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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婕呢？」展昭又問。

「呵……」尤金把杯里的酒飲盡，道，「怎麼說得你跟東家似的？你不跟我一樣也是個路過的么？塔伯老二。」

「陽陽，過來。」白玉堂將座椅後仰，讓洛陽從空隙間爬到前座來，放回座椅，對洛陽和展昭道，「在椅背前面別動。」說完，開車門下車。

白玉堂正在點菜，也沒注意，倒是白錦堂開口問展昭：「就是這小子？」

晚飯的時間，白玉堂和展昭帶著洛陽，陽陽拉著白馳，四人出現在了警局不遠處的一家餐廳前，剛進門，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公孫和白錦堂。

白玉堂點點頭——我明白的。隨即看著後視鏡對洛陽道：「不是兄弟，是情侶。」

把車子停進了地下停車場里，白玉堂解開安全帶。展昭回頭對陽陽道：「我們到了。」

「我們明白的。」手下點頭。塔伯說完轉身想走，卻在轉頭的一瞬間看見不遠處的角落裡站著一個人正在看著他，穿著一身白，一頭的長發，眼神擦過的瞬間，塔伯清晰地看到了他那張熟悉的面孔和嘴角略帶嘲諷的笑容，猛地愣住。回過神來，再找，人竟然不見了。

白錦堂一愣，轉眼看著白玉堂：「他跟你們接觸過？」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一起轉臉看白錦堂：「他是誰？」

展昭摸摸陽陽的腦袋，道：「對，他叫洛陽。」

「大鬍子叔叔對你好不好呢？」展昭接著問了一句。

坐在尤金對面的正是塔伯，他喝著酒，聽了尤金調侃的話也不惱，閑聊一般說：「沒想到，倫納德也對這塊地方感興趣？」

尤金眨眨眼：「什麼地方？還有啊，我來這裏玩的，跟我家老大有什麼關係？」

公孫對四人招了招手，四人便走了過去，準備拼桌一起吃飯。

「找……哥……找哥哥……」那人邊說，邊伸手指車子的方向。

白玉堂挑眉—和圖書—是小孩也是個公的，跟我搶你怎麼辦？先斷了他念頭！

不過他心裏還是疑惑，那個趙爵神秘兮兮的，怎麼對一個不相干的小孩子這麼重視？還要他全天注意他的安全，不會是在耍他玩兒吧。

車子往回開，洛陽突然問：「那我上學呢？今天還是逃學來的。」

尤金一臉的無奈，聳聳肩：「我不是來找白的麻煩的，你們不用防著我。」

S市酒吧街的一間夜店裡，尤金正端著酒杯和幾個身材火辣的小姐聊天，這時，身後走上來了一個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倒是。」小丁繼續吐槽尤金，「還是蟑螂頭。」

趙禎進來后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坐到了白馳的身邊，也抬眼打量洛陽。

陽陽左右看看，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瞧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陽陽坐到展昭旁邊，抬頭正好看見坐對面的白錦堂正在打量他。陽陽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又轉頭看看身邊的白玉堂，心想，這兩人長得有些像呢。

展昭和白玉堂頗有幾分驚訝，洛文上次教禮品店小妹分辨警察的那招，還有現在他教小洛陽分辨好壞的這招——說明洛文絕對是個極不簡單的人物，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死得那麼不明不白呢。

「陽陽，陳婕她們對你好不好？」白玉堂問得隨意，展昭則觀察著後視鏡里陽陽的面部表情。

展昭笑：「現在上學去太危險了，你這幾天要全天跟著我們，等案子破了，安定下來后，再給你安排學校。」

「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來人向酒保要了一杯酒，「我好找人招待你。」

展昭和洛陽一驚，就見白玉堂抬眼看了看後視鏡，兩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赫然從後視鏡里看到他們車后不到十米處，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衣，亂蓬蓬的頭髮，長長的絡腮鬍子，竟然正是那天在體育館外撞到和圖書白玉堂的人。就見他獃獃地站著，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白玉堂他們的車，臉上竟還有些笑意。

