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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愛麗絲加入狩獵

作者: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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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站 月世界·巴比倫尼亞 第二十節 小公主的初陣

第十二站 月世界·巴比倫尼亞

第二十節 小公主的初陣

才醒過來的小公主因此陷入了迷茫。
她很容易便確認了自己的身份,固定住了自我認知。許多她生前不知道的信息從腦海中源源不斷的滾出,幫助她以從者的視角來理解這個世界。
「停止吧。」——製作出數十米高的堅刺冰牆,讓撞在上面的魔獸頭破血流。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不知道。但她姑且就這麼做了。被她抱在懷中的『帕』也彷佛贊同她的意見,散發出了更多的凍氣包裹著她。
「帕。」她的思緒中突然掠過這麼一個單字。然後她很快地便承認了它。於是她便抱起這隻如同公主一般的小布偶,摩挲著自己的臉頰。「我應該去哪裡呢?帕。」
「安靜些。」——掀起旋渦一般的寒風,將大氣抽離,將魔獸卷到空中凍成冰雕。
然而下一刻她卻感覺自己體外的寒氣似乎受到了某種東西的吸引,隱約間便指向了距離自己不遠的那麼一個方向。
『吼啊——』魔獸們發出可怕的咆哮,凌空躍起撲向懸浮在空中的她。而下一刻,自風中湧現出的寒流便將牠們憑空凍結,化作一座座封凍在冰層內的雕像!
【國讎家恨,正義只對勝利者有意義。】
——她看見了數十條以十馬赫以上的高速朝她奔來的金色鎖鏈。
奇怪的事。但也只是奇怪,並不重要。她覺得自己當下應該做的事情是找到召喚自己的御主。然後……
空氣中有著細微的腥味,那是沿著長風拂來,裹挾著某種熟悉感的腥味。她很熟悉這種腥味,畢竟她在身為人的記憶末端便是沉浸在這腥氣所指代的液體之中。
小公主揉了揉腦袋,她感覺自己在蘇醒之前似乎經歷過了些什麼,好像是和一個很討厭的東西說了些話,又看到了一位很親切的人。但記憶很快又變得模糊不清,難以準確地辨析出具體的事像。
人和人是可以相互理解的,但正是因為能夠相互理解,所以才知道雙方都沒有退路。自己的家族若和*圖*書是沒有死絕,那麼那些人不會心安。而若是自己的家族真的能夠在那場戰爭中逃出生天,那自己日後必然會化身為恐怖將復讎之火灑向自己的敵人,直到對方的子孫後代再無殘留。
公主殿下陷入了迷茫,她知道自己是從者,從者由聖杯儀式召喚而來。但她卻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需要完成的願望。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聽從哪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的指揮。
——從者不該有肉體,不該有骨髓和內臟,不該……如此容易被情緒所左右。
路不斷地延伸著,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地感受到了飛翔的快樂。那在先前縈繞在她胸膛內的悲傷與鬱結也彷佛隨著寒風消散。她就如同一隻終於從籠子里脫出的雀鳥一般,甚至想要在風中唱起一首歌謠。
【不,不是紋章,是令咒。我的御主是有著正三角形的令咒的人嗎?】
他們不在這裏,不在這個時代。
有活著,生命力強大,而且集群行動的東西。
視線的末端是一座古代的城市——她知道這裡是公元前二十七世紀,也知道這裡是美索不達米亞。遠處的城市似乎正處於戰爭之中,戰線已經從城外轉移到了城內。
