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當代》的日子
第313章 電話刺客
一年時間，《觸不可及》已經為他帶來了一百多萬美元的收入，如果其他的作品也能夠進入百老匯，哪怕沒那麼成功，只要能在百老匯站穩腳跟，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漲價容易降價難，萬一漲太多沒人來，自己再降價反而讓人覺得這部劇有問題。
如今《觸不可及》已經在百老匯上演一年多的時間，受到了百老匯話劇觀眾們的熱烈歡迎，充分證明了林為民作品適應美國文化的能力。
工作人員來提醒林為民，自然不是因為他打電話聲音大，這年頭電話通話質量差，大家打電話聲音大很正常。
阿瑟·米勒靠著《觸不可及》賺的盆滿缽滿，自然希望將更多林為民的作品帶到百老匯的舞台上。
名聲不斷的發酵，美國的不少演出公司都在聯繫阿瑟·米勒，希望可以確定《觸不可及》的巡演計劃，阿瑟·米勒也有意開啟《觸不可及》的巡演。
林為民到這裏的時候，三個單人電話亭都被人佔著，打電話的全是老外。
眼下剛過完年，才二月中旬。
阿瑟·米勒當然賺的更多，所以他才會這麼積極的推動巡演，包括邀請林為民赴米。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林為民決定給阿瑟·米勒打個越洋電話。
可能是受到那部沒有成功發表的「處女作」的影響，莫言對《紅高粱》劇本的得失心很重。
林為民點了點頭，買永璂貝勒府這樣的府邸麻煩就在這，騰退那些職工宿舍沒有一兩年時間根本不可能。
相比于駐場，百老匯的製作人們沒有不喜歡巡演的。
莫言跟林為民說過他是第一次寫電影劇本，但並非是第一次寫劇本hｅtubｏok.coｍ•cｏm。
可誰讓這玩意是稀缺資源呢，一年時間也不算太長，等得起。
忙到晚上，回到家中，習慣了陶慧敏每天晚上在家裡等他，冷不丁人不在，還真有點不適應。
過年期間他回了老家，但筆耕不輟，硬是利用這麼幾天時間將《紅高粱》的劇本寫完，回到北京來第一時間就是找到國文社，想讓林為民幫他看看劇本的質量怎麼樣。
基本供老外專用，頂多等一個小時就能打上電話，比去電報大樓可強多了。
耳邊不時的傳來別人打電話的聲音，遠隔重洋打電話，有的人情緒激動，很容易大呼小叫。
永璂貝勒府的手續花了三個月時間終於算是辦下來了，從今天開始，名義上來說這座貝勒府已經屬於林為民。
《當代》的月刊改版剛出到第二期，尚未完全進入正軌，而且他還答應了人藝擔任《大明王朝1566：嘉靖與海瑞》的編劇，短時間內是無法去美國的。
以至於在林為民掛斷了電話之後，工作人員看向他的眼神透著一股怪異和警惕，生怕他撂下電話就跑。
辦妥了手續，鄧主任帶著林為民又到貝勒府實地看了一趟，然後又去了一趟科學院在花園東路的一塊用於建設職工宿舍的空地。
《女醫傳》年後剛剛復工，張藝謀也才回來。
畢竟，那可都是錢啊！
忙了一天，翌日到國文社上班，懶洋洋的氛圍中又透著幾分喜慶。
巡演定的票價普遍比固定演出要貴不少，而且操縱起票價來也更容易，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割韭菜。
三個電話亭緊密相連，大家比著賽「喊話
m.hetubook.com.com」。再然後是填寫一系列的文件，說明他打電話的原因。
林為民對於《觸不可及》在百老匯所取得的成績同樣意外。
看完劇本，他更加高興，這劇本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很多時候，去電報大樓打個長途電話都得帶著午飯去才行，沒辦法，排隊的人實在太多。中間要呼叫，還要等待，經常是一個人折騰半個多小時。
當時他一腔熱忱，可惜連續投稿都遭遇了退稿，讓他心灰意冷，便放棄了戲劇創作這件事。
林為民先把要撥打的電話號碼告訴郵局工作人員，然後用外匯券支付了押金，打完了電話多退少補。
未來《觸不可及》的巡演計劃一旦開啟，林為民必然又會進賬一大筆收入。
這年頭，打外省市的長途電話都不方便，何況是打越洋電話呢？
莫言驚喜的點點頭，他也知道自己問的是一句廢話，林老師有必要和自己說假話嗎？
林為民成功說服了阿瑟·米勒。
林為民可不打算去電報大樓，一般的郵局等的時間也長。
78年他還在家鄉那邊當兵的時候，受到話劇《于無聲處》的影響，在當時寫過一部六幕話劇《離婚》。
伴隨著《便衣警察》的播放進入尾聲，1986年的春節也到了。
小夥子扭頭看向林為民的背影。
大年二十八這天，林為民把陶慧敏送上了回老家的火車。
林為民莫名的想到了網上的短視頻段子，那種所有生活瑣事都要打報告、到經過政府部門審批的段子，藝術果然是源於生活啊！
剛開年，林為民工作尚未進入狀態，林為民先接到了一份國際郵件和*圖*書。
傍晚下班，林為民挨家送年貨。
得知莫言寫完了《紅高粱》的劇本，他臉上滿是驚喜。
這也就是林為民剛才放了一百塊外匯券的押金，要不然工作人員都不見得會讓他把電話打完。
