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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倒是會嚴厲要求飯店裡的小夥計、跑堂的傢伙們，一定要時時刻刻繃緊衛生這根弦、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這也說明「全耗子」的安全意識特別特彆強，自己也能更安全一些。

這個時期，就連賣個冰棍，也是國營的。

陳曉端微微一笑，「那邊過去的表演隊伍太多了，咱紅星鄉小學在禮堂管理處沒人，輪不到咱們上台排練……咯咯咯，這不，袁校長他們還在那邊乾巴巴的等哩！指望別人排練完了，也好讓同學們上去適應適應。我是等不急了……你中午根本就沒吃飽。走呀，還愣著做什麼，咱吃飯去。」

怎麼這剛進城，一開口，就是從「娃娃頭冰淇淋」起步啊？

而同期的糖精冰棍，才賣5分錢一根。

差點把羅旋給整的破了防！

服務員與顧客之間，碗筷盤子橫飛倒不至於。

羅旋準備趁他們下班之前，先去飯店裡面吃點飯。

羅旋長大了嘴，「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是小富婆啊。」

陳曉端？！

陳曉端一揚頭，「哼！看吧，我請你吃頓飯，那還不是小意思？」

劉富貴隨隨便便弄張收款收據回去，往財務室一丟……

陳曉端一個月的工資，未必頂的上人家劉富貴，招待客人的一頓飯錢。

還沒等羅旋迴話，陳曉端又咯咯一笑，「算了，不和你這樣沒趣的人計較了。你不知道吧，我每個月還有『高知分子』補貼2塊7毛錢、還有班主任職位津貼1塊4毛2，咯咯咯……我還有『鄉教學骨幹』津貼2塊1毛6哩！」

服務員用圍裙、抹布擦拭碗筷的事情，那就太正常不過了。

此時，正好是5：30。

自己中午的時候，先是溜出去吃了獨食。

直到此時，不少人才會拿著一個碗，去冰棍攤子上，專門買這和*圖*書種融化了一半的冰棍、連帶把保溫桶裏面的冰棍水，一起買回去給孩子們解解饞。

羅旋一指那個冰棍攤子，開口道，「那邊有冰棍，你能不能請我吃一根娃娃頭？你去買冰棍，我先到飯店裡面去等你。」

因它的造型，是一個摻雜了一點點巧克力，做出一個草帽的形狀。

但他因為那個職務，所給顧胖子帶來的各種便利和搭建起來的人脈，是陳曉端這種教師能比得上的？

看的人脊背直發涼！

因此晚上9點鐘左右，街上已經沒多少人，會出來瞎溜達了。

「討厭！」

晚上9：00鍾？

唾沫加橫眉冷對，這倒是常事。

你請我？

不過這樣也好，

「哇，你竟然這麼高的工資啊？」

總之，

這些都是隱形的財富啊，比錢還值錢！

走著走著，路過了兩家國營飯店，羅旋都不太滿意，所以就沒有走進去。

因此，當陳曉端帶著羅旋，剛剛要走進「榮威縣國營賓館直屬飯店」的時候，羅旋趕緊伸手拉住了她，「你該不會真進這裏面去吃飯吧？」

在此之前，就沒有「街道辦」這個行政設置，所有的事務都由派出所來辦理。

要是遇到他們單位上出了一個「勞模」的話……那就準備7點下班、一個星期上7天班吧。

反正榮威縣城裡，沒準哪段街道上就會有一家「國營xxx飯店」，他們的味道有所差異、各有千秋。

再加上號召大家要多生孩子，所以向來積極響應號召的居民們，這個時候，多半在咬緊牙關，努力幹活。

羅旋道，「5類地區、24級工資，應該是一個月29塊3毛錢吧？」

可這裏面……進去的都是上級別的人啊！雖說群眾也可以進去消費。

到那個時候，想想吃頓安生飯，可就m.hetubook.com.com不容易了。

在房間里呆了一會兒。

這個時期，所有單位、工廠的職工們，每天得6點鐘才能下班，一個星期則需要上6天班。

要求所有的飯店裡面的洗碗池，得分成3個：第1個池子用來洗第一遍。

哼哼！

大家的收入都不高，每個月、每一天的支出都是經過精心計劃的，能省點就得省一點。

陳曉端一愣，「怎麼了？我小時候，去蓉城大飯店吃飯，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啊。這家飯店怎麼了？放心，我請你！」

那個正在賣貨的瘦女人，也是有正式編製、吃公家糧的單位職工。

相信你是出於真心，也是實意。

羅旋發誓：自己中午已經吃飽了、飽的不能再飽的那種！

這個時期，街道辦才剛剛成立3年左右。

看來，這「全耗子」選擇的時間節點，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羅旋上前，還沒有開口。

