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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楨注視著管家和他身邊受驚的小孩子們，良久，才說：「自首吧～」

展昭上前一步，對他說：「別再抵抗了——管家先生。」

「沒錯！」展昭冷笑，「連環殺手的進化，意味這他的殺人行為，開始存在選擇性，有自己的某種『哲理』在裏面，這樣的殺手，一般都處在生理的巔峰狀態。退化，則是表現為選擇對象的隨機性，犯案也越來越簡單，因為殺手的能力在下降——你老了！」

打開車門，「就算他不是我兒子，我還是奉勸你，離他遠一點！」說完，展啟天坐回車裡，離去……

趙楨臉上微微變色：「那個很難作為證據，只能作為你們懷疑的依據！」

「哈哈～～～」趙爵突然開始大笑，「你確定他是你兒子么？啟天？」

展昭冷笑：「別得意了，趙楨只是幫我們找到了你而已～～至於真兇是你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

白馳皺皺鼻子，抬起頭四周看了看，突然指著遠處開來的一輛超大黑色吉普說：「我喜歡那樣款式的～～大的，開著很有男子氣概的那種。」

山坡下，趙爵腳步緩慢地往前走，突然，停住。他有些驚喜地看著眼前停下的一輛車。車門打開，走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意外地顯得很年輕，只是臉上冰冷，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展昭相似的面容，略顯成熟。

眾組員紛紛回家，趙虎還在醫院和齊樂一起照顧陳瑜。

展昭自從那天之後就請了假，說要一個人靜一靜，然後沒了影。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趙蒙竟然和趙爵關係這麼密切，從他身上很有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

展昭的表情立刻變得嚴峻：「意思就是說，你要麼幫我們馬上抓住他，要麼等著第二具小孩的屍體被發現。」

白馳已經歡天喜地地跑了過去，當然不是衝著趙楨，而是衝著車後座上的里斯本～～

趙爵臉上突然出現了惡作劇成功一般的喜悅，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面土牆，回過頭，哼著小曲離開。

「我拒絕。」趙楨想招呼里斯本回去，卻冷不防展昭說，「你知不知道他已經失去控制？」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在對你的畫像上面，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展昭緩緩地說，「我們被交織在一起的案件所迷惑，感覺兇手的行為是一種進化，所以，一直沒有懷疑你……hetubook.com.com但是，當案子被理清之後，我們才發現，事實上，不是進化，而是一種退化。」

「……什麼意思？」

展昭剛才讓白馳給趙楨發了個簡訊，讓他馬上來警局～～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快就來了。

公孫被大丁小丁「綁架」，帶去了復活節的小島，一覺醒來，看見的是巨大的石像和白錦堂笑得死不要臉的白痴樣～～

趙楨苦笑，「你是我的話，你怎麼做？！」

轉開臉，白玉堂一手拉過白馳退到幾步外，讓展昭和趙楨單獨聊。

「馬上去公墓！」白玉堂吩咐一聲，便和展昭一起沖向自己的車子，盧方也緊緊跟上；趙楨跳上車，載著里斯本和白馳……眾人一起，飛車趕往S市的公墓。

他背光站著，以一種類似不認同的眼神注視著趙蒙，微微一笑……

展昭瞪一眼吃驚到呆掉的白玉堂，「看什麼？不認識啊？！」

沉默了片刻，那人冷冷地問：「找我來什麼事？！」

槍聲響徹天空～～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一眼，同時向趙楨走去。

「冷死了～～」展昭低聲說，「我走來的～～打不到出租，自己又不會開……」

趙楨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趙蒙看著趙楨笑得有些瘋狂：「因為……爵少爺離開之後，人生真的太無聊了～～」

白玉堂也是很混亂，看見展昭眼中的驚異，伸手一把將他拉進懷裡，緊緊摟住：「貓兒，別這樣。」

破案后的輕鬆，白錦堂送他飛機的喜悅，全都變得淡而無味～～

小白馳苦著一張臉，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S.C.I.的其他幾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來，白玉堂佩服地看著雙胞胎：「你倆真行啊～～他開著這種車出去，警察的形象就徹底毀了。」

做眼色的小孩子就是盧珍，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人的褲兜里，有一把槍。

找不見展昭，白玉堂還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溫泉別墅的門口，外面很冷，但是他不想進去……不知道坐了多久，渙散的目光突然被遠處走來的一個人影吸引，有些不敢相信地站起來，走上了幾步～～

※※※

「噗～～～」眾人怎麼聽怎麼覺得，「男子氣概」這幾個字，從白馳嘴裏講出來，真是很有喜感！

「孫倩的死，說明你已經對他沒有約束力了。」展昭雙眼望著前方，像是在自言和圖書自語，「他很快會再殺人～～只要你離開他視野超過一天，他就會按捺不住……馬上會有另一個孫倩～～」

