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只要你放我離開這裏，我就馬上打電話放人。」

「納蘭迦，做出選擇吧！」

雖然「波爾波先生」的語調有點古怪，但電話那頭的部下們終究是不敢質疑這位黑道大佬的命令：

電話掛斷了。

「波爾波先生。」

「你…你們…不要那些老傢伙的命了嗎？」

「沒錯。」

「波爾波先生，你可以上路了。」

「納蘭迦，你的表現的確出人意料。」

憂鬱藍調瞬間調整「播放進度」，從波爾波說過的「我就馬上打電話放人」裏面單獨截出來兩個字；

想要將替身召回到自己身邊保護根本就來不及，他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羸弱無力地面對有替身在側的航空史密斯。

「很好，那『素材』呢？」

而他事先明明保持了整整一公里的安全距離，為什麼納蘭迦還能在第一時間精準無誤地找到這裏？

他們下意識地想要拿槍指向車窗外面攀附著的納蘭迦，但這些普通人的身手再快，也快不過納蘭迦的航空史密斯。

「我明明已經提前考慮過了一切…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就算你們真的逃出了監控區域，也不可能找到我才對！」

直到這時，布加拉提才有心情將目光投到波爾波身上。

「不…不對！」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聲音漸漸變和-圖-書得平靜、淡然且暗含威脅。

「你真的很笨啊…」

「放人。」

「怎麼可能…你…你明明就在那裡啊！」

但波爾波畢竟是一個歷經過無數風浪的黑道大佬。

「克隆？假人」

可他就像所有死不瞑目的反派一樣，拼了命地想搞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納蘭迦的決定是：

