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三叔兇險逃脫眼線追蹤,卻引發警方注意,形勢越發嚴峻
他頭頂上頂著布團,小心翼翼出到外面街道,連忙在一個地攤買了好幾件衣服,將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換掉,然後再去附近找個賓館入住,在賓館裏面洗乾淨頭髮上的血跡,結果發現,自己腦袋上的傷,實在太顯眼。
於是又給自己點了根煙,然後目光變得堅定,往前走去。
而周青鳴的那六個打手,其中一個被划傷,倒在地上,另外五個見三叔逃走,這才從驚恐中反應過來,迅速追上去。
只見那六個圍追上來的打手,竟然被三叔這證明模樣嚇了一跳,氣勢瞬間矮了半截,三叔趁機連忙轉身就往周青鳴衝過去!
警察滿眼是驚訝和警惕,上下打量著我三叔。
無論是周青鳴的人,還是條子,只要追上來,那他基本上就得完蛋了。
繼續往巷子裏面走去,走到最深處,這裏一個人影都沒有。
然而讓三叔沒想到的是,他剛來到福源賓館大門口,卻又出現意外情況。
他穿過人來人往的馬路,往前面一條小巷子走去,準備穿過小巷子,去往他想去的那個場所。
然而,我三叔剛被抬進急救室,這時候,他卻突然從擔架上醒了過來,猛然一跳,就從擔架跳下,然後連忙就往急救室大門跑去。
那是在廣安火車站背後的一個偏僻小賓館。
可是他們查房的時候浪費了不少時間,這時候追上去為時已晚,追到走廊盡頭,醫院大樓的門口,血跡中斷,他們看向醫院外面,茫茫人海,人來人往,我三叔早已不見了蹤跡。
這說明趙蒹葭急著想要收網了!
三叔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背靠一根貼滿牛皮癬小廣告的電線杆,腳下是一片骯髒的地板,以及凌亂的垃圾。
「鳴哥,該怎麼辦?」
若是解釋不通,讓條子起疑,把他扣留下來,然後對他進行摸底調查,那他豈不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兩人懵逼一下,都以為我三叔不可能那麼快逃走,肯定是躲進了這左邊走廊兩邊的其中一個病房裡面。
可他們卻不知,我三叔剛才左拐之後,立即就和那肥胖病人並排著往右邊走廊走了過去。
那兩個警員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
他快速往前奔跑著,很快,就來到了他之前想好的,周青鳴等人無法跟著進入的場所——派出所!
三叔剛才用兩個玻璃瓶砸破自己的腦袋,可不是為了耍酷,也不僅僅是為了恐嚇周青鳴的那六個打和圖書手,而是為了現在這一步做鋪墊!
之前周青鳴利用派出所的威懾力,讓我三叔他們在他的麵包車上不敢亂動,最後只能乖乖被他搶走錢財和行李包,現在三叔就要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若是能夠找到機會憑藉自己的力量逃出廣安,那就更好不過了,不過三叔知道,這種機會微乎其微,因為周青鳴和趙蒹葭他們,絕對不可能讓他們輕易逃走。
「喂,你是誰啊,怎麼回事?」
打架竟然打到派出所大門口來了,這些社會渣滓,也該狠狠地治一治了!
因為他現在失血過多,面色早已蒼白如紙,渾身乏力,再也跑不動了。
周青鳴如此說著,自己卻也毫無辦法。
好在三叔身上還有點錢,可以去買新衣服穿。
之前他派出六個馬仔,就是想把三叔趕入這條小巷子,若是此時三叔追了過去,肯定就會采坑。
周青鳴追上來,見他們都停了下來,便連忙追問:「人呢?哪裡去了?」
周青鳴這是想要故伎重演。
追進去若是我三叔說他腦袋是被他打爆的,那他可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三叔吃過一次虧,自然不會再吃第二次。
周青鳴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帶著人來圍捕他,這說明什麼?
只能在大門口外面,遠遠地守著,靜靜地等待唄。
「我被人追打,警察同志,求求你們救救我!那些人就在外面,對我窮追猛打!」
這滿頭的血,該如何解釋?
為什麼突然這麼急著收網?
原來,剛才的昏迷,竟然是他裝的!
