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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吧。」

老閔的眼眶裡，

張曉麗哭笑不得，「我說老閔吶，你就別光顧著，站在這裏看笑話了吧？你還不趕緊去，幫著羅旋平整地基？」

老閔滿臉猥瑣的湊近羅旋，壓低聲音道，「剛才娜沐她們在地上打鬧的時候，你沒看筒裙裏面的風光？美滴很！」

羅旋皺眉，「說人話。」

無一例外的，個個的皮膚，都長得黝黑。

羅旋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開始有水波在蕩漾，「但那個時期的她，好歹還能一瘸一拐地走路。要是稍稍走的遠一點的話，艾米麗從地上爬，也是能夠爬出門，來換換氣的。」

老閔一邊念叨，一邊猛扇自己的耳光。而且一巴掌扇的，比一巴掌更狠！

更沒有，

老閔怒罵一聲，「老子是被他們，給趕出寨子來的好伐！」

聲音就更響、更清脆了……

但羅旋談到艾米麗的時候，直到此時，老閔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

多半都有點忍不住生氣，特別地想發火！

「所以這邊的人，經常在使用火塘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房子給燒了。」

10位姑娘，來幫忙蓋房子。

「這裏養豬，它都是散養的，滿寨子亂竄。」

張曉麗更納悶了，「這是為什麼？難道我和羅旋，會吃人嗎？」

羅旋嘆口氣，「老閔吶，想當年儂也曾意氣風發。憶往昔，你也是躊躇滿志……人活著，不能只為求而活。你得有點精神上的追求，你得有崇高的理想，你得有遠大的……」

羅旋和老閔，一邊用石頭砸地基。羅旋一邊苦笑道，「他們自由自在的過慣了。要是給她們講什麼工作紀律，估計這些人，全都得和圖書跑光。」

老閔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很重、很響。

她們個個年齡都不大，小的估計才16歲，大的也就19、20的樣子。

「然後……我充騷不成，反倒惹了一身騷唄。」

無組織、無紀律到了極點。

而且這些姑娘幹不了一會兒，就會嘻嘻哈哈的，打鬧成一堆！

「冊那！阿嗲里額娘來……」

而其餘的人，

「看著吧，等到傍晚幹完了活兒，她們都跳到旁邊那條小溪里去……嘿嘿！」

「害人害己，害得艾米麗癱瘓在床，害得艾米麗的一輩子，就這樣被儂毀掉了……叫儂充騷！叫儂顯擺！！叫儂秀優越感！！！」

羅旋拍拍他，「什麼話都別說了。更別說你喜歡我之類的屁話，我這個人……對性別卡得很死。」

老閔笑道，「他們也就頂大，把家裡的糧食、還有被子什麼的，抱出去就行了。

老閔說道，「再到後來，我就到這裏來下鄉插隊。於是……想顯擺自己是個文化人、是個現代人的我。就不遠萬里、也不辭辛勞，把那台照相機，給扛過來了。」

感慨萬千，「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個場景吶！」

羅旋問老閔，「按理說知青點，是應該設在寨子裏面的。你這是覺得容不入他們，所以索性搬到外面來住的嗎？」

而其他剩下的、那些姑娘們，要麼就在那裡打打鬧鬧。

老閔又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老閔靜靜地看著羅旋，嘴唇嚅動……

「但沒有一個人，到廠裏面幹活，能夠超過一個月的。最終全都跑了回來……他們受不了那種約束。」

老閔笑的很是噁心，「到時候，恐怕你會恨自己……咋才ｈｅｔuｂｏｏk.com•ｃom兩隻眼睛，咋看的過來喲！」

然後竹林小、人太多。

她們干起活來，倒算得上是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了。

老閔點點頭，「以前內地那些，對口幫扶這邊的縣市，也曾撥付過、一些招工指標過來。整個寨子里前前後後，派出去恐怕不下10幾號人。」

老閔胸脯一挺，「在這個地方活著，本就艱難。還不讓我找點兒樂子？要不然我活個求？」

比如說，去山坳中砍竹子：呼啦啦一群人，全部都去噼里啪啦砍竹子。

老閔搖搖頭，「快？快把你急暈過去，還差不多……哈哈哈。」

羅旋嘆口氣，「老閔啊，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這麼自責了。試試看有什麼辦法，盡量去彌補艾米麗，才是正經。如今你就是把自己的臉，給扇成了豬頭，它也於事無補啊。」

要麼就去採集茅草，回來編織屋頂，或者是幫著平整地基。

如果在內地待久了的人，初來乍到，一看見這些姑娘幹活時的樣子。

便開口解釋道，「張曉麗同學，你也別吃驚好伐。原本那些已婚婦女來幹活，可能還更加麻利一些。不過她們家的男人，會讓自家婆姨去別人家幫忙。但恐怕不會讓他們家的婆娘，來幫羅旋你們蓋房子。」

「得得得！」

羅旋道，「若是我們惹毛了某一個寨子里的人，他們要來收拾我們的話，恐怕絕不會分誰是誰。人家會把你我，都一起收拾了不是？」

一個個自由散漫的，沒個規矩。

只見他呵呵一笑，「你自帶乾糧，這可是大大的失策呀！」

「喏，在於羅旋的長相。」

可以這樣子說吧：

老閔一直都沒個正形。

羅旋踢他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ｃｏm一腳，「幹活吧！就你那點兒口糧，連肚皮都吃不飽，成天還想七想八的……」

