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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作者:閑庭數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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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北上救人

第六百八十一章 北上救人

羅旋這才發現車裡面,早就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由於這些從巴蜀省、南雲省出來「打野齋」的農民,他們攜帶的行李都比較多。
這個漢子嘴裏說話,擺出來的是一副徵求羅旋意見的語氣。
等著他們回去之後,又該用什麼樣的面目,去面對他們的親人呢?
如果此時自己跳出來說,那是一個私窯、去不得……
但其實稍稍留意一下就知道:這裏一座土塬,表面看去沒什麼出奇的。
漢子不樂意了,「哪個打胡亂說了?兒豁!你們要曉得,我們這是啥工作?我們這是下井去挖煤!」
如今聽到漢子這麼一說,車廂里倒是有人回應道:「我想攢200塊錢回家!」
羅旋嘿嘿一笑:「我把煤礦負責人的閨女娶了,這不就相當於,那座煤礦就是我的了嗎?」
「剩下的錢,我打算買上10對雞崽。再買上兩隻小山羊,得一公一母的那種。」
站在荒原上舉目四望,真的是蒼穹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
漢子拍拍手:「小了!你們的希望都太小啦!!我告訴你們,咱們將要去的這個煤礦,人家的效益好的很!他給咱們的工錢,高的能夠嚇死你們!」
薛家灣這個地方,已經位於長城以北、足足有400來里之遙。
反正只要開了房間,就得算一整天的錢。
好在羅旋坐拉煤車來蒙人地界之時,就已經提前把鋪蓋卷,給扔在髒兮兮的貨車廂里放著。
此地屬於真正的塞外。
「就是,咱們這位老鄉啊,可真敢想……」
難道他們給家人解釋:在路上聽見一個傢伙說,那個煤窯去不得就行了?!
退掉房間之後,羅旋來到綏米縣火車站的堆貨場,找到那幫子猛人拉煤車司機。
聽到漢子這麼一說,車廂里也有人腦子好使一點,當場就開始掰著手指頭算賬:「下井的工人,屬於高危行業。按照9類地區、23級特殊產業工人的工資標準來算,一個月是53塊5……咦,楊三、朱大娃。這麼說起來,咱們要是節約一點的話,一年下來,真還能攢夠500來塊呢!www.hetubook.com.com
漢子拍著胸脯保證,「不要拿你們老家那些小煤窯,來和這邊的大煤礦比!這邊的煤層厚的,說出來……能嚇死你們!一鏟子下去幾毛錢、一鏟子下去幾毛錢……還愁你們一年下來,攢不了幾百塊?」
這漢子,保管會毫不猶豫的、一腳把羅旋給踹一下車去!
據說在這荒涼空曠的大漠之中,如果長時間坐車旅行的話,不少人慢慢就會出現幻覺、甚至會失去自制力。
聽漢子這麼一說。
但車廂里的這幫子苦命人,卻討論的很熱烈、夢想的很溫馨。
現在自己身上,原本煤灰就多。
為領頭的漢子,顯然懂得這些東西。
漢子一愣:「我看你這是菜花蛇,想吞水牛;螞蟻想給穿山甲配種了吧?」
然後悄然坐上其中一輛拉煤車。
由此可見,這個竇家畔煤礦……
「唉,現在看起來也只能這樣了。要不然,我還能啷個辦呢?」
那座煤礦,是公家單位?
「你們也曉得的,在我們老家說的干這行當,該有多難聽?說是上輩子死了沒埋的,才去干這事兒。」
騙鬼呢!
窗外的景色一片荒蕪,這與他們從小長大的故鄉,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臨下車之時,
就光說它所佔的面積之廣袤,人要想走出一個土塬,起碼都得一天一夜!
如果是遇到一個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的人。
只見他站起身來,拍掌衝著大家高聲嘶吼:「老鄉們,別悶坐著呀!來來來,咱都來說說,你們明年回去的時候,打算賺多少錢回家?」
不到塞外,不會明白天地之大、天朝之遼闊。
羅旋借口火車快到發車時間,又去把這間房給退掉了。
北風吹的雪花漫天飛揚,讓人辨不清東南西北,更看不到半點人煙,和生命存在的跡象。
其他也有人說,「我家裡的苦,恐怕比楊三你還重哩!我起碼得攢夠300塊錢,才夠給我爹娘治病、才能夠還生產隊里的飢荒。」
如今羅旋的身上,全是黑黢黢、黏糊糊的一片漿糊,真的是如同剛剛從hetubook.com.com礦井裡撈上來的一樣。
不到大西北,不知道什麼叫做狂野粗獷。
看上去,山勢並沒有西南地區的大山那麼險峻、陡峭。
怎麼可能因為自己一句話,他們就會改變主意,從而心甘情願的打道回府呢?
