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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很沉重的嘆口氣，「難難難！」

這傢伙！

這種況，雖然說還比較少。

「這倒也是。」

只要給對方的利益夠大，仇人讓他親熱的喊自己一聲爹，都不是多大個問題。

羅旋迴道，「管夠！」

「懂！太懂了。」

但畢竟口子，已經被撕開了。

舞師激動的手直顫，「然後所得的報酬，咱二一添做五？」

羅旋皺眉，「治好了，是你的功勞。治不好苗美莎，該嚎啕大哭的是老閔，和函珠兩口子……你又不會損失什麼。」

其實沒有所謂的關係好、關係差。

舞師緩緩道，「山神震怒、邪魔入侵。它又不是針對所有人的……你們家那個苗美莎，是外族！我們拉枯的山神，又怎麼可能去保佑她呢？平日里，你們給我拉枯山神，獻祭過什麼東西？可曾有貢品獻上？用他們內地人的話來說，那叫平時燒香……還是不燒香來著？遇到事情了，再去抱菩薩的腿？」

羅旋撇嘴，「法術？望問診切，你佔了仨。剛才你說是用竹管，去查看苗美莎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其實我敢打賭。你是在聞她身上的味道！將死之人，身上必然有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一次，

舞師畢竟是生於斯、長於斯的人，他的腦子，其實也不是特別的好使。

要想得到鴨子的口水，倒不難，把鴨子捉來，倒提著一會兒。

舞師剛要開口駁斥。

舞師大喜，「那我就……進去忙活了？」

指日可待啰！

這些年，

關我屁事？

以後法術加上現代醫藥……那效果，絕對杠杠的！

誰不得恭恭敬敬的，和-圖-書過來求著舞師，去給他施法救治？

要想如同漿糊一般流淌而下的口水之中，精準的計算出13滴液體……這可真是一個技術活！

舞師臉色一正：「這是什麼話？我這是法術！是法術懂不？」

可現在已經是下午，天氣炎熱之下。

這一場法事，舞師絕對是拼盡了全力：又是唱又是跳，又是畫圖，又是念咒。

舞師壓低聲音悄悄問：「我是說這種藥片片，你還多嗎？」

函珠美目含淚，「舞師，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

有些受了外傷，還比較嚴重的病患，也會跑到衛生院去，請那裡面的大夫給他們用藥。

舞師冷笑一聲，「這合適嗎……平時獻祭少少，惹事了求到神靈，貢品再是多多……也難啊！」

嘿～

再加上干他們這個行當的人，說什麼話，都喜歡說那種模稜兩可的話……

準備在苗美莎身上試驗一番。

函珠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老閔的後腦勺，「你……你，我還不夠吃？你竟然還在打美莎的主意？」

羅旋微微一笑，「事後，我還有8斤蟒蛇肉，外加10斤苞米答謝，舞師的辛勞。」

說著舞師趕緊閉嘴，慌慌張張四下張望一圈。

有個什麼頭疼腦熱、做噩夢半夜驚醒，或者是出去打獵，運氣不好，空手而歸。

悄悄塞到舞師手裡。

老閔一喜，「那也就是說苗美莎，她有的救了？」

讓函珠、老閔去弄雞冠血3滴，鮮黃蓮半枚，早上的露珠……而且還必須是三葉草上的、新鮮露珠7滴。

那些山民，多半都會捉上兩隻雞，來請舞師ｗｗｗ.ｈeｔｕｂooｋ.ｃom.com過去給他做做法事。

他這是用當地特有的，一種「滴水觀音」粘液，含了一點點在嘴裏。

這個世界上，

舞師臉色驚疑不定。

「只可惜，這一次你走眼了！苗美莎那是急性感冒。就憑你手頭上那點草藥，見效太慢，所以你沒把握能治得了她。」

卻又無力去改變……

還有那個鴨子的涎水，也是難辦。

以至於那些山民們，至今還是更為依賴於舞師。

鴨子口中，就會流出濃濃的、黏糊糊的涎水來。

羅旋嘿嘿一笑，「我看見你帶來的包裹之中，有那麼多的艾草薄荷、白葯茯苓、三七制南星……這些東西，你可別告訴我是施法之際，必備的法器。」

函珠嘆口氣，「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那就依你的意思來吧。」

最後以生長了3年的大公雞，左邊的第3根翅羽攪拌均勻。

見左右無人，

「那以後就我出面做法，你給我配好這些片片？」

舞師有點兒懵，「啥意思？你這是？」

可問題是：鴨子的涎水很粘稠。

「嘛咪咕嚕咕嚕……這位姑娘的麻煩，有點大啊！」

跳完大神，舞師用燒過的符水。

天下大事，浩浩蕩蕩。

羅旋打算使舞師，他以後看到自己的時候，一張臉都能像三月的桃花，那樣燦爛才行。

這種神經毒素入體，誰也得發羊癲瘋……

「舞師，麻煩你過來一下。」

舞師趁著做法師的間隙，低聲對老閔小兩口說道，「這個苗美莎姑娘，身體確實健壯。而且她的原神，居然能夠硬抗邪魔這麼久……厲害厲害！」

羅旋從兜里掏出2和-圖-書粒感冒清片劑，3粒紅霉素片，外帶1粒去痛片。

舞師走家串戶做法事，他去過的地方，畢竟比寨子里的人更多。

等到舞師宣布苗美莎沒治了、轉身出了房門，羅旋將他叫到一旁。

他打算用羅旋給他的葯，先試上一試。

可如今，

治不好，那是患者的命運如此……

舞師搖搖頭，

羅旋一愣，「你會打算盤？」

因此羅旋就不準備，輸送太大的利益給舞師。

舞獅正愁著自己前途堪憂之際，正好羅旋給自己，送來了這些先進的藥片片。

這可怎麼得了？！

這些年來，舞獅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自己的這一個行當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艱難了。

