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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阿帕基等人都只是和李青口頭結盟，而且結盟時間目前還沒超過兩個分鐘。

費爾南多歇斯底里地狂吼起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暴虐，一種恐怖，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

李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刀刃森寒，折射的光芒甚至映入了喬魯諾的眼睛。

「你們這些不知時間寶貴的垃圾，就是只有知道痛了才會暫時清醒。」

他的意識就這樣逐漸淪喪，就連胳膊上傳來的刺痛都沒辦法讓他保持清醒。

「2x^2-7x+3=0.」

「你總算有動靜了。」

但是這電視實在是太好看了。

「這…」

這些學生根本就沒有任何追求上進的心思，也沒有任何尋求改變的跡象。

「哦？」

納蘭迦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濃濃的哀求，眼眸里甚至還滲出了一層淚珠。

在進入浪費時間的可怕狀態后，人類根本就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布加拉提頂著重傷爬上前來，專心致志地看起了集裝貨箱里掉出來的報紙。

他們沒心思聽課，只知道把自己的大好生命浪費在無休無止的娛樂活動上。

「真是的…老子最討厭有小孩子哭了。」

而學生們的回答是：

這簡直就是「自殺」。

「疼吧？」

「可是，如果我真的按那個瘋子的吩咐退出數據化模式走進其能力範圍，那…」

他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努力集htｔｐs://m•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cｏm中精神想要召喚出黃金體驗加以反擊。

沒辦法…

「寶貴的時間不用來學習，竟然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然而，在辛辛苦苦講完一段知識之後，他回頭一看…

「我們才不想聽這麼無聊的東西呢！」

能救他們的只有李青。

此時此刻，喬魯諾和布加拉提兩人都已經徹底沉迷在了娛樂活動里，根本感受不到外界時間的流逝。

「……」

「就是需要教育啊！」

「住手！」

「你啊，就應該和我以前的學生一樣…」

很難想象，這個不久前面對病毒和死亡都能保持微笑的勇敢少年，竟然也會露出如此羸弱無力可憐無助的模樣。

「趁早一點滾下地獄！」

他們只能勉強說是志同道合，還根本談不上是患難與共。

「你們這種浪費時間的垃圾…」

「有沒有同學知道答案，有沒有？」

而金鐘罩…這個技能目前還只能對喬魯諾一人使用。

「他現在被人用槍指著，就算是能對他用金鐘罩，金鐘罩本身也沒能快過子彈。」

費爾南多一把拽住沉迷電視不能自拔的喬魯諾，怒不可遏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

費爾南多眼中的瘋狂稍稍消退，語氣也顯得冷靜了許多：

李青陷入了艱難的抉擇：

「唉…」

「因為費爾南多老師很無聊啊。」

學生和*圖*書們「自殺」的手段花樣翻新不斷升級，但費爾南多苦口婆心傳授的知識卻仍舊沒有一人願意仔細傾聽。

再然後，是手機，筆記本電腦。

好吧…

二十年來，他一直在心裏問著這個問題。

「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

……

普通公立學校里匯聚的本就是一群不愛學習不求上進的學習渣子。

不過…

李青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往前踏出一步：「數據化，解除！」

「我在上課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擾了。」

因為歐美普遍推崇的「素質教育」、「快樂學習」，所以真正的有錢人家、精英階層、知識分子早就把孩子送進「不快樂」的私立學校了。

費爾南多曾經是一名公立學校的初中數學教師，一名受人尊敬的教育工作者。

一旁響起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根本就沒人尊敬他。

「A，你把你的替身能力解除，然後自己走進我的領域範圍。」

「救救他。」

因為布加拉提還不是李青的〔隊友〕，至少，系統不認他是李青的〔隊友〕。

費爾南多攥著那帶血的匕首，憤怒地吼叫著：

「注意，選A的話，我會大發慈悲地把其他人都給放掉。」

「是啊是啊…」

「……」

喬魯諾則是獃獃愣愣地拿起遙控器看起了電視，甚至還在短短數秒內輕車熟路地調出了他平時最愛的discovery頻道，和圖書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動植物知識科普。