聖誕夜就在銀白色飄揚的雪花，和斑斕的彩燈映襯下到來……

「什麼？」趙蒙滿臉狐疑，「怎麼發現的？！」

車子在眾人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跳出一個人來，左手上打著石膏——趙楨。

……趙蒙盯著兩人：「怎麼說？！」

「玉堂就是這樣的性子。」展昭對趙楨笑笑，「跟刀子似的。」

白馳茫然地搖搖頭：「我……我不記得這件事了～～」

「……趙蒙……」管家回答得沒什麼溫度，轉臉看向站在一邊的趙楨，笑：「小少爺，我養了你有二十年～～你就這樣把我出賣給警察么。」

其中一個抬頭看見了趕來的眾人，連忙對著跑在前面的白玉堂搖搖頭，眼睛看向那人的腰部……

趙蒙一愣，看到了展昭臉上略顯狡黠的笑容，咬牙：「你耍我……小鬼……」

白馳莫名其妙地被雙胞胎叫到了樓下，說是有什麼禮物要送……S.C.I.的眾人也好奇地跟了下去。就見警局門口停著一輛很可愛的小汽車——黃色的「金龜子」，車門上還貼了幾個圓滾滾的流氓兔～～

他按下按鈕，快速地搜尋到了目標，明確的地點顯示是——S市的公墓。

（本案卷完結）

「對！」展昭點頭，「所以才要你配合。」

那些小孩子有的哭有的叫，手都被捆在了身後，但是似乎沒有人受傷。

盯著車看了半天，白馳獃獃地問雙胞胎：「這個～～給我的呀？！」

剛到公墓端山頂，就聽到了小孩子的尖叫聲……山下一片空地上，五六個小孩子背靠背圍坐在一起，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在他們身邊轉悠忙碌著。

趙蒙幾乎是看呆了：「……爵……」

「呵呵～～」趙蒙笑而不語，看展昭和白玉堂，「算你們走運，我是被背叛的，不然你們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現是我。」

白玉堂冷笑，「我是你的話，十年前就說了！」

趙爵跑上幾步，站在離他十步開外的地方，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呀……」趙蒙突然大喊一聲，像著了魔一樣，重新舉起槍，對準那些小孩……

白玉堂笑了笑：「如果拿不出證據，你就要昧著良心包庇兇手？！」

緊接著，是孩子們的尖叫聲……hｔｔps://m•hｅｔｕｂooｋ•coｍ•ｃoｍ

「為什麼？」趙楨打斷他，「為什麼要殺人？」

展昭對白玉堂使了個眼色，白玉堂帶著S.C.I.的眾人走了上來。

「然後我就開始殺人，殺了很多～～很多，但是人生還是無聊……」邊說，邊看著趙楨，「直到你慢慢長大，你和爵少爺越來越像～～我找到了人生的樂趣，所以我竭盡所能地想把你培養成他，但是，你爸爸發現了我的企圖，就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然後……」趙蒙突然笑得有些陰森，「老天有眼，他們發生了車禍～～我就名正言順地養育了你～～在國外的十年裡，培養你比殺人要有意思～～但是……」趙蒙的臉上又出現了一些哀怨，「你越大，就和他越不像，或者說，有時候像，有時候不像～～然後，殺人的興趣，就又佔了上風！特別是發現有人用拙劣的手法來模仿我犯罪的時候……」下文，被趙蒙蒼老的笑聲代替。

展昭只是雙手緊緊抓住白玉堂的衣服，問：「他們說什麼～～～」

似乎是有某種魔力，趙蒙乖乖地蹲下去，想放下手中的槍，就當槍要落地，白玉堂準備上去給他戴上手銬的一剎那，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聖誕節那天，意外地下起了雪，因為這次S.C.I.漂亮地破了這樁橫跨二十年的大案，包拯放了大家三天的假～～

「貓兒～～」白玉堂已經聽不見什麼別的了，只是一把將展昭抱住，「貓兒～～～」

「我讓你放下槍，過來！」趙楨重複了一遍。

「我一直都照顧爵少爺。」趙蒙笑，「我看著他長大，他是天才……但是，這樣的他，卻被抓走關起來了，然後無聊的我，就開始研究他留下的筆記，發現了魔法陣圖～～那真是非常有趣的東西啊～～」

「是呀～～」雙胞胎點頭呀點頭，「你幫我們掙了那麼多錢，這個是給你的禮物～～」

趙楨看了展昭一眼，搖頭，「沒關係，相比之下，你綿里藏針的，更讓人吃不消。」

「然後，你又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展昭說，「你不該襲擊白馳！」

路燈昏黃的光線讓那個身影顯得有些不真實。

趙楨點點頭，「我最近剛買的，為了怕他亂來，趁他不注意到時候，放到他身上的。」

眾人都被這笑聲吸引，轉臉望去，就見遠處的山坡上，站著一個人——趙爵。

https://www.hetubook.com.com趙楨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有些無力地聳聳肩：「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麼……要我幫你們，就給我證據！」

