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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偏門

作者:李二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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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下廣州,又繼續撈偏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下廣州,又繼續撈偏

很快,他便來到了一棟樓房面前,然後上到四樓,406號房間,敲了敲門。
一位瘦子,高高瘦瘦,二十來歲模樣,很年輕,五官很好,遠看有點俊,可是近看的話,卻很刺眼,因為他滿臉都是青春痘,有好一些青春痘還發膿了,帶著白色的胞漿。
最後一位是一個中年男子,四十歲左右,面目和藹,地中海髮型,手裡夾著一根煙,指甲和牙齒都很黃,是個老煙槍。
正是因為如此,本想金盆洗手的他,竟然又決定繼續撈下去。
「好久不見,真是想死兄弟我了!」
此時,他正坐在一輛白皮客車上。
張躍才又將三叔介紹給他們認識,他們都微笑著點頭。
三叔也笑呵呵,說道:「從南昌脫身之後,我就南下了,只不過在韶關的時候,耽擱了點時間。」
人生其實就是由無數道選擇題組成,在不同的階段,要做出不同的選擇,每一個選擇,都會指引向一種不同的人生。
三叔微微一笑,客氣道:
「其實我做局不行的,水平也就那樣,比不上你們。」
既然是人質,恐怕不會過得太好,只要不被折磨,就已經是萬幸了。
隨即他又對趙芒、孫國慶、黃歡說道:「你們三個『啰柚』聽好了,要是這個局不讓我兄弟加入,那我也退出。」(啰柚:粵語,嗯,損友之間的稱呼,也是屁股的意思)
要是超過七個月,他們都沒來羊城賓館,那這個團伙就可以散了。
張躍才這時問:「咦?秋菊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和-圖-書來?」
他也想去看看張躍才,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怎樣了。
一來是因為他其實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事情,二來是因為這事兒說出來對誰都沒好處。
很多事情,藏在心底爛掉就好。
那時候還沒有京珠高速公路,所以從韶關去廣州,要經過英德的陡峭山路,那種山路,極其彎曲,就走在懸崖邊上,而且公路修得不是很好,所以很顛簸。
白老爺帶著朱光慶和胡長征去香港之前,就和三叔、劉秋菊、張躍才等人說好,等他那個「前馬後炮」的局收尾起貨之後,就來這羊城賓館匯合。
彌勒佛胖子趙芒、青春痘瘦子孫國慶,以及地中海中年男子黃歡,聽了這話,卻都低頭不語。
他說道:「既然是自家兄弟,那一起做這個局,也是可以的。」
取了錢之後,三叔便坐上有軌電車,去往之前和白老爺他們約定的地點。
這賓館名叫羊城賓館。
趙芒說道:「是啊,到現在還沒回,現在應該還在南昌。」
三叔抬頭看去,只見這屋裡的麻將台上,還有其他三位兄弟。
「你們要做的到底是什麼局?」
孫國慶甚至還冷冷道:「打麻將就打麻將,說什麼做局!」
所以,想要金盆洗手,還就真不是一般的撈偏佬可以做到的。
隨即黃歡扔了一根煙給三叔,是便宜貨,大前門。
在韶關他為了躲避牢獄之災一下子花了五萬塊錢,現在存摺裏面,就只剩下四百多塊錢。
再說了,他身上本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沒多少錢,只剩下四百多,住賓館每天都要花不少錢,再這樣等下去,恐怕白老爺還沒到來,他就變成窮光蛋了。
三叔在羊城賓館開了個房間,然後便在這邊等著。
客車從韶關汽車客運站出發,經過英德、佛岡、從化,一路開向廣州。
然後噓寒問暖,客套地問了三叔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三叔客客氣氣地回答。
可三叔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他看到的是黑暗,而不是害怕。
心想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喃喃自語:「看來師父他們還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來廣州和我們匯合。」
「我也不想半路摻合你們這個局。」
撈偏門錢太好賺了,一般去做過這一行的人,都不會再甘心於安安分分做一個小小的農民工。
張躍才被佛手爺的手下帶來廣州千手門做人質,也已經有好一些時日了。
本以為張躍才會過得不好,可現在他卻完好無損地站在三叔的面前。
張躍才聽了這話,也是唏噓不已,沒想到劉秋菊家庭如此悲慘。
他不是神,不是聖人。撈偏為錢財。會犯錯,會害怕。也會為了一餐飯,而放下所謂的信仰和尊嚴。
「你們別聽躍才胡說八道。」
