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是樓先生暗中作祟還是另有黑手?三叔陷入困局,將如何應付?
當然,也不排除真的是樓先生所為。
三叔被懟得無言以對,心裏憋著一股火,卻唯有呵呵苦笑:「行吧,你牛,這事兒算是我們栽了。」
他們可都是白老爺的門徒!
這時候三叔就有些想念張躍才了,若是張躍才這個鬼手神偷還在,他或許能在這司機的眼皮底下,將假鈔當真鈔使用出去。
三叔這種想法,有點消極,甚至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只是……
騰飛賓館,這不是他們來到廣安入住的那個賓館?
而最後的落筆署名「木米女」,合起來是一個「樓」字!
一直被蒙在鼓裡,可能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三叔知道這司機眼尖,給過他一次假鈔被識別出來,肯定不能再給第二次假鈔,不然肯定會被他揍。
三叔這雖然不是上上策,但是卻是他們目前這個艱難環境下,能做到的做好的策略。
既然大伙兒的意見這麼統一,那就跑路唄,反正他們早已打算離開廣安,至於朱光慶他們還去不去貴陽,三叔還回不回南寧和樓先生見面,那就得兩說了。
「要不咱們現在就跑吧,反正我們剛撈到了一千塊錢,跑路已經綽綽有餘,至於重金求子那個騙局,咱不玩了。」
陳小寶拿過紙條,朱光慶和劉秋菊靠過去一起看,他們只看了一會兒,便都臉色狂變。
「還有,樓先生已經傳喚我們去見他,而且我口頭上也已經答應,他若是想弄我們,完全可以等我們到了南寧,再來個翁中抓鱉,南寧是他的地盤,在南寧動手,肯定比在廣安動手要穩妥許多。」
「吃一虧長一智,就算是買個教訓吧!」
將身上的錢財行李搞走,這不是剛才那個中年司機對他們的所作所為?
「不服氣咱們去警局理論理論!」
樓先生表面上願意原諒他們這次在重慶的失誤,還口口聲聲說只要他們回去南寧接受一定的懲罰,然後就會既往不咎,還會分派新任務給他們做!
樓先生和白老和_圖_書爺那段不堪過往,始終是他們心中的一枚刺,只要一有什麼矛盾,肯定會因此而心生猜忌!樓先生若真想搞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是三叔撈偏以來,所遇到的第二艱難的境況,最艱難的是1985年2月份過舊曆年春節那段時間,那時候白老爺團伙在蕪湖被條子追捕,不但把胡長征和朱光慶抓了起來,還讓三叔和白老爺走散,三叔因此而過了大半年的流浪生活,風餐露宿,撿垃圾填肚子,睡別人的茅屋被趕出來,還被山旮旯的地頭蛇吳鬼手追殺,被打了個半死,後來在九江遇到好心人于彤彤,生活這才有所好轉。
朱光慶點了點頭,覺得我三叔分析的有道理,不由嘆氣:「哎,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有樓先生罩著,是通緝犯;沒樓先生罩著,也是通緝犯。都是亡命天涯,多一條狗追著咬不多,少一條狗追著咬也不少。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哪個扒手從別人身上扒到油水,會第一時間去辨別真假?
