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三叔仗義出手,感化張躍才
「嗯。」電話那邊傳來樓先生淡漠的聲音,「什麼事?」
「小馬,帶他去下面的廁所。」
說著,拱手作揖,態度真誠。
「大家各退一步,和諧相處,何必搞得魚死網破?」
至於白老爺的遺產的下落,恐怕會成為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題。
「很好。」
果然,就見到這時候,佛手爺呵呵一笑,將匕首收了起來,「既然玉袁老弟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不過有句不太好聽的話,我還是要對你說。」
三叔就說:「原打算年初八去的,但現在不知道能不能出發。」
佛手爺一笑,「朱玉袁啊朱玉袁,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為什麼能把話說得這麼圓?把事兒做得這麼周到?」
佛手爺不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愣頭青,我三叔都往自己臉上抹狗屎了,話又說到了這份上,他不可能不退一步。
「另外,現在我們在廣州佛手爺這邊做客,佛手爺他不相信我們師父已經去世……」
「且慢!」
「哎,我只是不願相信,白老鬼竟然會先我一步而去。」
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已經被搓紅了臉。
三叔連忙說:「那就多謝佛手爺了!」
「剛才你自己說的,要打電話給樓先生,向他確認白老鬼的事情。記得開免提。」
說實話,他其實不願意為張躍才背這個鍋,張躍才對他的各種猜疑和偏見,真的讓他心裏很不爽。
佛手爺苦笑,隨即嘆氣不止:
「今晚這個人情,算是我欠佛手爺您的,佛手爺您若是有什麼地方用得著我們三位,我們願意和-圖-書效犬馬之勞。」
可他也知道,張躍才心高氣傲,自以為是,肯定對我三叔不會服氣。
三叔見佛手爺將人撤下,便再一次感謝:「多謝佛手爺!」
三叔大喊一聲,隨即便見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就抓起垃圾鏟上那一坨狗屎,往自己臉上一抹。
不過,再怎麼不爽,他們都是同門,同門兄弟,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就應該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狗咬狗骨頭只會讓人看笑話罷了。
三叔洗好了臉,回到佛手爺的別墅大廳。
三叔呵呵苦笑,佛手這老狐狸,還就真謹小慎微,沒想到還真要他去打這個電話。
這種時候,三叔就需要豎立自己的權威,而處理懸而不決的遺產問題,就是豎立權威的一個好方式。
佛手爺聽了這話,不由一震。
只是這世界上,求人不如求己,很多事情能夠自己解決,還是先自己解決,不要去勞煩別人,畢竟勞煩別人,那就得欠別人一個人情。
「趕緊去把你的臉洗乾淨吧,洗乾淨了,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談。」
張躍才愕然意外,看向滿臉狗屎的我三叔,卻更加感動了。
樓先生就說:「佛手,你說他們能不能年初八出發?」
隨即連忙收回感慨,對三叔說:「後天就是年初八了,既然樓先生要你們年初八出發去廣西,那就趕緊去吧。」
電話很快就有人接通。
他也知道,我三叔打的這個電話不可能是假的,因為區號確實是廣西那邊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樓先生那獨特的聲音,以及說話和-圖-書的氣質,都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模仿的。
這時,電話那邊傳來樓先生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三叔的話:
不過打電話就打電話,反正三叔剛才又沒說謊,怕什麼?
「好了,就說到這兒,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三叔卻無動於衷,說:「別人要笑,就讓他笑好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兄弟,不能沒了一隻手掌,這隻手掌,對他而言,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捫心自問,若是剛才被佛手爺逼著吃狗屎切手掌的是我三叔,他恐怕根本沒不會為我三叔做什麼,甚至會在心裏暗暗高興。
「呵呵,那樣最好。」樓先生冷冷笑了一下,又問:「朱玉袁,你們什麼時候來廣西?可不能再拖了。」
張躍才聽了這話,不由動容:「阿袁,沒想到你竟然願意為我這樣做,以前是我錯怪你了!」
朱光慶也感動不已,說實話,若是換作是他,他根本沒勇氣為了張躍才而往自己臉上抹狗屎。
若是三叔能將這事兒處理好,那以後的路肯定會平坦很多。
白老爺臨終前也說過,他死之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張躍才,他太了解張躍才的性格了,知道沒他的鎮壓,張躍才肯定就會搞出很多事情。