「帕,帶我過去。」她輕輕地摸了摸布偶的淺色發梢。而下一刻,她便感覺自己身周揚起了冷冽的寒風——寒風包裹著她,讓她像是風中的飄絮一般疾速移動。一道寬約三十米的冰晶之路從她離地的那個位置生成,並在她身後跟隨著她延展向她所想要抵達的地方。
她輕聲問道。
「唔……」她下意識地捂住嘴,悲傷和痛苦的心緒在一瞬間湧入了她的心臟。
是野獸?是獸群?還是在那之上的……更加可怕,更加強大的東西。
她討厭士兵。尤其討厭拿槍的士兵。雖然此槍非彼槍,但討厭就是討厭。
她伸出手,剛想要將這些被凍結的獸碾成粉末卻又陷入猶豫。某種源自於內心的衝動阻止她賦予這些魔獸徹底和*圖*書的死亡。而是單純將它們禁錮並且封凍在這片土地上。
她感覺全身發冷,血液倒流,比北風更加刺骨的深寒撕裂著她的骨髓和內臟,讓她像是蝦一樣蜷縮,讓她像是蚌一樣蒼白。大滴大滴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滾落,掉在地上化作一朵朵的冰花。
她學的很快,也學的很有意思。城市外面的魔獸被她像是垃圾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給清理乾淨,而城市內部的戰鬥,也似乎已然告一段落。
她很快樂,但是快樂卻並沒有在她的心中逗留多少時光。因為就在數分鐘后,她便看到了一處又一處荒蕪的土地,看到了一片又一片被鮮血所染紅的田野——她看到士兵的屍體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三五成群的怪異魔獸吞食著它。牠們當中的每一個都有著等同於下級從者的速度和力量。而更多的屍骸相互重迭,從她的視線所及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地方。
要到那邊去看看嗎?——不是必須,也沒有理由反對。
而連第一次都解決不了的政權,第二次又能夠做出怎樣的成績呢?
精靈使,她知道她這種職業的稱呼。同時也知道了如何運用這種職業的力量。
【就算我向聖杯許願,將一切全數挽回又能夠如何呢?戰爭終究會爆發,舊的時代始終會被新的時代所取代。新的時代又會被更新的時代所取代,凡人終歸是為了利益而生存的傢伙,那些擁護著新旗幟的反逆者們,在六十多年後不一樣如同捨棄了沙皇一般捨棄了他們的父輩祖輩所一手打造出的新國度?】
但她更討厭魔獸,因為士兵已然死去,然而魔獸卻膽敢向她齜牙!
與此同時,在吉爾蘇市的外側荒原上。再度蘇醒的小公主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世界。
【然後我要做什麼呢?】
然後牠們全部都變成了冰雕。
「我是英靈,我是從者。」
那是血的氣味,人的血。從這裏她看不到血的來源,那麼便至少也是相隔數十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里的遙遠所在。而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風的速度似乎在這裏只有後世的三分之一上下。那麼這便意味著距離血腥味迸發的那個時間點至少也有半小時的光陰。
於是,哀慟和悲傷從她的心底無聲褪去。唯一能夠成為她願望的驅動力也就此化作無意義的虛無。她依舊抱著憎恨,但憎恨的對象已經,或者還不曾存在。而她那原先已然決定好了的,想要去尋找御主的目標也就此變得淡薄,不在具備優先層級。
【我是從者,我的靈基規格為……唔,神靈的頂點,接近主神嗎?真奇怪,我明明沒有立下過什麼有價值的功績。但卻能夠建立起這樣強大的靈基……是因為我的御主太強了嗎?不過我的御主又在哪裡?】
一些零碎的記憶從腦海中閃過,那是她和自己的姐姐一起玩耍的記憶,而它們就像是昨日的幻象一般在腦海中閃爍。
那邊有東西。
「我是……安娜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羅曼諾娃。」
——從者不是人,不是活人,不是死人,不應該有心臟。
是野獸攻打下了城鎮嗎?——或許。
若是將那個政權替換為羅曼諾夫的皇室,會怎麼樣?