也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因為失血過多,三叔說完這話,竟然眼前一黑,「咚隆」一聲,摔倒在地,昏迷過去。
那警察見狀,驚愕無比。
他們追到走廊盡頭轉角處,往左邊走廊看去,卻發現我三叔的蹤影早已消失不見。
那六個周青鳴的馬仔,見三叔往周青鳴衝過去,迅速反應過來,想要去攔截三叔,三叔猛然揮舞著手中的兩個半截瓶子,讓他們完全無法靠近。
周所長還強調了這次案件的重要性,他說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案件,還關乎他們派出所的形象和公信力,若是此事不調查清楚,就這麼囫圇過去,那他們派出所的威信,恐怕會蕩然無存。
其中一個打手就說:「進了派出所!」
這次若是不能從周青鳴以及其背後勢力的魔爪中逃出生天,那他
和-圖-書
恐怕就真要掉進萬丈深淵了。三叔雖然憤怒,但是卻沒失去理智。
袁洲民今年五十歲,是廣安城中派出所的一個老隊長,辦案經驗豐富,周所長就想,由袁洲民主持這次案件,應該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那兩個警員檢查了好幾個病房,都沒有發現我三叔的蹤跡,這才發覺有些不妥。
這樣的造型,肯定會引人注目。
就連外面負責護送我三叔來醫院治療的兩個警察,也被我三叔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搞懵逼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我三叔已經跑到走廊的盡頭,往左一拐,消失不見。
如今還是著眼如何自保,才是最佳的選擇。
只見街上四周圍,突然衝出六個人,分成三隊,每隊兩人,分別從三個方向往三叔撲來,想要圍堵三叔,將三叔趕入右邊那條小巷子。
三叔微微苦澀一笑,他知道這樣做很冒險,不過如今這情況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他若是還畏畏縮縮,那肯定會更加被動。
想到這裏,三叔就狠狠地把手中的煙吸乾淨。
只要劉秋菊逃出去了,那他們就有了和趙蒹葭周旋的資本!
周青鳴見狀,也是愕然不已,完全沒想到,我三叔竟然會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他總不可能追進派出所裏面吧?
周青鳴最終還是逼得三叔做出了他最不想見到的舉動。
這時候,果然有一個警察,快步走了過來。
三叔渾身一震,連忙回頭,那一刻,他腦海嗡嗡亂響,心中忐忑不安,不過還是強自鎮定,連忙說道:
之前分頭行動,給劉秋菊爭取逃走的時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今天匯合的地點——福源賓館。
進不去,那還能咋辦?
三叔看都不看那五個馬仔,只遠遠地瞪了周青鳴一眼,一咬牙,就往周青鳴衝過去。
周青鳴在小巷子裏面伸出腦袋,見三叔沒去追他,反而逃走,便也連忙追蹤上去。
這時候,三叔腦海閃出一道光,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場所,只要進了那場所,這些眼睛肯定無法跟蹤過去!
日正當空,恰逢七月份大夏天。
而此時,我三叔拚命往前逃著,他也知道事態越來越嚴峻。
而自保,那就必須趕緊和陳小寶、朱光慶匯合,只有三個人擰成一條繩,才能發揮最大力量,去抵抗敵人從暗中捅過來的刀子。
因為三叔滿臉是血,這可是血淋淋的證據,www.hetubook.com.com誰能推脫得了?
要想擺脫他們,除非去一個他們無法進入的地點。
三叔就將身上的上衣脫下來,小心翼翼地撕開,將有血跡的胸口布面和沒血跡的背脊布面分開,然後用有血跡的布條,擦乾淨臉上的血水,再用沒血跡的布條,將腦袋包裹起來,以此來掩蓋自己腦袋上所受的傷。
現在已經過了一天時間,三叔估摸著,劉秋菊應該已經逃出廣安城,若是她沒逃出,那肯定就是被周青鳴、趙蒹葭等人抓了。
三叔突然間,心裏就有了底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彷徨,那樣不知所措。
他心中忐忑無比,暗暗想著該怎麼辦。
而現在,在劉秋菊把佛手爺這個救兵帶過來之前,他必須盡全力自保。
三叔猛然一回頭,臉上早已血流如瀑,恐怖而猙獰。
他按照趙蒹葭的吩咐,本想現在就把我三叔抓住,不料我三叔激烈掙扎,讓他撲了個空,不過他卻也不惱怒,反正只要我三叔還在這廣安城內,只要不跟丟,那就還有大把機會能夠把他抓住。
一眾醫生見三叔突然跳起,都被嚇了一跳,懵逼不已,等反應過來,我三叔已經推門而出。
於是連忙向上頭彙報情況,上頭得知情況之後,立即做出指示,一面集合警員出警,去搜索那些打架之人,一面將我三叔送去醫院急救,以免我三叔出現生命危急的情況。
袁洲民是個可靠的人民警察,他從來沒讓上級失望過,他接到案件之後,立即就投入工作之中。
他給自己點了根煙,眉心皺出三條深溝,像是三條萬丈深淵。
好在腦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血已經止住,只要沒人追上來,他就可以喘息一口氣。
等弄好之後,他搖身一變,就像是一個印度阿三,頭上包裹著布團,只是上半身沒穿衣服,讓人覺得怪異無比。
周青鳴那五個追來的打手,見到三叔滿臉是血衝進派出所大門,立即就嚇得臉色狂變,趕緊停住腳步。
等弄好一切,他就開始去往火車站背後的福源賓館,打算在這邊和朱光慶、陳小寶匯合。
周青鳴不禁嘆氣,一時間頭大如斗。
而現在,三叔就是屬於瘋的那一種,而他們這五個馬仔,卻並非屬於不要命的那類型,他們自然害怕三叔手裡那兩個半截瓶子,就怕三叔下手沒個輕重,往他們脖子上劃一下,那他們就烏簌簌了。
三叔一邊狂奔著,一邊和-圖-書分析局勢,臉上突然笑了出來,趙蒹葭這麼一急,恰恰驗證了劉秋菊已經安全逃離廣安。
於是一人在外面守著,一人進去病房檢查,一個病房一個病房排查過去。
這時,負責在走廊外面盯著的一個警員,低頭一看,只見地板上有一滴一滴的小血跡,這血跡一路往右邊走廊而去,這才恍然大悟,我三叔往右邊跑了,於是連忙追上去。
而此時,我三叔從醫院逃出來,踉踉蹌蹌走在陰暗潮濕的偏僻小巷子裏面,他左顧右盼,面色慌張,氣喘吁吁,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著,生怕有人追上來。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他們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讓我三叔擺脫追蹤。
最後只能回去如實彙報情況。
他演得太逼真了,竟然連警察的眼睛也騙了過去!
