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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相視一笑，心說，和以前的洛陽可真是太像了。

盧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個冰激凌吃了一口，緩緩道：「有夠變態！」

清涼爽口的冰激凌下肚，眾人的暑氣也都消了，正自清爽無比的時候，盧方敲敲門進來，道：「小白，有案子，包局叫你們去看看。」

「嗯……陽陽班裡，轉來了一個新學生，他叫方行。」趙老師斟酌著語言，道，「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算了，別想了，總會好起來的。」展昭拉陽陽上車，「想吃什麼？冷飲好不好？」

展昭皺眉——應該只是巧合吧。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方渥這個名字對於他們這些做警察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方行並沒有過來，而是站得遠遠的，盯著洛陽看了一陣子，就轉身跑了。

「幾個？」白玉堂問。

白玉堂嘆了口氣，和洛陽進了學校，走進了教學樓三樓的老師辦公室。

方渥，男，36歲，漢族人，原來是S市天宇娛樂城裡，表演斧子特技的雜技演員。在過去的三年裡，S市隔壁的K市發生了一連串的凶殺案，殺手模仿開膛手傑克，大多在午夜作案，但是被害者男女皆有，是隨機選擇，被害人都被斧子砍死，然後開膛破肚……所以大家給這個兇手一個現代開膛手的稱呼。去年的夏天，經過警方的調查，查到了方渥有重大嫌疑，最後在他的道具箱里找到了行兇用的斧子，因此這個身背二十多條人命的極度重犯落網。只是方渥的案子至今仍然在審理中，因為警方雖然找到了兇器，卻沒有像樣的證據證明的確是方渥殺了人，因此方渥一直被當成極度重犯扣押著。

「……打架。」洛陽回答，「你來吧……別讓我爸知道，他會生氣的。」

展昭摸摸陽陽的頭髮，道：「那就是見義勇為了？」

警車緩緩停在了路邊，白玉堂和展昭帶著S.C.I.的眾人下了車，跨過黃線走進小區，就聽外面的女生們尖著嗓子喊：「呀……那幾個警察好帥！」

白玉heｔubｏoｋ•ｃｏｍ•coｍ堂看看外面圍觀的幾人直皺眉，「你們也練練，沒案子也不能每天吃飽了蹲膘不是？！」話剛說完就接收到了一道凜冽的寒光，某耗子本能地一驚，轉眼望去，就見展昭飛了一個眼刀過來。白玉堂趕緊閉嘴，這貓怎麼火氣這麼大，估計是寫毛了，還是別惹他為妙。

趙老師點點頭，道：「聽陽陽說你是警察，我想你們肯定是知道的。」

「我……老師說叫我家長來……你冒充一下我爸唄。」洛陽別彆扭扭地說。

洛陽撅著嘴不說話。

展昭緩緩轉過頭，緩緩眨眨眼，緩緩吐出幾個字，「我要封筆！」

「咳咳……」趙虎半塊冰激凌梗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凍得直咳嗽。

大概犯人們也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都偃旗息鼓了，所以最近S.C.I.的這群精英們閑得都快長出蘑菇了。

「他的爸爸……叫方渥，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趙老師問。

「為什麼？」白玉堂關掉水龍頭，問，「去你學校幹嘛？」

洛陽摸摸腦袋回過頭，卻定住了，展昭和白玉堂順著他望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遠處站著一個穿著藍色T恤，瘦瘦小小的男生。

「為什麼？」白玉堂問，「是他們無緣無故欺負你？」

「嗯……啊，對了。」找老師這才回過神來，道，「是關於陽陽的傷勢。」邊說著，邊抬起頭，就見旁邊的展昭正睜著一雙異常漂亮的眼睛盯著她，老師有些頭暈——這世上怎麼有男人長這麼好看。

洛天的傷勢早就痊癒了，現在和陽陽一起住在警察宿舍里，只是這個爸爸被兒子管得服服帖帖，家務洛陽全包不說，還總被數落，在小傢伙的打理下，現在的洛天已經完全適應了現代的生活，人看起來也很年輕。最近洛陽正在到處物色，想給自己覓一個后媽，無奈沒有什麼好的人選。

白玉堂眨眨眼，轉臉就見洛天正在全神貫注地看洛陽的教科書，心說——小東西闖禍了不成？！

「那個重犯方渥？ｍ.ｈeｔuｂｏｏｋ•cｏm.ｃom！」白玉堂一聽就愣了，「現代開膛手？！」

「哪裡？」白玉堂站起來，許久沒有大案子的眾人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喪氣，說實話，他們倒是寧可一直閑著。