老閔哭笑不得，「女人哭、娃娃嚎，男人們被嚇得石頭上撞青包。老頭昏厥了倆，老太婆被嚇暈了仨……可憐的艾米麗，至今還癱瘓在床上。」

這樣一來的話，工作效率就會大大的提高。

老閔的神情暗淡下來，「我家以前在舊時期的時候，是開照相館的。後來公私合營之後，照相館就淘汰下來了一台，德國產的舊式照相機。」

張曉麗微微一笑，「速度快，是好事兒呀！早點把房子蓋好，咱也找能夠早點兒休息。」

於是這是姑娘們，便只有2，3個人，在那裡賣力的砍伐竹子。

羅旋笑道，「我們都是在插隊的知青。在別人的眼裡，你和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群體。」

老閔臉上頓時陰轉晴。

柔聲安慰他，「先幹活兒吧。有了房子，我才能在這裏安頓下來。等我了解一下情況之後，我來試試，看看能怎麼幫助一下艾米麗。」

老閔趕緊拉起，那根拴著石頭的繩子，「你就別跟我叨叨了。幹活吧，幹活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你。」

要麼在竹林邊上，去忙著捉什麼竹節蟲、摳筍蛆、挖竹筍……

老閔嘆口氣，「當場嚇暈過去2個老頭。3個大姑娘，被嚇得身上的筒裙也飛了……就那麼光著個屁股。呲溜溜的跑回了家，鑽到床底下瑟瑟發抖……再也沒敢出來。」

「是啊。」

這一群姑娘，

卻聽見娜沐，她興奮的聲音傳來，「羅旋你看！我抓到了啥好東西？」

「艾米麗她看不見東西。但在照相的時候，她被受了驚的豬，給拱翻在地。」

這一https://m.hetubook.com.com次，

「你若是挨揍，我鐵定也吃不上肉。」

老閔仰面朝天，

羅旋瞪他一眼，「什麼自帶乾糧？你沒看見張曉麗，人家還是個大姑娘嗎？你個老男人啊，這還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就會派出2，3個人去去砍竹子。

羅旋拍拍老閔的肩膀，

老閔嘆口氣：「唉，老子當年插隊，想充騷……」

若是按照內地人，他們思維習慣和形事風格的話。

「艾米麗……是個苦命的孩子，她從小雙目失明。」

羅旋問，「然後呢？」

老閔哈哈大笑，「寨子里的男人擔心羅旋同學，會把他們的婆娘給勾走。自個兒的自留地，怎麼能讓別人來幫忙播種呢？」

「我造大孽了喲！」

「鎂光燈一閃，豬亂叫、雞亂飛，狗也被嚇得……咬住主人屁股後面追。」

老閔笑的一臉燦爛，「他們才不會擔心這個呢！姑娘是別人家的，婆娘是自個兒的……哈哈哈！有意思吧？」

羅旋問，「這是為什麼？」

老閔見張曉麗有點不解，

老閔笑道，「問題不在你身上。」

至於房子嘛……燒就燒了，沒關係的。明天花上一天的時間，再蓋一間就是了。反正竹子又不要錢，遍地都是。

老閔嘆口氣，「想當年，阿拉也曾意氣風發！憶往昔，我也是躊躇滿志！奈何曲高和寡，猶似謫仙下凡。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夠明白阿拉的抱負與理想？」

羅旋皺眉，「艾米麗是誰？她怎麼會被嚇得癱瘓了？」

老閔苦笑一聲，「哪怕他們的日子，過得再苦、兜里再缺錢。他們也不願意去受那個氣。說上班是跟坐牢一樣的……掙點工資不合算。你說搞笑不搞笑？」

老閔道，「一到寨和*圖*書子里，我就吆喝著，要給大傢伙兒照相。」

「說什麼呢？」

張曉麗撅嘴，「羅旋不是那號人！而且，他們不願意讓自家婆娘，和別的男人，有什麼說不清的東西。那他們為啥就不擔心，自個兒家的姑娘，會和羅旋有什麼問題呢？」

而且在幹活的過程當中，羅旋發現她們做起事來的時候，毫無規劃。

但就是沒個正形：她們一邊幹活，一邊打打鬧鬧、嘴裏不停地說話、也不停的發笑。

哪怕一點點的、一絲絲統籌安排的觀念。

側著腦袋看著羅旋，「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我造下的因，所以……就應該由我，來承擔這個果。」

「結果閃光燈，咔嚓一聲……」

「我們……老閔你知道，這個詞的含義了吧？」

羅旋拉起老閔，「你有扇自己的力氣，還不如賣力的、多替我把地基給砸的牢實一些、平整一點呢。」

老閔緩緩抬起頭來，

老閔解釋道，「他們蓋起房子來，那個速度……嘖嘖嘖，保證能驚掉你的下巴。」

娜沐帶過來的，這10位姑娘。

老閔嘿嘿一笑，「你就放心吧。蓋一個3，40平方的竹屋而已……快的很！」

其實這邊的主力軍，基本上都是由大姑娘、和已婚婦女組成。

老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裏念叨著，「怎麼彌補呀？我每個月的口糧、加上我家裡面寄過來的錢。其中大部分，都給了艾米麗家。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呢？」

其中沒有任何一位，是已經結婚的婆娘；更是見不到半個男人，前來幫忙幹活。

大家分工合作、各司其職。

羅旋和老閔，正在賣力的用石頭夯實地基。

「總歸有她在這裏，你就不自由。」

扭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