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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貼在陳孜藝耳邊說著悄悄話。

「當然不是。」

「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新加坡，難得你過來一趟，總得給我補個聖誕節吧，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女朋友之一吧？不能厚此薄彼，有了小的就忘了大的吧。」

「又逛街啊。」

「說起這個，鈴音鈴鈺和我說過，她們的媽媽和我的媽媽一起磨過豆腐。」

程明在陳孜藝對面坐下，拿出表面上沾著水的塑料禮物袋裡的小小禮盒遞給陳孜藝。

「別聽妮妮亂說，八字沒一撇的事情。」程明擺了擺手說道，端起陳孜藝跟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微甜略苦，倒是和他的口味差不多。

商業街上方有玻璃穹頂，外面煙雨朦朧、雨勢漸大，砸在穹頂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姑媽，我好想你。」

「哪有，也就仙女一般的生活。」

程明陪著兩丫頭在精緻昂貴的名牌店裡穿梭，只看不買，享受的就是這個過程。

作為一個小國，左右逢源、搖擺不定便是常態。

「哦哦，她們的年齡也差不多呢，遭遇也差不多。雖然穆姐和我表哥是去年才離婚的，但他們貌離神合應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大概是在穆姐不想和表哥去基層那邊干起時就有裂痕了吧，那時候妮妮怕和_圖_書不是才三四歲。畢竟這本來就是一樁沒有感情基礎的聯姻，不像我爸媽，我媽本來起步很高的，結果為了我爸還是從零開始，走到現在的位置多花了好幾年的時間。」

「總而言之，先送一個小明的複製品給穆姐吧，免得她太過空虛，一個人扛不住，妮妮說的也有點道理，別看穆姐那麼精明。但女人一旦談戀愛就會智商驟降，你看我就是個鮮活的例子，讓穆姐先熟悉小明的身體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小明真的沒有想法嗎？」

「真的有那麼想我嗎？我怎麼不信啊，在南明市有小明陪著，怕不是過著神仙一般的生活吧？」

陳孜藝伸出手指戳著程明的胸口，指尖在上頭打轉。

「我哪敢有想法啊。」

陳孜藝闔上書，伸著懶腰起身說道：「不要在這裏干坐著，陪我去逛逛街吧。」

「這在歐洲也不罕見，比如西班牙、德國、荷蘭和英國什麼的，有監管，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疾病的傳播，畢竟國外混亂得很。」

「怎麼就狗窩，雖然是小了點，比不得德國的大別墅，有本事你今晚別睡我的狗窩。」

但真來到這個國家后就會發現實際情況和我們一廂情願的想象有所和圖書區別。

「倒是剛好能派上用場。」

「你們真的沒在開玩笑，最近可不是愚人節啊。」

「對了，小明的那個模具還有剩吧？」

「新加坡還有合法的紅燈區呢，在芽籠那邊，和住宅區混在一起，大道兩旁全是小巷，那些小巷裡有一半都是，不過受政府嚴格監管，從事那方面工作的者必須定期做身體檢查，不可站街拉客或公開兜搭，對你們男人來說是個好地方吧？」

精力過剩的妮妮則拽著快要邁不動腿程明的另一隻手，拉著他和陳孜藝進店。

街道和咖啡廳里還殘留著一些聖誕節的餘韻，擺著聖誕樹，掛著燈飾，窗戶上貼著雪花，店裡面瀰漫著咖啡的清香和糕點的膩人甜味，陳孜藝坐在窗戶邊上，單手托腮翻著書，音樂也是聖誕的小曲。

「我現在能拆開看嗎？」

又點了一杯黑咖啡、一份芝士蛋糕和一杯冰鮮牛奶和玫瑰糖漿製造的當地特色飲品萬隆，糖果般的粉色很討女孩子的喜歡，再加上玫瑰帶有淡淡清香與甜甜的味道。

「就是說啊。」妮妮像狗腿子一樣點頭附和道，「我和媽媽加在一起也不算什麼。」

「這件事情也不能怪穆姐吃不了苦，她也是為了妮妮著想，把那麼和_圖_書小的女兒一個人丟在燕京，爺爺奶奶也沒空，只有外婆。要是不沒照顧好，妮妮就是下一個我，前車之鑒擺在這兒。雖然就結果而言，我和妮妮都走上了同一條道路。但妮妮的童年比我的童年快樂的多，我的童年可沒有小明。」

