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為了每天的不枉此行
第九十章 時代の動蕩
「……至尊大富翁是否確定強制執行內容?」內田雄馬問。
「啊?」佐倉綾音疑惑。
尹澤猛地睜大雙眼,梭哈的血液在流淌,心臟也在鼓動。幾乎毫不猶豫,他悍然一揮大手。
「那我們是一樣的啊。」種田梨沙柔聲說,「一起加油吧。」
身處各地的大名們紛紛有感抬頭,看向火燒的天空。
島崎信長如今在遊戲里已經化為了奇觀,所以只是默默嘬吸管。
「什麼?」松岡禎丞震驚,「玩這麼大?你不怕步島崎信長的後塵嗎?你想掀起戰爭嗎?」
場面稍稍有些停頓。
好啊,玩桌游,就是要有這種程度的沉浸和代入呀!
骰子又轉瞬離手。
下午3時,島崎信長、松岡聯軍將坐擁大阪都市圈、名古屋都市圈的最強賭徒逼入絕境。
信長公威勢無匹,只是路過京都大學稍作休憩,就讓連執掌了兩座頂級院校的松岡氏也要來陪同。而盟友日高氏收復了失地,對手之一的種田氏因連續發紅包而全面收縮。
「那是自然。」島崎信長輕哼,又有些氣惱不過,「我倒不像有的人,偷偷捅刀。」
「我選大冒險。」日高里菜想了幾秒,然後秀手抽卡。
「並不是初次見面啊。」種田梨沙明快的一笑。
「啊,謝謝您。」佐倉綾音感謝。
松岡禎丞拿起骰子,仔細端詳地圖,彷彿在考慮目前的狀況,又掂量著手裡的袖珍小車車,在預想走到哪個地方更利於發展……
「裁判,她犯規!」尹澤連忙呼喚主持。
「?」
「揪臉都沒力氣,還想當大富翁。」日高里菜很有節氣的,嘟嘟囔囔的挑釁說。
兩個人保持著一手掏手機一手制服對方的姿勢陷入詭異的平衡之中。
啊。
袖珍小車車進入付費高危區域,松岡禎丞面露慎重之色,又開始思考。
大敗。
「……真心話吧。」
哪怕我身無分文,即便我將死之軀,也依舊無敵於世間,也仍然能從恩仇的彼方流星般歸來。
扔骰!
「呵呵呵,前輩若願意割地,我也能放棄責罰。」男人淡淡的說。
另,在復讎者動情演繹和強烈遺言的發表下,主持人被逼無奈決定問問天命,進行了roll點,結果搖出了極大成功,於是不得已根據該英https://m.hetubook.com.com靈的心愿,此地歸大慈善家種田氏所有。
「……看吧,果然遭重了。」松岡禎丞失意的向佐倉君支付了大量費用,在失去本能寺這種頂級格之後,他這輪可以說是有些傷到了筋骨。
大錯特錯。
「話說,又該到我了啊。」替身使者舉起了他的袖珍小奶牛。
「可這張卡里也沒有說只能被揪而不反抗啊,你若不想陷入劣勢,可以用雙手搏鬥的嘛。」日高里菜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信長公搖首,而後豪邁大笑,只見他舉起不存在的酒盞敬天,又在烈火中高歌。
被挽救的信長公卻沒有選擇苟延殘喘,而是堂堂正正的再次回到本能寺之址,靠單抽一張〔消防措施有失〕的最危命運卡,完成和頂級旅遊格子一換一的復讎壯舉。
「當然是曹丞相。」尹澤堅定的說。
真心話/大冒險格。
尹師傅頓時半惱,但也沒伸出第二隻狗爪,也沒敢真用多大力,他思慮一會,靈機一動,掏出手機準備拍攝下珍貴的畫面,這都是將來再次爭鬥時有力的手段啊。
「好,好啊。繼丞相之遺志,討純愛之逆賊。」尹澤點頭肯定。
「……也不至於抓到淤青,又不是刮痧,但一頓疼痛也不可避免,再說了,像前輩這樣有原則的人,肯受這種整蠱之恥嗎?我勸你還是花錢消災吧。」男人威脅。
「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國立西洋美術館吧?」種田梨沙笑著解釋,「我當時在那裡展出自己的大學畢業作品,而你是來參觀的,對了,瀧澤君也在呢,你們是一塊來的。」
真是如同要融化般的凄美絕景,就彷彿有大日轟鳴墜落了。
「你的心愿,便由我來實現吧。」種田梨沙握拳,一副繼承大業的鄭重。
內田雄馬也沒想到這位意識流居然是第一個出局的人,說到底還是被合勢而擊之。但沒關係,只要某人能玩長一些,對他來說就無區別。
手機發出拍攝的咔嚓聲,對方手機也發出一聲咔嚓。
「佐倉君和瀧澤關係果然很好啊,還會一塊去逛美術館,我倒是自小就對藝術的嗅覺不太行呢。」松岡禎丞很隨性的感慨了一聲,順便誇讚了兩位熟人的優秀。https://m.hetubook.com.com緊接著他就感覺空氣的流動似乎有些改變。
「我的話,差不多也是這樣。」佐倉綾音認同的點點頭。