展昭有些擔心，「小白，你小心點。」

「神經病！」塔伯把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你們看緊他，別讓他捅什麼簍子出來，那兩個警察可不好惹，歐陽也來了，我們必須儘快把事情辦完，趁早脫身。」

白馳點頭：「他說要去吃飯，我就讓他過來了。」說話間，就見趙禎已經從餐廳外一派悠閑地晃了進來。點完餐的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他倆現在有些心理陰影，怎麼看都能從趙禎身上看出些趙爵的影子來。

展昭見白馳不時地看看手機，就問：「怎麼？約了趙禎？」

展昭有些驚訝，問：「大哥，你認得尤金？」

「我是他大哥。」說著，白錦堂對白馳抬了抬下巴，「這個是老三，不過是堂的。」

正在鬱悶，就聽車窗上「咚咚」地被人敲了兩下，尤金一轉臉，立刻喜上眉梢——看見熟人了呀。

尤金看著坐到身邊的人，笑得那叫個燦爛。

「那你還盯著我的東西看，我很為難啊。」塔伯用一根手指輕輕敲擊著酒杯。

白玉堂微微皺起眉，走到離他五步開外的地方，問：「2-12-11？」

……

塔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手下立刻把話都咽了回去。轉著手中的杯子，看著冰塊反出的燈光，塔伯冷聲道：「尤金不好惹，倫納德的人盡量不要去動……對了，那個瘋子呢？」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心中瞭然，這種標誌性的穿著，估計就是尤金了吧。

陽陽很爽快地點點頭：「喜歡。」

「呵。」塔伯有些好笑地看看他，「幹掉他？就憑你們幾個？」

洛陽老實地點點頭。

白錦堂瞪了他一眼：「少來這套，想問什麼就問。」

手下相互看了看，有一個仗著膽子道：和_圖_書「可以讓那個瘋子……」

小丁摸了摸下巴，道：「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在義大利混不下去了？」

展昭睜大了眼睛回頭看他，卻見洛陽歪著頭道：「陳姨說過，好男人都喜歡男人。」

「咳咳……」白玉堂忍笑，展昭心說這陳婕跟小孩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決定以後一定要抽時間把陽陽的錯誤觀念糾正過來。

「感覺不一樣的。」洛陽歪著頭想了想，道，「爸爸教過我的，看人是不是真的對我好，就看他關心我的時候，眼裡想的是不是我。要是有個人跟你說話，但眼神想的卻是別的事，那就是別有用心的，這樣的人要防備，感覺陳姨總是這樣。」

「我們呢？喜歡我們么？」展昭回頭問。

看了陽陽的反應，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裏似乎有文章。

展昭臉煞白，瞪了白玉堂一眼——陽陽是小孩子！

丁兆蘭和丁兆惠站在車邊看著尤金，眼裡滿滿的算計。

「你找誰？」白玉堂見他一雙眼睛不時地往車子的方向瞟過去，便開口詢問。

放下玻璃，尤金一臉笑意地盯著車門口的兩人道：「喲，雙胞胎。」

大丁「嘖嘖」了兩聲，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道：「現在是boss要找你麻煩。」

「呃……」手下彼此看了幾眼，道：「說是去看他哥哥了。」

「嗯……」陽陽略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的。」

「哦……」洛陽點點頭，趴著兩人的座椅，左看看白玉堂，右看看展昭，忍不住問：「你倆住一起么？是兄弟么？」

在餐廳門口車子里坐著的，正是尤金。他現在正趴在方向盤上唉聲嘆氣，想他越混越回去了，竟然要來全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一個小孩子，還好現在這小孩歸展昭和白玉堂了，在看小孩的同時還能看看美男，比以前看一群三流混子要好得多了。

