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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白玉堂一腳就把他踹進了房間。

白錦堂點頭：「我看過不少醫生了，傷到的區域是主管記憶的，受傷以後連怎麼說話都忘了，就好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展昭讓白錦堂在靠椅上躺好，盡量放鬆。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白錦堂的難控制，還是出乎展昭的預料。

白錦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一臉驚詫的展昭：「小昭，你沒事吧？」

「接下來，你聽我數數，從一到十。到了十之後，我會打一個響指，當你聽到響指的時候，就開始回憶，不用有明確的回憶內容，只要想著回憶就好。腦子裡一旦有畫面閃現，就緊緊地抓住，然後，把回憶的內容說出來，好不好？」得到白錦堂的同意后，展昭看著手錶，開始數數，「1，2，……」

「能……」白錦堂有些遲疑地說。

「對啊！我上次只是忘了半個引號，他就把我大罵一頓！」

「你倆幹什麼？」白玉堂伸手護住身後的展昭，湊上前去問雙胞胎。

「嗯！」展昭點頭，「大哥，你不願意？」

聽到他的話后，白錦堂幾乎是本能地做出了一個動作……

展昭明白，白錦堂的創傷後記憶，最初就是童年的白玉堂和自己……有門！

「講什麼都可以，性格，為人，脾氣還有生活習慣之類的，對了，他是有心臟病是不是？」

「我們在給大哥望風，啊不是，是守門！」

「許教授？」幾個學生面面相覷，「要講他什麼啊？」

「看到了什麼？」

「哥……」展昭放軟語調，學著白玉堂小時后叫白錦堂的語氣，輕喚了一聲。

白玉堂先驅車來到了許教授被殺的那個心理診所，黃色的警戒線還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在。

雙雙點頭。

白玉堂冷笑著拿出手機，「耍了我們這麼久，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對不起我白家列祖列宗！」

「貓兒，行不行？」白玉堂抬頭看展昭。

白玉堂和展昭倒抽一口氣，站起來就往房裡闖，與此同時，就見一身泡沫的白錦堂從房裡竄了出來。而緊跟著，一個黑乎乎的物體飛了出來，白玉堂正好走到門口……

白玉堂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想問你。」

白錦堂笑著聳聳肩：「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恐怕有困難。」

「對啊對啊！他對展博士最看不過眼了！」

※※※

白錦堂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這個不是內傷，是外傷。」

「大哥，你放鬆一些！」

「困難？」展昭和白玉堂互望一眼，「怎麼說？」

「小白！」身後的雙胞胎叫他。

「你也……？」

雙胞胎笑，拍了拍身邊的兩個黑色皮箱，道：「除非來一隻裝甲部隊，不然誰都別想進去！！」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一眼，問，「我哥他在裏面幹嗎？」

展昭皺眉想了一下：「其實人類的記憶分為腦部記憶和身體記憶……我還是想試一下。」

兩人看到對方時，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白錦堂的身體輕輕地一顫，眼睫停止了抖動，展昭抓住時機，連忙問：「你剛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白玉堂別過那個叫安妮的酒吧女，驅車趕往C大的心理系。通過學校的老師，他找到了許教授身前帶過的幾個碩士生。

轉身開門走出房間，而這時，電梯門開，白玉堂也風風火火地沖了回來。

「聰明！」展昭伸手狠揉白玉堂的頭髮，「hetubook.com.com狐狸露出尾巴了！」

展昭感覺到了他的不安，知道他那極強的控制欲，正在讓他保持著僅有的清醒。現在就是關鍵時刻……

展昭一愣：「大哥，你忘掉當年的事情，是因為創傷，而不是心理障礙？」

展昭好幾次都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白玉堂蹙著眉，就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

就見白錦堂把食指伸起來，壓住嘴唇，輕輕地發出來一個音節——「噓～～」。

白玉堂抬頭，見三樓的小窗戶開著，就抬手，拍響了大門。

那是一座三層的舊房子，緊閉的大門上寫著：營業時間，晚上9:00到次日5:00。看樣式，應該是一個抵擋酒吧。

「嗯……」白錦堂點點頭。

「嗯！」展昭點頭，轉頭看他，「我猜也是。」

門口的雙胞胎正在很沒形象地玩跳棋，激烈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看起來有些滑稽。

「嗯……這個么。」白玉堂搖頭：「理論上我不知道，不過我猜……」

白玉堂回頭，丁兆惠扔了樣東西給他，「不時之需！！」

「我要出去辦點事。」白玉堂低頭說「大哥和貓兒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被打擾，公孫也很虛弱。」

有些驚訝地對視了一會。

「啊？你是展博士的那個帥哥男朋友！」其中一個女生認出玉堂后，一臉興奮地說。

「……」

兩人到了公孫的公寓，一出電梯，就聽到一聲巨響，兩人一驚，急忙奔出電梯。就見丁兆蘭和丁兆惠蹲在門口抱著頭，房門大敞著，不時有鍋碗瓢盆飛出來。

「貓兒想給你催眠！」

白玉堂和展昭小心翼翼地閃進了房間，「沒……沒事吧？」

跑出學校，衝上駕車hetubｏｏｋ•cｏm.coｍ，飛快地向公孫的公寓駛去。白玉堂興奮地連方向盤都快拽下來了，「貓兒，我們都被耍了！」

起先沒什麼動靜，一直拍，就聽裏面傳來了一個極不耐煩的女人聲音：「誰啊？白天不開門！」

「現在，你能不能感受到你自己，你就在玉堂和小昭的身邊……」

因為要一個安靜的房間，展昭借用了公孫的書房，白錦堂進房間之前突然說：「小昭啊，你把大哥催眠之後，可不要趁大哥沒有反抗能力，而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哦～～」

