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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混亂之中，從頭到尾都在坐觀其他人表演的趙綴空慢條斯理地對付著盤子中那堆被切得七零八落的煎魚。

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片混亂。

——我們這些輪迴者有著押注的機會。而中州隊將會在那之前獲得些許額外的優待。

「……你還真是體力充沛。」帕秋莉微微搖頭，卻是順從地被艾麗斯帶到了屬於自己兩人的休息間。門和窗無聲地閉合，房間的內外隨即被良好的隔音效果分隔成兩個世界。

良久，勉強從嘴角抽搐中緩過來的蕭宏律才弱弱地說道：「那好歹也是位有名君王，傲慢點也沒啥問題……吧。」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艾麗斯嘆了口氣。「無論是嫦娥還是艾綺德拉，我們對她們都知之甚少。她們的象徵物，她們的理念，她們的聖道精要我們都一無所知。我們無法確定我們所選中的陣營就是正確的陣營，更不用說選中特定的陣營了。」

好吧，就是手機。不能通話，不能拍照，整部機器中只有一個可執行應用的手機。而當中州隊的成員們點開界面之時，有著某種令人肝臟隱約作痛的BGM悄然響起。

——楚軒已經走了，而且就算沒走，他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如果有個和你處於敵對關係的傢伙喊你雜種你會怎麼做？」

「……」

目睹著紛紛找著各種借口離開，或者是肚子疼或者是喝多了或者是要去打遊戲的輪迴者同伴們。以及被趙櫻空像是拖垃圾一般倒提著一隻腳拖上樓梯的倒霉『醉酒』趙綴空。從宴會開始時便一直保持緘默的帕秋莉輕聲說道：「你是故意把他扔到那裡去的嗎？艾麗斯。」

「這酒挺醇厚的。」他如此說道，然後『吧唧』一聲一頭撞到桌子上，就這麼醉過去了。

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為鄭先生的話題跳躍性而感到驚嘆。

他放下刀叉，舉起盛滿了度數最多不超過二十度葡萄酒的橡木酒杯。一飲而盡。

「和*圖*書就是不知道這位間桐慎二，在劇情的發展中，到底是對他的那位名字是櫻的妹妹視而不見呢？還是把她拱手送給主角，祝兩人幸福呢？亦或是親妹妹變成***？」

趙櫻空的聲音，似乎比以往甜蜜上了那麼一兩分。

「多謝誇獎。」

「你的猜測沒錯，這一規則很有可能會沿用在道爭之地上，但有一點不太對。」他做了個手勢，空氣中隨即浮現出一個漩渦的形狀。「這片新成型的宇宙中或許能夠支撐得起體量等同於一個單體宇宙的從者降臨。但事實上我們遇不上這種規格的敵人，因為我們在這場道爭中並不是主角，我們只是跟在主角身後撿便宜的配角龍套。」

「楚軒做的，不是我。」艾麗斯冷靜地說道。並且她感覺自己在狩聖儀式中和趙櫻空似乎也說過相同的話。

「我很好奇呢，綴～空～哥～哥～」

「這一點倒未必。」楚軒發言否認。「根源之渦的映像未必就不能夠反向干涉到根源之渦內的勝負。但這同時也意味著輪迴小隊之間的競爭將趨於激烈——這些暫且不論。我手頭有一些……東西，在這場假期結束之前，我建議各位都了解一下。」

「但我還是感覺不爽啊！」

鄭吒猛地合上手中的《fatestaynight》劇本。

「我覺得不是很急。」艾麗斯淡淡地回答，順手將遊戲道具塞入口袋裡的同時牽起了帕秋莉的纖細小手。「夜還很長，而作為女巫熬夜可是基本功。在處理那些優先順序稍低的事情之前，或許我們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這是一個遊戲，一個製作水平大概在二十一世紀早期的手機遊戲。

然而下一刻，坐在他身邊的趙櫻空卻正好合上fate中HF線的劇本。偏過頭，看向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

在這一基礎上，道爭之中的輪迴者們無論是選擇了失敗的一方，還是選擇了不代表兩聖之hetubook.com.com一的錯誤方最終都將血本無歸。而也正因如此，尋找出聖人之一的代言者，甚至更進一步辨別出到底是哪位聖人，則將是這次行動中的重中之重。

