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兩人正疑惑，就聽身背後一個聲音傳來，「你倆在幹嘛？」

「可是聲音好像是外邊傳來的。」那小警員指了指虛掩的頂樓鐵門。

兩人一回頭，就見一張青噓噓的臉。

白玉堂想了想，道，「比方說，三年前發生了一樁意外死亡案，當時可能有人會搜索，但是一年之後基本所有人都會淡忘這樁案件，三年之後更加不會有人記得這樁案件……如果五六年後，還有人在定期搜索這個案子，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性，死者的相關人或者兇手。排除相關人，剩下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於是只要稍作調查……」

休息室里，來湊熱鬧的趙爵看到此情此景，抱著本書笑趴在沙發上肩膀直顫，捶著沙發墊子悶哼，「好蠢，哈哈哈……」

展昭再一次給出了答案，「自己。」

……

可這裡有一個前提，兇手是怎樣找到這麼多逃脫法網的殺人兇手的呢？有什麼辦法可以接觸到這樣大量的數據，排除掉一部分可能是偶然得知，那麼大體上，一定是有共同的信息來源渠道。

倆小警員識相地往旁邊挪了挪，好么，這兩位大爺走路都沒有聲音……

眾人都搖頭，瞞著另一半的人多了去了……

兩人走到頂門前的樓梯間，拿手電筒掃了一圈，發現沒什麼異樣，就準備下樓。

眾人都怨念地看趙爵。

兩人拿著電筒站起來，也跟著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下樓。

蔣平著重搜查了相關消息的出處，結果發現這些信息大多沒有相關的報道，這麼說，兇手得到數據的渠道不是通過網路？

兩個小警員回頭看了看身後這段台階的距離，無語，正常人會這麼和_圖_書跳下去么……

時間倒回一些。

「可是這樣找出來的下一個被害者可能不止一個人啊！」洛天提醒。

眾人都想了想，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

白玉堂點頭，「這倒是不錯。」

蔣平道，「能做到這種監控的人應該有一定的技術，要怎麼找呢。」

這時，身後又傳來聲音，「怎麼樣了？」

所以這裏就用上了展昭擅長的行為分析。

眾人都愣了，「自己？」

……

白玉堂皺眉，「自己告訴自己么？」

倆警員趕緊跑了——SCI這一層無論來多少次都那麼不正常。

兩個小警員就見他從頭上跳了下去，落到了展昭身邊，跟他一起往回走。

「不是牧師、不是心理醫生！也不是什麼義工神父神木瑪利亞」展昭微笑著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一個人，無論好壞，他會將自己的秘密、罪惡，告訴什麼人呢？」

……

展昭一笑，「人類是有一定的共同點的，對一些抹不去的事情的態度大致接近，在意又逃避！逃避的情況是刻意避開，但是逃避是不現實的，如果你殺過人，不是說忘記就可以變成沒殺過。這些死者到後來都過上了比較正常的生活，於是過去的陰影就會更加的讓他們耿耿於懷。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反覆地去確定這個秘密只有自己知道，而沒有其他人知道，才能安心地繼續生活。於是，他們回定期搜索曾經發生過的那件事。」

凌晨兩點半。

趙虎打著哈欠走進來，身後是隨手關門的馬漢。

「那兇手是什麼人，竟然那麼多人告訴他秘密……難道是牧師之類的？」白馳疑惑。

「你有和-圖-書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一個小警員突然問了一聲。

洛天問，「配偶？」

「難怪案子似乎都有延遲性！」洛天道，「幾個死者都是多年前犯案，但是N多年後才得到所謂的報應，原來是用的這個方法來海選的被害人！」

就見地上和桌上鋪滿了各種資料，小白馳小小一隻正在資料堆里翻書，他身後並排排了三塊白板，白板上各種屍體照片，公孫正盤著腿坐在桌上，看著那些照片。

白玉堂想了想，「所以說，是那些人自己將秘密告訴兇手的？」

而至於在資料海洋中尋找線索的白馳，則是按照展昭的要求，尋找另一條眾人無法理解的線索—— 一樁失竊案。

最近一起案子應該就是白鷗公園的命案，這也表示兇手一直都在作案中，下一個案子的案發時間是很難推斷的，也許隨時會發生。

展昭他們將從卡琳那裡拿來的資料全部整理之後，確定了這一系列看似「意外」的凶殺案，其實是一系列的連環殺人案。死者的脖子里都被塞入了「亡靈針」，意味著復讎，而且經過調查，這幾個死者生前都可能曾經犯下重罪，但是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哇呀！」

展昭在看過蔣平和白馳無功而返的大量搜尋結果之後，卻是滿意地點頭，表示——沒有線索，就是重大線索！

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台階上走去，探頭往停機坪的方向一看……就見空曠的樓頂正中央，站著個白影，手中拿著把黑色的木刀，正在練刀，那風聲……是木刀揮過發出的聲音。