他完全沉迷在了面前的電視節目里。

「怎麼，已經看明白了？」

所以，費爾南多隻好心灰意冷地辭掉教師的職務，順便在卸任之前將自己班上的23名學生全部砍死在了教室里。

「為什麼你們寧願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些毫無意義的事物上，也不肯認真聽我講課？」

五年前，養電子寵物、聽隨身聽。

「時間是我們的，我們想怎麼浪費就怎麼浪費！」

「李青，求求你…救救布加拉提！」

他虛弱得連腿都邁不動，卻還是堅持著用手硬撐著站了起來：

雖然已經不當教師許久，但費爾南多始終保持著對這份職業的熱愛。

「拒絕的話，喬魯諾說不定還有點希望救下來，布加拉提肯定是沒救了…」

因為天音波加迴音擊的二段攻擊花費時間太多，用這招根本不可能趕在費爾南多下手之前制止他的撕破行為。

「B，我現在就把這兩個傢伙殺了。」

他砸壞了學生們手裡的手機和電腦，並且向他們問出了那個令他痛苦了很多年的問題。

他什麼都做不了。

而在發動替身能力是，他還會動情地講起數學：

費爾南多就像是一個入了戲的話劇演員，一邊滿懷激|情地在那馬路上來回地踱著步子，一邊慷慨激昂地念著台詞。

「垃圾！又是兩個垃圾！！」

喬魯諾的臉ｗww•ｈeｔｕbook•ｃｏｍ•cｏm色難看到了極點。

「李青先生，你剛剛是在觀察我的替身能力吧？」

「這…」

但喬魯諾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也正是從那天起，他發現了自己似乎有了某種特殊的才能。

比如說，他會把敵人當成「學生」，把集裝貨箱里裝著的諸多「誘惑」當成是對學生的考驗。

這柄槍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完全放下，而是一直牢牢地對準了布加拉提的腦袋——只要李青剛剛有任何異動，費爾南多就會直接開槍把布加拉提擊斃。

二十年前，他們「自殺」的手段是上課聊天、看小說、看雜誌。

「……」

費爾南多看了看李青頭上滿血的血條，一手用刀抵住喬魯諾的脖子，一手用槍指向布加拉提的腦袋：

那兩個被他寄予厚望的「學生」根本就沒有通過「考驗」。

他身上那種讀書人的文雅氣質瞬間蕩然無存。

「總算清醒了點吧？」

「數學本來就沒有意思，費爾南多老師講的內容就更加無趣了。」

而李青不可能同時救兩個人，準確的說…他只能救喬魯諾。

「李青先生。」

十年前，他們「自殺」的手段是上課玩GB機、聽隨身聽。

但是…

「喂…」

「你很謹慎，也很幸運。」

最終，費爾南多一刀刺穿了喬魯諾的手臂。

終於有一天，費爾南多忍不住在課堂上爆發了。

喬魯諾還沒來得及集中精神，視線就再次被那花和_圖_書花綠綠的電視屏幕給吸引了回去。

「就算我這麼用力的『鞭策』你，你也照樣會浪費自己的生命。」

「那我就只能讓你做個選擇題了。」

「同學們跟我一起看看這一題，非常簡單。」

遠處傳來了李青那略帶急切的大喝。

他抬起了另一手，亮了亮那隻手上緊握的槍。

要知道替身是精神能源凝成的影像，精神無法集中，替身自然也沒辦法顯形。

就像某些撲街作者碼字時會不自覺地拿起手機刷刷視頻看看新聞，等清醒過來后發現手機電量只剩10%，小說一個字沒寫，而時間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一樣…

徹底沉迷於電視的喬魯諾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更察覺不到那柄即將砍中自己的匕首。

他痛苦著，煎熬著，為學生、也為自己痛心著。

「呵呵。」

那是納蘭迦。

「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反正他們不要自己的時間，那他就幫著提前拿掉一點。

「為什麼…」

「求X的解。」

費爾南多用刀緊緊地抵住了喬魯諾的脖子，冷笑中滿是憤怒：

「我的能力範圍只有十米，而你恰好在我的領域之外。」

他教了整整二十年的數學，能耐下心來認真聽他講課的學生基本為零。

費爾南多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教師罷了，面對這群油鹽不進的學生，他還能做什麼呢？

「怎麼辦？要放棄布加拉提嗎？」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