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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複製體楚軒的眼睛上映照出一抹詭異的光。而這是他『對某一件事非常感興趣』的表現。「亞當是一位非常危險，而且狡猾的敵人。我在智領域上沒有絕對能夠勝過他的把握。而在力領域上——」

換而言之，主神並不是斗獸場而是一個療養院。那些古舊的神聖在此復甦並且會為之支付某種隱秘代價。而既然如此，惡魔隊這種複製體扎堆的地方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瑪格特羅伊德，我們大概還有多少時間？」複製體鄭吒的雙手搭在下頜上，以某種很經典的坐姿詢問道。

他突然偏過頭，看向複製體艾麗斯。

很簡單，惡魔隊的存在，是一個保險。是一個能夠讓止步不前的正體在關鍵時刻跨越障礙的保險——正體和複製體嚴格來說本來就是一個人，但卻通過某種大概只有主神或者那些真聖才知道的辦法分成了連心靈之光都各自獨立的兩半——

複製體鄭吒點點頭。

「瑪格特羅伊德，你覺得你的正體會拿到怎樣的『前世遺產』？」

輪迴者的本質，是那些古老的，在遙遠過去中死去的聖賢以及超越種們。它們能夠進入輪迴世界是因為它們前世的遺留為它們帶來了大氣運，而這大氣運便成為它們加入輪迴世界的倚仗——它們將在輪迴世界中成長，取回故往失落的力量，然後，以相同或者不同的自我認知在此重生，甚至前往更高的生命層次。

在先前的戰鬥中，複製體楚軒統計了所有正體和複製體所持有的心靈之光的特性，收集了它們全部人的道路和權能。然後他發現所有的正體和複製體，它們之間所持有著的道路權能要不完全相反，要不相輔相成。而這，便是一個有力的左證。

前往中州隊所在舞台的惡魔隊成員一共有六名，其中，除卻參与了亞當討伐戰的楪祈以外另外四人都以失敗告終——他們沒有成功地晉陞到第https://m.hetubook.com.com四階中段，甚至於德猜還死上了一次通過復活道具才滾回主神空間。而他們在知曉自己已然錯過這最後的機會之後，便很自覺地地在其它人開口之前選擇自行退場。

「我並非萬能。」複製體楚軒推了推眼鏡。「我只能夠確保我們隊伍中的大部分成員不會沒有價值的死去。而至於最終能夠活下來的人數，以及我們是否能夠贏得最終的勝利，則在我的計算能力之外。」

「不是我們卷進去，是我們主動投入其中。」複製體艾麗斯更正。「我們和正體可是不一樣的，隊長。你應該知道惡魔隊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我們既是保險，也是補丁，相較於我們的正體，我們欠主神的賬要更多一些。而我們要為此付出的代價，也理所當然地要更大一些。」

他心中頓時就有了底，鬆了口氣。

「是大西洲隊。」

「……我知道。」惡魔隊的隊長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是複製體，沒有辦法回到源世界。但複製體艾麗斯為他們提供了數個危險度低下而且資源豐富的宇宙坐標。而在簡單的告別儀式之後，他們便從惡魔隊中脫離，離開了主神空間而重新回歸了庸碌大眾。

機會只有這一次，沒有把握住就是沒有把握住。而當那些失敗者們脫離了惡魔隊之後，剩下的成員們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間中處理相關瑣事。只留下惡魔隊內負責決策的三人在主神光球之下商討，規劃這支團隊即將到來的未來。

他掃了複製體鄭吒一眼。

「你也做不到嗎？楚軒。」

「我覺得你不行。」複製體艾麗斯給自家隊長澆了一頭冷水。「你或許能夠很輕鬆地打贏亞當。但原人亞當是另一回事。當我們在終戰遇見它時，我覺得它最起碼也是聖賢等級的戰力了。」

「至少三次。」複製體艾麗斯淡淡地回答：「她們還手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沒有聖賢……前世遺產。換而言之，她們還沒有前往聖賢遺迹。去面對自己的前世所留下來的寶物，以及考驗。當然，我並不能夠排除他們的前世遺物就放在諸如神鬼傳奇等已經去過一次的世界裏面的可能性，那麼或許他們還擁有著的劇情次數也會縮小到和我們相當。」