就見展昭回頭對他倆招了招手。

展昭點點頭，「所以說你們先篩www.hetubook.com.com選，海選之後我們再複選，最後看看誰中招！」

蔣平一個人忙不過來，展昭就打電話給了米婭，跟米婭進行了很簡短的幾句交流之後，這個理解能力和智力都驚人的姑娘就開始跟蔣平一起進行數據分析，於是將複雜的工時縮短了一半。

「本來預計蔣平一個人的速度是要查到天亮的。」展昭一攤手，「他找了米婭幫忙，兩人聯手將時間砍半了。」

另一個愣了愣，「什麼聲音？」

「一個人如果曾經犯下過害死人命之類的大罪，那這個罪無疑是他人生最大的秘密！」展昭抱著胳膊，開始了自己的分析，「誰能最清楚地了解一個人的秘密？」

也就是經歷了上述過程之後，展昭和白玉堂他們開始打發時間，而蔣平則是進入了大數據的篩選階段。

從卡琳搜集的大量線索中，展昭推測出了一個形象……並非是兇手的形象，而是下一個被害人的形象！

然而，這一切都虛無縹緲，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線索。

「要不要去看看？」

白玉堂似乎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太確定地問展昭，「你是說……搜索？」

趙虎皺著眉頭拽了拽一旁馬漢，「我好像明白了好像還有點卡殼，你再給我用中文分析一遍。」

這回，SCI全員都明白了。

下了樓，倆小警員經過SCI辦公室門口，往裡望了一眼，倒抽了一口冷氣。

「喔！」

小白馳一拍手，「也就是說，兇手只要確定某一些事件，然後掌握一定的電腦技術，就能監控到，是否有人按照某種規律，在搜索這樁案件，從而選擇被害者！」

兩人驚得一蹦，回和-圖-書頭，就見兩個人出現在身後。

「搜索？」白馳不明白自己這麼高的智商為什麼不能理解。

於是，初步推斷，這個兇手是連環殺手中經常會出現的一種類型——懲罰者。

展昭點頭，「沒準還能幫著破機樁懸案，替死者伸冤什麼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戰戰兢兢走到門口，側耳聽了聽，果然……就聽到外邊傳來了一陣陣「呼呼」的風聲。

馬漢看了看白玉堂，那意思——這裏就只有你會說人話了，靠你了。

白玉堂道，「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自然不想別人知道，於是會反覆確定，是否這件事情，只有自己知道。」

眾人都明白了展昭的意思。

SCI其餘眾人也都歪著頭，以一種馬戲團里集體等待指令的小泰迪一樣的表情，看著展昭。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大半夜的，警局頂樓就一個停機坪，應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吧？可是大門按理來說是鎖著的，怎麼打開了？

展昭點頭。

當然了，只是初步推斷，而找到這位懲罰者的關鍵線索，是那隻黑色的蝴蝶，以及那個似乎是尾隨蝴蝶出現在死者葬禮上的「死神」。

眾人皺眉的同時，展昭已經給出答案，「當然是自己！」

公孫也表示同意，「這的確是個相當可行的方法！雖說那些死者是被害者，但是如果他們當年所犯的罪惡屬實，那麼他們也的確應該遭到法律制裁。」

兩人回頭，就見白玉堂站在他倆身後，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塊白毛巾正擦汗。

「什麼聲音啊？」

公孫則是搖頭，「死者裡邊也不是各個都信教，而且有些不像是會懺悔的類型！」

眾人又彼此對視https://m.hetubook.com.com了一眼。

「我有一點點害怕。」小警員拿著手電筒按著腰間的配槍。

另一個打開門，「沒準是風呢，好像是停機坪的方向傳來的。」

兩人還挺開心，展博士真和氣，出了門剛想隨手關門，誰知門被什麼抓住了。

兩個小警員眨了眨眼，默默對視了一眼——瞧那一身白再瞧身材鐵定是白玉堂，這大半夜的是幹嘛……

眾人都跟著展昭的思路點頭，的確，自己的秘密自己知道。

可既然不通過網路，白馳翻閱了大量的報紙等文字資料，也沒發現有關於這些無憑無據案件的報道，那麼兇手究竟是從哪兒得知這些案件的呢？

蔣平恍然大悟，「啊！我們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找他的下一個獵物！」

眾人都不解。

「這麼快？我還以為要查到天亮。」白玉堂往下一蹦。

「既然他是守株待兔。」展昭眨眨眼，「我們可以跟他一樣，去抓兔子。」

「風聲吧……」那警員一個激靈，「別瞎猜了，你沒見樓下SCI的燈都亮著么，趕緊下樓，誰知道公孫那間法醫室里會跑出什麼來？」

「呼呼的……」

兩個小警員瘮得直打嗝，指著展昭，「展博士你嚇死人了！」

白玉堂本來是和展昭他們分析案情的，怎麼跑到樓上來練刀了呢？因為案情分析結束之後，展昭想出了一個法子，於是，調查進入了海量的數據分析階段，眾人需要時間等待。

展昭一拍手——正確！

兩人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再看，就見展昭手裡拿著一個手電筒，正照著自己的臉對著他倆笑。

警局兩個負責安保的警員拿著電筒，正在頂樓巡查。

展昭點點頭，「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