淼卒和漢人接觸的多。

但由於公社裡有衛生院，

尤其是山民們，有個生瘡害病、或者是意外受傷。

——送禮不達標，不但起不到應有的效果，反而還招人埋怨。

加上鴨口水13滴……一滴不能多、一滴也不能少。

拉枯生產隊再怎麼偏遠、落後，可隨著它與外界的現代文明，接觸的越久、越多。

向來如此：神神道道的，讓人難以辦到。

舞師趕緊制止，「先別慌張！等我再試試，拿出我的看家本領來。求得我們的山神寬宏、保佑我順利地將那些邪神從苗美莎的身上，統統驅趕出去。」

至於附近幾個寨子里的，其他同行？哼，還不夠看！

舞師嘆口氣，「到時候，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剩下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

函珠大驚，「那為什麼，跟著我家美莎一起去大龍山上的，其他那些人沒事？」

接下來，

老閔此時，他也慌和圖書了手腳，「舞師，我們那邊還有一種辦法，叫做『沖喜』。您看……能不能試一試？」

所以函珠也懂一點點，「沖喜」所包含的意思。

不要說小小的三葉草上面的露珠，就連大大的荷葉上面，也找不出半滴水來！

羅旋不指望寨子里的舞師，能夠喊自己阿爸。

舞師瞪大眼睛，「你還有多少這種葯……咳咳咳。」

他的見識，和寨子里的那些山民不能比。

也不敢特別的肯定。

到時候病患沒搶救過來，這些神棍自然可以問家屬，選取各種奇葩配藥之時的細節。

等到以後舞師老了、干動不了之後，他還指望能收到一個徒弟，出去幫自己騙錢……

現在被羅旋這麼一繞，

舞師高興的，差點哼著小曲兒進屋……以後，自己成為大大大舞師、傲視群雄的好日子。

老閔道，「我是說……」

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為自己以後，闖出一條新的門道來的心理。

治好了是自己的本事的。

眼看著日子越來越難混，以後註定會越來越艱難。

以前寨子里的人，包括那些散居在深山老林裏面的山民們。

這其實也是，他們推脫自家責任的一種妙招：

羅旋拍拍他的肩膀，「我能治苗美莎，但我又不會治。」

舞師又是一陣羊癲瘋發作，只見他口吐白沫、渾身顫抖……

舞師其實對於羅旋給自己的葯，到底效果如何？

不是，

「啪——」

羅旋點點頭，「儘管放手施為。」

如果最終無力回天的話，舞師也能把責任，給推的個一乾二淨！

老閔大叫冤枉，「我哪有啊？自打阿拉娶了你，我都沒有去淼寨亂串過wｗｗ.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m好伐？」

神棍們開方子，

這個神棍開出來的方子，別的倒還好說。

舞師搖搖頭，「這是我從別人的嘴裏，聽來的詞兒。我不會打算盤，但是我會盤算……」

但也絕對也要讓他甜的發膩。

拍拍他的肩膀：「藥到病除……不是，是舞師你法力高強，眼看著就沒治了的人。在舞師你的全力施法之下……竟然轉危為安。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若是其中有一個地方，做得不夠精準的話……嘿嘿，對不住啰，那是你們這些家屬，自己辦事不力。

舞師道，「她的身上，有山神的怒火；也有蛇神、怪頭魔噴洒的邪氣……很難搞啊！」

所以深感自己，面臨著生存危機的舞師對此情況，心中總是焦灼不已。

山民們以後對於舞師的依賴性，必然會越來越低。

低聲問他，「靠你的醫術，已經治不了她，是吧？」

試問，誰還離得開舞師？

函珠怒道，「那你什麼意思？」

神棍們，向來都不願意用很肯定、或者是否定的詞彙下結論。

把這一碗符水，一滴不剩的給苗美莎喝下去，以觀後效……

「以後，合作愉快。」

羅旋想了想，「報酬還是歸你吧，我不要。但是過一陣子，我要組織他們上山幹活兒的時候，你得在背後幫我……嘿嘿，你懂的？」

「如果三天之後，苗美莎依舊沒有好轉的話。」

說著，老閔朝著不遠處的羅旋努努嘴。

而且別人的療效，是實實在看得見的。

最終，

是出去幫村民們做法事，好給舞師他買酒買煙、養老送終呢！

巫師這個行當，世代相傳。

舞師低聲道，「真的能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