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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驅逐了。

但是有這樣一位繼承人嗎？

「這不就是有嗎？」然而公爵微笑著注視著她。「王從來就不需要他人承認，因為王就是王。而需要他人承認，為了他人而活著的王。不過是名為王的道具。」

原本，死去的尤瑟王還有著名為伏提庚的兄弟或可過渡。但伏提庚卻已然老朽，且他也同樣沒有子嗣留下。

她的質問，換來了公爵的嘴角一撇。

顯而易見，沒有。

很多人都想當王，而很多人都不服別人當王。

——沒有一個人在這場以千敵一的戰鬥中傷重死亡。因為女公爵哪怕是在這樣的戰鬥中都能夠針對於每一位對手用出合適的力道。即便是再執著的對抗者，也只是受了輕傷。

「而你，生來就很適合當這種道具。」

「不，如果你不成為王。那麼才會發生糟糕的一切。」

她隨即離開。

而下一刻，她的劍隨著她的聲音一起抵達『莉莉』的眼前！

而當三年的時光流逝，她率領著一支空前強大的軍隊第三次抵達不列顛本土的時候。擋在她面前的，是本土貴族們勉強聯合在一起的聯軍。而統率著這支聯軍的，依舊是緊握著選王之劍，並且已經相當成熟的莉莉。

而在雙方劍刃相交后的第六秒后，伴隨著一聲驚呼，少女騎士手中的王劍跌落出了她那原本緊握劍柄的手。

受到損傷的只有她的軍隊，而不是她本人。而為了恢復損失的兵力，女公爵選擇了在常人眼中簡直就是痛失良機的從不列顛本土退卻。

他們的屍體被堆成一團，被公爵的士兵用火焰噴射器焚燒。而公爵則站在她面前，距離她只有不到三米遠。

然後公爵的手指輕輕觸碰她的額前。

那是一場……令觀眾感到眼花繚亂的戰鬥。流浪騎士莉莉手中的王劍發出輝光，宛若一支堅固的大樹。而女公爵所化的暴風卻兇猛地吹襲著她，撕扯著她，並以令人眼花繚亂，但卻能夠看得清戰局變化的劍勢將其淹沒。

女公爵手中的劍觸碰著騎士的脖頸，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斬下這個冒犯者的頭顱。而當一滴汗水從少女的臉頰邊滑落，撞擊在劍脊上發出一聲輕響的時候，女公爵便撤回了自己所斬出的劍。

「我認得你。」艾麗斯注視著這個她其實知根知底的小姑娘。「在那個黃昏，你是唯一一位能夠接我第二劍的騎士。如果說，在場的那些廢物中有一個不是廢物，那麼你便是唯一的人選。」

她的意志隨著歷史的扭曲而擴展，在她的感知中，這億萬平行世界線中已經有接近百分之一的世界線出現了她，或者說出現了『穿越者紗條愛歌』的痕迹。她能夠控制她們，但她選擇通訊靜默。而那檢測機構——彷佛天意具現一般的眼眸出現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並在一次又一次的檢測中一無所獲。

沒有人記得那一天到底是怎麼結束的。因為所有記得的人，都寧願自己忘記。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女公爵淡淡地說道，而下一刻，騎士莉莉便在後頸的輕擊中失去了自己的視野。

啊……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一定會認為這很愚蠢。畢竟明明獲得了這樣龐大的勝利和斬殺魔龍的聲望，只要再稍稍努力，至高的王冠就在眼前。

「很簡單。」公爵的聲音簡短而明快：「因為你們想要一位為了你們而活著的王。而我只為我自己活著。」

「你和圖書需要的，不止是這種程度的力量。」——而劍斗在第十五秒后戛然而止。

當她從威爾士離開，回到不列顛本土的時候，她那女性的身份和尤瑟王的血統便再也無法隱瞞。但是戰鬥已經爆發，她在威爾士的失敗也已經傳回了本土，故此，哪怕她亮出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辦法將所有的異見者盡數壓下。