Dididid……展昭的手機響起——是無法識別的號碼。

展昭愣愣地看著……

「哦？」那女人笑了笑：「你是我見過的警察裡頭，品質最高的！」

「看到……很小時候的玉堂還有隔壁的小昭。」

其實催眠是項難度很高的心理學實驗，首要條件是被催眠的一方對催眠的一方有充分的信任。而白錦堂是個控制欲極強，意志堅定，智商也很高的人，這種人很難拋開警惕，完全地相信其他人。

展昭突然站了起來，來回走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冷靜……有聯繫的……」

接過來一看，笑了笑放進口袋裡。白玉堂朝雙胞胎揮揮手，走進了電梯。

「什麼意思？」白玉堂不解地看展昭。

「你知道你大哥在哪么？」展昭問。

白錦堂的眼睫微微地顫動，這是他在努力地感受。

白錦堂閉合的眼瞼下，眼球緩緩地轉動，展昭明白，他已經開始回憶。

門「吱嘎」一聲打開，一個衣著邋遢，頭髮凌亂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門口。

大丁小丁笑：「公孫手不方便，大哥要幫他洗澡！」

「那我問他們沒問過的。」

白和-圖-書玉堂笑：「記性不錯么，我想你們給我講一下許教授。」

「等一下！！」白玉堂連忙抬手阻止，「別傷及無辜啊！！」

接起來：「喂……我是……你想怎樣……好！」

掛掉電話，展昭對著白玉堂一笑：「猜是誰打來的？」

走上二層樓，仔細地觀察著診所里的陳設。傢具器皿，一件都沒有放過。看完之後，白玉堂的眉頭皺得更緊，走出來小樓。

「是啊！還挺嚴重的呢。」幾個學生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異口同聲：「公孫家！！」

「……」白錦堂一直沉默著，只是在聽說趙爵給眾人下了心理暗示后，微微皺了皺眉。

「混蛋！」展昭很難的地狠狠罵了一聲，「我們都被耍了！」

白錦堂點頭：「那沒問題。」

白玉堂點頭，跟著她走了進去。

瞭然地笑了笑，白玉堂轉身走向電梯。

安撫暴走的公孫進房間休息以後，展昭和白玉堂拉過白錦堂，說了研究中心發生的事情。

「我們開始。」展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可以感染到白錦堂：「大哥，你現在腦子裡什麼都別想。」

沒多久，裏面響起了拖鞋的踢踏聲和女人的叫罵聲：「誰啊？討厭！」

當數到十時，展昭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小白！」

※※※

「畫面出現了，對不對？」放緩聲音問。

※※※

兩人驅車趕往公孫的住所，一路上，白玉堂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一言不發。

「貓兒，接下來去找我大哥？」白玉堂打開車門。

「何止啊，他看年輕的博士都很不順眼的！」

展昭隨後也跟了進去，關上了門。

白玉堂摸摸下巴：「張博義！」

「催眠？」白錦堂一愣，「來想起那些已經忘和*圖*書記的事情？」

「呯」地一聲……白玉堂畢竟是白玉堂，眼疾手快，聞眼前惡風不善，本想低頭避開，但想到展昭正在身後，就伸手一擋，一個堅硬的物體被他揮出的手擊落……低頭看：平底鍋一隻。

白玉堂走出門，兩人就抬頭看他。

抬頭看清白玉堂后，那女人明顯地一愣。

「許教授啊，為人很刻板的，平時都不苟言笑。」

「啊～～」白錦堂難得地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們打算怎麼樣？」白錦堂看著眼前的展昭和白玉堂，「要我怎麼配合？」

女人把門打開：「進來喝一杯？」

展昭和白玉堂驚詫非常，抬頭，就見公孫衣衫凌亂地站在房間里，身上沾了好些泡沫，喘著氣，左手打著石膏，右手正抓著鏟子，舉過頭頂準備飛向大門。

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很多。

白玉堂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往外走。

撥通電話：「喂！王朝！帶著兄弟們都過來！準備收網！」

白錦堂盡量地配合。

白玉堂亮了亮證件：「警察。」

白錦堂也不敢出聲，就盯著原地亂轉的展昭。

公孫怒目瞪著門口的白錦堂，惡狠狠道：「你再敢靠近我，就等著浸福爾馬林！！」

「貓兒！」

白玉堂原本緊皺的雙眉漸漸地分開，臉上出現了笑意。

到了酒吧街上，環視四周，看準了小樓對過的一座建築，走過去。

公孫看清門口的展昭和白玉堂后，把手裡的「兇器」扔到了地上，喘著氣坐回沙發上。

……！……

眾人商量已定，展昭和白玉堂走出了研究中心的大門。

「我明白了！」

白玉堂不理會，繼續拍。

「他要求也很嚴！還有潔癖！！」

女人聳聳肩：「你們同事都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