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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算是見識到真神在超越種面前到底有多無力，算是明白【處於同一層次下的百倍差距】究竟意味著什麼了——雖說洛葉現在應該並不是超越種。但所謂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覺她們卻是好好地體驗了一次。

當小惡魔踏入艾麗斯和帕秋莉的容器，那和她們有著相同外相的干涉化身所在的行宮之時，艾麗斯正在雙子王座的左側看著自己斷裂的左手發獃。她的右側便坐著帕秋莉的容器，而和她一樣，帕秋莉也斷了一隻手。

一個世界淪陷了，而緊隨其後，其餘的諸多世界也將步其後塵。當被稱作墮落天的罪業世界內的最後一個原住民代表世界本身向女神們的代言者宣誓效忠之時，這個世界的構造也隨著所有權的轉移而變更。

她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她們這樣想，她們這樣做。然後她們發現洛葉在時間原點等著她們，然後伸出哪只手就砍斷哪只手。

沒辦法呢，應付視覺生物就得用這種手段。哪怕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但至少給了她的部下們一個欺騙自己的機會。

——他們在走進這唯心宇宙時便已然有了電影版早期蜘蛛俠，換算成某個名叫尤古特拉西爾的網路遊戲中大約六十級上下的戰鬥力。而到現在，他們中最弱的傢伙也在八十級左右，甚至有不少佼佼者能夠將自己故往所遊玩遊戲中的隨身裝備給憑空召喚而來！

畢竟，她已經被女主人們擱置了太久……太久太久了。

畢竟，本體不直接降下，並且不往這個宇宙中投放任何物質乃是這場教學的規則——自己很幸運，因為自己並非有實體的物質而只是一團單純的信息彙集。這讓女主人們能夠用類似於編程的方式將她在這個宇宙中編撰出來，而不像是可憐的上海和蓬萊一樣，雖然一直都能夠陪伴在女主人們的身邊，但卻始終都無法體現出自身的作用。

——他們從隱性的移動要塞和飛行艦體中走出，摘下頭盔在感受這個新世界的同時發出歡快的笑。他們獲得了正義，他們獲得了良心和_圖_書的撫慰和道德的認同。而這一切的變化所為的唯一目標就此完成——當這虛偽的新世界誕生之時，作為唯一的軍團統領者以及內幕知情者的小惡魔終於獲得了一支可堪一用的大軍。

那麼……下一個目標是……

而下一刻——

發生了什麼呢？很簡單，踏上超越之路，從此對一切都產生質疑與否定的兩位女神嘗試著走走盤外招。換而言之，就是打算在這場教學中作弊。因為她們覺得這場考驗的總分比她們預想中的還要多，於是她們打算稍稍地越一下線，在本體不進入這方宇宙的前提下，動用權能從外側直接重寫心靈一側宇宙的時間原點——

黑色的石山軟化，連同內部封存的億萬墮落靈魂一起化作肥沃的大地。繁盛的鮮花和果樹依著水源茁壯生長，從花瓣和葉片之間彌散出誘人的清爽甜香。

若是在多年前……幾千萬，幾億，或者十幾億年前。她或許還會因為惶恐于對女主人們的逾越而下意識地將神像毀掉乃至於更換成女主人們的雕像。然而現在，對女主人們的真實力量以及權柄有著充分了解的她，卻已然不會因這種小事情而勞動心神。

「戰爭仍會持續，你依舊背負著引導軍團的權力。佔領，並支配這一側的宇宙仍舊是你的目標。但除此以外，你還需要面對一個強大的敵手。」

而那個一直被女主人們所關注著的目標，已經化名為【安茲烏爾恭】的一百級死靈施法者。算上它手中那一堆世界級道具，那麼它的真實戰力便應該是AA級強化，並攜帶著複數S級的道具的等效三階。

於是她點了點頭。

「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小惡魔。」她也懶得講究什麼女神的儀態，就那麼擱著斷手在扶手上然後注視著自己最信任——在還有『信任』這個概念時最信任——的助手。然後說道：「這項任務比你現在所背負著的責任更加沉重，但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依舊是小孩子的把戲……對於她的女主人們來說，這種層ｈttｐs://m•hetuｂoｏk•ｃom.coｍ次的戰鬥毫無意義。然而對於她小惡魔而言，這卻是一個千載……千劫難逢的，證明自己價值的時機！