白玉堂走到老師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下，道：「我是。」

「你不是不抽煙么？」白玉堂看看公孫。

白玉堂也上了車，看後視鏡，卻微微皺眉。

「哦……」展昭和白玉堂都鬆了口氣。

「怎麼個特殊法？」展昭不解。

「哦……」老師臉更紅，白玉堂的英俊讓人有些無法迴避，年輕的老師都不敢跟他目光相接，緊張地翻弄著桌上的作業本。

白玉堂一套乾淨的白T恤、白牛仔褲，陽光帥氣；展昭一身白襯衫、休閑褲，斯文俊秀，年輕的女老師立刻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問：「你們……誰是陽陽的爸爸？」

展昭安撫地摸摸他的頭，道：「你做得對。」邊轉臉問老師，「學校應該要保護那孩子吧，畢竟小孩子是無辜的。」

車子緩緩開到洛陽所在的S市第四小學門口，白玉堂和展昭下了車，就見陽陽正坐在學校門口的傳達室里，探頭看他們來了，就招招手。

「老師，找我來有事？」白玉堂問。

「他就是方行？」展昭問洛陽。

白玉堂點點頭，問：「究竟怎麼回事？」

洛陽搖搖頭，拉展昭的手，道：「老師在辦公室里等，說要見我爸。」

白玉堂失笑，「你闖什麼大禍了，要叫家長那麼嚴重。」

趙老師點點頭，道：「我們也想過，現在這孩子不是太適合來上學，所以安排他休學一段時間。」

「呼……」白玉堂長出一口氣，從器械上下來，張龍探進頭來邊看邊搖頭，「頭兒，你想把自己練成蘭博啊……嘖嘖，瞧這身材。」

「對過的第一附中，有一個孩子，叫沈浩，他的媽媽就是被方渥殺死的。」趙老師說，「所以，他找了他們班的學生一起，來找方行的麻煩，向他扔石塊……陽陽正好看見了，所以就去救了方行，然後就被www.hetubook.com.com高年級的學生給打了。」

盯著眼前詭異的畫面呆愣了良久，展昭忍不住帶頭罵出了一句：「變態！」

「沒，我在洗手間呢，怎麼了？」白玉堂邊洗毛巾邊問。

炎熱的七月終於來了，室外將近四十度的高溫烤得人發慌，S.C.I.的辦公室里開著空調，趙虎和張龍還熱得一個勁扇扇子。

「S市19街6弄的西式花園小區里。」盧方看著文件上記錄的地址，緩緩地說：「肢解。」

S市西式花園小區的一幢公寓樓前，警戒線外圍了不少人，因為西式花園的旁邊是一座女子高校，現在又是午休時間，一大群好奇的女生站在黃線外往裡張望著。

展昭倒是最忙的一個，因為前面的幾本書賣得很好，他現在已經是暢銷作家了，催稿的電話一通接著一通，編輯們就差闖到警察局裡來搶稿子了，因為嚴重拖稿，展昭這幾天都不敢出門，生怕被編輯們逮到。

吐了一個煙圈，公孫推推眼鏡，淡淡說，「止吐。」

「白叔～～」洛陽這一聲叫得那個甜啊，甜得白玉堂牙都快倒了，雞皮疙瘩直冒，擦擦汗，笑，「怎麼，又闖禍了？」

「是這樣的……」調整了一下呼吸，年輕的老師說，「陽陽這次的傷勢，我需要解釋一下，是因為要保護同學，才會造成的。」

白玉堂可知道，以洛陽的身手這些個小學生怎麼可能打傷他，就問，「你和誰打架了？高年級生？」

白玉堂則在休息室里做健身，白家大哥給S.C.I.添置了一整套的健身設備放在休息室里，閑得發慌的白老鼠只好靠運動來消耗過盛的精力。經驗告訴他，某隻貓在焦頭爛額趕稿子的時候是絕對不能去惹的，一旦惹炸了毛，就會被撓，而且他還會在事後委委屈屈地說「都因為你鬧我，我才來不及寫完的！」所以說——貓真的是一種極度狡猾的動物。

馬漢和趙虎的手機都處在全天關機的狀態，不然就會被某些惡似虎狼的女明星找到，然後就不得安寧了。公孫就更wｗｗ.hetｕbｏok.ｃｏm.ｃom閑了，而且此人怪癖又發作了，閑來無事就在法醫室里放恐怖片看……原本就是禁地的法醫室里時常有鬼哭狼嚎之聲伴著陰冷的笑聲傳出，驚得眾人都不敢探頭，法醫室門口連一隻蒼蠅都不敢飛過去。

