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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點了點頭，「然後？」

「於是你用的這個局是給復讎者和被複仇者設計了兩個不一樣的陷阱，但無論他們怎麼走，都已經沒法出去了？」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展昭的頭，「貓兒，用腦過度了對身體不好，你的思維量那麼多人加在一起都無法理解，偶爾也學著放鬆一下吧，笨一點休息一會兒。」

「果然是貓性難改。」趙爵笑了一聲，「你家小老虎在睡覺么？最近很累？」

趙虎一拍腦袋，「公孫！」

趙虎一時間沒晃過來，就順著讀音想到了——哈德斯……冥王哈德斯么？

「女人不要你。」

展昭納悶，趙虎好像很憔悴的樣子啊，趕緊關上門走到門口，「幹嘛？還不睡。」

白玉堂無奈一笑，「世上哪有絕對正義。」

「春暖花開，是新生轉學的好時候哦！」

拿起手機一看，展昭驚訝……響鈴的電話是白玉堂的，來電的號碼卻是未顯示。

展昭眯起眼睛，卻見白玉堂忽然回頭，「那如果馬漢辦到了呢？」

趙虎托著下巴趴在欄杆上看他，「那怕什麼？」

「打死了發現打錯人。」

那倆都是白氏的專業演員，化了妝之後還真挺像的。其他人，展昭也做了精心的部署。

展昭略得意，「明天就破案了，不用你摻和。」

趙虎往屋裡看了看，裡頭黑燈瞎火的，「那個，公孫啊，我有一點點緊張……」

打開門，展昭愣了愣，就見門口站著抱著個鯨魚抱枕的趙虎。

展昭正在出神，電話震動了一下。

展昭一聽到剛開始那聲熟悉又討人嫌的「哦」，心裏就咯噔一下子，皺眉，「趙爵，你陰魂不散！」

「呼呼，誰？警校的教官？」趙虎一拍頭，「哦，是不是你爸？」

馬漢無所謂地靠著屋頂，繼續玩弄那個打火機，「睡不著正常。」

看了看還在熟睡的白玉堂，展昭收了手機到浴室，關上門接聽，「喂？」

「你在吃什麼？」

馬漢笑了笑，「我不怕開槍之後的結果。」

「那你怕什麼？」

馬漢嘴角一挑，「都不是。」

展昭皺起眉頭，又想起了剛才趙爵忽然提到狙擊手的事情——打火機？認識幽靈……馬漢來歷清楚規規矩矩，家裡世代都是警察也沒出過什麼壞人，怎麼會跟這些亂七八糟的扯上關係？

展昭眼睛眯起來，警惕「你想幹嘛？」

「哦！」公孫一拍手，「想要提神是吧？正好，進來進來！」

「人質是認識的人。」

展昭望天，「T市……你知不知道多遠啊？再說和S市有什麼分別？我要去度和圖書假當然到氣候宜人一點的海濱曬太陽。」

「嗯？」白玉堂沒聽明白。

「找死你！」展昭作勢要關電話。

「吶，喵咪。」趙爵此時說話的語氣能讓展昭想起他眯起雙目賣關子的神情，「你聽沒聽過鎮魂曲？」

「嗯，一點點。」

一切安排就緒，眾人休息準備，不過趙虎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等趙虎明白過來，展昭已經回房裡去了。