然而，她所獲得的回應，卻是一隻驅動戰爭的手。

……

她的態度誠懇，言辭真切。

但即便憂慮，也無濟於事。

公爵俯視著她，氣勢如山嶽一般壓下。

所有人都死了。

「你的軍隊，還不夠強大。」女公爵的聲音伴隨著女公爵的劍一起指向了她的鼻尖，而劍與劍的鬥爭再一次爆發。

那一天究竟是怎麼結束的呢？在場的所有人都銘記於心，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完整的過程。因為絕大多數人都只看到了那位矮小的少女將選王劍平舉，然後發問。

騎士的國度，失去了其作為核心的中軸。

她在一條世界在線看到了卑王，看到枯死的大地和腐朽的平原。等同著不列顛本身的龍徹底破壞了這裏的一切，讓這片土地再無人煙。

當她離開威爾士的時候，她已經不確定在拋去了強大的騎士后不列顛本土是否還有戰而勝之的把握了。而她能夠確定的是，若是威爾士人能夠在騎士戰上打平，甚至是略遜於不列顛本土，那麼女大公的軍隊想要擊潰本土的凱爾特人，就將簡單得如同用車輪碾過塵土。

然而——

那是一門……常人能夠辨識，但卻難以理解的劍術。每一劍都有跡可循，但每一劍都讓對手無從做出正確的反應。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騎士嘗試用自身的勇武來制止這位拔出王劍的女公爵。試圖結束這一場在他們眼中純屬胡鬧的鬧劇。然而很快，他們就不得不聯合在一起。

那麼，除非突然有一位擁有尤瑟王血統的，受貴族和騎士們所承認的繼承人站出來，並宣布立刻對叛逆的威爾士女公爵進行討伐。則，不列顛本土的王權將再也無法擁有威光。

他們知道死去的尤瑟王有一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並且這位私生子一直都被尤瑟王的部下在暗中培養——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王子會被流落在外，而不是被安置在城堡中接受君王之道的全面培養。但他們猜測這可能是尤瑟王想要培養王子的器量。

她看到已經不再是莉莉的西海隊隊長點了點頭，而下一刻，從其手中顯現出了一把由蒼白純光所構成的劍！

而光超越了時間，淹沒了這個恆星系統里的一切。

因為在騎士這一概念中，『效忠君王』本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條件——沒有封君的騎士最多只能夠算是遊俠。而每一個遊俠，都渴望向一位足夠可靠的君主效忠。

數分鐘后的現在，這位少女緊握著選王劍的長柄，向她發起挑戰。

她在一條世界在線沒有看到女公爵，但不列顛卻因為選王的失敗而陷入內亂，哪怕她最終拔出了王劍，她也不得不讓大地流滿鮮血。

那麼，戰爭。

檢測機構也彷佛被這異常的現象所激怒，一開始還只是觀測，很快又變成干涉，乃至於徹頭徹尾的調整。而當艾麗斯收回視線的時候，在她目光所捕捉的最後一處中，一條『紗條愛歌』悍然登王，一統世界的世界線，已然被觀測機構給整個摧毀和-圖-書重置。

然而這一次，女公爵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舉起了戰爭的劍。

而最後，聚集點剩餘近千名騎士和不計其數的士兵在莫名的狂躁引導下一擁而上並且如同戰爭一般狂熱而不留餘力。然後他們便就此知曉，什麼叫做兵敗如山倒時的潰軍。

不同於前一次的手下留情，這一次，女公爵決定肅清掉反對的一切。而當莉莉在屍骸中撐著自己殘破的身體蘇醒過來時，她入眼所及的，只有自己同伴和朋友的血。

沒有子嗣的君王，其王權本就不甚穩當。

唯一有資格，有能力壓服所有人當王的女公爵在威爾士，而騎士之中那些缺乏野心的成員在這一年間基本都已經來到了女公爵的身邊。

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女公爵，並清晰地感知，並且記憶下了自己被女公爵所擊倒時的每一個細節。一切的反制手段都是徒勞而且無力，而無論是單挑還是圍毆，甚至單純用密集的人群去擠壓，最終的成果都是軟弱無力。

尤瑟無子。

又有誰能夠想到，哪怕是魔龍，在女公爵的劍下也依舊是不堪一擊？

甚至有不少地位崇高的人知道有。

——女公爵睜開雙眼。

「為了他人而活著的騎士么？」艾麗斯輕聲笑了笑，從座位上起身並隨手抽出一柄普通的長劍。「這種生活方式可是很累的啊……你叫什麼名字？」

大地，天空，包括腳下的這一顆星球在內——一道無限延長的劍光切斷了星體，穿過了太陽，並從左側的第三行星觸碰到了右側的伊柯博帶。而伴隨著引力系統的坍塌，星系正中的恆星就這麼被這一閃而逝的劍光所切裂。而當中軸在線的地球和水星像是蘋果一般裂開的瞬間，失去控制的太陽內核便將輝光投向了周邊的一切！