「……我最想了解的是種田小姐。」少女最後說,「因為是初次見面嘛。」
下午2時,島崎信長家當代掌舵人勵精圖治,勤勉持財,東聯松岡防守關西內外,南會日高遙抗域外天魔。以新幹線格子為界,開啟了三分天下之恢弘世紀大局。
「你倆還要像小學生一樣持續這種狀態多久啊……」佐倉綾音看著兩個值得信賴的人擺出那種囧怪的互相鉗制中,乾巴巴的出聲。
還好為父沒有把遺產給你,否則豈不虎父犬子了?島崎信長深深嘆氣。
但眼看全日本就要被信長公統一,在同時二十九分,夜宿本能寺的島崎信長被盟友松岡禎丞含淚背叛,被撕毀折扣共享之約,支付大量旅費,不得已出賣產業。同一輪里,還遭遇了東京都佐倉軍隊的伏擊,瞬間危在旦夕。
佐倉綾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對著手機陰狠編輯拼湊長圖的某人,但對方鼓搗到一半忽然看過來時,又無法自制的避開了眼神接觸。
「沒辦法啊,這合同卡的效力有限,我就算單方面想續簽,也沒抽到卡啊。」松岡禎丞覺得很無奈,「我真的是無心之過,話說回來,你硬要毀掉我一個景區格,那才叫蠻不講理呢……」
年下前輩的上一位本來是島崎信長,但可惜後者已經化為遊戲法則的一部分了,所以是由操控袖珍小奶牛的玩家來執行。
「?」
「好,好,那就感受痛楚吧。」男人惡狠狠地一笑,伸出手指,揪住少女軟嫩淺粉的臉蛋,後者稍稍歪頭皺眉斜視,位於下風的模樣十分罕見。
是象徵至尊權柄的紅色格子。
「你看她都動手了!」尹澤沉聲說。
尹澤一愣,旋即暗喜。他與年下前輩對線許久,現在竟還有這種送上門的優勢?
「我的回合。」佐倉綾音拾起骰子,宣布。
「松岡君,男孩子別優柔寡斷啊,快點扔……」這回是內田真禮主動說話了。
「不過我放棄有一段時間了,因為這行的強者太多,我生不起競爭的意志……」
在松岡氏的認知里,佐倉君向來是很有壓迫力的一和*圖*書個人,他於是快速地扔出了骰子。
「從概率學上講,我撲街的可能性,小於收穫,更遠小於對其他人的干擾。」尹澤深沉的說,「島崎信長哥壯烈才換來一個小蕩漾,而我,隻言片語間數億資產流動。有舍才有得,只能說高手,亦有差距,魄力便是其中重要的因素之一。」
佐倉綾音咬咬嘴唇,有些羞愧的說,旋即又堅定的說。
「是啊,所以真的很有緣分。當時我和他聊了挺多相關知識的,沒想到後來還能巧合的成為同事,還能再一起玩。」種田梨沙問,「佐倉醬你當天也在,那你也學美術嗎?」
「猶如露珠之於草葉,月影倒懸水中轉瞬即逝!」
「想來此間並非常駐之所!」
內田真禮也順利的過了一回合。
島崎信長家就此迎來全盛時期,形勢一片大好,天下已少有人能敵。
「也是,有那傢伙在的話,根本也輪不到我來為你鼓勵。」種田梨沙輕笑,「畢竟就算是我這樣認識不久的人,也知道他完全是個大好人嘛。」
日高里菜拿過骰子扔。
「……」
「但是我對聲優事業是認真的,很認真的!」
「種田,種田小姐,該你了。」佐倉綾音催促。
「這……」內田雄馬面露難色。
「你快點嘛。」佐倉綾音悶悶的說。
「呃這?當,當然不行,惡意掛機會強制進入下一位玩家。」內田雄馬只好說。阻止大冒險是不可能阻止的,豈能開如此先例?
「哈哈哈。」種田梨沙捂嘴輕笑,「你們的互動真的和廣播里一樣啊,這下子我真的相信那些好玩的場面是沒有台本的了。」
「我,我小時候學過一點點,因為父親從事創意工作。」佐倉綾音點頭。
佐倉綾音咕嚕咕嚕的丟出骰子。
兩人有千言萬語,又都各自緘默。
「……你這是繼的哪位丞相?」島崎信長瞥視某人。
尹澤試著加大力氣,然後感覺自己的臉也被捏緊了些。
「難道你們喜歡喝冰鎮風味的?」
「主持人?」內田真禮看向老弟。
火焰。
「哎呀,真動手啊,真不紳士吶。」種田梨沙抱著手吐槽。
「哼哼,害怕了吧,反悔還來得及,這張卡可沒有說只能用單手呢。」尹澤找出了規則的漏洞。
平成25年,島崎信長https://m•hetubook.com•com家慘遭捲土重來的賭徒洗劫,原本當回合該直接出局的人,被又抽到了慈善機會卡的種田氏救下,靠一點點的過路費支撐了島崎信長家最後的尊嚴。
〔真心話:所有玩家裡,你最對誰在意?〕
「他只想攪混局勢,所以只能是奸賊。」尹澤擺擺手,「不要對失敗者關注了,快快繼續進行遊戲吧。」
歌聲越高,烈焰更盛,黯藍的暮色之天被映照的一片通紅,無形無相的雲都燙出金紅色的亮邊,本能寺終於淹沒在了真紅之中。
「……種田小姐也受過什麼樣的幫助嗎?」內田真禮問。
來了!