「那太棒了，你們下周來T市吧，我等你們。」說完要掛電話的感覺。

「嗯……老子能做私家偵探。」

展昭鼻子都氣歪了，「至少可以打到三環！」說完，惡狠狠按掉了電話。抬頭……只看到白玉堂抱著胳膊靠在門口，正哭笑不得地看他，「貓兒，等我把資料導出了再摔我收集。」

「幽靈……」

「嗯，死人時候的那種安魂曲？」展昭不明白趙爵幹嘛要問這些有的沒得。

岑易出了意外后，一定第一個通知他，到時候他就是大家找到趙勤的最後一條線索。

「切，那丫頭粘得緊著呢。」

「你是老混蛋！」

「神神秘秘。」趙虎一回神，「我知道了，部隊的上級？」

展昭知道估計是趙虎因為明天要幫助馬漢反狙擊所以心理壓力過大了。

「唉！等等！」趙爵趕緊喊，「開不起玩笑！算了，你替我轉告他也一樣，你們是不是很久沒休假了？」

「就問一聲而已，緊張什麼，我好像對他有些印象，不愛說話是吧。」趙爵微微一笑，「他是隨身帶著一個打火機？這次你們記得，把他也帶上，他和那些鬼魂有些關係，呵呵。」

「喂，你每次出任務前後都拿著這個打火機，女朋友送的啊？」

馬漢看著打火機，問趙虎，「你現在開槍會不會緊張？」

馬漢見趙虎掏出煙，遞給他打火機，「反正扣扳機的又不是你，怕什麼，你順著你的狗屎運，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了。」說完，馬漢踹他一腳，「早點去睡一會兒。」

「嘿嘿。」趙爵忽然神神秘秘地笑了一聲，改變吵架的策略，「你家小老虎，槍法也很准哦？那你嘞？能不能打到一環？還是槍槍都拖把？」

為了以防萬一，展昭還讓醫院的人事部負責人和詳細看了所有醫生護士資料並且記住了每一張臉的白馳一起站在監控前面，找到可疑的女人，當然了……也未必是穿著白大褂的，要一下子看那麼多個監視屏，只有白馳有這種超能力了。

「是最強的狙擊手。」馬漢看了他一眼，微笑，「沒有之一。」

「喂和_圖_書。」趙虎走過去推了他一把，「大晚上的不睡覺上這兒耍酷來。」

「不會啊。」

趙虎打開打火機順便瞧了瞧，這打火機十分別緻啊，似乎是手工刻的，上邊一頭是子彈射入的浮雕，另一頭是子彈射出的浮雕，挺有趣的設計，還有一串古里古怪的字母，似乎是俄語。另外四個角還有古樸的花紋，正當中的子彈上刻著幾個很深，風格獨特的字母——HADES。

「喂！」展昭趕緊喊住，「去T市幹什麼？」

「呵呵，看來是遇到大案子了，要不要我幫忙？」

「我會跟包拯租你們S.C.I.全員的。」趙爵微微一笑，「我想讓你們幫我抓個幽靈。」

白玉堂問他，「貓兒，你為什麼覺得馬漢能做到？」

趙禎看了看他，「白馳要背名單把我攆出來了，恐怖片是這裏的唯一劇種。」

「怕按不下扳機。」馬漢盯著打火機出神。

「沒錢還房貸。」

「哦，想不想來T市？」趙爵笑嘻嘻問，「溫泉哦溫泉！溫泉之鄉！」

白玉堂手裡夾著一張紙，「蔣平按你要求做的三維立體圖。」

「你少來，關於什麼的案子？」展昭追問，只覺得和趙爵扯上的鐵定沒好案子，要事先問清楚。

「具體情況到時候再說，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趙爵準備掛電話，掛電話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你們S.C.I.，有個小夥子是狙擊手哦？」

「爺有祖產！」

「那……」

「幹嘛，捨不得我啊？」

展昭愣了愣，「你說哪一首？」

「你這小混蛋！」

「嘖嘖。」趙爵提醒，「鎮魂曲早期文獻記載都說源自宗教或者戲劇文藝作品，可事實上，這曲子誕生於戰場。」

展昭一挑眉，「還有呢？」

「戰場？」展昭有了些興趣，索性坐在浴缸里，托著下巴聽趙爵繼續說。

展昭拿著一大堆資料分析，白玉堂躺著睡覺補眠。

馬漢見他手裡還有個鯨魚抱枕，皺眉，「你這什麼造型？」

而薛琴也很有可能在最後想法子開溜，對她也要採取跟蹤的手段，她可能會知道趙勤被關在哪兒。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S.C.I.之後，讓負責監視薛琴的警員密切注意她的動向，如果今晚她不逃走，那麼明天動手的人可能就是失蹤的岑易，而另外還有一個人應該跟他配合，這人還不清楚是誰。但岑易應該知道當天警方會有不少人布防，到時候他想逃走必定有人接應。