眾人聽了,都不由一愣,也疑惑起來。
「真他媽沒良心!」
三叔越想越害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火車站附近就有個派出所,要不一起去喝杯茶?」
「媽的!狗東西!」陳小寶看著遠去的計程車,咬牙切齒,不由臭罵起來。
陳小寶連忙問道:「袁哥,紙上寫了什麼?」
這一次倒是順風順水,一路上再沒出什麼意外,二十分鐘之後,他們順利來到了廣安火車站廣場,幾人陸陸續續下車,可給車費的時候,卻又出現意外。
於是四人立即就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火車站。
「今天我沒報警,已經算是給足情面了,這次車費50塊錢,算是給你們一個教訓,我欠你們好從良,別再做些沒良心的事情!」
「大魚已到廣安,暫住在騰飛賓館,先釜底抽薪,搞走其身上錢財行李,困於廣安城,然後慢慢玩死,務必遵照我的吩咐去做
和-圖-書——木米女。」
如今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樓先生的手筆,但至少已經知道,這廣安城裡面,確實有人想要搞他們,只要知道這一點,那他們就可以多留一個心眼,防範于未然。
三叔面露苦澀,「咱們只能爭取儘快吧,儘快選魚選場地,儘快刮油,刮一層油就迅速撤離。另外,做局期間大家都小心點,多留個心眼觀察周圍狀況,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立即就撤,絕對不能被那些藏在暗中想要搞我們的人得逞。」
還沒等三叔回答,朱光慶就說:「自然是想辦法將假鈔用出去,如此一來,假錢就變真錢了,那咱們不就有錢買火車票了?」
但是如今這種形勢,果斷跑路,確實是對他們最有利的選擇。
隨即一踩油門,「呼」的一聲,開著車揚長而去。
三叔在車窗外低頭彎腰,連忙賠笑著道歉:「司機大叔,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假鈔,我剛做了一筆生意,沒想到那奸商,竟然給我假鈔!我也不知道是假鈔啊,還得多虧您幫我識別呢!哼,回頭我一定要去找那奸商理論!」
雖然做得很逼真,但是,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沒有銀線,銀線是畫上去的,手指甲一刮,銀線就脫色了!
三叔呵呵苦笑一下,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將紙條遞給了他們。
「我們一共四雙眼睛,剛才竟然都沒注意到這錢包里的一千塊錢,只有一張100元的是真鈔,其餘九張都是假鈔。」
陳小寶、劉秋菊兩人,也覺得繼續留在陌生的廣安城太過危險,得趕緊跑路。
種種跡象表明,這裏面,很有可能另有端倪。
「你們這些死騙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計倆!」
連忙將錢搶過來,一看,果然,還就真是假鈔!
如今這種情況,眼看著就要往85年春節那種糟糕情況發展,若是這個重金求子的局不能儘快撈到錢,那他們將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境況。
司機接過三叔的百元真
hetubook•com•com鈔,這一次,比上一次看得更加仔細。
心中卻暗暗慶幸,他們看似踩了狗屎運,一上來就摸到同行的口袋,可實際上卻慶幸無比,若是沒摸到這錢包,那他們至今都還被蒙在鼓裡。
三叔就說:「如今這種情況,恐怕只能去做那個重金求子的局,想辦法儘快撈一筆錢,咱們現在有五十塊錢本金,應該能將這個局做起來。」
原本只需要三塊錢的車費,司機竟然收五十塊!
三叔從剛撈到的錢包裏面,抽出一張一百的給司機大叔,讓他找零,司機大叔仔細看了幾眼那錢,卻直接臉黑:
又想到幾年前,白老爺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因為在黔東南一帶做事不符合樓先生的規矩,當時他們得罪了樓先生,不過白老爺已經當面道歉,並且表態願意臣服於他,他卻明面上大方原諒,暗地裡不肯罷休,還派人來將白老爺整個團伙往死里逼,以至於最後撕破臉。
還理直氣壯說道:
不過,讓三叔鬆一口氣的是,這裏面竟然有一張是真的!
「現在我給您的這一張,絕對是真的,您可以仔細去看!」
劉秋菊也說:「若真是樓先生下暗手,那我們恐怕真的只有跑路了。」
難不成這是樓先生的手筆?
三叔看過樓先生的筆跡,可以肯定,眼下這一張紙條的字跡,並不像是樓先生的。
三叔也有此想法,雖然不明真相,心裏有點不甘心,但是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抵抗,你若是硬是要去查明真相,就相當於逆水行舟,到時候就算是真的查出了什麼端倪來,恐怕也會損傷自身,得不償失。
司機仰著高傲的脖子,冷哼一聲:「哼,想騙你們爺爺,沒那麼容易!」
陳小寶就罵道:「我操他老母的,這樓先生也太陰毒了吧,我們為他出生入死賣命,他竟然暗地裡派人來搞我們!」
於是眾人便立即從火車站離開,找個角落潛伏起來,然後開始在茫茫人海中選場地選魚撒網布局。
朱光慶深和-圖-書呼吸一口氣,嘆道:「阿袁,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沒準這就是別有用心之人想要離間我們和樓先生之間的關係,但是,師父他老人家曾經常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要是樓先生真想動我們,而咱們真落到樓先生的爪牙手裡,那可就都一鍋熟了,到時候想逃恐怕都逃不了了。」
三叔當即就急了!