至於這個局要做到什麼時候才能收尾起貨,白老爺也沒給出個具體時間,只說短則一個月,長則需要三五個月。
黃歡吸了一口煙,說:「估計是你們師父那個局還沒起網,他老人家就在那邊守著,盯著那大魚,等局做完了和_圖_書,才會回來。」
三叔岔開話題,說:「還以為你在這邊做人質,會過得很不好,沒想到你過得還挺好的啊,白了,而且還胖了。」
趙芒這麼一說,孫國慶和黃歡,也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三叔點點頭,然後問他們:
而很不幸,三叔只不過是那個時代走偏門的無數人之中,最為普通的一個。
「我就想讓你們把這個局說明白,讓玉袁老弟聽聽,看會不會出什麼紕漏。」
在那個年代,其實四百塊錢已經不少了,相當於一個普通工人的一兩年的工資,可是三叔曾經手裡拿過五萬多塊錢,現在只剩下四百,這其中的落差,自然會讓他內心感到失落。
三叔沒有把劉秋菊用毒藥毒死自己母親的事情說出來。
趙芒笑眯眯地說:「兄弟,國民資產解凍,聽說過沒有?」
「現在佛手爺不在廣州,咱們得趁著這個時候,多賺點外快,等佛手爺回來了,那這外快可就不好賺了,他老人家管得可嚴了。」
等了十來天,白老爺、朱光慶和胡長征還沒出現,他就有些不耐煩了。
說著,翹起二郎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眼神的餘光,卻偷偷瞄向趙芒等三人。
趙芒也擠著他那胖嘟嘟的臉,笑呵呵道:「就是,打完這一圈再說吧!」
等門打開,三叔不由一愣,發現來開門的,竟然是張躍才。
隨即,便拉著三叔進入屋內。
吐過之後,蹲在地上緩了一會兒,然後去附近的茶餐廳,吃了個豬腳飯,然後便去銀行,將存摺裏面剩餘的www.hetubook•com•com錢都取了出來。
這時候,張躍才突然說道:
「反正我只不過是你們千手門的一個人質,就不和你們去攪這一趟渾水了。」
三叔接過,然後用他的火柴點著,也吞雲吐霧起來。
張躍才哈哈笑,說:「千手門的兄弟也是撈偏的,大家都是同行,自然好說話,所以他們都沒把我們怎樣。」
張躍才見了三叔,也是高興不已,立即抱住三叔,說道:
張躍才聽了這話,卻拉下臉,說:「玉袁,你這是什麼話,既然來了,那這塊肉,就沒道理不分你一口!」
之前在廣州做局裝陶瓷批發商人胡碩水的時候,三叔和朱光慶、張躍才,一起去過佛手爺的老窩,所以現在他只需要按照記憶去搜尋,就能找到那個地方。
「說你可能不相信,現在我正和他們一起商量做局呢。」
總之他們會儘快收網。
於是便想著,去千手門找佛手爺,看看能不能從他那邊打探到白老爺他們的消息。
當時三叔破財消災,從韶關警察局出來之後,要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肯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敢再去撈偏,從此以後好好做個遵守本分的人。
一提到劉秋菊,三叔就嘆氣一聲,說:「她留在韶關了,她媽媽是白血病,她爸爸是植物人,就在大概半個月前吧,她媽媽死了,我幫她一起料理了後事,料理完後事之後,我就來廣州了,而她還得留在醫院,照顧她那個昏迷不醒的爸爸。」
「玉袁,這事兒你也不用擔心,師父他有通天能耐,絕對不會出什hetubook.com.com麼事的,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月,師父和朱光慶、長征叔他們,一定就會出現在廣州。」
張躍才笑笑,摸了張牌,然後扔了個白板,說道:「玉袁和我是同門師兄弟,你們放心好了,他絕對是值得信任的人,而且他做局的能耐,絕對比你們三條老友都要高明得多。」
三叔卻愕然意外:「佛手爺還沒回廣州?」
「對了,和你聊著,都忘了讓你進屋了,進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千手門的幾個兄弟。」
張躍才對三叔介紹了一番這三人,三叔這才知道,彌勒佛胖子名叫趙芒,青春痘瘦子名叫孫國慶,地中海中年男子名叫黃歡。
「他做局很厲害?」趙芒眯著細小的眼睛,一張大餅臉,看向三叔,表示懷疑。
一位胖子,兩隻小眼睛眯成一條線,耳朵很大,長得像是彌勒佛那樣。
「玉袁,你怎麼來了!」
此時距離白老爺他們去香港布局,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時間。
越秀公園附近的一個賓館。
這天一大早,太陽剛升起,天氣還不是很熱,三叔便從賓館出來,在附近的腸粉店吃了個雞蛋腸粉,然後便去往佛手爺的老窩。
三叔被一路顛簸過來,等到了越秀南客運站的時候,竟然直接吐了。
作為人質的張躍才,卻一點都不擔心,說道:
趙芒笑呵呵,他笑起來,還就真像彌勒佛,要是剃光頭,就更加像了。
黃歡叼著煙,催促道:「躍才老弟,到你摸牌了。」
「有肉大家吃嘛!」
「三位老哥,剛才咱們說的那個局,該怎麼做啊?繼續說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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