沒有願望,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大概會在第二次席捲世界的戰爭中完蛋吧。
她原本並不指望回答。
她低下頭,然後便發現腳下的石板也被寒風凍成了粉末。隱約之間她感應到了一條無形但卻龐大的魔力通道。而通道的末端,指向著一枚正三角形的紋章。
有活著的東西。
【我可是公主,是羅曼諾夫家族的血裔。哪怕我以從者之身降下,我也沒有必要向其他人屈膝。除非那是一位真神……不對,我現在應該也算是一柱神了吧?寒冷之神?北方之神?唔……我好像沒有神性或者神核這樣的屬性。那麼我應該算是與神並肩的英雄?】
她能夠理解他們對沙皇的怒火和仇恨,但正是因為理解,所以憤怒和痛苦才不hetubook.com.com會消除。
當然,她並沒有那麼做。畢竟她總歸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小公主,雖然生前挺調皮,但自有儀態。那飛翔著的自由快樂被她牢牢地束縛在自己的軀殼之中,讓那舒暢的感覺在四肢百骸之間來複迴響。
世界上一切的悲劇全都來源於當事者的能力不足。這句話雖然有些偏頗,但安娜斯塔西婭至少在此刻認為它是正確的。她承認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已經落後於時代,被淘汰是理所當然的事,雖然怒火和憎恨不會消除,但那仍舊是理所當然的事。
真奇怪,明明還是血肉之軀,但卻如同真正意義上的冰屬性從者一般完全不懼寒冷。她知道自己身周的寒風以後世的標準而言根本就是維持在常態零下一百八十度上下。據說只要在降低些許就能夠讓氧氣變成液體,但她那嬌嫩的肌膚卻能夠無防護地在這寒風中運作如常。
白茫茫外是很普通的溫帶曠野。曠野上有草原和零散的灌木,但卻並沒有看到什麼活著的東西。
小公主歪了歪腦袋,然後她立刻就發現有新的知識從未知的地方湧入她的腦海。她在生前從未戰鬥過,但卻在這一瞬間將力量的運用方式握入手中。
「我應該去做什麼呢?」她下意識地抱住了懷中的布偶,那隻在她死前沾染了鮮血的布偶似乎被視作她的一部分而隨她一起降下。她記得她好像還給布偶起過一個名字,它應該是叫——
「不要動。」——直接抽干撲到面前的魔獸體內的所有熱量,讓牠化作靜止的雕像。
那麼,要怎麼去?
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是一個純正的英靈。因為自己比起那些心智堅定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容易被情緒所左右的凡物——英靈不會成長,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會。從者不會在短時間內便產生巨大變化,但她覺得自己應該能。
更多的信息從歷史中湧入她的腦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擁有了血肉之軀,但從者所具備的——或者說她認為從者應該具備的歷史www•hetubook•com•com通曉能力依舊很好地運作了起來。她看到那個取代了她的家族的政權以比沙皇還要殘暴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清洗著它們自己,看到了那個政權在第二席捲世界的戰爭中獲得的一次又一次的勝利,看到曾經被稱作沙俄的土地成為了世界的兩極之一,然後在最後,看到了這隻龐然大物如同蹣跚的巨熊一般頹然倒下。
畢竟,若不是羅曼諾夫皇室在第一次戰爭中的表現實在是太過丟人。農奴制度拖垮了工業化的進程以至於內外壓力同時爆發。自己那統治了漫長歲月的家族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地便迎來毀滅?
更多的魔獸撲了過來。
而悲傷隨即化作憎恨和怒火,指向被擁戴為英雄,殺入自己的宮廷,將自己的朋友們槍殺或者絞死,將自己的血親和自己幽靜關押,並在最終將自己的家庭全數送入死亡的那些持槍軍士。
「去死吧。」——做了個零下二五十百度的低溫球砸了過去。
「礙事的傢伙,做好迎接冰冷寒冬的準備了嗎?」——她發現在動手時喊兩句口號挺有意思的。雖說第一次有些尷尬,但在尷尬消褪之後卻會從心底湧現出某種奇異的愉快|感。這種奇怪的感覺甚至讓她提起了戰鬥的興趣,讓她使用起了記憶中的諸多從未使用過的技巧。
她,感覺到了寒風的呼吸。並察覺到了呼吸的源頭。屬於她的很大一部分力量實際上都來自於她懷中的布偶。而她並不為此感到意外。
這其中肯定有一個很複雜的原因,但她不是追根究底的學者,所以她並不怎麼在意。不過不在意歸不在意,既然發現了這一點,那麼她自然也會對這自然生成的破壞力在有必要的時候約束到自己的體表。
她朝四周看了看,卻是很奇怪地沒有除卻自己以外的其它活物。除卻自己腳下的一面石板以外,以自己的落腳點為中心,半徑一百米左右的土地都被急劇爆發的魔力給吹飛並且又被零下一百度左右的寒風給憑空凍碎。放眼所及,只有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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