「那倒是無所謂。」

「哦？是小貓接電話？你和_圖_書家小老虎呢，我找他有事情！」

「等下！」展昭趕緊叫停。

趙虎轉身就逃，隔壁白馳估計還在背那厚厚一疊人員名單，而另外幾個人都應該睡了。最後……趙虎決定到天台去吹吹風冷靜冷靜。

敲了幾下門，就見公孫抱著枕頭跑出來看，「什麼情況？」

白玉堂也沒多問，收了手機，「時間差不多了。」

他安排了洛天和秦鷗跟隨陳可晴進入醫院，同時雙胞胎也在附近，他們要做的是伏擊。狙擊手射殺陳可晴的行動一旦沒有成功，那很有可能會有人進行第二次刺殺。那就估計要真刀真槍了……而那個神秘的，第一次用弓弩襲擊陳可風的女人估計就會出現。再加上當天所在的地點的師院，白大褂女醫生自然暢通無阻。

展昭眉頭皺起，心說，吃吧，拉死你！邊又問，「你找玉堂幹嘛？」

「當然。」展昭坦然點頭，「能支撐復讎者走下去的路只有兩條，第一，兇手在逃，他用盡一切心思追趕。第二，手刃仇人，了無遺憾地死去或者為一路復讎造成的附加傷害贖罪。」

「哈？」展昭茫然，「你在說什麼？」

「嘖，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教我開槍的人。」

「開不開錢並不影響我們之後的抓捕行動。這是個兩頭局，殊途而同歸，這兩邊的人已經入了我們的圈套，無論從哪頭走，都只有等著被算計的份。」展昭打開水龍頭洗手，「一切都只是一個局，雙算局，也是雙贏局，唯一的區別就是，無論他們哪一邊出了問題，贏的始終是我們，輸的則會是他們當中的仍和一方。」

趙虎被公孫拉進了房間，就見雙胞胎正捧著零食袋子坐在電視機前邊，一起坐著的還有趙禎和趴著打哈欠的里斯本。

「黑暗的中世紀，經歷過多長戰爭和災難之後，出現了大量堆放屍首的戰場遺址或者堆積屍體的峽谷。」

「唉，小馬哥，你也睡不著啊？」趙虎好奇，「沒理由啊，你當狙擊手這麼多年了，最刺|激的任務也出過很多次，還會緊張？」

剛上了天台，就發現馬漢正坐在那裡，嘴裏叼著煙，手上「咔噠咔噠」地開合著一個打火機。

展昭微微挑眉，「沒啊，他對你不感興趣而已。」

趙虎摸摸頭，覺得好像是沒什麼好怕的，轉眼，就見馬漢還在打打火機，就問，「那你嘞？你幹嘛還在緊張？你也怕？」

這裏，雙胞胎還給兩人找了兩個臨時演員作為替身。畢竟，如果押陳可晴去醫院，展昭和白玉堂不陪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和圖書

展昭擺了擺手，「沒把握馬漢不會開槍的。」

展昭和白玉堂在另一處樓頂處準備，那裡有一個停機坪，白玉堂和展昭跟蔣平一起鳥瞰醫院附近的全景，進行指揮，到實在有需要，白玉堂還能過把乾癮，開著警用直升機去追逃犯。

「這個么就有點……」

白錦堂靠在窗邊似乎正在看資料，這邊電視機里傳來尖叫聲，趙虎一驚，「你們在幹嗎？」

展昭聽著一邊眉頭挑了起來，明顯很感興趣，「你說這些，跟你要拜託我們抓鬼魂，有什麼關係？」

「冰激凌配芒果乾還有蝦仁酥。」

展昭資料看到一半，就聽到有人敲門，猛地回頭看白玉堂，就見還沒醒，看來是累了。

趙虎憂鬱地看著展昭，「展博士，我需要心理輔導。」

展昭就覺得腦仁微微有些痛，「你又想幹嘛？」

馬漢和趙虎上到醫院屋頂的制高點。

「要打的是親人。」

「篤篤」兩聲，趙虎做好逃跑的準備，萬一白家大哥和公孫在認真「研究」重要問題，自己跑去不是找死么？！

房間里，展昭趴在床邊看夜景，遠處高樓頂端的高空預警燈一閃一閃的亮著。這座城市布滿了高樓，因此不知不覺中，這種燈取代了自然界的星星，佔據了整個城市的天空，搞得城市裡的人偶爾仰臉，就看到好似所有的星星都在流血一樣。

