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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這會兒剛吃完了飯，坐在門口的躺椅上聽收音機。

科長聽見了新鮮事，看向張建軍的眼神彷彿在看棒槌。

再說了，《懸崖》的廣播連續劇聽著多帶勁啊，在電台聽，一天聽一集，什麼時候能聽完？

「說的是啊，還在新華書店裡賣，有廣播能聽，誰買那玩意啊？」胡大爺隨口道。

「那我過幾天再過來。」

「劉哥，下班了！」

「是否閱讀過《懸崖》或收聽收看過《懸崖》廣播、電視劇？」

「秦大娘，您家這炸醬味兒地道！」

他看著科長的背影，這回終於弄明白到底是誰在買《懸崖》的廣播劇了。

「周太太，你好，我是高彬！」

小劉正貼著電腦打字，電腦是版權運營部花了一萬五千塊錢配的，還花幾千塊錢配了一台印表機。

等了幾天，他再去單位附近的新華書店問，營業員告訴他明天就能上貨。

不過要是一套專輯的話還是貴了點，張建軍猶豫了片刻，畢竟是已婚男人。

單位沒有收音機，他這會兒也只能過過眼癮。

「貨到了沒？」

汽車轟鳴的聲音持續了幾秒，然後停了下來，「周太太，到了！」

痛快的付了錢，張建軍剛想走，卻一把被營業員拉住。

「

常務副部長這番話當然是開玩笑的，實際上是別的部門的同事來調侃他的話。

張建軍有點想不通，《懸崖》都出了這麼多年了，哪來的這麼多忠實擁躉？

小劉將表格遞到林為民的桌上，林為民接過來看了看。

現在年紀大了，成家立業了，沒有以前那麼狂熱https://m.hetubook.com.com了，但支持一下偶像還是沒問題的。

科長一聽，臉上的好奇之色明顯大增，「《懸崖》的廣播連續劇啊？」

在院里院外溜了兩個來回，張建軍抱著孩子走到院里東廂房的門口，這裏住著退了休的胡大爺一家。

張建軍看著磁帶的定價，還真

8盒磁帶就是24集，定價4元每盒，一套專輯32元。

「小張，你也喜歡聽廣播？」聽完了廣播，胡大爺睜開了眼睛，見張建軍聽的認真，便問道。

總編要的表格終於弄好了，小劉將表格列印出來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大毛病，他拿著表格敲響了林為民辦公室的門。

