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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往事

作者:美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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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Chapter 8

上卷

Chapter 8

教授露出令人信服的神情,艾利希奧抿唇點頭。是的,有他在,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不關你的事,帥哥。」伊森挑眉,言語輕佻。
「我正在思考,克麗絲。」
艾利希奧眯起眼睛,冷笑說:「可我們並不需要你。」
安德烈說:「沒有去過。」
這一切,都被半倚在窗前休息的安德烈看在眼裡,他目光柔和地落在二人身上,臉上並無任何表情。
火車駛出哈瓦那,鑽入茂密的甘蔗地,朝聖地亞哥方向駛去。沒過多久馬克就揣著來自塞莉婭的美金購買了一張飛往邁阿密的機票,飛機上這位落魄的公子哥兒拿著那塊手帕,久久回不過神來。
「可我們要與之為敵的,卻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她轉過頭注視他說,「我們要解放的,不僅是古巴人,而是所有遭到傷害,正在承受磨難的人。」
可西蒙依舊一動不動,欣賞身下的女人瀕死時的恐懼,唇角勾起一絲戲謔的微笑。突然,克麗絲扣住他胳膊的手鬆了松,有些無力地快要垂落,西蒙這才收力,拿開了枕頭。
火車擁擠的過道上,躲避警察對行李的檢查后,福斯蒂諾緊皺眉頭,望向塞莉婭的神情複雜,嘴巴抿得嚴絲合縫。
而走廊上,背靠在牆壁上的伊森通過玻璃窗的倒影看著教室里的二人,露出一抹冷笑。
克麗絲急促地喘息咳嗽起來,美艷的面龐由青白轉為紅潤,眼淚橫流,驚恐壓倒了一切,甚至是憤怒和不解,她開始哭著顫抖,畏懼瑟縮地看著上方猶如死神般的男人。
麵包也吃了,午餐也用了,下午茶也喝了,難道晚餐還要蹭?要不是他脾氣好,伊森早就被扔出門外了。可這美國仔就掐准了安德烈這一點,他諂媚地快要往他身上蹭,好似在模仿一隻黏人的小狗。
「我也沒去過,但我一位近親去過,那時在打仗,珍珠港被炸了,他參加了中途島那場戰役,後來駕駛轟炸機去轟炸日和_圖_書本,燃料不夠返航只能迫降在中國……」
「你到底是哪個專業的?」課間休息時,他沒好氣地問。
福斯蒂諾罕見地譏諷一笑:「那可是耶穌的活兒。」
好在伊森懂得見好就收,他靠在門上聽了會兒屋內的動靜,便得意洋洋地回到了隔壁自己家。運氣實在太好了,伊森想,經過一天的相處,儘管話都沒說幾句,但他能肯定,這人百分百不是美國人。
「好了,討厭的傢伙要走了,不打擾你們上課!」他擺擺手,瀟洒地背起書包離開。
無視西蒙愈加冰冷的目光,她牽住他緩緩走向客房中間的大床上。
「另外——」伊森站起身,整理書籍放進書包里,垂眼看向艾利希奧,「如你所知,我被黑手黨盯上了,如果你不想你的人跟我一起倒霉的話,就收回那些跟蹤我的人。」
「是的,親愛的,你說的對。那樣的偉大是至高無上的終極,我們將永遠無法到達,但至少可以努力接近。哦,福斯蒂諾,我知道你想說美國當局也是民眾選上去的,民眾需要為他們的決定負責,但你得明白,無論在哪個時代,大多數的民眾都很難以做出正確的選擇,因為環境在無時不刻塑造他們,影響他們。人類將永遠有自身的局限性,我們應該懷有包容且憐憫的態度去愛人類這個命運共同體,只有那樣,我們也才能被愛。」
他不像那些大學生和見多識廣的塞莉婭有如此覺悟。他出生貧困,帶有黑人血統,向來都在社會最底層。對他而言,簡單的仇恨與憎惡足以使他走上革|命之路,而所謂對全人類的愛,他想說,這也得等他自己感受到來自美國人的愛之後再加以考慮吧。
「可是……」
