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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訴你。」帕秋莉坐在愛麗絲的對面，托著下頜欣賞愛麗絲小口小口進食的模樣。然後在愛麗絲拿起果汁滋潤喉嚨的時候突然插了一句。

「他們把聯合國的職能改了改，撤掉了秘書長，組建了一個新的聯席會議。」帕秋莉回答道：「一些地理上位置比較接近的國家已經開放邊界了，不過大多數仍在扯皮。」

「我覺得你應該去做一些事情了，還是說，你打算再休息一會兒？」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要是早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在一開始就不把那些資料發過去了。好在我給大部分數據都加了密，他們只有在抵達相應科技層次才能夠解鎖下一階段的技術。也罷，就算是特別優待好了，但除此以外，一切拒絕！」

「愛麗絲。」帕秋莉輕輕嘆了口氣。「你為什麼要在這種無意義的地方浪費感情呢？」

「但對於這個世界的諸民，我認為他們還不夠資格和外界人相提並論。即使這是我前世的故鄉，我對他們的態度也只有庇護，而無尊重。我會為他們戰鬥，但我還沒從他們身上找到足夠的閃光點。」

愛麗絲愣了一下，有些糾結地偏過自己的腦袋。

「準確來說是埃菲爾鐵塔www.hetubook.com.com。」帕秋莉回答道。「這次的魔法可不是小打小鬧就可以應付的，我們需要在全世界所有被承認的有名高塔頂端建立節點才行。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越過美洲，跨過太平洋和東陸並布置了那邊的節點。現在已經只剩下西陸諸國。以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埃及地帶。」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從一開始就希望他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這項工程，製作出儘可能多的產品吧。現在他們做到了，為什麼你反而會感覺不滿呢？」

「真是彆扭呢，愛麗絲。明明你是那樣的不喜歡外界人。」帕秋莉在愛麗絲的後頸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好啦，該起來啦，一直抱著你我也是很累的。」

「欸，我覺得你笨一點也是挺可愛的呢。」帕秋莉有些惋惜地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既然你是這樣決定的，那麼我就將那些人無視掉吧。好啦，快點把飯吃完，我們待會還有事情要去做呢。」

「拒絕！掛斷！不要理會他們！」愛麗絲雙手交叉，腦袋也堅決地左右擺動。「絕對不要理！就當他們不存在！」

「大概……是因為有些不甘心吧。」她嘟囔著抱怨道：「我們也好，外界和_圖_書人也好，科技的每一次進步都是花費了無數心血和犧牲才換來的。然而現在卻要這樣像是白送一般，幾乎毫無代價的交給這個世界上的諸多國家。」

「你的態度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喔。」

「那是因為我給他們的是外界人中的俄國貨。」愛麗絲撇了撇嘴。「俄國的物件出了名的傻大黑粗，製造方便，工序簡易並且出奇的耐用。要是換成德國的，他們至少還得再過兩天才能夠投入生產。」

「帕琪，你……咳咳，就不能……」站在她身後的小惡魔連忙過來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好不容易才讓她把呼吸理順。「就不能等我吃完再說嗎！？」

這世上不存在比戀人的懷抱更加舒適的安眠之地。至少，對於愛麗絲來說是如此。

「這裡是……巴黎？」愛麗絲挑了挑眉。

愛麗絲迅速地吃完自己的晚飯。

她拿起餐具，開始享用小惡魔給她準備好的睡后餐點。所有的食物都處理得很精緻，糖分也很充足，能夠很好地滋養她那過度運用的大腦。

小惡魔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至少比起連做個蘋果片都得附魔的愛麗絲要強出許多。當然，比起帕秋莉那又是另一檔事了——愛麗絲是絕對不會在自己還有清醒意和*圖*書識的時候讓帕秋莉進入廚房的。

「就在幾分鐘之前，你所熟知的那個國家試圖通過你傳送資料的那一條網路鏈路聯繫我們。說是想要和我們直接對話。」

「唔……我要再趴一會嘛。」愛麗絲還想撒撒嬌，但在帕秋莉和善的眼神下還是不情不願地起來。生了個懶腰，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早已等候多時的小惡魔立刻便遞上了濕毛巾和熱好的食物。

「抱歉，一時間沒意識到呢。」帕秋莉微笑地看著她失態的模樣。「需要我連接通訊嗎？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家鄉老人吧，不去說幾句？」

她的視線彷彿越過了在層層結界遮蔽之下的大圖書館，從天穹上俯視著凡人的國度。

「敗給外界人……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他們的確創造出了一條潛力無限的道路，在戰場上也是堂堂正正地贏得了勝利。成王敗寇……我們既然是敗者，那就應該接受敗者的結局。或許我們以後還有翻盤的機會，但在那之前，我們應當對勝者保持尊重。」

「噢，帕琪。打人的臉是不好的習慣。」愛麗絲的眼角輕輕抽搐了一下，換做其他人這麼說她她肯定起手就是一串法術聯攜砸過去。但既然是帕秋莉……那就隨她說個飽好了。

「我睡著和-圖-書了嗎……帕琪？」她記憶中還能夠清晰分辨出來的最後是自己結束網路會議的那一幕。那個時候的自己似乎相當疲憊，只想待在帕秋莉的身邊。

「我總有一種只要我接了這個電話，腦袋就會立刻像是被螃蟹鉗了一樣變傻的感覺。所以我才不要接通通訊，絕對不要！」

她的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大圖書館的地面。下一刻，主控制大廳的地板立刻就變成單向透光的結構。一座繁華的夜間城市立刻便出現在愛麗絲的眼中，而一座寬闊廣場上的巍峨鐵塔格外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在大西洋天明的一小時后開啟網路會議，而現在則是十七小時之後。雖然地理位置不同，但視野所及仍是夜間。

「我這就去。」

「你一直都很矯情，愛麗絲。」帕秋莉倒是很不客氣地戳了她的痛腳。「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擺出一副不情願的臉然後做完分外的工作。不過……這樣的愛麗絲也正是我所喜歡的，所以改正就不需要了。」

「我睡了多久？」

「總體來說，形勢比較喜人。而你提供給他們的那些藍圖也已經投入運作。想必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產出第一件成品。畢竟『世界工廠』從一開始就存在，在工藝條件滿足且具備設計圖的條件下，製造出你和圖書所需要的那些東西並不困難。」

「你還可以繼續睡喲，愛麗絲。」帕秋莉在她的耳垂上輕輕捏了捏。「從你閉上眼睛到現在一共過去了十六個小時又七分十七秒。可調動的時間還很充裕。」

「帕琪，別捏我耳朵。很癢的。」愛麗絲眯起了眼睛。「我還真沒想到做這種事有這樣耗費精力，比起以前操作人偶軍團作戰時還要更累。果然，貿然踏入自己不了解的領域是不理智的做法……現在外面的時局怎樣了？」

當她自沉眠中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感到帕秋莉的手正撫過她的鬢邊，幫她打理著一頭淡金色的短髮。

「呵，說的也是呢。」愛麗絲啞然失笑，她拿起熱毛巾在自己的臉上仔細地擦了擦。在大腦清醒的時候輕輕地呼出一口熱氣。「就算我再怎麼不喜歡他們，我一樣要把科技交給他們，幫他們度過這次滅世危機。雖說因果已斷，幫助他們也只是順手為之。但既然已經這麼做了……再廢話就未免太矯情了。」

愛麗絲差點一口果汁直接噴出來。但在張開口的瞬間意識到帕秋莉就坐在自己對面，於是便又強忍著將果汁喝了下去。由此而導致的岔氣和咳嗽便讓她臉色發白，很快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