「被開除。」

「屍體大量被禿鷹、老鼠之類的吃光了肉身，留下了白骨，而白骨因為碎裂出現中空……於是戰場上就橫七豎八地躺了很多天然的哨子、笛子、紃等等，骨頭管弦樂團就在那裡誕生了。」趙爵說得頗起勁，「每次峽谷中風一過，就會有動聽的音樂聲音傳出來，低沉舒緩之中還帶點空靈悠遠的感覺。每一次聲音都顯得很沉重，很凄涼。偶爾地形複雜一點的，還能聽到澎湃的大風撞擊石壁的回聲。那種聲音無法用語言形容，就好像是萬千亡靈在地底歌唱一樣，這種曲子，才是真正的鎮魂曲。」

展昭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都準備好了？」

「吶，虎子。」展昭單手搭著他肩膀，「你覺得，這所有人裡邊，誰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好？」

「最早最早的那一首！」

「稍微。」

趙虎伸手指展昭。

展昭趕緊扒開抱著自己膝蓋的魯班和小獅子衝到門口，猛地一開門，怒瞪門口膽敢打擾白玉堂戰前休息的人。

公孫陰森森拍了拍趙虎的肩膀，「虎子，看恐怖片可以舒緩你的壓力，來，要哪部？我這裡有新片子！」

嘆了口氣，趙虎仗著膽子去敲ｗｗｗ.hetubooｋ•ｃｏm.cｏｍ公孫和白錦堂的房門。

展昭呆在那裡，良久，才將差點被摔掉的電話還給了白玉堂。

展昭眉間擰了個疙瘩，「我這樣做有違警察的絕對正義，你不批評教育我啊，白隊長？」

展昭微微一笑，「其實馬漢做不做得到，並不重要。」

白玉堂想了想，「所謂的就算兇手死了，被害者也活不回來，傷害造成了將永遠無法治愈理論么？」

「說來說去都怪你。」趙虎往地上一坐，「我算是睡不著了，我要是心臟病了你給我付手術費啊。」

「哦，沒什麼。」展昭隨意地一擺手，「也有可能啊，小馬哥說不定會創造奇迹。」

點了根煙跟著馬漢下樓，趙虎將火機還他，「唉，你笨嘴笨舌的，那些話誰告訴你的？」

展昭突發奇想，其實夜晚和白天，在城市中自由穿行的是兩種人。有的人就是適合夜晚，有些人適合白天。

……

到了門口集結S.C.I.全員，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捕獵行動開始。

「找他談戀愛行不行？」

「嗯嗯！」展昭笑眯眯打發他走，「公孫和大哥在套房呢，如果能得他倆真傳，保證你擁有鋼鐵般的神經……嘖嘖。」

於是，白玉堂詳細地部署了一下明天的行動計劃。

白玉堂一愣，皺眉，「貓兒……你不怕打中無辜的人？」

因為按照馬漢的要求，提前兩個小時出動，還剩下兩個小時趕緊睡覺。S.C.I.全體為了方便，都在白錦堂醫院附近的賓館套房住了下來，抓緊時間養足精神。

展昭話沒說完，只聽趙爵那頭嘿嘿一笑，「對於包拯來說這是個合適的買賣，所以他一定會同意，那麼，一周后見。」

打電話來的趙爵似乎正在吃什麼東西，含含糊糊，「你有沒有良心啊，這麼久不見就說我老人家陰魂不散，死小孩！」

「哇……那太慘了點。」

白玉堂倒是明白了展昭的意思，「貓兒，你不在意陳可晴的死活是不是？」

展昭將圖紙拿了過來，邊打開看。

「之後有人找你尋仇？」

「在有人質的情況下開槍？」

「不能再做警察。」

「是啊，我只想救出趙勤和抓住兇手，哦，對了，是我們才對。」展昭毫不避諱地點頭，「從心理學的角度講，法律意義上的懲罰，和心理上的懲罰無法平衡。」

白玉堂雖覺察出展昭還有些什麼顧慮，但也沒多問，估計是些不相干的事情，全力以赴抓住這次的兇手再說吧。

展昭望天，「抽煙的人誰沒個打火機，你少胡說八道，再打S.C.I.成員的主意，小心我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