安德烈強忍住發怒的衝動,內心裡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他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去揪住伊森的衣領,在他嘻嘻鬧鬧的扑打下把他扔出了公寓,重重摔上了和-圖-書門。教授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早點這麼做,白白忍受了一整個白天。
西蒙音色清澈,面帶恬然的笑意。伸出手撥開繚繞在克麗絲臉上的髮絲,指腹掠過她濕潤的眼眸,帶出睫毛膏暈染后的黑色痕迹,輕聲說:「現在,撿起你的裙子,滾吧。」
福斯蒂諾低下了頭,掩映自己不滿的神情。
幾天後安德烈就覺得自己的傷口好得七七八八,果然是古巴的藥品有問題。如此想來美國人還真是心黑,連哈瓦那大學校醫院的藥品都沒什麼成效,何況普通醫院和藥店?他無奈嘆氣。
「不要擾亂課堂秩序,你得學會尊重蘭茲教授和其餘的同學們。」
克麗絲一聲驚呼,有些不耐地想要扯開枕頭。可她根本扯不動,枕頭被強硬地按在她臉上,在逐漸缺失的空氣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慌亂地掙扎。不斷揮舞雙手蹬踢腿腳,甚至將指甲深深嵌進西蒙的胳膊里。
此際無論伊森在外怎麼敲門,怎麼肉麻地呼喚他「教授」「父親」甚至令人作嘔「Daddy」,他都不再理會。
安德烈下定決心,如果伊森再叫上一分鐘,他一定會給他來個狠的。他好久都沒用格鬥術了,正需要個練手的。
可身體是誠實的,克麗絲已經很滿意。她喜歡這具年輕漂亮的肉/體,以及這張完美無瑕的臉。她想要,於是她就要得到。
而在哈瓦那,有些故事尚未結束。安德烈從來沒覺得周末會這麼難熬,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
直至最後一刻,西蒙在極度愉悅中身體痙攣地倒下,才放開捂住克麗絲嘴巴的手。他冷漠地注視轉過頭來紅眼忿忿盯住自己的克麗絲,順手拿起枕頭捂在了她的臉上。
「我想說的是,那邊有一句諺語,是那位近親告訴我的。中國人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蘭茲教授,你做了我一天的老師,你就要當我永遠的父親了。」伊森咧開嘴www.hetubook.com.com笑,「你得承擔起照顧我的義務。」
「克麗絲,這是對你過於自信的懲罰,下次再在我思考時打擾我,捂住你的就不會是這個枕頭了。」
「可你們一點都不尊重我。」
她撐在西蒙上方,紅唇與他相觸,親吻變得熱烈。西蒙逐漸進入狀態,伸手落在她的頸后,緩緩拉開了長裙的拉鏈。
伊森走出教室們后,艾利希奧收回目光,緊緊捏住了拳頭。安德烈暗嘆一聲,走上前去將手落在他的肩上。
「你們無視我的誠意,就因為我的國籍。」伊森冷嘲熱諷,「我早就說過,我要加入你們,可你們把我拒之以千里之外,合起伙來孤立我。」
「你想說什麼?」
伊森聳聳肩:「中國人就是這麼做的。」
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撫摸在細膩的皮膚上,西蒙摁住她的手。
「是的,福斯蒂諾,美國的確是我們的敵人。」她的聲音若無若無地飄來,控制在恰好能讓福斯蒂諾聽清,卻又不入他人之耳的程度。
安德烈快被他氣笑了,說:「這麼說你要當我的兒子?」
「有我在,無需擔心。」
「那你們何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自己?」
西蒙轉頭望向她,銳利的五官猶如利刃出鞘,鐫刻在夜色中。可克麗絲卻絲毫不在意他凜冽的目光,反而肆意地遊走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自言自語:「來吧,來吧,我等著呢。」
美女攏了攏她長至腰際的波浪捲髮,神情迷離而誘人,西蒙接過她手上的酒杯后,她將手落在他精裝如鐵的腹肌上。
艾利希奧驚訝地抬眼,接觸到教授寬慰的目光后,又紅著臉低下頭去。
「胡說!我們哪裡沒有尊重你?」
福斯蒂諾張開嘴巴,長長出了口氣。
他柔聲說完,便在艾利希奧臉上吻了吻,行了一個吻面禮。
PS:哈瓦那分新城區和舊城區,新城區大多都是賭場等娛樂場所,有一定的高樓大廈。而舊城m.hetubook.com.com區則是殖民時期西班牙人留下的建築,比較古老。