林為民翻著劇本，莫言盯著他手上的動作、臉上的表情，連一絲細微的變化都不想放過。
過完了年，還沒等人們緩過神來呢，又得上班了。
工作人員也極少見到林為民這種壕氣的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八卦。
越洋電話的通話質量很差，比林為民接聽香江的來電時還要差，讓人下意識的就要提高音量。
三百多塊錢，屬實是「電話刺客」了。
等林為民掏錢將電話費付了之後，工作人員鬆了口氣，目送他離開郵局。
《女醫傳》劇組今天才放假，假期十天時間，已經是劇組能擠出來的極限。畢竟劇組裡有很多香江的工作人員，一來一回最快也得兩三天時間，假期不能太少。
「第一次寫正式的電影劇本。」
儘管當時只是獲得了演員獎，對於林為民這個編劇和阿瑟·米勒這個投資人兼製作人的加成沒有那麼大，但是對於演員和話劇本身的加成效果還是很高的。
同事們插科打諢，無心審稿，都等著放假呢！
他跑到了北京飯店，這裡有一家郵局，地方不大，小小的郵局裡塞了三個單人國際電話亭。
工作人員這句話說完，林為民尚未說話，一旁剛填完文件的國人小夥子猛地抬起頭，看了看電話亭，又看了看林為民，嘴唇囁嚅。
三十這天，林為民是在油漆作衚衕韓壯壯家度過的。
林為民抬起頭注意到他的異樣，笑道：「沒必要和圖書這麼緊張吧？」
除了演出分成的事，阿瑟·米勒又提到了林為民其他作品的改編。
「半個多小時！花了三百多塊錢外匯券！」
實際上，這部電視劇在播出之後所無論是媒體評價還是觀眾口碑都很不錯，海晏特地請林為民吃了頓飯表示感謝。
工作人員提醒的是通話時長，如今國內打越洋電話價格不菲。北京飯店這裏的郵局收費是12塊每分鐘，而且只收外匯券，一般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夠打兩三分鐘的電話。
《便衣警察》的播出效果確實要比《風聲》差了一些，但這是非戰之罪，完全是因為對比的對象太過出眾。
三百多塊外匯券對林為民來說九牛一毛，但打國際長途這種經歷實在是讓人感覺痛苦。
至於阿瑟·米勒在電話中一直提到的下一部改編作品的問題，林為民勸說阿瑟·米勒等他到了美國以後再視具體情況而定。
跟阿瑟·米勒的電話打的斷斷續續，但好歹事情是說清楚了。
「不要問這種廢話！」林為民語氣隨意道。
事肯定不要命，但是要錢。
等了約莫半個多鐘頭，林為民等的哈欠連天，才終於被一聲急促的尖叫聲驚醒，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來到2號電話亭。
回到國文社，莫言等在編輯部辦公室。
大家都得到西單的電報大樓或者大的郵電局去打才行，而且線路非常繁忙，經常堵塞。
把文件填好之後，林為民便坐到櫃檯遠端的一張塑料椅上，進入漫長的等待，等待工作人員接通外線電話。
《觸不可及》經過這一年多在百老匯的演出，已經在美國的話劇界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比如去年夏天獲得的托尼hｔtｐs://m•h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om獎。
等在一旁的小夥子，遞上文件，然後低聲問工作人員：「他打了多長時間啊？」
林為民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寫的相當不錯！」
這部劇本，很有可能成為未來他開啟導演事業的敲門磚。
還是阿瑟·米勒寄來的，去年四季度的票房演出分成上個月結算，林為民再次收入四十余萬美元進賬。
「我們爭取明年這一年把宿舍建好，後年年初給您把院子騰出來。」鄧主任道。
打了個電話花三百多塊外匯券，這得是多要命的事啊？
固定演出時，門票固定售價，製作方很少敢加價。
送走了陶慧敏，林為民去了一趟中國科學院。
傍晚下班，林為民拉著莫言找到了張藝謀住的賓館。
所以他和阿瑟·米勒商定了看看四月以後找個時間去美國一趟，具體時間沒有說死，畢竟計劃沒有變化快。
看到了電視劇播放后的效果，海晏才知道自己執筆寫的那些內容有多差，經由林老師改了的效果又有多好。
莫言頓時欣喜若狂，「真的嗎？林老師？」
任何一部外國作品，脫離了故土在其他國家受到熱烈的歡迎，除了本身的質量以外，運氣因素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急匆匆開展第二個項目並不是穩妥之舉。
林為民跟阿瑟·米勒在電話中艱難的交流著，他熬走了兩撥人，足足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中間工作人員好心來提醒了兩次，林為民並未理會。
「同志，你還需要交224塊。」
因為巡演不僅是一部大賣話劇的標誌，更是比固定演出賺錢賺的瘋狂的多。
所以，製作方通常只能通過黃牛的方式暗戳戳的賺加價的門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