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 四百年回溯,戰亂與妖魔
第十九節 住手!是友軍!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還得想辦法試探一下。】
「張恆!」她尖叫著,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憎怒怨恨。「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他們看樣子是大獲全勝,而損傷則是輕微……或者根本沒有。因為他們沒有帶回一具自己人的屍體,同時用妖鬼頭顱塞滿的小車中也沒有死者遺留的武器或者防具。
『蓬——』地一聲,一縷染著火焰的流光切斷了箭支。和張恆同行的趙櫻空毫不猶豫地將這名喪失了生存動力的弓箭手一腳踢倒。向前踏出半步斬斷了那支沒有附魔也沒有使用特殊手法的箭。
他輕吸一口氣,正準備著過去說些什麼的時候。他便看到銘煙薇朝著向她趕過去的張恆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而自己和鄭吒兩人卻是被甩在原地,只能看著張恆追著銘煙薇跑過去,卻是不好再參与到這攤事情之中。
所以,當她側手一翻,躍上城樓的剎那,遠在數十米之外,在一開始沒有打算參合到這種破事之中的鄭吒和蕭宏律並不能夠來得及做出及時的反應。
蕭宏律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有三分之一的鬼怪和*圖*書是眼睛中箭而死。而那想必是張恆的戰果,也不知道他在這半年間究竟經過了怎樣的歷練,雖然看上去還有些浮躁,但行走坐卧時腳步卻是極其輕盈,對周遭的反應也是相當敏銳。
遠處,晨光熹微。那一縷白逐漸延伸,擴展,從一線變成一片。然後從淡白化作微黃,最終成為帶著些許淡青的藍色。當太陽完全躍出的時候,城樓遠方的山林中『撲凌凌』地飛起了一群灰色翅膀地飛鳥。幾隻被驚動的小獸慌張地從林中跑出,而伴隨著牠們慌亂的腳步,林間悄然拉出了十幾個修長的人影。
「好。」趙櫻空雙唇中吐出一個字,然後扭頭就走。她在看到蕭宏律和鄭吒的時候愣了一愣,朝鄭吒點了點頭,然後狠狠地瞪了蕭宏律一眼,便自顧自的離開。朝著她自己休息房間的方向走過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卻感到身後傳來一陣刺疼。某種危險的感官讓她下意識地向著側面橫移開了半米。而就在下一刻,從張恆手中射出的變向箭矢在她橫移之後依舊擊中了冥火之牙的末端。
然後……
張恆,趙櫻空。
【但不會和-圖-書是現在,不會是這個時候,這個地點。】
夜幕逐漸消逝,清晨的微風很快便吹拂到每個人的身上。當天側的第一縷光浮現在視線盡頭的時候,睡了一個好覺的幾人便結束了美好的夢。
「張恆!你在做什麼!」她的雙眸中燃起一縷火焰,而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鄭吒點了點頭。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在踏出山林,靠近護城河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城樓上的銘煙薇。
他們醒來,清洗了一下後走出屋子。
『鐺!』地一聲,冥火之牙驟然盪開。她下意識地在身前隔出一團火焰以防備銘煙薇可能到來的還擊——雖然對方並沒有打算動手。
「你在幹什麼?找死嗎!」趙櫻空清冷的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了些許埋怨。她狠狠地瞪了張恆一眼,整個人便包裹在一團煙火之中朝前一撲,近百米的距離眨眼便過,只是一個呼吸的空隙,她便來到了城樓下方。
【她不應該將其他人牽扯到這件事中來,這不符合她的性格推演……雖然不排除一時間情緒激動,難以克制自己的可能性。但那種可能性應當小於百分之五十。和_圖_書】
【啊……被她發現了。也是,畢竟我在這裏駐守的情況下還發生這種事,的確是我的責任。之後卻是得找個時間給櫻空姐姐陪個不是才行了。】
他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趙櫻空突進到銘煙薇面前。
並肩作戰幾個月,要說一點戰友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而在這幾個月妖鬼狩獵的時間之中,她也成功地掌握住了自身薪材余火強化的大部分性質……雖說基本靠得是解放基因鎖堆上去的熟練度。但這的確是真實不虛的成長。
狩獵鬼物的隊伍回來了。
女人不講道理時就是這樣。而面對著這不算迅速,但擊中眼睛依舊能夠致命的一箭,張恆卻是連躲都不想躲,就這麼一臉灰敗地站著不動任由箭矢射向自己的眼球。
城牆上守夜的士兵大聲歡呼著,喊著口號放下防護的橋。而伴隨著那十幾個人影逐漸變得清晰。從林中走出的那支部隊也完整地出現在了許多人的視野之中——那是一支傷痕纍纍,但卻氣勢昂揚的部隊。足輕身上的鎧甲遍布黑色的血污和利爪的痕迹,武士的腰上掛著鬼物的角或者爪,腰間的長刀被血腥染成黑紅。
「人和*圖*書也好,鬼也好。既然你先動手了……」她手中到提著的冥火之牙延伸出將近一米長的火炎劍刃。朝著銘煙薇的肩膀便要砍下「那就先給我安靜下來吧。」
當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除了幾個不長眼的妖物在夜間想來偷襲結果被駐守的弓箭手亂箭射死以外,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事情發生。
「抱歉,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他的面色有些發白,但還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弓。
【沒錯,如果按照銘煙薇自述的經歷,其他方面綜合而來的情報,以及我推演出的心智模型……那麼她的確會和張恆大哥發生衝突。甚至直接分出生死也有可能。】
鄭吒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張因為狩獵豐盛而氣勢高揚的臉在數秒內從不可置信變成驚喜交加,最後只剩下一片灰敗。他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下一刻銘煙薇便張開弓,朝著張恆的腦袋便射出一箭。
「是大人們回來了!放下弔橋!」
或者說,是鄭吒沒能夠做出及時的反應——他下意識地忽略了蕭宏律的戰鬥力,也沒意識到正是因為蕭宏律站在自己的身前擋住了突進的方向,他才來不及做出及時的應和_圖_書對。
「……我去安排一下我手下的這群足輕和武士。」蕭宏律微微搖頭,看著那站在城下一臉茫然不知所以的便宜部下,扭頭朝鄭吒說道:「和櫻空姐姐解釋這些前因後果的事就麻煩鄭吒大哥你了。」
而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戰鬥和力量熟悉之中,她感覺自己距離解開第二階基因鎖的水平也越來越近了。
她轉過頭,看見的卻是張恆飽含無奈和後悔的目光。
他隨即看向銘煙薇,眼神卻是逐漸變得有些銳利。一些細微,但卻有價值的痕迹已經出現在他眼中,除了有些謎團還未解除,還不能夠做最後的確認以外。他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有著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們牽著一匹馬,馬拉著一輛小車,車上滿是足以證明武勇的鬼物頭顱。而在隊列的最前方,一名背著長弓的弓手和一名黑衣的嬌小武者格外引人注目。
「銘煙薇……」她認識這個女人,在咒怨劇情的時候,她甚至和這個女人以及詹嵐一起去泡過浴室,甚至還討論過一些女性的私人問題。要說交情也的確是有些,但她同樣記得銘煙薇這個人已經死了,而且這個死人正在朝自己的同伴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