「這是我們古巴人自己的事,沒有理由相信你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他把手放在脖子處做了個割/喉的手勢,滿含惡劣的笑意,艾利希奧神情如冰地盯住他。
艾利希奧也被伊森氣到了,索性也坐到第一排,緊挨著伊森。
伊森玩味地笑,湊上前盯住艾利希奧,距離近到呼吸都撲朔在他逐漸泛紅的面頰上:「你會需要的,親愛的艾利希奧·門多薩同學,你會需要的,等到了那天,你會向我道謝,更重要的是,道歉。」
「我們可不是中國人。」
伊森樂滋滋地回到房間,打開新安裝好的空調,吹起舒適愜意的冷風,翹著二郎腿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他打開一罐可口可樂往嘴裏倒,望著窗外被遠處新城區的霓虹燈映照起來的藍金色夜空,眯起了灰棕色眼睛。
塞莉婭無奈而又愛憐地注視這個年輕人,坐下身後說:「好了我親愛的福斯蒂諾,再這樣下去你會缺氧的。」
他都提起珍珠港和中途島了,戰爭過去也不過十幾年,珍珠港事件依舊是美國人心中的奇恥大辱,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不耐煩地打斷他,只能說明,這事兒和他沒有關係,他根本就不在意。
高地上的哈瓦那國民酒店燈火通明,一名身姿婀娜,穿著黑色緊身包臀連衣裙的西班牙裔美女端起一杯香檳,朝落地窗前佇立的男人走去。西蒙·丹澤爾此時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腰間系著一條浴巾,沉默而憂鬱地注視酒店外旖旎的海景。
「您去過中國沒?」伊森斜起眼睛看他,噙滿玩味的笑意。
「無妨。」他說。
克麗絲·凱特挑起柳葉般的黛眉,將手掙脫出來,卻沒有停下的趨勢,反而緩緩向下,落在西蒙腰間的浴巾上。她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容,手上輕輕用力,浴巾便整個掉了下來。
「那是個美國人,您不應該幫助他。」他說。和_圖_書
西蒙摟住她盈盈可握的腰,翻身便將克麗絲壓制在了身下,落下狂風暴雨般的親吻。隨即他並不紳士,甚至有些粗暴捂住她正發出低吟的嘴。
她是個性感而膽大的尤物,十分懂得怎麼去誘惑男人。西蒙很快有了反應,儘管他的眼神依舊那樣寧定,落在她身上不含任何慾望。
「親愛的,你需要休息。」
「人類的情感是共同的,蘭茲教授,我認你做父親吧,雖然你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但你很成熟,我很喜歡,我在古巴沒有親人,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需要和人作伴,好嗎?父親?」
塞莉婭露出和藹親切的笑容,示意福斯蒂諾坐下。車廂內嗡繞著飛蚊,把手帕贈與馬克的她只能不斷揮手驅趕這些惱人的蚊子,噴了點提前準備好的花露水。
夜幕低垂,巨大的棕櫚樹在海風中招搖。
他放下手中的書,轉過頭,看向躺在他公寓沙發上翹著腿讀書的伊森,問:「你還不打算回去?」
接下來一個星期,只要是他的課堂伊森總是陰魂不散地坐在最前排,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無論他講什麼,只要提問題,伊森永遠都是第一個舉手,安德烈起初還願意讓他起來發言,後來見他就是故意搗亂,於是乾脆無視他。
這段歷史人盡皆知,安德烈有些不耐地打斷了他,他鮮有打斷人說話的不禮貌時刻。但對待伊森,他覺得禮貌似乎是最沒必要的存在。
「或許需要用些別的手段來促進你的思考,我親愛的西蒙。」
不過出於善良質樸的秉性,他並沒有對塞莉婭進行反駁。他很尊重她,她在他生命垂危時救助過他,是他革命的引路人。
克麗絲髮出懊惱而又曖昧的一聲悶哼,嗚咽著嗔罵了句「混蛋」。可西蒙始終保持沉默,只有伴隨動作而來的低沉熾烈的喘息。克麗絲毫無主導權,她就像只小鳥一樣被西蒙玩在手心,連呼吸都被他殘忍地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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