「哪有……你這樣的王？」青色的眸子驟然一凝，內中滿是不可置信。

「我……很適合當王？」少女下意識地忽略掉了『道具』這個重要的後綴。只是獃獃地看著眼前的公爵。

「為了今日的冒犯，一年後的今天，我會出兵不列顛本土。」

「為什麼？」

「我……如果當了王。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她的眼眸中有著微弱的純光閃爍，她已經不再是純粹的她。

因為當她回到不列顛本土的時候，她發現本土已經因為王權的失落而交戰不休。

摧毀一個國度，其實比大多數人預想中的都要簡單的多。

「我帶著軍隊阻擋在您面前，公爵。」並不是王的騎士擋在大軍行進的道路上，並朝軍隊的主人發起挑戰。

當威爾士的女公爵展示出了壓倒性的武力，並將尤瑟王拔劍選王的正統性徹底踩入泥地里之後，不列顛本土內的王權便不再如同過往那般牢固而穩定——王權的權威來源於權威者的認可，而當那位不需要王冠，也不需要王劍便可支配萬象的君王否定了這頂王冠之後，這無上的權威便成了一個可笑的鐵圈。

天空上的開裂聲，停止了。

她為此感到憂慮。

……

少女的嘴張了張，似乎想要反駁，最終卻又哀然頹落。她的話到嘴邊，卻只是發出一聲嘆息。

在戰鬥中，女公爵回到了威爾士的土地。並在接下來的數年時光中，休養生息。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來承認我是否為王。」而扔掉了王劍的她就這麼傲慢地跨越了癱軟一地的人群，並回到了屬於她自www.hetubook.com.com己的車駕之中。

但比憤怒更多的，是疑惑。

艾麗斯垂下眼帘。

哪怕在當時已經沒有任何人有力氣站起來高呼『吾王萬歲』。這場已經失卻意義的儀式也結束了。女公爵用自己的劍證明了所有的習俗和規矩其實都是狗屁，最終能夠決斷一切還是純粹的暴力。

——「你們是不服我嗎？」

她仍舊不是王——整個不列顛本土就沒有一位貴族膽敢稱王。也沒有一位貴族膽敢承認其它的某人是王。因為誰都知道，女公爵的軍隊必然再臨，而屆時其它人都可以投降，唯有王和擁王者必死無疑。

「因為戰爭已經開始了，只要在場上，便逃不開這場戰爭。」艾麗斯淡淡地回答。「我找到你了，西海隊的隊長。

約定好的一年時光已經瀕臨期限，而不列顛本土的戰局依舊處於膠著。

如果是別人，這樣的舉動肯定會被認為是愚蠢。但女公爵不一樣，誰都知道她只要想贏便註定能夠獲得勝利。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舉動非但沒有被詬病，反而被認為這是仁慈和高尚的體現。

那麼，怎樣的君主最為可靠？

——莉莉又一次的失敗了。

選王的儀式結束了。

哪怕他們已經在女公爵的暴力下拜服，甘願奉女公爵為王。但女公爵卻對他們這群失敗者失去了興趣。

「為什麼要這麼做？」那雙青色的眼眸中充斥著不解。「你明明可以讓所有人都獲得幸福，你明明可以成為一位賢王，為什麼你要選擇這樣的結局？」

她在被拒絕後又在威爾士逗留了一個月，而在這一個月中，她看到了這座原本在不列顛本土人眼中幾乎等同於『未開化之地』的改變。

在戰爭爆發之前，曾經有自稱湖中女神的妖精前來阻擾，但她敗在了女公爵那樸實無華卻彷佛窮盡了一切變化的劍術之下。曾經有自稱湖女守護者的綠色騎士前來刺殺，但它也同樣在女公爵的劍下敗亡。而當這最後的阻礙消失之後，女公爵的軍隊便踏到了不列顛本土的土地上。