帕秋莉聳聳肩，姑且就當艾麗斯所說的是真的。而她的視線隨即偏轉，投注到了楚軒所交付給每一個人的如同手機一般的遊戲載體之上。

「入戲太深。」他如此評價道。並對這種淺薄的行為表示不屑。

「那種事情不會發生。」楚軒推了推眼鏡。「具體的細節不方便講述，但我可以確定主神在這場儀式中也將因為另一層次的博弈而處於中立立場。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聖人的道爭中選入其中的成功方陣營，而當其敵對者失敗之時，我們將能夠獲得失敗者道解時的力量以及意志碎片。」

「怕就怕我們選擇了個在回家路上翻船的埃阿斯。」蕭宏律隨手又摘掉一根頭髮，嘴角露出苦笑，西琳的這一副輕鬆模樣倒是緩解了一下討論中的氣氛。而這個小不點也在發言後繼續拿了只油炸蜘蛛腳在那裡啃。

楚軒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一番混亂。

「真正意義的六團大戰么……」蕭宏律稍稍皺眉，一縷碎發從他的額前悄然跌落。「但是我們要如何才能夠選取陣營？嫦娥和艾綺德拉……我們要怎樣才能夠加入它們二者之中的一邊，直接投入根源之渦的主戰場么？不，那樣太蠢了。以及如果我們不站隊的話，就隨便找個地方苟到道爭結束是否也能夠獲得收益？」

——旋渦旋渦，至少也要有兩道力量相抵才能夠成為旋渦。而在這片道爭之地上，絕大多數的能量和概念都將投入到這相抵的兩道力中，自然也就不會有過於離譜的強敵從根源中化生而出，然後撞上我們這群輪迴者了。」

而從另一個方向，有著無法穿透牆壁的骨裂聲在樓宇內回蕩。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然而只有小ｗｗｗ.hｅ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m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從來就知道根本就沒得選！

窗外，月色在雲霧的遮擋下染上一抹緋紅。

「艾麗斯，你打算現在就去處理這個嗎？這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遊戲。」

「但是我們要怎樣才能夠從中贏利呢？」詹嵐插口問道：「基礎的世界觀已經確定，但主神對於洪荒的聖人應該是持敵對態度的吧。既然無論最終勝出的是誰，都會成為洪荒天界里的聖者嫦娥。那麼我們在這裏的立場是否就會同時和兩位聖人敵對？」

張傑擺了擺手，表示了解。

趙綴空的脊背，感覺比平時寒冷下了那麼一兩度。

「那若是我們沒有找到代表著聖人的那個角色，或者我們找錯人了呢？」西琳慢條斯理地切開一塊煎好的肉排，一邊一副毫無壓力樣子地繼續用餐一邊問道。「而且艾麗斯你說的這種規則讓我想起了特洛伊——凡人之間的戰爭只是神祇爭鬥的縮影。而若是將兩位聖人分別視作宙斯和阿西娜。那麼地位等同於次級諸神，在註定獲勝的希臘聯軍中站隊的我們又該選擇支持哪位英雄？」

「不，我們必須得選擇兩個陣營中的一個。不然我們很有可能會被視作雙方的礙事者而直接被予以排除。而至於如何選擇陣營——」楚軒推了推眼鏡。「若是我所料不錯，根源之渦處的戰局將會映射到物質宇宙之中，然後構築出一個代表著雙聖力量衝突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格局或許不會很大，但卻是一個可以讓我們參与進去的棋盤。」

「……直接摧毀掉棋盤會怎樣？」張傑開口問道。

「統帥阿伽門農？半神阿格硫斯？還是唯一幸運生還的希臘英雄奧德修斯？」她將肉排送入嘴中，滿足地『嗚呀』地咬上了一口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是說我們得另闢蹊徑，選擇支持特洛伊唯一的倖存英雄埃涅阿斯？畢竟他的祖國雖然完蛋，但他的後代可是創建了偉大的羅馬。」