一套《懸崖》專輯，一共8盒磁帶，據營業員介紹，每盒磁帶1.5磁帶時，也就是1.5小時有3集內容。

小劉補充道：「年齡和性別這一塊好像也比較集中。」

「到了，一百套，剛賣了四套。」

「哦？」

「《懸崖》？」科長聽到這個名字眼前一亮，「看過啊，不光是，電視劇也看過，那會兒我兒子才剛上託兒所呢。那好看，電視劇拍的也好，朱琳真漂亮啊！」

「先別走，幫我填個表。」「什麼表？」

客套的功夫，遠處傳來火車行駛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緩緩停下。

剛滿一歲的小男孩兒不諳世事，來到室外，滿眼都是新奇。

他不信邪的繼續跑了一家，結果竟然還是賣光了。

張建軍下班的時候母親正在做菜，妻子也剛回家，正在帶孩子。

張建軍一進門就碰見和-圖-書了科長，他下意識心虛的將專輯往身後一藏，科長權當沒看見，跟他交代了任務便出去了。

「同志，給我來一套《懸崖》的廣播連續劇。

張建軍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買這東西。《懸崖》的科長您看過沒？」

「那陣兒我還沒退休呢，一晃這都多少年了。隔了好些年沒看，沒想到聽廣播也這麼帶勁！」

張建軍一想也是，謝過營業員，他又跑了一家新華書店，賣光了。

張建軍本來想跟胡大爺說句話，見他閉著眼睛在聽收音機，便沒打擾，耳朵里傳來收音機里的聲音，他好奇的聽了一耳朵，感覺有些熟悉。

「不知道。聽說製作公司錄的不多，要再上怎麼著也得等一個星期以後吧。」

國文社三樓，版權運營部。

張建軍臉色意外，「沒了？不是剛上嗎？」

張建軍將問卷交還給營業員，手拎著一大盒專輯回到了辦公室。

張建軍臉色尷尬，跟你說的事，誰問你朱琳好不好看了？

現在買個音樂磁帶動輒就是十塊錢起步。

「是否收聽過評書、播講等類型廣播節目，如《楊家將》《岳飛傳》《平凡的世界》等？」

小劉作為「常務副部長」，心中充滿了焦慮。

「總編，您要的表格做好了。」

張建軍剛才是從半截開始聽的，他雖然早就看過《懸崖》的和電視劇，可這麼些年不看，冷不丁一聽，心裏癢的不行。

第二天張建軍一上班去單位點了個卯，便跑到了新華書店。

張建軍嚇了一跳，穩住心神才對科長說道：「新出的廣播劇磁帶。」

和-圖-書現在廣播劇還出磁帶了呢？」

這也正常，他父親級別比他高了不少。

回味片刻，科長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找補道：「《懸崖》是部好！」

「你沒聽人家介紹嗎？這是新出的廣播連續劇，嘿嘿，聽著就跟電視連續劇似的。弄的不錯，聽著真真兒的，比干聽播講過癮。」

科長家在右邊，左邊是新華書店的方向。

中年男人的出現讓猶豫的張建軍做了決定，「同志，給我也來一套！」

「這是什麼？」

營業員遞過來一張紙，名頭叫《客戶調查問卷》，落款是一家叫天天暢聽的公司。

正在張建軍猶豫的時候，後邊來了中年男人，問都沒問，便買了一套專輯。

張建軍點頭說道：「這套專輯就是《懸崖》的廣播連續劇。」

「是?。」……「得嘞！」

母親做好了飯，一家人吃完飯，妻子負責洗碗，張建軍則抱著孩子出門遛彎。

版權運營部成立三個月時間了，除了林為民這個總編總攬全局，剩下的事全靠小劉一個人，他一個人，既是領導，也是員工，每天明明事務不多，卻忙的腳打後腦勺。

傍晚下班，張建軍騎上摩托車準備回家，眼見著科長出門左轉。

「來的貨少，就六十套。你看，這才兩天就賣光了，不少都是《懸崖》的老書迷和老觀眾。」營業員說道。

張建軍聽廣播聽的有些入神，直到節目結束了才反應過來。

翌日下班，張建軍跑到了單位附近新華書店的音像專櫃，一打聽，還真有。

科長一臉追憶往昔的神色。

張建軍沒再說和圖書話，要是以胡大爺的思想，花錢買廣播劇的磁帶，那不是有貓餅嗎？

「是高科長，以前總聽周乙說起您。這麼大冷的天，勞煩大家來接站，真不好意思。」

張建軍無語，大早上才上貨就賣了四套，到底是誰在買啊？

關車門的聲音后，一陣走路的聲音，「科長，周太太到了。」

小劉想了想，總編的意思應該是，喜歡《懸崖》廣播連續劇的群體都很成熟且富有品味。

張建軍看了一眼問卷，全是選擇題，打勾就可以，也不耽誤什麼事，接過問卷填了起來。

張建軍點頭，「是挺不錯，這還是我上學時候出來的呢，那幾年電視劇也火。」

在張建軍沒注意的時候，出門一上午的科長回來了，看到張建軍桌上的專輯問道。

「是?。」

林為民笑了笑，一副過來人的表情，「中年男性，等你到了這個歲數你就懂了。」

「製作方的調查問卷，幫幫忙。」營業員說道。

再說了，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麼多人聽磁帶？

「《長篇連播》現在也在放這部廣播連續劇，您有空可以聽一聽。」

真要是出磁帶了，買回來一次聽個夠多爽！

跑了好幾家書店都沒買到《懸崖》的廣播劇磁帶，張建軍只好無奈放棄。

張建軍有些失落，「那你們什麼時候補貨？」

張建軍抱著孩子跟鄰居們打著招呼，隨口聊著天，初秋的北京大雜院里，充滿了煙火氣。

營業員見張建軍是真心想買，說道：「你可以去別的書店看一看，才剛上兩三天，說不定有貨。」

這會兒正是鄰居們下班、和-圖-書吃飯、遛彎的時候，張建軍現在住的這房子是單位分的大雜院，遠不如父母那邊的住宿條件。

科長交代的任務張建軍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是忙完了，他才想起了買回來的那套專輯，翻出來看了看。

「職業。」「公務員?」「年齡。」「30～40歲?」

回到家中，每天聽著廣播像擠牙膏一樣一集一集的播放，張建軍倍感無奈。

科長看了看張建軍的專輯，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在燕師大畢業之後被分到了北京市政府，大前年結的婚，去年生了孩子，平時夫妻倆忙著工作，都是母親在帶孩子。

「沒了，剛才那是最後一套。」

可他真想買，讀書時他可是林為民的狂熱讀者，逢出必買，話劇場場不落。

好吧，確實好看。

不貴，應該說是很便宜才對。

「哪有空聽那東西。現在不像以前有那麼多閑工夫了，《長篇連播》播的時候，要麼中午在單位、要麼剛下班吃飯。」

「我剛才聽說，這廣播劇還發了磁帶呢？」

「邪了門兒了，賣的這麼好？」

張建軍這才回過神來「還行，偶爾聽，以前聽得多。胡大爺，這是《懸崖》？怎麼跟以前的播講不太一樣？」

「小張，正好找你有點事。」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還是以《懸崖》的老讀者、老聽眾、老觀眾為主，而且大部分都有收聽廣播的習慣。」

社裡總共才給版權運營部撥了50萬經費，投資《警察本色》花了20萬元，折騰天天暢聽又是幾萬塊錢不見，再買了電腦，眼看著本來就不多的經費一點一點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