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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什麼時候存的？」

「他們兩個是同時走進招待所的嗎？」

「戚海是中午被殺的？」

「是啊，原本沒有關係，但是你們非讓我承認有關係。我把金瑩從家裡送出去，你們就能安心了。先找那個姓孫的律師給我暗示，不行，換羅顯章來，金齊山拆我房子是你的主意？九年了，多少日子啊，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祈禱，金瑩可千萬別在你的地盤上死了。就算死，也不能是現在這樣——她被人埋了！」

「跟我沒有關係。」梁皓淡淡地重複一遍。

「我不知道，猜的。」

「你在說什麼！」汪磊緊咬牙根，腮幫鼓起兩個肉球，「我調動全縣的警力掃遍鹽平山，要是沒結果——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壓力？我沒有決心找到金瑩就不會這麼干！」

「對。也就是說，洗過一遍，用最簡陋的方法。這樣就很難追蹤。」

「你覺得呢？」

「對。」

「簽了。」汪磊說，「鬥毆意外致m.hetubook.com.com死。」

「讓我跟胡琛談談。」

「我沒有義務告知你進展。」

汪磊臉色突變，胸口頂住桌沿喊道：「你知道他離開過招待所？！」

「那筆錢的來路查到了嗎？」

「能查出死因嗎？」

「認罪書已經簽了嗎？」

梁皓愣了一下，他沒有料想到，但又不覺得太過意外，零八年底……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金瑩失蹤開始的。那個牆洞的作用，是臨時存放來不及找開的百元鈔，因為錢是在幾年裡分批拿到手的，所以牆洞不需要太大。胡琛掌握了某個人的秘密，向其索要封口費，但對方無力一次性付清。

「從零八年底開始，陸續存，四大銀行總計十四次，其他銀行我們還在調查。」

「有點奇怪的是，胡琛沒有花過這筆錢，這個賬戶是存錢的時候新開的，到現在為止，只進不出。他平時支取、綁定手機的都是另一張卡。」

「你說你有線索？」

「胡琛有沒有ｈｔｔｐs://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去過那裡。」

「胡琛殺戚海不是單純的意外，他們跟金瑩的案子有牽連。」

「動機站不住腳，嫖娼絕對是無稽之談。這裏三家洗頭房，沒有人接到過這兩個傢伙的電話或信息，不僅是那天沒有，壓根就沒有小姐接過他們的生意。」

「不是，登記房間的時候，只有胡琛一個人，戚海是之後進去的。」

汪磊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真切的困惑。「慈善會……」

汪磊搖頭。「骨頭是好的，沒有器械重擊的痕迹，也沒有中毒，其他死因就難查了。」

「我找過了！」汪磊一拳砸在桌子上，「那片樹林……金瑩失蹤的當天晚上，老羅的人就到過那裡，後來搜山的時候我也去了。絕對不可能有疏忽，人是後來埋的。」

蓮花招待所的老闆娘對胡琛和戚海都沒有印象，但她可以確定，當天沒有出現兩個男人一起辦入住的情況。汪磊找到登記表上對應房號的那一條手寫信息，分別對比和-圖-書了戚海和胡琛的字跡，確定登記人是胡琛。這一點胡琛並沒有否認，儘管他用的是假名。

梁皓思考片刻，決定暫時放下錢的疑問。

梁皓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你是說，胡琛是故意殺人？」

「什麼？」

汪磊臉上掠過一絲詫異，緊接著突兀地笑了笑：「對不起，現在不行，你要見他，等審判完了去探監吧。」

「上午九點。」

「沒錯！而且有可能，胡琛和這個人碰面的時候被戚海看見了，然後戚海一路跟蹤胡琛回招待所。」

「登記時間呢？」

「我想知道胡琛的同夥是誰。」

「沒有轉賬記錄，戶頭裡的錢是胡琛自己存的。他每次存錢都去櫃檯，而不是用ATM機，因為他存的都是散錢，最大面額是五十。」

「除非就是你，否則跟你沒有關係。」

「為什麼現在才有決心，當年你們幹什麼去了？」

「那天晚上金瑩回家了，趙楠見過她。」

汪磊的眼角抽動了一下，梁皓知道他後悔說出最後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半句話了。

「高美敲門以後，聽到房間里有人喊『快走』。房間是胡琛開的，之後又確實有一個人在路上接走他，所以喊『快走』的人應該是胡琛，而不是戚海。胡琛把高美當成來招待所跟他見面的人。問題是，這個人怎麼知道胡琛在哪個房間呢？如果胡琛沒有告訴他房間號碼，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胡琛不至於是那樣的反應，他幾乎確定無疑外門就是那個人。但是，胡琛要是跟誰打過電話，這個人早就被你們找出來了——只能是當面說的。」

梁皓剛剛在接待室的桌子邊坐下，汪磊就進來了。他腳步微微一頓，顯得相當意外。把他喊來的下屬是個年輕警員，先前沒有見過梁皓。

汪磊垂下目光笑了，或許是在掩蓋驚訝，笑容很慢才一點點退去。隨後，他彷彿做了某個決定似的正視梁皓。

「你有沒有查過胡琛從上午九點到殺人之間的行蹤？他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

梁皓知道胡琛被捕是在昨天晚上，但不知和_圖_書道具體鐘點，二十四小時一到，胡琛就會被羈押至看守所。汪磊這樣說，表明胡琛目前還在這裏。

他走到桌子對面，梁皓等他坐下，但他沒有，於是梁皓也站了起來。

梁皓不再駁斥，慢慢坐回椅子里。

「你可以派人去慈善會打聽一下。」

「你……為什麼？」

汪磊看他一眼，拉開椅子，也在對面坐了下來。「你真的做了不少工作。」

「有進展嗎？」

「我想跟胡琛談談。」

「不好下定論。不過，就算是兩個成年男人抱摔，死人的概率也是很低的。敲門聲點著火藥桶了，戚海要去開門，胡琛絕不能讓他看到門外的人是誰，手上的勁就往死里使。但我覺得，即使沒有人敲門，胡琛也已經有那個意思了。」

「有一段時期，胡琛離開過填埋場，」梁皓說，「他身體不行，只能出去要飯，大概有兩三個月。金瑩失蹤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那天晚上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汪磊狐疑地看著梁皓，於是梁皓補充說：

「把錢找開以後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