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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姨笑著說道：「因為黎英前不久剛懷孕生了孩子，看到孕婦總是想幫一把。」

為確保萬無一失，連姨幫忙攙扶著孕婦進醫院。

連姨閉起眼睛裝睡，完全不敢看。

「好美。」徐娟嘆道。

就是這一路上的錢不知道省到哪裡去了，可能是省到程明和徐娟的床上。

連姨和徐娟都是第一次坐飛機，看得出她們都有點緊張。

「她小時候就有恐高症。」老爸解釋說道。

程明搖醒徐娟喊道：「徐娟，醒醒，看日出了。」

「直接去縣醫院吧？」老爸調轉車頭問道。

「好。」

不知道溫師兄那邊收尾得如何了，得再提醒提醒他。

程明、徐娟和老爸站在車外透透氣，等一會兒連姨。

「以後有機會，把你和文傑的那座院子買回來吧。」

男人敲了敲車窗問道：「哥們，能載我們一程？我老婆快要生了。」

程明打開車門，朝著徐娟的方向擠了擠，索性直接抱起徐娟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程明舉雙手贊成，早就應該這樣了，何必受折磨呢。

已經十月了，再過兩個月就是打擊外掛和私服的零點行動和-圖-書了。

女的是一個孕婦，穿著寬鬆的粉色孕婦裝，挺著一個大肚子，臉色鐵青，表情扭曲，似乎是發生了一些狀況。

「嗯，很美。」程明看著沐浴晨光的徐娟說道。

午後一點抵達省城，吃過中飯去還了車，老爸直接打車去機場。

從院子里走出一男一女，難怪連姨立刻躲了起來，徐娟也本能地卧倒，枕在程明的大腿上，把頭埋進他的肚子里。

「你們不是一開始就住在這家院子里的吧？」連姨回過頭問道，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是以什麼方式住進來的，原住戶又去哪裡了。

放下雙手，挺起了腰桿。

連姨抬起頭，分開手指，從指縫間望了出去。

若是平常，老爸估計二話不說就讓他們上車。但今天必須考慮連姨和徐娟的感受。

「小明，徐娟，你們倆先擠一擠，騰點位置出來。」老爸喊道。

「你認識他們嗎？」老爸面向連姨問道。

程明在清晨又醒來一次，窗外的天似乎比想象中的暗。

隨後天色大亮，如同平常一樣。

或許是興奮勁過去和圖書了，也可能是灰色的夜空看膩了，徐娟昏昏欲睡地靠在程明的肩頭上。

孕婦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是微微頷首。

北江的衰落之勢難以逆轉，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氣候不好，沒有出海口，人口外流，投資不過山海關等等。

厚厚的雲層，就像落雪的原野，白茫茫的一片。

「總是會回來一兩次的，也得有個落腳點，不能每次都叨擾別人。」

「這都五號了，要是再坐火車回去，八號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家裡，徐娟也不能請假太多天。要是課程落下太多就完蛋了，有句俗話怎麼說來著，時間就是金錢。」

徐娟望著外面泛著魚肚白的水平線說道：「世界好大，我以前都不知道。」

「那幫個忙沒問題吧？」

連姨沒出來，倒是那個男子率先從醫院里跑了出來，手裡揪著一個皺巴巴的紅包，遞給老爸。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剛才那個男租客把他的名片留給我了，我拜託他多租幾年佔個坑，或者讓宏飛他們出面，花錢買下來，再轉租給他，北江這種鄉下的院子，人口一直流出，以後只https://m.hetubook.com.com會越來越不值錢，你也不會擔心會花我很多錢。」

孕婦在車上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安全抵達縣醫院，這對夫妻臨下車前，徐娟握住了孕婦滿是冷汗的手心，重重地點頭說道：「加油。」

「這樣啊……」

可他們確實是從她以前的家裡走出來的。

機艙內有著飛行時的些許噪音，還有一點高空的氣壓反應。

遇見了一個小小的插曲，眾人上車，繼續出發。

突然，飛機突破雲層，天，瞬間亮了。

「嗯，在鎮上生總感覺不太安全，硬體設施什麼的還是差了點。」

「那個，你們的房東是個老人家嗎？」

是程明多嘴了。

太陽一點一點地冒出頭，徐娟睜眼時，萬行霞光從窗戶投射進來，五彩斑斕。

「遇上你們真是幫大忙了，不然去縣城的班車也不知道多久一趟，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就當做油錢了。」

老爸說到這個份上，連姨也心動了，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鎮里到縣城的路程大約半個小時，雖然情況危急，但老爸並未因此而做出危險的駕駛動作，依舊穩健駕駛。和-圖-書

「以後也能帶黎英、小黎還有曉曉和曉熒來北江看雪，估計等我們回去，她們就要開始抱怨自己從沒有去過北江，沒去過我的老家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孕婦，兩人亦步亦趨地向前走。

「沒必要花無意義的冤枉錢，以後也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几次了。」連姨望著窗外的景色說道。

連姨沒再追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當飛機爬升向高空時，徐娟少見地露出興奮的神色，像是小孩子一樣目光熠熠，望著舷窗外看得到北江省會已經縮小為燈光點點的城市，光斑密集的區域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鬧市區，不過城市的周邊地區燈光奚落、一片墨黑。

遠處的深藍色彩的天際線上泛著紅光，紅光中有一個亮點。

「那我們正好順路，我們要在縣城上高速去省會。」

凌晨在上海轉機，稍作停留，然後再飛往西江的江北機場。

陌生的面孔，面露詫異之色的連姨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謝謝。」

「老爸也是第一次坐飛機嗎？」程明好奇地問道。

男子將自己的名片塞到老爸的手上，邊走邊回頭朝程明等人和_圖_書揮手告別，結果一頭撞到了樹上。

孕婦率先進車，坐在後座中央，然後是她的丈夫。

「我們是去年因為小孩要讀一年級從鄉下搬過來的，找房子的時候也猶豫了好久，想著要在這裏住至少六年，就咬咬牙，租了個帶院子的，傢具也配套齊全，沒想到又懷上一個，現在看，可能要住得更久。」男人憨笑地撓了撓後腦勺說道，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幸福的煩惱。

「可文傑他媽和他的哥哥弟弟們也不見得會賣給我，說不定會獅子大開口，痛宰我們一筆。」

「嗯，讓他們上車吧。」

公路兩旁的白楊樹，挺拔而高大的夾峙著，在視野里快速倒退著，遠處的山頭上，楓葉紅了。

「不用不用，我們本來就是順路。」

「因為你一直宅在家裡嘛，等高考結束后多出去走走吧。」

「客機的話是第一次，以前坐過幾回直升機，反正沒你這臭小子坐得多。」

「不是，是一對夫婦，姓徐來著。」

「你們一家人應該是國慶節來北江旅遊的吧，馬上就要去省會了，我這邊也不留你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們下次再來北江玩的話一定要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