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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偏門

作者:李二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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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放餌釣魚

第七十八章 放餌釣魚

而這時,三叔故作警惕模樣,身體微微遠離周景深,說:
「我叫周越。」
而且,周景深今年四月份才從上海搬回南昌住,到目前為止,在南昌也就住了兩三個月。
三叔連忙掙扎,一臉懵逼:「真的假的?你有什麼證據?」
白老爺便根據周景深的日常習慣,制定了一個讓三叔和他相遇的計劃。
他還記得,剛加入偏門的時候,白老爺曾對他說過,南派撈偏有「四不撈」的規矩:
第三天依舊如此,周景深也沒來。
三叔明知故問,裝作迷茫。
三叔就說:「我爸叫周景深。」
「老爺爺,您可能還不知道,我是香港那邊的人。我從香港來到深圳,然後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跑來南昌,只為了尋找我那分散多年的父親。」
那就是輪番跟蹤周景深,詳細記錄下他的各種生活習慣。
周景深一聽這話,立即心中一震,似一股閃電突然劈進腦袋。
周景深聽了這話,心中更加驚愕了,又問:
第十天,三叔抽的煙從大前門變成了卷圓,打火機卻還是那個高檔打火機。
而且周景深這人很精,要是稍有不慎,暴露了行蹤,很可能就會引起他的警惕,為後面的布局增加難度。
胡長征和劉秋菊在張躍才的帶領下,也學到了不少跟蹤的技巧。
當時的福山街心公園,廣場的中間還有一個大噴水池,現在已改造成帶液晶顯示屏的花壇。
三叔回道:「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帶著我去香港了,那時候我還不會說話。至於為什麼要去香港,我媽對我說,那是因為我爸在二十年前那時候,被心懷不軌針對了,搞得很慘,她不想我們母子二人受到牽連,就離開了我爸。其實我媽m.hetubook.com.com一直以來,對此都很有愧疚。至於老家是怎樣的,我當時還小,也沒記憶。我只知道我媽在死之前告訴了我一個地址:南昌市福山區福運大宅。還說那就是我真正的家。」
第二天,三叔依舊來街心公園的大噴水池旁邊等,不過這天沒見到周景深,估計是他沒來散步。
畢竟想要取得周景深這樣的老狐狸的信任,並不容易。
而且稍有不慎,被周景深識破,那之前的一切準備,都會毫無意義。
三叔就說:「景色的景,深淺的深。」
「你問這麼多,該不會又是騙子吧!」
周景深這一次直到晚上七點才來散步,三叔就從一大早,等到了晚上。
自己有個走散多年的兒子,現在也有眼前這個年輕人這麼大了吧!
周景深心中更加震撼,眼神里閃著激動的淚光,他已經基本確認,眼前這個就是走散多年的兒子!
果然,這天下午,三叔還就真見到了周景深一個人來這邊散步,而且就從他身前走過。
周景深突然一把將三叔抱住,兩條幹瘦的手箍得緊緊地說道:「兒子,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周景深啊!我是你爸!」
第七天,白老爺又將三叔重新打扮一番,讓他變得更狼狽,更落魄,抽的煙從之前的好煙,變成了現在的大前門。
因為自己也有兒女走散,也想著去將兒女尋回來,所以三叔一說他是來尋親的,立即就勾起了周景深的同情和共鳴。
這個局再怎麼大,再怎麼複雜,說到底還是得一步一步慢慢做起,不能一蹴而就。
打扮好之後,還給他買了一包香煙,一個打火機。
如今,張躍才已經掌握了周景深的各種日常生活習hetubook.com.com慣,並將自己所調查到的東西,都口述給了白老爺,白老爺整理成文字,然後讓我三叔和朱光慶背熟。
「只是沒想到,剛來到南昌沒多久,還沒找到他老人家,就被一幫騙子騙了,身上帶了幾千塊錢全被騙走!所以這才落入如此狼狽境地!」
「看什麼看,死老鬼!信不信我打你冚家鏟!」
也就是說,他可能還沒養成各種固定的出行習慣和生活習慣,這給調查他的行為習慣帶來了巨大的挑戰。
三叔吃完包子,就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像個委屈的小孩。
周景深又問:「你還記得你和你媽是怎麼去香港的嗎?你們為什麼要去香港?另外,你還記得你在南昌這邊的老家的具體|位置嗎?」已經有一絲壓制不住的顫抖。
三叔一愣,瞪著他,然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接過包子之後,低下頭吸著鼻子說了聲謝謝。
於是又問道:「周景深?哪個景哪個深?」
「咦,老人家,您這是怎麼了?您生病了嗎?」
三叔還在說著,周景深已經激動不已,他心中狂叫,這就是我兒子了!這一定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兒子!准沒錯了!肯定是他!
周景深見三叔如此懼怕,心中的忌憚就更加小了,不由笑笑,「呵呵,年輕人,我怎麼可能會是騙子?」
哭過之後,這才對周景深說:
然後就將他帶到福山街心公園。
此時他心中甚至有點慶幸,好在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同情之心,要是他不來給兒子送肉包子,恐怕就要與兒子擦肩而過了!