覆蓋目光所及之處的,不再是城池與武士,而是無限的,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熱的連靈魂都在低吼。
這貨找BUG向來都是有一手的。島崎信長敬服。
「不算幫助吧,也就是緊張的時候被他支持了一下,請我喝熱咖啡,用輕鬆的聊天緩解壓力,或是廣播主動帶動氣氛,真的很有前輩的擔當呢。」種田梨沙如實說。
袖珍小車車走到了東京。
哪成想少女也伸手,以同樣的姿勢和力度,揪住了男人的臉,然後掏出手機,太熟悉了,是以前就常見的斗轉星移的路數。
……
「不是三個回合后嗎?」島崎信長癱靠在椅背上,寡淡的說。
不過話說回來,女孩子的肌膚還是比男性柔軟順滑得多的。
信長公一言不發,拍散吳服上的火星,緩緩登上階梯,他舉止從容,猶如踩踏的是加冕至高之座的玉階。他來到了高高的所在,隔著紅焰與熱浪,桀驁的俯視著此處寺廟的擁有者,站在遠方的松岡大名。
3+3,同點數,額外增加一個回合。
「我偏不讓你得逞。」少女輕哼。
「請抽卡。」
「不必了,不管是捏成烏青還是爪印,我都認,讓我放地是不可能的。」少女的表現分外剛強。
〔大冒險:被你上一位玩家揪住臉頰,持續三個玩家回合,力度但憑對方的良心來權衡。〕
種田梨沙「哎呀」一聲,無法使用壞心思,遺憾的只能丟骰子。
「那很好啊。」
以為我會賣地求饒,靠著每個輪迴,來自天外的固定補助苟活于這亂世嗎?
內田真禮聞言多看了一眼這位初次見面的好看女孩。
「現在你的顴大肌、顴
和-圖-書小肌、笑肌,還有咀嚼肌都被我所掌控……」尹澤開始事無巨細的描述。
「聽起來,後輩君好像很喜歡請喝飲品啊。」日高里菜忽然說,關閉手機相冊,「我們在片場見面,你送的也是熱咖啡吧?」
「啊……」佐倉綾音微微睜大眼睛,她好像有點印象了。當時確實逛過學院區,某人也跑到一邊看畫去了,「你,你也在那裡?」
2+6,8點。
「是。」
「這意思是,如果我停擺多久,這就得進行多久咯?」種田梨沙眨動著眼睛,躍躍欲試。
可惜了,能把梭哈賭徒殺進絕境的堂堂天下人退場,此地卻無酒,更無歌姬作伴。
僵持著的大冒險二人組同時收手,下意識轉頭揉臉,然後迅速看手機的相冊,整理此戰的結果。
塗著朱紅漆的木柱發出柴裂似的脆響,桶狹間以少勝多的無雙一戰的場景如同幻沫般的在焰影中搖曳,耳畔只有戰馬的嘶吼和長刀出鞘的鋒音。
真心話/大冒險格。
你錯了。
「信長,你剛才的演技真是好啊。」松岡禎丞誇讚的說。
「請選擇。」內田雄馬機械式的重複。
尹澤看著島崎信長端著快樂水站起來,一頓舞台劇演員般的走位,還有那抑揚頓挫的亦唱亦誦的辭世詩,沒有技巧,全是感情,頓時深受感動。
松岡禎丞搖搖頭,他始終覺得碳酸水更好,可惜安利不出去。
為了紀念這位雄主的氣概,主持人把代表信長公的袖珍武士駐紮在了經過大火燃燒后的本能寺遺址格,此格變為無主之地,且升級成奇觀,經濟輻射擴大到左右各1格。
信長公向前方伸手,想要摸向遠方的天下,卻只攥緊了滾燙的空氣。
男人感受著眾人投來的視線,不解的皺眉。
「我在此宣告,4號可以指定索要1號的X份資產從而實現霸佔!X由屆時擲單骰來決定!」
內田雄馬抑制住了衝動。他現在還記得因為幾杯飲料的事而勾心鬥角的經歷。
「敬告舞花弄月之人,榮華前端必有無常之風引誘——!」
……
在中期階段,繼島崎信長家的覆滅后,局勢已經有了大變化。比如年下前輩的爆鋪流已經有了成效,雖然沒有多少頂級格,但勝在數量多,坑多,收益也是細水長流,抗風險能力也是當下最強的。
大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