「聖誕快樂，雖然有點晚了。」

「晚飯要怎麼安排？是要去高檔的酒店裡吃浪漫的燭光晚餐，還是我去你的狗窩做點吃的，喝點小酒後睡覺？」

陳孜藝拉掉緞帶，拆開禮盒，裡頭躺著一枚雪花鍍銀書籤，取出書籤夾在書頁里。

「當然可以啊。」

「覺得穆姐是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了？不過穆姐肯定沒到那個地步，這話要是被她聽到肯定會氣死的。」

陳孜藝佯怒地撅起小嘴。

「等師父回來了，我也要和師父上街表演，再叫上鈴音鈴鈺和白璐。」妮妮振振有詞地說道，程明估計她回國就忘了。

程明還沒緩過來呢。

陳孜藝吃驚得瞪圓了眼睛。

新加坡一年到頭都是夏天，沒有春花秋月，更沒有冬天的風雪。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新加坡，程明還是覺得這裏的天氣沉悶。

「哼哼，怎麼今天不是聖誕老人的裝扮了啊，區別對待是不是？我生氣了。」

陳孜藝把程明剛才喝ｈｔtｐs://ｗww.ｈeｔｕｂook.ｃｏｍ•ｃｏm走的咖啡喝了回來，還嘗了嘗妮妮點的萬隆，邊吃蛋糕，邊看小說，聊著生活上的各種趣事，比如新加坡要是當街調戲婦女被逮住的話要挨鞭刑的。

把咖啡喝盡、糕點吃完，妮妮的左右手牽著程明和陳孜藝，蹦蹦跳跳的，如同以前那樣。

街頭亦有不少藝人在表演彈唱等等，圍著一群人。

「饒了我吧，我現在都感覺臉不是我自己的。」程明摸著臉說道。

「姑媽，我和你說……」

小藝就在繁華商業街的一家咖啡廳等她們，程明和妮妮打車過來的，沒帶傘，妮妮的頭髮淋了些雨，幾縷濕發貼在光潔明亮的額頭上，下車后才買了一把傘，兩個人撐，程明的半個肩膀也被打濕了。

程明拽住妮妮的后衣領，噓了一聲，陳孜藝抬起頭來看到了門口的他們。

程明鬆開妮妮，她朝著陳孜藝跑去，都快和陳孜藝一樣高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撲進陳孜藝的懷裡左右蹭著腦袋，倒是把濕漉漉的頭髮給擦乾了，在陳孜藝的裙子上留下水漬。

「真的嗎？小明對穆姐有非分之想。」

看到陳孜藝，妮妮立刻就要跑過去喊她。

陳孜藝挽著程明的胳膊，緊緊地依偎在他身上，程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聲以及隔著薄薄夏服透過www.hetubook.com.com來的溫熱體溫和淡淡體香，出汗之後，彼此的衣服和肌膚都黏在一塊兒。

「連妹妹都下得了手的人，小女友的媽媽怎麼了？這嚴重性連妹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說的對不對呀妮妮。」

「我不知道，這你得問錢學姐去，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如果不是小藝在新加坡讓人期待，否則程明真不想來新加坡。

「我就喜歡睡狗窩，睡別的咳嗽。」

「如果是的這個原因的話你就完蛋了。畢竟我和靜靜她們總有一天也會老的。要是小明老是找小的幼的，比我們年輕漂亮的，我們總有一天會失寵的。所以穆姐就當做一次對你的考驗好了，我相信大家也會贊同的，沒有女人不怕年老色衰的。」

從香江乘三小時飛機抵達新加坡，天空正飄著小雨。

「這算什麼啊，首先要講究一個你情我願，喜歡我的才能被我喜歡嘛，穆姐不喜歡我，我也不可能主動讓她喜歡我，而且穆姐的身份這麼特別，是妮妮的媽媽。」

人口上是以華人為主，在政治和文化上都極力泛西化，本應該在新加坡受到重視的華語教育逐漸沒落。

程明對這個國家的好感也有限，雖然是華人在海外成立的唯一政權，國內有著血緣親近上的好感，領導人在訪談時還會來幾句粵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