他必須努力爭取擺脫追蹤的機會。
結果就這麼被我三叔矇混過關,往右邊走廊迅速逃離。
周青鳴就想,就算是我三叔再怎麼能逃跑,再怎麼狡猾,只要追蹤著他,不讓他逃出視線範圍之內,那等到他筋疲力盡的時候,還不照樣手到擒來?
而我三叔,衝進派出所之後,也驚慌失措,若是有警察出來問他,他該如何回答?
有一個馬仔比較大胆,想要從三叔背後靠近,不料三叔眼疾手快,一個回身,手中半截玻璃瓶一橫掃,就把他的大腿褲子掃出一大條破痕,鮮血瞬間滲出,那人立即跌倒在地,捂著大腿,「哇哇」慘叫起來。
周青鳴見狀,嚇得臉色煞白,他知道三叔現在想要和他拚命,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因為我三叔這次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過讓人費解,太過引人注目,自然會引起派出所那邊的注意,所以廣安派出所的所長周小安,當時就下了一個命令,派出第一中隊的隊長袁洲民,帶隊主持調查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
他們只走了走廊的一半路程,只見走廊盡頭「T」字形岔口處,一個肥胖病人緩緩從左邊往右邊走過。
人少的怕人多的,人多的怕人瘋的,人瘋的怕人不要命的!
三叔被逼急了,他自知自己不是那六個周青鳴的打手的對手,於是狗急跳牆,竟然突然跑到街邊小賣部旁邊,拿起兩個沙市汽水的空瓶子,就往自己腦門上一砸,「砰砰」兩聲,玻璃粉碎,腦袋暴血,手裡的兩個玻璃瓶,瞬間化作兩把利器。
「別跑!」
因為那肥胖病人m.hetubook.com.com身形龐大,而我三叔偏瘦偏矮,整個身子被肥胖病人完全遮擋住,形成視覺盲區,以至於那兩個警員剛看過來的時候,竟然沒能看到他。
只見周青鳴從街角處走出來,然後靠在牆邊,給自己點了根煙,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這麼看向我三叔。
昨晚在廣安城南邊兜兜轉轉一個通宵,都沒能甩掉這些眼睛,如今光天化日之下,恐怕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其實這一招,昨晚劉秋菊已經用過一次,沒想到三叔和劉秋菊,竟然心有靈犀,用到了同樣的招數來擺脫追蹤。
其餘五個馬仔見狀,不由一個哆嗦。
我三叔見了他,立即一個哆嗦,嘴裏叼著的煙都掉了下來,然後轉身就跑。
「這狗被逼急了,真把自己當成狼了!還真你媽兇狠!連自己都不放過啊!」
之前在火車站廣場,他就指揮梁小輝,用過這個「趕豬仔」的計策,把三叔等人趕入死胡同。
三叔這舉動,自然一下子就引起了周圍過往的群眾的注意,轉瞬間就出現無數圍觀群眾,而這也正是周青鳴最不想見到的局面,他就怕三叔捆著炸藥包和他同歸於盡。
只見他將手裡的兩個半截子玻璃瓶往旁邊一扔,就踉踉蹌蹌往派出所沖了進去。
於是他就索性將印度阿三扮演到底,又用布條將腦袋包裹起來,等到天黑十分,還偷偷去外面買了一些鬍子,化妝品,將自己皮膚搞黑一點,眼影搞濃一點,模樣弄得更像印度阿三。
可就在這時,周青鳴竟然突然出現!
所以,這次案件,一定要加倍重視。
說實話,劉秋菊能不能逃出去,三叔心裏也沒底兒,現在他只能在心中祈禱,希望運氣不要那麼差。
媽的,這是要目無王法了嗎?
只要劉秋菊逃出去,那他們就能拿到更多的主動權。
不過這樣也好過因為滿頭滿臉是血引起別人注意要好。
他見周青鳴逃進那條巷子,知道這是他逃脫追蹤的最佳時機,於是果斷放棄追捕周青鳴,轉而往左邊巷子逃去。
可是,要擺脫追蹤,又談何容易?
很明顯是因為劉秋菊逃了,趙蒹葭怕夜長夢多,所以想儘快將這一場戲大結局!
這老狐狸倒是精明,驚慌但卻不慌亂,只見他往右邊跑去,穿過人群,就往設好埋伏的那條小巷子跑了進去。
到底是什麼場所?
不過現在三叔不能直接去那邊,因為他知道,現在有好幾雙眼睛,就在暗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