好在出門人不講究,羅旋也就在過道之中、別人好心挪出來的一小塊地方上安營紮寨。
羅旋轉過身,使勁兒的吼,「我是跟著老鄉,出來準備去煤礦上『打野齋』的!在半道上,我下車撒了個尿,就和老鄉們走散了……」
相反只有這種見不得光的煤窯,才會坑蒙拐騙,不擇手段的到處拉人去替它挖煤!
漢子笑道:「那你能不能說說,你攢這筆錢回去,打算幹啥?」
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恐怕就是出於保密的需要了。
第一個的原因,是因為客車在野外過夜的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車廂里這些人,他們已經投入了那麼多錢、那麼多精力進去。
羅旋這一次出門,是打著去陝州省會西京市,考察化妝品灌裝設備的名義去公社裡,開了一張《出行證明》。
「要不,你乾脆就跟著我們一塊兒去挖煤吧!」
羅旋搖搖頭:「我不知道啊!自從和他們走散之後,我就朝著北面一直走啊走,卻怎麼也找不上他們了。」
車廂里頓時沸騰起來:「哇,是不是喲?能夠攢得了這麼多錢?」
這輛破舊的嘎斯車四處漏風,車裡其實也暖和不到哪去。
等到上了車,
一邊說著,漢子一邊伸手就把羅旋往車上拽:「我們去的這個礦上,人家包吃包住。頓頓都有二指厚、足足一巴掌大的肥膘肉吃哩!」
但其實這裏一座土塬,佔地極其寬廣,只不過因為缺乏參照物,所以才給人一種「不過如此」的錯覺而已。
頂大也就是把押金,如數退還給旅客就行了。
再被一路的風雪融化的水汽,那麼一調和……
「楊大哥,你該不會騙我們沒見過世面,在那裡打胡亂說喲!」
那人的臉上,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渴望:「我還得帶我爹,去縣裡的和*圖*書大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我要給我的婆娘,扯上一身好看的衣服……哎,自打她嫁給我以後,說句不怕大傢伙笑話的……我連背心,都沒給她添置過一件呢!」
大西北的高塬上。
所以只能擠進20來號人的小客車裡,就顯得異常的擁擠。
——他這是在試探,想看看羅旋身上的力氣大不大呢!
漢子也笑,「瞎基爬扯啥呢?咱們要去幹活的這個煤礦,人家好歹也是正經八百的公家單位!又不是煤礦負責人,他自個兒家的。就算你娶了他家的閨女,那煤礦也落不到你手裡呀!」
車窗被拉開一條縫,一位帶著遮耳棉帽的、滿臉絡腮的漢子從車窗縫裡伸出頭來,「老鄉,你這是準備去哪?」
因此,
那位漢子吆喝著讓客車停下,隨後從車窗里探出身子來問,「你們一起來的,有多少人?」
「喂,老鄉,你是幹什麼的?」
沿著荒原上,那兩道若有若無的車軸印,朝著那位司機指明的方向蹣跚而行。
這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竇家畔煤礦。
其實在羅旋和眼前這個漢子說話之際,他的兩位同伴,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羅旋的身後……
沒過一會兒,
「嗚,嗚嗚——」
除此之外,四野靜悄悄一片,方圓百里之內,竟然沒有一絲絲的綠色。
那漢子拉開車門,隨後帶著兩個人來到羅旋的身邊,「反正出門千里只求財。你到哪個煤礦去打野齋,同樣都是拿工錢回去養家糊口。咋樣?跟著咱們走吧。」
漢子咧嘴一笑:「你們從內陸來的,不知道西北有多大。既然是煤礦,哪能不遠呢?不過你放心,我們要去的這個煤礦,裏面的工錢給的足著呢!」
但這件事情,現在自己不能說:這不僅僅是那位絡腮胡大漢,以及他的幫凶不會放過自己。
甚至就連枯草,都見不到幾顆。
羅旋也吼著回他,「我是QXN的!這一次,和我一起出來的老鄉有20多個。」
漢子在拉拽羅旋的過程當中,使用的力道很奇怪:一會兒往前拉兩下、一會兒又往後推一下。
聽到這裏,和圖書
車裡的人,似乎此時已經沒了多少聊天的興緻。
他們哪個不是因為家裡一貧如洗、吃了上頓沒下頓,這才冒著巨大的風險出來「打野齋」?