「基本沒有了。」楚軒收起封神榜。「像是大西洲隊這樣的特例僅有一例。我檢測了大筒木輝夜正體所在的沙洲隊，湯姆正體所在的北海隊，以及其它可能需要重視的隊伍，最終得出的結論便是它們依舊處於輪迴世界的下層——西海隊例外，它似乎有些復甦的跡象，但就目前來看依舊很糟糕。」

「換而言之，那便是你並不確定我們和中洲隊之間的戰爭一定是你死我活的肉搏戰，而有可能是以另一種現在還不能夠完全預測的形式進行鬥爭？」——不得不說，黑化強三倍這話的確有那麼幾分道理。雖說複製體鄭吒還算不得黑化，但換做中州那隻，則絕對沒這麼快反應出楚軒的言外之意！

而這三人的構成和中洲隊那邊其實沒有多大差別，無非也就是複製體鄭吒，複製體楚軒，以及複製體，艾麗斯·瑪格特羅伊德。

「我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惡魔隊的隊長歪過頭，看向自己的另一位智囊。

「封神榜算不出來嗎？」惡魔隊隊長問道。

「原人亞當。」複製體艾麗斯接過了話頭，並以肯定語氣加以確認。「我們在終戰遭遇它的可能性極高。和它對抗的可能性極高。」

中洲隊那邊暫且不論，然而在惡魔隊這一側，卻是出現了一些小小變化。

「楚軒，你搞得定它吧。」

——所以他們復活了初入主神空間，還沒有從被主神剝奪強化的狀態下恢復全盛，便被他們設局坑死在劇情世界里的羅濠以嘗試對抗羅應龍。從而獲m.hetubook.com.com取喘息之機，以及在兩強之間左右逢源的機會。他們成功，但也失敗了。」

複製體艾麗斯冷冷地掃了一眼自己那欠收拾而且很快就要被收拾的隊長。

「只不過打不打，並不是我們說了算么？」複製體鄭吒的嘴角抽了抽，然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也是，主神終究不是做慈善的。給了我們這麼大的機緣，自然也要收取相應的代價作為報償……內宇宙之上的戰爭，嘖，我們還真的是卷到了了不得的戰爭中去呢。」

「羅濠不會允許背叛者活著，更不可能去和他們做交易——我猜她現在和羅應龍相處得還算不錯？」

「嚴格來說並沒有。事實上，如果中洲隊那邊願意，我們甚至可以使用特殊的許可權道具越過輪迴小隊的二十人限制，從而和他們直接並隊。然後那最終的勝利者自然也就用不著決出，畢竟終戰的勝出者是一支小隊，而不是一個人。只不過……」複製體艾麗斯聳了聳肩。

戰爭結束了，輪迴者們都各自回到了自己所屬的主神空間。

「不止如此。」複製體楚軒翻閱著封神榜上的記錄。「天神隊的羅應龍通過隨機轉隊契約加入了原本只有兩三位最強者也只解開了二階基因鎖的資深者倖存的大西洲隊。而他的強勢引發了這些資深者們的不滿與恐懼——

「正是，根據我所獲取的諸多情報，將其匯合併分析整理之後，只允許一方倖存的決死戰於終戰發生的概率不高於百分之三十。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我們和其它的輪迴小隊以『合作中競爭』的方式共同對抗一位強敵以及其附屬勢力。」

「看來能夠在終戰舞台上活躍的輪迴小隊，應該最多只有五支了。而按照楚軒你的大概率推測……我姑且就當這一猜測是最終的發展。那麼，中洲隊若是能夠在終戰前變得足夠強大，對我們實際上有益無害，是吧？」