隨即連忙掙脫,轉身就想去拿起垃圾鏟上的狗屎,也要往臉上抹。
三叔來到水龍頭面前,連忙用水去清洗臉上的狗屎,這時候這才覺得一股噁心臭味撲面而來,然後「嘔」的一聲,乾嘔不止。
「我這邊派人護送你們去火車站,免得你們中途出什麼差錯。」
「而且他也並沒
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反骨,只不過是性格沖了一點而已。」
若是處理不好,那就用遺產加速激化這個矛盾,讓大家快點散夥,好過拖拖拉拉,猶猶豫豫,最後搞得一地雞毛,誰都得不到好處。
佛手爺震驚過後,不由苦笑,「玉袁老弟,你這是何苦呢?若今日之事傳到江湖上,今後你就要成『狗屎袁』了,你就不怕被江湖上的人笑話?」
這人情,遲早都是要還的。
那是白老爺對三叔的一個考驗。
三叔將狗屎抹在自己臉上,卻依舊面不改色,不卑不亢,說道:「佛手爺,這一遭罪我替躍才受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躍才計較。」
佛手爺怔怔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叔卻一腳將他踢飛,「你麵皮薄,就別來瞎摻合了。」
另外,三叔突然間似乎明白,當初白老爺獨留他一人吩咐遺言,但卻對遺產隻字不提的良苦用心。
佛手爺就說:「張躍才這死撲街,腦後長有反骨,根本不配你為他做這樣的事情。」
三叔卻說:「無論如何,躍才都是我的兄弟,我們曾經同甘共苦過,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您切掉一隻手。」
三叔就說:「但說無妨。」
這抹上去的,不但是狗屎,還有尊嚴。
「他是我的敵人,但也是我的兄弟,他走了,說實話,我心裏空蕩蕩的。」
然後就見到,佛手爺那些手下,紛紛退下,只留下兩個手下站在身邊。
佛手爺一愣,「你想要誰?」
「另外,佛手爺您一直不願相信我們師父已經駕鶴西去,那我現在可以打個和-圖-書電話給樓先生,讓樓先生親口告訴您真相,樓先生的話,您總該相信了吧?」
嘟嘟嘟……
「李小菲。」
三叔就說:「我師父的骨灰,我們已經處理好,過兩天我們就去廣西見您,在這裏提前和您通報一聲。」
白老爺要我三叔帶著大家洗白身份重新做人,其實就是要我三叔接管他的位置,成為這個團隊的新核心。
隨即唯有苦笑,連忙說道:「樓先生,您誤會了,其實我和玉袁老弟他們,算是老朋友,就請他們來做客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眾人見狀,都滿臉的不可思議。
三叔對佛手爺一笑,「佛手爺,現在您總相信我的話了吧?」
唯有連忙雞啄米點頭,「能,能,能的!」
「以後有什麼好生意,大家可以一起做。」
三叔面無表情,淡淡道:
可隨即卻話音一轉,說:「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想要一個人。」
於是就連忙撥打了樓先生的電話號碼。
三叔就連忙說道:「喂,樓先生,是我,朱玉袁。」
佛手爺見三叔竟然這樣維護張躍才,也不由心生敬佩,說道:「想我佛手撈偏三十余年,閱人無數,五花八門的人我都見過,偏門中人大多數都是牛鬼蛇神,蛇鼠豺狼,只顧利益不講情義,像你這樣講義氣的,在這關鍵時候願意為同伴而往自己臉上抹狗屎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說實話,我很佩服你。」
三叔這一通話,把各種利害關係都點得明明白白,而且也不讓佛手爺丟掉顏面,可謂是讓雙方都有台階可下。
朱光慶面露意外,張躍才愕hetubook.com•com然震驚,就連佛手爺,也完全想不到。
想到這裏,三叔不由苦笑,今晚他為張躍才出頭,若是張躍才還有那麼一點良心,以後應該不會再各種為難他。
只見佛手爺已經讓手下泡好了茶,還在桌面上擺了一台電話。
隨即一揮手,說:「也罷,都退下吧,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這時候,三叔搬出樓先生來,對佛手爺說:「佛手爺,實不相瞞,我們已經投靠了樓先生,這次在廣州只不過是短暫都來,過幾天就要去廣西給樓先生交人,若是到時候樓先生見到躍才這個神偷手沒了手掌,恐怕佛手爺您也不會好過。」
佛手爺還能說什麼?
他連忙用肥皂抹在臉上,不停地搓,搓得臉都快掉皮了,依舊覺得臉上還隱隱約約有一股臭味。
三叔掛了電話,也是愕然,完全沒想到,樓先生竟然會這樣態度強硬地保他們,早知道樓先生會這樣保他們,剛才他就不往自己臉上抹狗屎了,直接打電話給樓先生就好。
「佛手,缺角的錢我不收,你要是把我的錢搞缺角了,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樓先生就把電話掛了。
心中暗暗慶幸,還好剛才沒把張躍才的手掌切掉,不然給了樓先生一張缺角的錢,那可就完蛋了。
「是!」佛手爺身邊的小馬,立即帶三叔去一樓下面的廁所洗臉。
他就說:「玉袁老弟,喝一口熱茶,緩緩心緒,然後就打電話給樓先生吧。」
張躍才見三叔如此維護他,就更加感動了,眼眶早已濕透。又想起之前他對我三叔的種種行為,不由羞愧難當,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