很https://m•heｔuｂooｋ.cｏｍ.ｃｏm顯然，這便是所謂的『優待』。想明白了這一點的中州隊成員們都紛紛微笑頷首，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楚軒的言語難得地含糊起來，而在場的眾人立刻就知曉自己等人絕對不應該在這些『東西』的來源以及其它細節上追究。伴隨著輪迴者一行自覺地閉上嘴，便有十數道訊息所彙集而成的，宛若手機一般和這個亞楠格格不入的事物便紛紛出現在中州隊的輪迴者們面前。

趙綴空捏著餐刀的手穩定了下來，他抬眉看了眼裝作在吃肉排實則豎起耳朵並且完全不打算介入解圍的西琳小姐。突然間感覺內心一陣寧靜。

「因為世界的本質還是聖人之間的道爭么？」蕭宏律也點頭同意。「的確，這方世界或許會依託于這fate世界的設定而生成，但它終究還是要為聖人之間的道爭而服務。它們交戰的主戰場想來就是這所謂的根源之渦了——

趙綴空，感覺太陽穴上冒出了冷汗。

「而更麻煩的是，我們就算成功找到了雙聖之一的代言者。我們在加入它們的陣營之後大概也只能夠像是個蠢貨一樣，安靜地等待聖人之間的勝負決出。」詹嵐也學著艾麗斯嘆了口氣，說道：「層次不同，我並不認為我們有能力影響到聖人之間的戰局。」

「兩種可能，」艾麗斯回答：「一是直接生成另一個映像著戰局的棋盤。另一個可能性則是在動手之前便被兩位聖人一起動手拍死。我並不推薦這麼做，而且我們在那時候也未必能夠做得到。」

「說起來，哥哥你在fate的世界里呆了很多年。但好像從匯合后開始，一直到現在你都從來沒有透露過你在fate世界中代入的身份呢。」

他頓了下，又補了一句。「不只是我們，其它的輪迴小隊也將參与到這場戰爭之中。」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相信自己喝醉了。

可是，要如何做到？

而楚軒在不久前告知艾麗斯，然後又在總結會中通hetubook.com.com知給諸位輪迴者的某句話便也在在場的諸多成員耳中悄然響起。

而後——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方世界中找到代表著我們所試圖支持那一位聖人的角色。然後加入它的陣營，跟隨著它直到故事迎來終末。」艾麗斯補充道：「而難點則在於如何從這方世界中找到代表著聖人意志的角色。若是我們能夠確定代言者的身份，那麼滿載而歸的幾率便至少也有二分之一。」

「哎呀，更巧的是這位間桐慎二正好也有一位名字叫做櫻的妹妹，她們之間似乎還有著特殊的關係和感情呢。」趙櫻空的聲音不止甜美，甚至開始從甜美朝著詭異的方向變轉。

他們所指代的事像並不複雜，按照楚軒所言。根源之渦的雙聖鬥爭會將戰局投射到一個普通的世界之中。而這世界中必然有著兩個人，兩個勢力，或者兩種理念代表分別代表著嫦娥和艾綺德拉。而輪迴者要做的就是找出代表著雙聖的那兩個個體或者集體並加入其中。而等到自己所選擇的那方分出勝負的時候，自己等人便將獲得收益。

大約五分鐘后……

「我討厭這個站在路燈上而且喜歡叫人雜種的傢伙。」他大聲而且認真地說道。「有空要把這傢伙給剁了。」

「我猜是間桐慎二呢。」趙櫻空微微歪過腦袋，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畢竟要參与到冬木市這個劇本中，並且滿足不是主角，不是主角的同時總是被捲入重要劇情，並且即便捲入了重要劇情也常駐無關緊要的位置這三個條件。稍微做一下排除法后，感覺也沒剩多少了呢。」

不知不覺間，宴會上已經沒人說話了。一些直覺比較敏銳的傢伙已經下意識地跑路，而粗枝大葉的傢伙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降低自身存在感。

「當然是打到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他……」蕭宏律眉尖一跳。「可我們還沒有確定好之後要選擇的陣營吧鄭吒大哥。而且你也只是看了個劇本，並沒有人指著你的鼻子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