直被你打屁股,變得皮糙肉厚了。」
「播音員,那她一定很可愛咯,我要告訴靜怡姐。」
「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面,已經沒啥印象了。」
葉媚一腳踩空,滑倒在樓梯上,屁股著地,手裡的書本和卷子全都飛了出去,宛如天女散花般散了一地。
在學校里,被程明主動找,還是第一次。
「不過你表妹都初三了,讓她考到南明市的高中應該蠻困難的。但你可以讓她適當努力一下,以後在這邊也算有個伴。如果你能把他們全家忽悠過來就更好了。」
「放在同學那邊了。」
雖然旁邊沒人就是了。
怎麼還威脅人啊。
「沒進,她是播音員,我放在播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