「這是衛星追蹤器？」非常熟悉非常規電子設備的丁家雙胞胎驚呼。

「怎麼了？」眾人有不好的預感。

眾人萬分駭然地注視著這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彷彿那乾癟的軀殼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他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鬼～～

「把槍放下！」趙楨突然說，他輕輕地揚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蒙～～

※※※

白馳揉著里斯本的腦袋，「不是我找你……是他們。」說著，向走來的白玉堂和展昭指了指。

雙胞胎對視一眼，問白馳，「那你喜歡什麼款式的？我們挑來挑去，覺得它跟你最配了～～～」

「啪～～」地一聲傳來，眾人回頭，就見盧方手上的文件全部掉到了地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盧……盧珍……」盧方聲音發著抖，「盧珍今天和幾個小朋友約好了，去給孫倩掃墓……」

見趙蒙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展昭又微笑：「十年，對於五十歲以下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五十歲以上的人，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十年前，你五十多歲，可以隨意地選擇你要殺的對象，而十年後，你年近七十，除了幼童之外，你殺不了任何人。再加上，你有充分的條件接觸和了解魔法陣圖……」

白玉堂坐在溫泉別墅門口的台階上發獃～～

「有～～」盯著趙爵看了一會兒，還是冰冷的語氣，「離我兒子遠一點！」

馬漢看著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陳佳怡，只覺得頭大如斗～～妹妹馬欣那麼巧是陳佳怡的影迷，很快就把自家大哥賣了。馬媽媽盼了二十幾年，終於盼來馬漢「帶」回個姑娘～～還那麼漂亮～～也立刻把自家兒子賣了～～從此陳佳怡名正言順天天過來串門。

趙蒙笑了：「我在畫魔法陣圖的時候，里斯本貪玩打擾，那天，它卧在了我剛畫的魔法陣圖上，身上印了沒幹的圖案。後來他就跑了，我追它到圖書館，發現這小孩抱著里斯本在玩，而且少爺也在……」

「你找我什麼事？」趙楨問白馳。

展昭盯著趙楨片刻，冷冷地問：「該不會，你已經一天沒見著他了吧～～」

小白馳的聖誕節不止要暫時照看寶寶，還要照看為了救他「生活不能自理」的趙楨，外加里斯本和_圖_書～～

展昭說：「因為已經對你有了懷疑，所以，我就想，為什麼要殺白馳呢？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目前階段，大家都在調查這個案子，對於線索都很敏感，但是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也就是說，是在以前！他在無意思的狀態下，發現了線索～～而再次見面時，你發現白馳的記性太好了，所以，覺得他是威脅！於是我就問了他有關十年前的一些細節——你猜我問到了什麼？！」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爵少爺～～

展昭突然拍了拍白玉堂，眼神示意他看那輛駛來的吉普。

展昭不怒反笑：「你知道我有證據的～～白馳！」

「還有～～」白玉堂說，「據我們調查，原本你一直留在國內，十年前，因為趙楨父母的過世，你突然去了國外繼續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排除所有的不可能，留下的那個，再荒唐也是真實！」

「……」趙楨微微吃驚，隨即沉默不語。

展昭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轉臉對白玉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別動氣。

「怎麼稱呼？」白玉堂問。

白玉堂看著走到眼前的展昭，兩人身上都積了不少雪，樣子有些滑稽～～

「我想見你啊～～」趙爵說得有些俏皮，「那麼久沒見，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么？」

趙楨沉吟了半晌，打開車門，取下一個類似導航儀的東西。

「我不喜歡這樣的～～～」白馳小聲說。

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乾瘦的老頭，正說趙楨家的那個老管家。

「你……我……」白玉堂難得的手忙腳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什麼？！」趙蒙臉上變色，「退化？！」

趙蒙的頭，被白玉堂連開數槍——鮮血四濺，眾警員連忙上前解救孩子。

對面的山坡上，趙爵卻已經蹤跡不見。展昭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白玉堂連忙跟上：「貓兒，等等～～～」

土牆后，展昭獃獃地站在那裡，仰臉問身邊滿面擔憂的白玉堂：「他們剛才說什麼……」

趙楨臉色有些發白，看著展昭問：「離開一天……是什麼意思？！」

展昭和白玉堂暗自咋舌，趙楨這個樣子，和趙爵實在是太像了。

白玉堂眼尖，就見那人正用一把尖利的刀子割開自己的腕子，用撒在地上的血，圍著小孩子們畫著圖。

白玉堂示意大家分開，這時，那人已經敏銳地發現了眾人的到來，他「呵呵」地笑了幾聲，拿出槍，指著那些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