……

「終戰啊…和-圖-書…我們和中洲隊真的有進行終戰的必要麼？」他揉了揉腦門，很是苦惱。

惡魔隊……惡魔隊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在弱小的時候，輪迴者們或許會認為惡魔隊就是一個對照組。一個主神所設置的實驗項目，一個用以引發鯰魚效應的媒介。然而隨著惡魔隊的成員們越來越強，接觸的秘密越來越多，惡魔隊的輪迴者們思考中的認知也由此而不斷改變。

「最多兩個世界。一個消化用，一個調整用。」複製體艾麗斯不假思索。「然後終戰就將到來。這一代輪迴世界的循環也將畫上句號。」

「你可以這麼認為。」

「正是。」複製體艾麗斯回答。「所以，我們和中洲隊必然會有一戰。就算沒有理由戰鬥，主神也會給我們安排一個理由戰鬥。而這是僅考慮主神職責，不考慮內宇宙之上的那群至上者插手的情況。若是將這一變數引入，那麼最後的結果會變成怎樣自然也就非我等能夠知曉。」

——而在此情況下，一旦有一方遇到了實在沒有辦法度過的，比如『四階中段』這樣的關卡，那麼，另一方便可以成為向更前方邁進的階梯，或者將這失敗的一方吞噬以讓自身能夠繼續成長。

「原來如此。嘖，主神總是愛搞這種小平衡……其它隊伍呢？還有嗎？」

「算不出。除非我拿到造化玉碟，但我基本可以確定，造化玉碟就在中洲隊所將要抵達的聖賢遺迹裏面。」複製體楚軒淡淡地回答。

「終戰註定會爆發，畢竟是『復建中心』，那麼每一代的輪迴者之中如論如何也應該出現至少一位有資格走臨聖之道的強者。而那些在四高階段便急不可耐地成為聖賢，抵達相對終點的失敗者，才會被主神直接了當地踢出去么？」

「我知道了。」複製體鄭吒垂眸，他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於是他開始問其他他感興趣的事。

複製體鄭吒點了點頭。「前世遺產，古的遺產…和-圖-書…正體的我似乎也對當古沒有興趣。那麼想必他會遇到相當嚴厲的考驗。他應該會成功，但想必也得吃不少苦頭……這也算是對他的磨練了。」

「第四？那第三是……」

然而惡魔隊隊長卻也不生氣，相反，他注意到了隔壁中洲隊的某隻直立猩猩十有九八注意不到的細節——無論是楚軒還是艾麗斯，他們都是把『亞當』和『原人亞當』這兩個個體分開來算的。

「除了中洲隊以外，還有哪些隊伍是需要我們注意的？」

「好吧，那麼這個話題暫且略過……既然我們還有兩次世界的時間，那麼中洲隊那邊想必應該也至少還有兩次？」

「森洲隊。」複製體楚軒抖了抖手中宛若一份報紙一般的封神榜。「封神榜檢測到印州隊的隊長許可權已經註銷。而森洲隊的氣運出現了大幅度的增長——我判斷中洲隊應該是在離開前對印州隊的殺生院祈荒做了些什麼。以至於她下定決心加入到森洲隊內，現在它們是輪迴世界中排名第四的小隊了。」

「羅濠的正體所在的隊伍么……楚軒，你之前不是通過封神榜算出羅濠的正體已經在一場高難度的劇情世界中早早死去，乃至於它連參与狩聖一戰的資格都沒有嗎？難道羅濠的正體又被複活了？」

「我覺得我應該打得贏他。」

「從大西洲隊的氣運分部圖上來看這支輪迴小隊並沒有內鬥的徵兆。而且，在我們在這裏開會的時候，主神已經給大西洲隊安排了兩場劇情世界。一場適應用，一場困難劇情並補充了不少有潛力的新人。現在它們已經是一支沒有明顯短板的隊伍了。」

「正常。」複製體鄭吒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臉，他第一次遇見這位出身自弒神者世界的武俠王時可是被在臉上狠狠地揍了一拳——雖說他在那一戰中大獲全勝並把羅濠轟得只剩下半顆腦袋——但被揍就是被揍，這也算是他除了日常被艾麗斯和楚軒收拾以外少有的印象深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