不久之後,羅旋只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一陣陣馬達的轟鳴聲。
那人掰著指頭算:「我家這麼多年來,一共欠生產隊73塊6毛5。等我拿著錢回去,咱得先把集體的賬給平了。」
「只要咱們給人家好好乾,不說多了……一年下來,讓你們攢個4,500塊錢,那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真的要是讓人下去步行的話,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土塬,不要說有無情的風雪和低溫,隨時都能夠將人扼殺。
能夠不惜拋妻棄子、丟下年邁的雙親,不遠數千里長途跋涉而來的這些人。
在這個時期,可沒有鐘點房這一說。
這樣也好讓大傢伙兒,打發這一路上的內心煎熬、和旅途上的寂寞……
更主要的是車上的這幫人,他們是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事實真相的。
在這裏,才能領略什麼叫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真要是國營煤礦的話,人家根本就不愁招不到礦工好不好?
漢子問,「原來是巴蜀鄰省的啊,難怪說話的口音,和我們差不多。你的那些老鄉,他們去哪了?」
大西北之廣袤,超乎大多數人的認知。
然後羅旋坐班車趕到綏米縣城。
分明就是一些不法分子,拉攏腐蝕了一些人。
羅旋問漢子:「這位大哥,你們要去的那個煤礦工錢咋樣?遠不遠?」
說著,漢子伸手捅了捅羅旋的肩膀,「哎,這位兄弟,你運氣真夠好哈!半道上和老鄉們走散了,居然還能遇到我們。要不你也來跟大傢伙兒說說,打算攢多少錢回去呀?」
人都有一種僥倖心理:車廂里這幫子苦命人,他們不遠萬里到這裏來打工。
一時間車廂里的眾人,各自都在述說著自己的打算、憧憬著各自的憧憬。
客車吱吱扭扭、咿咿呀呀,像個哮喘病人一般,呼哧呼哧冒著白色或者黑色的粗氣。
從而導致他們的意志徹底崩潰、發瘋。
反正他們是要去上了當、受了和-圖-書騙才會醒悟過來,那自己還不如說點輕鬆愉快的話。
然後再鳥不拉屎,荒無人煙的地方,私自開了一個窯口,干起了那種「不白」的煤窯勾當!
哪來的什麼牛羊?!
歷經兩天兩夜的顛簸,羅旋這才趕到了北面烏勝旗、一個叫做薛家灣的地方。
羅旋撓撓頭:「我想把整座煤礦都賺過來。」
風聲凄厲,兩個人的對話在裏面的寒風中時斷時續:「聽你的口音,老鄉你是巴蜀人?」
「一年攢4,5百塊錢?街上那些公家人,他們兩口子都是拿鐵飯碗的,也攢不下那麼多。」
漢子大笑:「就是嘛!還是簡騰你腦殼好使!一哈就把賬,給算精明了。」
漢子咂巴嘴笑,「這都還是除去你們在人家礦上,大吃大喝、外帶偶爾還能去『放放水』之後,攢下來的錢!」
小客車在荒無人煙的塬上行駛,就如同一隻黑黑的小螞蟻,艱難的爬行在銀白色的沙灘上一般渺小。
在這一路上,他們都不知道借了多少路費、貼進去多少食宿費了。
在深夜裡,又往前行駛了好幾個小時。
而且像這種國營招待所裏面的人,她們可不管你有什麼原因、用什麼理由退房。
如果萬一遇到發動機故障,那車上的人第二天,鐵定會全部變成冰棍兒。
羅旋告別了把自己送到此處的那位好心司機,隨後背起沉重的行囊。
至少,
想想都不可能。
等到羅旋還沒走出去10里地,一輛破破爛爛的「嘎斯」小客車,緩緩追了上來。
而這輛破車,之所以不惜冒著車毀人亡的巨大的風險,也要在半夜裡行車。
憑藉著自己的《身份證明》和《出行證明》,在「國營綏米縣客運站招待所」,登記了一間住房。
羅旋也沒忘從車廂里,抓把煤灰往自己臉上,脖子上劈頭蓋腦的抹上幾層黑灰。
至於在這冰天雪地里,對方會不會被凍死,餓死……漢子是不管的。
車廂里,頓時響起一陣陣的大笑:「哈哈哈,這位小兄弟,可還有點意思。」
目光所及,塬上只有永無休止的寒風在呼嘯。
恐怕真的夠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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