她飛得更高，逐漸抵達天空的頂端。她在那裡得以俯視這片既是位面星辰，同時也是浮遊大陸的據點全貌。

——世界泛意識的馬屁。她微微抿唇，不置可否。

她知道女主人們是為了什麼才驅使著物質世界的人類文明文明到這裏來的。因為女主人們和另外一位……她不知道是不是也該稱其為女主人的偉大存在在進行一場遊戲，或者教學。女主人們已經找到了解法，而自己則是女主人們意志的代行者。

——她們已經佔據了物質一側，那麼接下來若是將心靈側從一開始就改寫為物質的一部分甚至讓它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那不就是直接贏了？雖說按照弱小者不可干涉強大者的基礎規則，她們的權能要是在宇宙外側都能夠起效那肯定是因為受到了主神的庇護。可她們這不是本體還沒下場么不是？

真可憐——小惡魔想道。她對於成為一件道具很有自覺，而在她眼中，一件道具若是連其設計出來所指向的功效都無法做到，只能夠因為自身的舊有外形和歷史才被主人留在身邊作為收藏，那無疑才是最深沉的悲哀。

世界變轉了，從一座地獄化作了一片花園。然而世界的本質卻並沒有改變，這裏仍舊是地獄，墜入此處的墮落靈魂依舊會遭受無盡苦難直到永遠。所有權的轉移不過是讓天與地的外相生成變化，而其功用和內在則依舊故往。

仰望天空，那些陰沉的，宛若封凍的鉛塊一般的厚重沉雲也無聲褪去，化作了符合地球住民審美的藍天以及白雲。降雨和微風也隨之第一次碰觸這片世界所擁有的大地，為這『新生』的世界增添一份靈動的色彩。

因為就在這一刻，她感知到了來自女主人們的呼喚。

「你願意接受這項命令嗎？小惡魔。」

【小孩子的把戲。】——小惡魔心想道，她很清楚自己麾下有多少和_圖_書軍隊。即便是作為第一批的先遣軍現在所存有的總數量也有著三十萬零兩千一百的規模。而區區一個強三階再加上它的一群數量最多不超過二十個的強三階小弟，難道能夠對一支總數在三十萬以上，並且還會不斷增多的強二階軍團造成哪怕百分之一規格的妨害？

她看到小惡魔在她們面前屈膝跪下，然後目光堅毅地看著她。

【我想要為女主人們派上用場，我想要向女主人們證明我存在作為助手的價值。】

……

而最後，那從其餘諸多世界永不休止地朝此處墜落的墮落靈魂也被截留在天空之外，一團被小惡魔所灑出的，永不熄滅的火炎拘束住了它們，掩蓋住了它們，並以它們為燃料，釋放出了璀璨而且明艷的光和熱。

六十級的凡人戰士，戰鬥力大概等效于加裝了CC級強化的二階基因鎖持有者。

小惡魔其實並不怎麼明白這什麼【六十級】，【八十級】的戰力。但她可以用女主人們的眼光和經歷進行換算。而當一個勉強還能夠算是靠譜的公式投入運作之後，她便得出了一個大致的結論。

畢竟，心靈就是力量，這是事實。

若它是輪迴者，那麼它大概能夠成為第三梯輪迴小隊中的中流砥柱。在某些情況下或許能夠發揮得出三階極限的對國殲滅級戰鬥力。然而它並不是，那麼便只能夠算是一個口袋飽滿的強三階，算是能夠被低級戰力給堆死的範疇。

差不多了。

熔鐵的血流凝結，各式各樣的豐厚瑰麗礦產在地表生成裸礦以及結晶。一群群新生的柔順小獸從凝固的血流中化生並汲取掉那刺眼的鮮紅，三五從群，嬉鬧著發出聲線柔順而且可愛的鳴叫。

小惡魔眨了眨眼睛，眼眸中那轉動的訊息流是她代替女主人們監視這個世界的憑證。在她的視線中，那第一批跟隨著她，在她的引導下攻入這片唯心宇宙的凡人軍隊全都出現了一個大梯度的實力提升——

斷手很疼，但這是自找的。長姐大人的威嚴，她們算是好好地領會了一番。

然而這就夠了和圖書。至少對於攻佔了這片世界的視覺生物們來說已經夠了。當小惡魔憑藉所獲取的權柄將新的設定植入這片天地之時，那些在不久之前或許還因為自身對這個世界所作出的一系列暴行而略有不安的凡人們在頃刻間便褪去了所有的負面心緒——