白馳最近成了展昭的超級fans，捧著書看啊看，催稿比編輯還勤快。

女生們的尖叫聲很快被擋在了公寓樓的門外，兇案現場在公寓樓的17層02室，眾人剛出電梯就被濃重的惡臭味熏得一皺眉頭。

走到了洗手間，白玉堂邊打開水龍頭，邊撥通了洛陽的電話，「喂，怎麼了？」

洛陽抬眼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小聲嘀咕了一句，「初中生。」

展昭吃驚，問：「這麼嚴重？」

「肢解？！」白玉堂皺眉。

「方行人不錯！」陽陽生氣，「他爸爸好壞跟他有什麼關係，而且他都轉了好幾次學了，每一次都被人欺負，說他爸爸是殺人狂！」

「這死了多少天了，怎麼臭成這樣？！」趙虎皺著眉第一個走出了電梯，就見公孫提著法醫箱在一旁抽煙，有幾個小警察在遠處吐。

「陽陽，你怎麼了？」展昭向來疼洛陽，一見他臉上有傷就不幹了，「誰欺負你？！」

「……一個班。」洛陽遲疑了一下，老實回答。

白玉堂和展昭老遠就看見洛陽的臉上有傷，吃驚地對視了一眼，匆匆走了過去。

「我沒還手，要不然能讓他們傷著！」洛陽不服氣，「老爸交代過，說我體質和一般小朋友不一樣，不能輕易和人打架。」

「行吧，你等著。」白玉堂掛了電話，收了手機出門，正遇上迎面走來的展昭，「貓兒，你寫完啦？！」

※※※

老師點點頭，道：「不過，也不能怪高年級的學生，事出有因，但是畢竟孩子受傷了，所以我要代表學校和你們家長解釋一下，希望你們能不要追究。」

趙老師抬起頭，一眼看見了洛陽身後的展昭和白玉堂，張大了嘴，愣住了。

「怎麼了？」展昭好奇地看著白玉堂。

公孫伸手輕輕推開虛掩的大門，對展昭說：和*圖*書「你倒是分析一下，那個兇手出於什麼心態把屍體弄成這樣？」

白玉堂指指後視鏡，示意展昭看。就見後視鏡里，後方剛才方行跑走的地方，開出了一樣黑色的賓利……樣式古樸尊貴，似曾相識。

「什麼？！」準備出行的眾人好奇。

眾人轉臉望去，就見打開的門后，地板上大片乾涸的血液上，三具屍體的殘肢，被擺放成規則的圖形，冷眼一看，是英文字母的——I LOVE YOU!

「一家三口，現場保護著呢，公孫已經去了。」盧方將手上的地址文件給白玉堂，道：「你帶人去看看吧，據說公孫看了現場后，就說了一句話。」

「他很怪。」洛陽摸摸下巴說。

「你和一個班的人打架？！」展昭驚了。

白玉堂忍笑，拉著展昭往外走，「走了，出去轉轉，總悶在房間里要悶出病來的！」邊說，邊把無精打採的展昭拖走。

「你來趟學校行不行？」洛陽問，「別讓我爸知道。」

「我老爸在旁邊不？」洛陽小心翼翼地問。

事情大致講清楚之後，白玉堂和展昭帶著陽陽告別老師走出了學校，走到校門口，白玉堂伸手拍了一下無精打採的陽陽的後腦勺，「行啊小子，這算什麼闖禍，明明是一件好事。」

「趙老師。」洛陽的班主任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女老師，正在批改作業，就見洛陽跑進來，「我爸爸來了。」

三人提著大堆的冰激凌回S.C.I.，眾人過來分食，洛天被洛陽這一身傷驚呆了，後來展昭對他解釋了前因後果，他才放下心來，心疼地給洛陽擦藥酒，展昭和白玉堂默契地把洛陽要白玉堂冒充洛天的一段省略了……洛天大概是天底下少有的，被兒子寵著的爸爸了吧。

……

白玉堂和展昭瞭然，陽陽自己曾經就因為爸爸是壞人而總被人誤會，所以對這方面的事情特別的敏感，這倒是的確不能怪他。

拿著毛巾往洗手間走，白玉堂的手機「喵～～」了一聲，是簡訊。打開一看，是洛陽來的，寫了：「到沒人的地方，給我打電話吧。」

洛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