沒有人記得那一天到底是怎麼結束的，雖然所有人都清醒地見證了這一切。但卻始終沒有人能夠準確地描述出這全部的過程——人們只知道，當黃昏歸於黑暗的時候，整個集會點處能夠站立著的已經只剩下女公爵一個，而除卻女公爵以外，所有的騎士，貴族，遊俠，乃至於農民都倒在了地上。並且——

——她應該感到憤怒。

在她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天空中驟然響起了一團炸雷。似乎有著某件異物想要分開雲層投向目光，然而無論是莉莉，還是公爵，都對它視若無物。

她所有的同伴，所有的朋友，所有熟識的人，所有給予過她幫助，和幫助過她的人，全都死了。

名為莉莉的騎士漠然起身，注視著公爵的青色雙眸深處，有著蒼白色澤的輝光清晰顯現。

艾麗斯垂下眼帘，在公爵的座位上注視著這位已經褪去男性偽裝，顯露出纖細女子姿態的少女。少女的青色眼眸中還殘留著些許的稚氣，但在稚氣之外，更有堅定和決心。

——「那麼我就讓你們知道，為什麼我說你們是廢物。」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看到了，她看到了無數平行世界線的過去和未來。

沒有可怖的聲光，也沒有那些強大騎士們偶爾會使用出來的，如同魔法一般的劍氣爆發。那個女孩和圖書就只是單純地揮動長劍，用常人都能夠理解的技巧放倒了站在最前面的騎士。

風暴可以擊倒大樹，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她仍不是王。

「公爵，這片土地所有的軍隊都在你面前。」莉莉在眾人的期盼下率先出馬，在陣前朝著女公爵喊話。「您難道就不能夠稍稍退讓一點嗎？只要您願意承認大家，承認大家的榮譽和地位，那麼這裏將不會有一人會向您舉劍。」

——「沒有誰比你更適合當不列顛的王。你選擇逃避，只會讓你的祖國陷入一個比一個凄慘的地界。」

「我也不承認你們和我是同種。」她在上車前說道。

一百個騎士謹慎地合圍，但女公爵卻沖入他們的數組，如同猛虎沖入羊群。

「對呀，你很適合。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公爵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騎士莉莉的真實名姓。「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如今所面臨的一切，完全是因為你在當時沒有先我一步拔出那把王劍嗎？」

……

可是……有誰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十個騎士吶喊著衝上去，他們相似撞上城牆一般在女公爵的腳邊倒下。

而接下來，你會死在這。」

「你為什麼要向我挑戰？」艾麗斯詢問。揮手制止了那些想要過來幫她分憂，驅逐這不自量力的小姑娘的騎士們。

「只要戰勝你，大家就可以繼續笑起來了。」

他們戰鬥。

因為在沒有人有資格在女公爵面前直起腰的時候，女公爵卻直接將那柄象徵著不列顛王權的選王之劍扔到了土裡。

若是她願意承認尤瑟，承認尤瑟曾經做下的統治和封賞，那麼或許本土的騎士們哪怕跪倒在她的行軍路線上也要懇請她來執掌這份王權。然而女公爵無視了他們的期盼，於是他們便也只好繼續為自己而戰。

「阿爾……」少女張了張口，將要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卻又卡住。她悶著頭咳了一聲，然後略帶遲疑地回答：「莉莉，你叫我莉莉就好了。威爾士的大公。」

當那位女公爵回到自己的領地之時，她便毫不掩飾地招兵買馬，屯田拓張，其藐視不列顛舊王權，企圖再造秩序的意願可謂是昭然若揭。而當這樣的消息在大地上流轉之時，許多渴望著建功立業，渴望著名留後世的騎士，它們的內心便開始動搖。

她看到了……

世界在這一刻開裂了。

很簡單，那註定能夠成就一番偉業，註定能夠名垂千古的君主便是最為可靠的君主。而在如今的不列顛群島上，還有哪位君主能夠擁有比那位女爵更加龐大的器量？

這個源世界正在衍變，正在以難以被局外的其它觀測者注視到的方式進行衍變。

且女公爵拒絕了她的下一次詣見。

那柄寶光輝耀的王劍就這麼插在泥巴地上，無人理會。

「請等等！公爵閣下——」少女還要叫喊，但兩個強壯的騎士卻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的雙肩將在劍斗中稍稍脫力的她從城堡中拖出。而當她被毫不客氣地給直接扔到城堡外的土地上時，門扉的合攏伴隨著選王劍被扔到她面前的悶響。