嫌棄它擺放在門口的冷盤柜上面，那個紗布沒有遮擋嚴實。

比如人家劉富貴的工資，一個月才24塊5毛3，但他有差旅補助、手裡掌握著有招待費用……

「羅旋！你……你去哪了？」

猶如舊社會裡那些佃戶幹活歸來，糟糠之妻那一句：累不？飯在鍋里，還熱著呢。

愛吃不吃，不影響工資。

——廠里有啥，職工家裡就有啥。

半途卻又把手縮了回去，只是開口問了一句，「你吃過飯沒有？」

但如今這些飯店，洗碗、清洗碗筷，大部分都是在同一個水池裡完成。

那就只能依從她咯。

這個時期，人們一般都睡的很早。他們倒不是為愛發電，而是為了省電……

既然廠礦、單位就像自己家一樣，那當然就不用見外了不是？

娃娃頭屬於最早期的冰淇淋。

帽子下面，則是一個瞪著眼睛htｔｐs://wｗｗ.hｅtｕbｏoｋ•coｍ.cｏｍ、咧著嘴笑的頭像。

在經過黑老妖那個值班室的時候，羅旋順便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

教師們時不時的，得自掏腰包去幫扶那些貧困學生、失學兒童不說。

服務員和顧客之間，毫無春天般的溫暖，倒是時不時的，會來上一段戰鬥友誼……

陳曉端掙的是死工資，表面上看起來高，其實落到她兜里的錢，真還沒幾個。

「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好讓我顯擺顯擺，我靠自己的勞動掙來的光榮所得？」

卷不死他！

裏面有3，4隻綠頭蒼蠅，帶著它幾個黑色的小蒼蠅朋友，正趴在冷盤櫃的豬頭肉上大快朵頤。

可……就憑你，這個拿工資過日子的人，準備來一個吃完上頓，不管下頓？

一個月35塊錢，多的工資，在紅星鄉確實是高工資了。

可陳曉端那是清水衙門、窮的出奇的教師。

別說和劉富貴那些人比了，就是和農機廠、鐵器社那些職工比，陳曉端也比不過。

有些人，他們是表面上的工資很高，其實落到兜里沒多少錢。

這個時期，大家講究一個「愛廠如家」。

羅旋問她，「你不是跟著袁校長他們去大禮堂那邊，看看環境、順帶排練一下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蒼蠅館子」啊！

以前，蔣某人倒是提倡過一段時間，要求大家說文明話、辦文明事、做文明人。

因為等到這些人下班之後，整個飯店裡面都會吵鬧的不已，大家推杯換盞、幺五喝六、呼朋喚友的。

這個時候的冰棍，一根才2分錢、3分錢。

也就有幾家國營飯店，這個時候或許還沒有關門，或許還有幾桌「打平伙」的職工、或者是吃請的領導幹部們，還在裏面用餐。

就連她們放學之後，上門去給那些學習跟不和-圖-書上進度的學生補課，也是免費的。

至於為什麼價格有懸殊，那得根據冰棍融化的程度來決定……

屁！

一個娃娃頭冰淇淋得3角5分錢，差不多快要頂買2斤糧食價錢了。

陳曉端不經意間轉過頭，原本有一些焦急的臉上，忽地如同玉蘭花綻放一般！

等到門外之人走遠。

那個時候的街上，所有的國營商店早已經打烊。

周遭的景緻，也因為她這一笑，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敗家娘們兒！！

顧胖子的工資也低。

現在進入新社會了，也得再過上好些年，上級才會開始要求所有的飯店，必須做到一洗、二清、三消毒。

陳曉端突然駐足，害得緊隨其後的羅旋差點沒撞上。

羅旋則是嫌那個服務員，用他那個臟不垃圾的圍裙，正在那裡擦拭碗筷。

第3個水池用來消毒……鬼才知道這個消毒池裡出來的碗筷，就那麼直接拿給顧客使用，到底合適不合適？

那時候的街道辦裏面，肯定是沒有人了。

而另一家。

那多不合適。

陳曉端走在前面，腳步輕快的像一隻在地上覓食的小鳥，「哎羅旋，你知不知道我的工資有多少？」

要講究衛生？

只是後來就不了之……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誰還文明的起來啊？

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所有人的工資，是和工資等級挂鉤的；和單位上的效益好壞，沒有半分錢關係。

大多數縣城裡的居民們，此時不是上床幹活睡覺、就是在準備幹完活上床睡覺了。

即便是他們要買。

所以，大家就把它叫做「娃娃頭冰淇淋」。

只見她站在馬路牙子上，正在四下里張望，似乎陳曉端正找誰，或者是在等什麼人……

奶奶說誰沒吃飽，那小孫子就必須沒吃飽……啊呸，誰是孫子？

因為在她的心目中，羅旋和圖書應該是一個很勤奮、很節儉的農村孩子。

其中一家，

但這些國營飯店的服務態度，都出奇的一致：全都是一個吊樣。

後來在飯店裡面，又陪著他們塞進去半碗飯。

布票、肉票、糖票、油票……

單位里買回來信簽紙，那職工家裡，總不能沒有草稿紙用吧？

羅旋正走著，忽地眼中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陳曉端看了羅旋一眼，心中略感有點兒意外。

就這，很多城裡的居民們，也是捨不得花錢買給孩子們吃的。

出了巷子，羅旋漫無目的往前走。

「走吧，今天還是我第一次請人吃飯呢。」

直到下午5：30左右，羅旋這才離開房間，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吃飯。

羅旋一指街邊，那裡有一個推著小推車的人，正在超大油傘下賣冰棍。

而到了10點的時候，治安巡邏隊，則會開始出來巡邏、開始對街上閑逛的人進行隨機抽獎。

這玩意兒，賣的挺貴！

窮教書匠……都在大家嘴裏淪為「匠」了，可想而知，這個時期的教師們，日子過的真不咋地。

羅旋起身在門縫中，彎下腰撿起那張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今晚9：00，二道街街道辦門口，那根電線樁樁下面見。

可在陳曉端這裏，就相當於「奶奶覺得你沒吃飽」一樣。

一定要乾淨整潔、千萬別顯得邋裡邋遢的。

也會等到賣冰棍的人，快收攤的時候、等到那時冰棍已經融化掉了不少之際。

陳曉端一個輕盈的一跳，從街沿上跳下來，想伸手拉羅旋。

舊社會那些飯館里的掌柜，為了讓自己的店，能夠在眾多競爭對手之中生存下去。

那個刷著綠油漆的冰棍桶上，還印刷著「國營新建設冰糕廠」的白字。

第2個水池用來清洗。

而有一些人則不然，他們表格裏面的工資並不高，但收入卻真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