就算能，難道它們還能夠瞞得過自己這個跟隨著女主人們經歷了億萬歲月——雖說絕大多數時候都派不上用場也開不了基因鎖——掌握著不計其數的秘法和隱秘知識，甚至在關鍵時刻還能夠呼叫女主人們支持的等效四初？

『救贖』一座地獄總是會讓人心生滿足的。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小惡魔才會將這充斥著硬骨頭惡魔的『墮落天』作為首要攻擊目標而不是先去攻打那充斥著不擅爭鬥，但卻掌握著最多的資源，並擁有著最為神聖美麗外表的天使群的『至高天』。

於是，當小惡魔來到她們面前時。在視線交互中被決定作為發言主導的艾麗斯便輕咳了一聲。對自己這有著漫長時間未能運用的助手下達了命令。

她看到天幕上的群星閃爍，那每一枚星辰便是一個世界安置點。而她知道很快便有無數火線從腳下的大地中升起，在那些星辰們作出反應之前指向星穹或者將它們派遣出來的軍團或者探險隊在宙空截擊！

於是，在位於死淵里側的本體手斷之後，她們在宇宙內部所有的容器和化身也都遭受了同樣的命運。

而既然作了弊——關鍵是作弊還被抓了個正著，那麼理所應當的便要付出代價。雖說非常威嚴可怕的長姐大人並沒有明確地說出她們應該怎麼做。但這兩個情商並不為零的傢伙顯然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你要面對紗條愛歌，面對姐姐唯一所執之棋。我們的意志會附在你身上，為你提供參謀和知識上的援助。但除此之外，我們不會再做更多。」

女主人們不在乎……女主人們從來就不在乎。哪怕是在過去，她們也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無價值的吹捧和榮譽。而換而言之，若是自己真的能夠成長到可以被稱頌為神的境界，那ｗww•hｅtｕbｏok.ｃom•ｃｏm麼女主人們只會為此而感到喜悅——至少她認為女主人們會感到喜悅。

她視線流轉，在世界變更后，先遣軍們便開展了他們除卻攻城略地以外的第二份職責。它們開始調集物資，駕馭著從物質世界中運來並且獲得了唯心強化的飛行器和工程機械們前來建設前進基地。它們的動作很快，在物質宇宙的支持下一座座頗具規模的要塞很快便拔地而起。甚至於幾架移動採礦平台都已然投入運用，開始將這個世界的資源轉化為她麾下軍團的戰爭潛力！

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這裡是一處唯心的宇宙，而戰鬥力的強大與否取決於戰士是否有著堅定的內心呢。雖然比不上那些正規的穿越者們，他們在降臨的那一刻就直接獲得宇宙的承認從而獲取強大的力量。但對於物質宇宙中那些被拘束在力學定律的肉體而言，這份信念的提純所帶來的強化已然算是不錯的戰果。

開什麼玩笑。

大陸不小，兩千萬平方公里在不建造巢都，不大規模破壞環境的前提下容納幾億人口完全是綽綽有餘。而在她的注視下，至少有著十座完整的兩界門戶隨著第二批軍團的抵達而逐漸開啟，而建設的速度也就此更上一個層級。

八十級帶上裝備的凡人戰士，則基本等效于帶著B級強化，道具，但仍舊只解開了二階基因鎖的戰士。

「一枚棋對一枚棋，一個道具對一個道具」帕秋莉接過了艾麗斯的話頭，她注視著小惡魔，語氣認真而且嚴肅。「這個宇宙的命運，以及我和艾麗斯是否會在姐姐面前丟臉。取決於你的表現與決策。」

她腳尖微微用力，便從故舊惡魔君王的宮殿頂端騰空離開。而當她懸停在雲端之上時，她原先所立足的惡魔宮殿便立刻在重新更改的世界設定下扭曲，變轉，化作一座充滿著鮮花，泉水，飛舞的歌唱小妖精的精靈風遺迹，而在遺迹的正中央，甚至矗立著一座以她為模板的莊嚴神像！

她斷了左手，帕秋莉斷了右手。而兩人的視線相觸之後，彼此的唇角都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