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媽媽，我們回來了。」張彤進屋喊道。

「收拾一下，準備吃晚飯了。」

「小黎表妹的學習成績怎麼樣呢？」

「我來幫忙。」

「你們好，真是好俊俏的一對兄妹。」

「這傢伙就是比我年輕，是我留校帶的第一批學生，這傢伙當時可頑皮了，又是抽煙打牌還打架的，給他各種擦屁股的時候可累死我。」

「不用不用，那麼見外做什麼，送禮什麼的不是你們小孩子該考慮的事情，再等我一會兒啊，我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到，我還沒炒菜，彤彤你陪他們聊會天。」

「西瓜摸起來還有點燙，先放到水裡泡一會兒吧。」

「我們在附近找一家酒店……」小黎連忙改口說道，「啊不，便宜實惠的青年旅館住一晚就行了。」

張彤瘋狂地朝著程明和程黎眨眼睛使眼色，可別說漏嘴了。

飯桌上，黎碗聊起當年往事。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為你們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呢。」

打開電視，外省的電視頻道wｗｗ•ｈｅｔｕｂｏok•ｃoｍ•ｃｏm不一樣，播的節目也不同，倒是有些新奇。

「小姨和小姨丈這也不算是傳統的師生戀吧，更像是學姐和學弟的那種。」

程明擺著手說道：「我已經吃得很飽了，不吃了。」

張彤殷勤地去浴室里拿了臉盆接了一盆水。

「父母輩的聊起他們的愛情故事的時候是這樣的。」程明會心一笑，不知道他以後要怎麼說起自己的故事。

「媽媽，手機先還你。」

而程明和程黎坐了一天的火車，吃的都不是正常的食物，大米飯吃得非常香。

黎碗只是切了大的三角形西瓜給張彤，不省得讓她抱著半個西瓜吃。

「二姐去年回來，說她也給家裡寫過信的。但這邊沒收到，二姐也沒收到回信，還以為是老爸鐵了心和她斷絕關係，就沒再寫信了，也沒有想過回來的想法，一問才知道是因為行政規劃改了市縣名，二姐為了省錢寄的還是平信，無從查詢，信件石沉大海。」

「你和*圖*書給你爸打電話，那他關了書店回家裡吃飯，順便再買一個西瓜回來。」

小黎緊張得有些結巴。

「這兩位就是二姐的兒子和女兒吧，你們好，我叫張剛，名字比較土啊。」

「你看他們都這麼說了。」

「你一個人都吃了，表哥和表妹還吃什麼。」

「我也飽了。」小黎拍著微鼓的肚皮說道。

如果老媽那幾封信能送到外公手上的，或許就不會拖這麼久才見面吧。但也不好說，要不是生活還有餘力，恐怕也沒心思回老家尋親。

「才沒有，我記事起就和外公外婆一起住的，他們教我讀書寫字，我可沒少被打手掌心。」

「要是我爸知道我們是師生戀，肯定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張剛大三的時候還去我爸那邊支教了，爭取印象分，在那邊裝作和我第一次見面，可賊了。」

「你……你好。」

「我們是空手來的。」程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道。

雖說在路上，程明有打算買些什麼，但張彤不用，他們家和圖書不興這套。

「就我到那邊的時候，程明表哥和表妹都出火車站了，然後我們就直接回來了。」

飯後切了西瓜吃，一人一片，還剩下四分之三不止。

「我上的高中也就二流水平吧，川師附中，這邊最好的三所高中是四七九，也就是四中、七中和九中。」

「我家是住在獅子山校區，屬於老校區，東校區是新建沒多久的，搬了一批學生過去，設施什麼的都比較新，還有新的校區在規劃中。」

下車之後，張彤走在前頭領路，一邊走，一邊介紹。

「我可以用勺子挖著吃嗎？」張彤意外地有孩子氣的一面，她刻意留了肚子就是為了吃西瓜。

小姨丈戴著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滿頭黑髮，比程明想象中的要年輕。

「你也不好過啊，我懂你的感受。」小黎感同身受地拍著張彤的後背說道，「我哥腦袋開竅的時候，頻頻在那什麼競賽上得獎，我也沒少被拿來比較。但只有媽媽一個人說我，我為哥哥感到高興的情緒也和_圖_書多一點。」

教職工宿舍里沒有多餘的空房，一家三口住只能說勉強剛好。

張彤翻著手掌，可憐兮兮地說道，「上了初中，我媽這邊分配了一套房子，我才來這邊上學，完全跟不上進度，初中的時候都是吊車尾水平，逢年過節吃飯的時候都要數落埋汰一番，要我向兩個表哥學習，我當時真是討厭死他們了，沒事那麼會學習幹什麼啊。」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

年齡相差不是特別大，師生的成分不大。

「我早就聽膩了。」張彤挖著耳朵嘀咕道。

系著圍裙的中年婦女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走出廚房，眼角有些魚尾紋。

程明震驚地說道：「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啊。」

「你們今晚要睡哪裡？小黎的話可以和彤彤擠一張床，小明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們留校的學生打聲招呼，你在他們宿舍住一晚。」黎碗建議道。

「小姨，初次見面。」

「其實當時不想當老師的人不止二姐一個人，我和三哥也不想當老師的。但我們沒二姐那和-圖-書個膽量，尤其是老爸真和二姐斷絕聯繫，二姐一個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上大學，了無音訊的。但也因為二姐的這個決定，導致老爸的某些想法變了吧，脾氣也沒那麼倔了，沒強求孫輩也要當老師。」

「婉姐，別在孩子面前就別說我的黑料了，要我說，當年我們院為數不多的男生不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喊你大姐頭……」

「小姨丈看起來很年輕，是有什麼保養的秘訣嗎？」小黎好奇地問道。

「呃，就勉勉強強上我那邊最高水平的高中吧。不過是市裡頭的，和省城的教育水平相比還是矮了一頭的。」

「好耶！」張彤高興地朝程明和程黎豎起剪刀手，小聲說道，「我媽對自己的家人很吝嗇，但對客人又很大方。」

小黎當然要和哥哥睡一起啊，雖然此行的目的是和外公外婆打招呼，更重要的意義是她和哥哥的獨處旅行。

抱著個大西瓜的中年男子走進屋裡頭。

「你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嗎？是不是有很多小姨的學生逗你玩？」程明打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