「納蘭迦！」

雖然被這接二連三的變化打得措手不及，但他還是很快就從那人類本能的驚慌中掙脫了出來：

「那是喬魯諾用我的血液克隆出來的假人，它根本就沒有靈魂，甚至沒有完整的人類構造，只有一個看似和我一樣的外殼。」

一番準備之後…

憂鬱藍調再次拉動進度條。

「是不是在牢里住久了，讓你的腦子都退化了？」

「那些無辜老人不該被卷進來的。」

納蘭迦難得一次，在別人面前露出了智商碾壓的嘲弄笑容：

波爾波死不瞑目地說道。

波爾波十分清楚，納蘭迦的航空史密斯射程只有50米，其感知二氧化碳濃度的偵測範圍也最多不超過100米。

「只要你放我離開這裏，我就馬上打電話放人。」

「那就好。」

附近的街區早就因為先前爆發的「生化襲擊」變得空無一人，街道上幾乎沒有別m.hetubook.com.com的汽車經過。

納蘭迦身形一顫。

「也就是說…」波爾波如同挑釁一般，將他那碩大無比的腦袋往航空史密斯的槍口前挪了一挪：「你現在殺了我，那些老傢伙就得跟著一起死！」

波爾波掌握了主動權，又適時地做出了讓步：

密集的子彈如狂風一般迎面撲來。

然後，他撥通了布加拉提的手機號碼。

「那些老傢伙還在我手上！」

號碼是波爾波的，聲音也是波爾波的。

然而，他卻已經活不到答案揭曉的那一刻了。

「我們現在就放人。」

但是，即使真相再荒謬，波爾波現在也不得不面對那冷冰冰的現實。

「波爾波老大，有什麼指示？」

「而我的真身早就通過鋼鏈手指在地面上開出的拉鏈，藏進下水道里跑掉了。」

「納、納蘭迦？！」

那手機是布加拉提事先藏在那輛逃生汽車裡的一次性手機，暫時不用擔心被定位竊聽。

「拿到了。」納蘭迦晃了晃那台染血的手機：「通訊記錄還在上面，點重播就能聯繫到那些負責綁票的部下。」

「沒錯。」

如果光聽語氣，旁人恐怕還會以為現在佔盡上風的是波爾波：

那些威力不俗的微型子彈輕而易舉地打碎了車窗玻璃，在那兩個傢伙的腦袋上轟hetubook.com.com出了一排黑洞洞的血窟窿，

「『素材』也收集好了，肯定是夠用的。」

「是殺掉我泄憤，還是放掉我，救那些老傢伙？」

「竟、竟然是這樣…」

波爾波一聲驚呼。

沒辦法，喬魯諾自己都才剛剛解鎖出這個「造人」能力不久，他當然掌握不了這個關鍵的情報。

「看看你屁股底下坐著的這輛車吧…這麼大排量的巨無霸悍馬，可是非常非常地不環保呢。」

「波爾波，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把你放了，你就會遵守諾言把那些人也給放了？」

下一個瞬間，他眼前就綻開了一片耀目的火光。

望著眼前那幾乎要把槍口懟到自己胖臉上的航空史密斯，波爾波那肉乎乎的額頭上馬上就被驚出了一層薄汗。

「怎樣，還想殺我嗎？」

波爾波一頭霧水：「還可以這樣？」

此時此刻，他的黑色安息日還在一公裡外和布加拉提等人對峙。

納蘭迦緊緊攥著拳頭，猶豫許久后才語氣艱難地問道：

望著這位死去的前任上司，布加拉提的目光中全然沒有一絲惋惜：

「如果十分鐘後接不到我的電話指令，他們就會直接把那些沒用的老傢伙送上天堂。」

「為…為什麼？」

納蘭迦只是隨意地瞥了波爾波一眼，便視若無物地打開車門，從他的屍體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拿起了那台手機。

「你現在做的，太過了。」

「你？！」

「我…」

而他那輛巨無霸悍馬留下的尾氣又勁道十足，那些二氧化碳就像是冬日早晨的冰霧一般，飄在馬路上久久不能消散。

而波爾波那遲鈍臃腫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納蘭迦便又操縱著自己的替身，將槍口牢牢地指向了他。

波爾波的表情瞬間獃滯。

在得知波爾波已死之後，布加拉提等人馬上離開那個橋頭路口，緊急趕到了這邊。

很快，電話接通：

布加拉提連波爾波的屍體都沒顧得上去看，一見面就急切地問道：

波爾波那小山般龐大的身軀一陣劇顫，很快便無力地癱倒在了那一片血泊之中。

「……」

布加拉提微微送了口氣，緊接著就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阿帕基。

「波爾波的手機拿到了嗎？」

「但是，不要忘了…」

那架看似無害的「玩具飛機」只是稍稍調轉了一下機頭，就趕在這兩人拔槍動手之前，對著他們的腦袋掃射出了一片耀眼的火光。

「沒錯。」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

他看了看監控畫面上依靠在布加拉提身上的納蘭迦，又看了看眼前那個正拿替身的槍口指著自己的納蘭迦：

波爾波微微一愣。

「是！」

「波爾波先生。」

「ｈｔｔps://ｗwｗ.hetｕboｏｋ.cｏｍ•cｏｍ這輛車在路上行駛時排出的大量二氧化碳，我用鼻子都能聞出來！」

「是殺掉我泄憤，還是放掉我，救那些老傢伙？」

阿帕基拿著波爾波的手機撥通電話，又將手機放到了憂鬱藍調的嘴邊。

飛濺的玻璃，噴洒的血霧，一同濺射到了波爾波的胖臉上。

它就像是擅長製作鬼畜視頻的B站UP主一樣，硬生生地從波爾波說過的話里截出了幾個詞語，最後拼成了一句流暢而完整的話：

阿帕基也不拖沓，當即走上前來，用憂鬱藍調重播起了波爾波死前說過的話：

憂鬱藍調停止了重播，電話那頭的無辜市民也得到了釋放。

「哈？」

他好些年沒過出門，竟是都忘了自己的座駕有多麼與眾不同。

「嗯？」部下們略帶疑惑地確認道：「老大，就這麼放人嗎？」

他的語氣隱隱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催促著亂了方寸的納蘭迦趕快做出決定。

波爾波拿出手機，非常嚴肅地說道：

波爾波的胖臉上綴滿了汗珠。

他似乎是根本沒有料到波爾波會如此陰險而無恥，就連身子都被氣得發抖。

「放掉…那些老傢伙。」

「哈哈…為了保險起見，我早就跟我的部下們說過了。」

「那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納蘭迦死死盯著波爾波，語氣冰冷地解說道：

前排的司機和保鏢也瞬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