和上一次見面時相比，莉莉明顯成熟了不少。而她的手中拿著那柄選王之劍，並在一群陪伴著她的騎士的拱衛下向女公爵發起了挑戰。

她在一條世界在線看到了女公爵的統治，看到了一個秩序而又冰冷，毫無人情味的國度。

「都是……我沒有拔出選王劍的緣故ｈttｐs://ｗwｗ•ｈetｕｂook.ｃoｍ•ｃｏｍ？」少女注視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

而第二天早上，威爾士女公爵在那個黃昏里的作為，以及她已經離開不列顛，回歸本土的消息，便在這片大地上不脛而走。

因為女公爵同時挑戰了他們所有人。並把最先那些放不下男子漢氣概，自稱不齒于和女人刀劍相向的有名騎士足以擊倒——他們那引以為傲的技藝以及千錘百鍊的肉體在女公爵的劍下連灰塵都不算，哪怕是揮動門板一般的巨劍，試圖用純粹的蠻力來強制壓服對方這樣的無恥手段，也頂不住女公爵那看似輕巧但卻迅疾的一擊。

「對，沒錯。如果你不猶豫，如果你先我一步拔出了王劍，那麼我便沒有動手的理由。即便我強行動了手，不列顛的王權也不會被晃動。因為人們只會承認你是王，而將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我視作巫婆一般的異類。而那樣的話騎士們便不會投奔於我，威爾士也不會有這樣強大的軍隊。」

莉莉又一次輸了。女公爵又一次打落了她手中的劍而並未取走她的性命。她的騎士們在女公爵的軍勢以及裝備和數量都佔優的另一批騎士下潰敗。而當女公爵的劍放在她的脖頸上時，她的騎士們為了保全她也不得不放下了抵抗的劍。

「為什麼要打斷我的夢？為什麼要讓我醒來？」她注視著公爵，輕聲問道。而公爵的形體隨即褪去，『紗條愛歌』的身份被回收，艾麗斯的形體從其中顯現。

她看到了很多。很多真實，很多正確。而這一切，都將一個結論指向給她。

她錯過了唯一的，最合適的時機。所以她成不了王。

遲早有一天，這個世界的主人將不得不現出真身，而那也是勝負改易的那一天。

而當她再度蘇醒的時候，女公爵的軍隊已經從這片大陸上離開了——不是她的勸說，而是卑王伏提庚從北方引來的外族侵襲。女公爵在獲知了這個消息后便率領著軍隊輕裝奔襲了伏提庚的領地，並在付出了一定代價后帶著一截斷裂的龍首回歸了威爾士。

「一群廢物。」她在一天內第三次說出了廢物這個詞。

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騎士們將這位冒犯者從城堡中驅逐。而她隨即轉身，走回屬於自己的那張御座。

一場小規模的伽馬射線爆，就此生成。

「我希望您能夠退回威爾士，或者承認對尤瑟王的冒犯。」擋在女公爵軍隊前的騎士這樣說道。

數分鐘前，這位少女攜帶著那柄被她所廢棄的王劍前來造訪她的城堡。

有。

——女公爵又一次見到了那自稱為『莉莉』的騎士小姐。

輪作農田，鍊金工坊，鑄造工場，職業士兵——恍惚間她彷佛看到了海洋對岸的那名為羅馬的文明痕迹。而這一切都以常人能夠理解的方式速度進行改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沖向新的邊界。

「因為你沒有成為王，因為你在選王時猶豫，所以一切才會變成如此模樣。你所遭遇的一切皆為你自選之果，而你居然還在問我為什麼？」

「莉莉么？」艾麗斯點了點頭。「那麼我給你一個建議，若是下一次你想要再一次來見我，那麼你最好帶上一支大軍。」

有誰能夠想到伏提庚居然能夠化身成魔龍呢？

而下一刻，女孩揮動了劍。

而下一刻，那經由艾麗斯之手所侵蝕的億萬平行世界線，便在這一剎那于少女的腦海中盡數顯現！

那麼，現在正是這位王子負起責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