周景深聽了這話,立即一愣:「你是來尋親的?你爸叫什麼名字?或許我能幫你。」
三叔看著眼前和_圖_書這個耄耋老人,心情如此激動,如此欣喜,熱淚盈眶,就像是個笨拙的小孩那樣往家裡跑,心中不由五味陳雜。
遞給三叔之後,還和藹地說道:「小夥子,吃吧,這是我送給你的。」
「如今我身上的錢全被騙子騙了,身無分文,又找不到父親,接下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人不撈,小孩不撈,大肚婆(孕婦)不撈,同行不撈。
周景深平復了一下心情,鬆開三叔,擦去眼角的淚水,說:
可如今,白老爺卻要設計一個超級大局,來撈眼前這個可憐的孤寡老人!
三叔按照白老爺的吩咐,裝作愁容滿面,低頭抽煙。
身上還是披著西裝,只是這西裝已經骯髒不堪,而且他頭髮蓬亂,滿臉污垢,簡直就像是個乞丐。
而這第一步,就是要將三叔打入周景深內部。
三叔見周景深不說話,回頭一看,卻發現他已經滿臉激動,熱淚盈眶,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周景深只瞥了他一眼,便緩緩往其他地方走開。
三叔回道:「叫楊雪花。」
沒想到上天竟然讓我們這樣相遇!真的沒想到!
而要想周景深主動來搭訕三叔,那就如熬粥,不可能一下子就煮好,得慢慢來,需要一個過程,才能水到渠成。
第四天周景深沒來。第五天來了,又是只看了三叔一眼。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就表明自己的身份,畢竟這年頭騙子很多。
採集周景深的日常生活的各種信息,了解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將周景深了解透,研究透,是做成這個局的基礎。就如起高樓前得挖地基。所以張躍才、胡長征、劉秋菊他們三人的任務,也不輕鬆。
而這一次,周景深終於主動來搭訕了。
可他這和*圖*書隨意一瞥,卻不由微微皺眉。很明顯,他注意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五天前他在這邊遇見的那個年輕人。因為之前那個年輕人,穿得身光頸靚,他還有一些印象,這才五天過去,卻變得如此狼狽,就給他更深的印象了。
第十一天,三叔變得更加狼狽,蓬頭垢發,憔悴滄桑,活脫脫一個流浪漢。
不過,他依舊沒有標明身份。
周景深在三叔旁邊坐下,看著三叔大口大口地吃著肉包子。
白老爺這個局很大,網織得很複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局布下去,短則需要三五個月,長則需要一兩年,才能收網。
「走,我現在就帶你去家裡看看,我還保藏著你媽和我的結婚照,你看過之後就會知道,我真是你爸,絕對不會有錯!」
這天周景深依舊只是看了三叔一眼,並沒有過去搭訕。
這樣做,真的好嗎?
萬事開頭難,這其實是最難的一步。
為了不引起周景深懷疑,白老爺決定不讓三叔去主動搭訕他,而是創造一個情境,讓周景深來主動搭訕三叔。
這些天白老爺讓三叔去跟張富安混,基本上已經讓他深入了解到了那些紈絝富二代的各種習性。
所以這一天,白老爺帶著三叔來到南昌市中心的百貨大樓,在百貨大樓裏面,給他買了一套西裝,一雙皮鞋,又弄了個髮型,按照當時香港流行的穿著打扮給他塑造外形。
第九天,三叔沒看到周景深。
他帶來了兩個肉包子,似乎是特意給三叔的。
「結果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那地方,很多人都說那地方已經被拆了。」
「你叫什麼名字?」
白老爺就在這大噴水池旁邊的石椅上坐著,讓他在這裏守株待兔。並且叮囑他,就算見和*圖*書到了周景深,也別去理他,你只管裝作愁容滿面,低頭抽煙就好。
第四天,白老爺將三叔打扮得比較滄桑,身上穿著的西裝,也故意弄髒,讓他看起來很落魄,然後再去街心公園。
於是拉著三叔的手,快步往家裡走去。
周景深現在在南昌基本上還沒什麼固定的出行習慣,很多時候都會呆在家裡。
可是,有一件事他卻很經常會去做:那就是去福山街心公園散步。
第六天下午,周景深又來散步,三叔依舊一身狼狽,坐在街心公園的石椅上抽煙。
「你媽叫什麼名字?」
好在,張躍才不但是個神偷手,還是個隱匿跟蹤的高手。他跟著白老爺混了這麼多年,早已將各種跟蹤手段學了個遍。所以現在他跟蹤調查了周景深一個多月,周景深竟然毫無察覺。
而張躍才和胡長征、劉秋菊三人,其實也沒閑著,他們也有很重要的任務。
他問道:「年輕人,我經常會來這邊散步,早在十天之前就見到你在這邊了,那時候你的穿著打扮還很得體端莊,怎麼在這短短十天之內,就變得如此狼狽了?能對老頭子說說你的情況嗎?」
他做這件事也並沒有規律,有時候會早上去,有時候會下午去,有時候會晚上去,有時候一個人去,有時候和朋友一起去,有時候和家裡的老傭人一起去,有時候隔一天去,有時候隔四五天才去。
三叔聽了這話,點頭道:「這話也有點道理,之前騙走我的錢的人,都是些三十四歲的人。」
這天周景深來了,在三叔面前嘆息一聲,三叔立即怒目瞪他一眼,用粵語大罵:
周景深微微皺眉,然後離開。
一切具備,可以做局了。
「我七老八十了,還出來做騙子,豈不是折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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