「哦～～」白錦堂點m.hetubook.com.com點頭，見洛陽看看他又看看白玉堂，眼裡有些疑惑，便笑問：「怎麼？像？」

小丁點頭，「你妨礙人家家庭聚餐來著，boss說你再不走就扔你進太平洋里餵魚。」

「放心。」白玉堂掏出槍握在手裡，走下了車，緩緩向那人走去。

「咳……」展昭有些尷尬又有些警告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你敢胡說八道！

吃過晚飯，眾人散去，各回各家。洛陽想回去卻被白玉堂和展昭阻止了，陳婕他們究竟和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能下定論，把洛陽一個小孩子放回去太危險了，所以兩人決定把陽陽帶回家。

那人的外形和大鬍子真的是差不多，只是臉上的笑意讓人很不舒服。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有些說不出話來，早猜到尤金應該不簡單了，但是這個身份還是有些出乎意料，倒是趙禎頗含驚訝地自言自語：「現在的黑手黨都流行這種扮相啊？」

他見白玉堂走下了車子，視線便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直直地看著白玉堂向自己走過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裏念念有詞：「白的……白，真好看……白的。」

「嗯。」白玉堂笑笑，「有兩次『巧』遇，你跟他認識啊？」

洛陽沉默了起來，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更喜歡維勇叔叔，只是對陽陽好的人都死得早。」

白錦堂掏出電話，簡短地對雙胞胎說了兩句，就示意眾人不用理會，接著吃飯。

趙禎突然抬頭對白玉堂說：「我進來的時候看見門口有一輛車，車裡的人似乎對你們中的誰很感興趣。」

洛陽張大了嘴轉臉瞅著白馳，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奇迹，白馳鬱悶了。

※※※

大丁看看小丁：「裏面有三個白，告訴哪一個？」

那人聽到白玉堂的問話，完全沒有大鬍子那樣激烈的反應，好像根本不明白那串數字的意思，而是繼續什麼「白的，黑的……和_圖_書」嘀嘀咕咕胡言亂語。

白玉堂聽得莫名其妙，以為他找的是展昭，但是展昭所在的角度卻看得真切，那人指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洛陽！

洛陽倒是沒有太過驚訝，笑了笑：「我就覺得像。」

尤金嘆了口氣，擺手：「ok，我走，那麻煩你們告訴白，叫他小心了。」說完，發動汽車，開去夜店喝酒去了。

陽陽有些好奇地看著停車場，剛要下車，卻聽白玉堂輕輕地說了一聲：「都別動。」

塔伯收起笑意，喝光了手上的酒，身邊走上一個手下：「大哥，要不要幹掉這小子？」

趙禎想了想：「外國人、長發、花上衣，很沒品位的類型。」

大丁拍拍小丁的肩膀：「看吧，這是反面教材，哪個黑手黨肯帶著一棵花菜到處顯。」

……

「陳婕和維勇有什麼不一樣么？」展昭看出了這裏面的問題，一般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特別洛陽還沒有媽媽，應該會和陳婕這樣年紀大的女性很親，而且聽陳婕的說法，她對陽陽不錯，但洛陽為什麼好似對她有些防備？

「好啊～～」陽陽想都沒想就開口，還一臉的歡喜。

塔伯快步向那個角落走去，酒吧里人很多，光線也不是很明亮，等塔伯走到那個角落，哪裡還有人，不由皺起了眉頭。應該沒有看錯，難道是喝多了產生了幻覺？回過神來，背後開始冒涼氣，為什麼？那個人……為什麼還活著？他二十年前就應該死了啊，而且剛才看得不真切，感覺竟然沒有變老，真的是活見鬼了不成？

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白錦堂說得慢條斯理：「尤金是倫納德的部下，黑手黨的一個頭目。」

尤金好笑，眼神微有些曖昧地盯著塔伯上下看了看，低聲道：「誰盯著你那東西看了？我對老男人不感興趣。」說完，又拿了杯酒，摟著身邊一個美女走了。

眾人都一愣，白玉堂笑問：「那人什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