「媽的,大不了不和他一起混了,惹不起咱們還跑不起?咱們跑路吧!」
陳小寶也很憤憤不平,他甚至想衝上去踹司機一腳,不過被朱光慶給攔住了。
原來,這紙是一張信紙,上面寫著寥寥幾句話,卻內有乾坤:
別人身上的錢,一般都是真的!
若是這一千塊錢全是假鈔,那就相當於他們白忙活一場!折騰這麼久,一分錢沒撈到!而且,這車費可能付不了!若是不付車費,司機大叔一報警,那他們這不得完犢子?
他們剛才從那矮瘦年輕人手裡扒到錢包的時候,竟然沒有仔細看這錢的真假!
三叔的表情變得凝重無比。
三叔呵呵苦笑,說:「小寶,算了吧,這次只能算我們技術沒過關。」
三叔卻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若這幕後黑手真是樓先生,咱們只能跑路。只是我感覺這紙條怪怪的,樓先生為什麼不打電話通知他那爪牙?有什麼話電話里說不更加保密,更加高效?現在已經不是古代,他為什麼還要以信紙方式傳達信息?就算是寫信,那用郵局寄過來就好,為什麼要讓那個黑矮小伙來送信?」
他們身上的錢不多,而且都得留著做布局的本金,所以接下來幾天時間,他們想要住店是不可能的了,恐怕只能睡大街。
三叔卻搖頭否認了朱光慶的建議,「將手裡的假錢花出去,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不過,要想花出去談何容易,這假錢表面上看做得很真,可實際上卻有些粗糙,最致命的是竟然沒有做銀線,另外,百元大鈔本來面額就有點大,收錢的人肯定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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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辨別,所以我估計,這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可能花出去,除非遇上瞎子或者傻子。」另外,樓先生若真想動三叔他們,那他何必以傳紙條這樣不靠譜的方式來傳達信息?一個電話打過去,不更加保密,更加高效?
可實際上卻早已在暗地裡派人來搞他們?
劉秋菊這時柳眉皺起,問道:「阿袁,現在咱們只剩下五十塊錢真錢,連買火車票的費用都不夠了,該怎麼辦?」
再說了,張躍才在重慶那邊被抓,到現在估計已經進入了審訊階段,只要張躍才把他們的黑料統統都爆出來,那再過不了多久,他們肯定就會成為全國通緝犯。
陳小寶卻說:「就算做起來了,恐怕也需要十頭八天,這麼長的時間,樓先生的爪牙,恐怕早就對我們下手了。」
算了吧,都這時候了,還是一跑了之為好。
司機黑著臉,看了好長時間,警惕無比,等完全確認是真鈔,這才將錢收下,可找零的時候,卻只給了三叔五十塊錢,相當於收了五十塊錢車費!
「年輕人,你拿張假鈔給我,當我眼瞎嗎?」
三叔一愣,滿臉意外,「假鈔?」
三叔為何被一張小小的紙條嚇得面色狂變?
三叔的疑惑,很明顯是很有道理的。
「只能說我們的觀察能力還不合格,道行還不到家!」
朱光慶幾乎大喊出來:「木米女不就是樓字嗎?這難不成是樓先生手筆?!」
司機卻硬鋼上來,「怎麼?不服氣?」
另外,他們現在拿到這錢包,錢包裏面有一千塊錢,用作離開廣安的車費,已經綽綽有餘,他們完全可以立即就溜之大吉,至於重金求子這個騙局,可以暫且放下,先不去做。
朱光慶、陳小寶和劉秋菊,見三叔面色突然沉下,都不由咯噔一聲,心知不妙。
他們當時沒考慮這個問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難不成繼續留在廣安等著別人一網過來?」
三叔聽了這話,立即不喜:「不是三塊錢的車費嗎?你竟然要收我五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