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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波還沒發射出去就觸發爆炸了…」

他的額上已然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汗涔涔的腦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它開得很快，猶如風馳電掣一般，百分百該吃超速罰單。

「這樣我根本就沒辦法靠近那個混蛋，就更別提趕在被炸死之前攻擊到他！」

他在等，等殺手皇后帶著勝利回歸。

「思考，思考！」

看來李青只是單純地打了個電話。

待到那時，有殺手皇后護體，吉良吉影便有自信能在車禍發生前的最後關頭活下來。

一番操作之後…

李青大胆地開始了他的嘗試。

於是，吉良吉影就這樣快步走出公司大門，來到了那條寬闊的大道旁邊。

饒是李青聰明絕頂，他也無法參透這個無解的謎題：

而吉良吉影也對此沒有太過注意，他仍舊一邊在大道邊的空地上隨意踱步，一邊興緻勃勃地跟李青通著電話。

「但在無數次的嘗試中，我也漸漸地總結出了一些經驗。」

平凡，平淡，無波無瀾。

「在我經歷的第3個早上，8點51分23秒。」

「7號！7號！吉良…」

「或許吧。」

「其實第一條就是。」

吉良吉影的臉色無比難看。

※※※

吉良吉影瞬間變得冷靜下來：

他徑直拿著手機離開工位，避著同事們的視線走出來龜友百貨。

『讀檔』是李青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優勢，時間回溯給予了他可以反覆試探的可能。

「你的敗者食塵的確很厲害。」

殺手皇后沒回來。

和以往那個時刻散發著無限活力的李青相比，這個李青就像是一個被生活漸漸磨去稜角的年輕社畜，聲音中再也聽不見那曾經敢於斗天斗地的風采。

「觸發了幾次？你現在…」

這個曾經在短短一天之內將他徹底逼入絕路的男人，此時已經不可能再成為他道路上的障礙了。

便是吉良吉影！

李青暫時還想不到破解這個死循環的辦法。

失控的汽車呼嘯撞來，帶著那似乎能夠碾碎一切的恐怖動能。

「不管嘗試多少次，我一定會把你們從m.hetubook.com.com地獄里救出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高速衝撞，肉體凡胎的他根本來不及躲閃。

但即使渣土車這一次沒有出現，小轎車卻還是按照命運寫好的那樣發生損毀——損毀得極為突然，令人無法反應。

一番操作之後…

吉良吉影越聽越舒暢，越聽越精神。

李青在失敗的試探中努力地改進著自己的作戰方式。

這條路上並沒有測速監控，而且道路平坦寬闊，天氣視野良好，礙事的行人也不多。

※※※

4月6日8：00，時間再度回溯於此。

而這時，龜友百貨前的那條寬闊大道上，一輛小轎車沿著靠近龜友百貨一側的車道疾速駛來。

吉良吉影將手機放到耳邊，開始用那戲謔的口吻嘲弄著曾經給自己帶去無窮夢魘的敵人。

李青剛剛擺脫了生死之間的恐怖，卻又很快|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絕望：

「龜友百貨門口，一輛渣土車與對向行駛的超速小轎車發生擦碰。」

灑落在身上的是早上8點的溫暖陽光，耳畔響徹的是令人心安的噪雜聲響。

「無敵…這個能力根本就是無敵的！」

龜友百貨，吉良吉影端坐在辦公桌前，全神貫注地處理著手上的工作。

所以他還是選擇試探著攻擊，只不過會換著使用不同的方式而已。

※※※

「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吉良吉影心中頓感不妙。

「4號！4號！」

既然李青這是在〔攻擊〕，那此刻李青一定已經在〔攻擊〕正式發生前觸發了第一炸彈。

他的追求就是這樣簡單。

而李青就真像是一個被打滅了心氣的絕望者，不管吉良吉影如何嘲弄都沒有情緒波動。

話音剛落，那寬闊的大道上驟然響起一陣金屬凹陷變形的震響。

他現在不能依靠同伴，無法發揮力量，只能靠著一顆不算太大的腦袋在絕望中孤軍奮戰。

李青心裏清楚，他剛剛差一點就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他有這樣絕對的自信。

「那他用電話把我引誘到這個和_圖_書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的行為，其實就是在人為設置陷阱！」

他一邊心情舒暢地在電話里跟李青說話，一邊還下意識地在百貨公司門口的空地上來回踱步。

這輛轎車的駕駛員就是這麼想的。

而吉良吉影自知來不及閃躲，便索性淡然地站在原地。

「……」

所以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氣，更不掩飾自己對李青的輕蔑。

「既然無法接近，那我就試著用超高速的位移技能。」

但這其實也只是這條路上的正常現象：

但這試探二字卻遠遠比它字面上看著危險，甚至可以說是作死。

「命運並不會被改變，之前被破壞的東西到了時間依然會被破壞！」

他知道自己已經可以永遠過上那平凡幸福的生活，連李青也無法阻止他。

※※※

「請問有什麼需要…」

如果不是他提前讓「2號讀檔機」隨時待命，要不是他謹慎地開啟了數據化，他可就真地死了。

「混賬…再試試別的辦法！」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在散步的時候已經無意識地走到了路邊，走到了一個最靠近那失控轎車的位置。

李青知道，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的話，喬魯諾他們就會在9點鐘聲響起的那一刻從世上消失。

「該死！竟然還沒靠近他就已經觸發爆炸了。」

他其實能感受到敗者食塵已經被觸發過了，只是無法判斷被觸發了幾次而已。

「等我換個方便講話的地方。」

這個曾經只被李青看作是三線菜雞反派的籍籍無名之輩，如今儼然成了一座矗立在他身前的不可逾越的高峰。

「吉良吉影是殺人魔！」

那輛原本還在馬路上風馳電掣的超速小轎車，竟然在沒有任何車輛撞擊的情況下，左前側車身憑空損毀變形！

「……」

聲音無悲無喜，就像是一條晒乾了的鹹魚：

「這毫無疑問也是一種〔攻擊〕，一種會觸發第一炸彈的〔攻擊〕行為！」

吉良吉影的嘴角悄然咧開一個弧度。

「你說的沒錯，敗者食塵太無解了。」

「是的——敗者食塵是無敵的www•ｈｅtubooｋ.com.coｍ！」

「你似乎已經見識過敗者食塵的真正威力了？」

「你等等。」

「哦？聽你的語氣…」

「敗者食塵已經被觸發過了吧？」

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李青一定已經經歷了同伴爆炸的痛苦和無助。

一想到這，吉良吉影的心情便愈發開朗。

「喬魯諾…你們好好等著。」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突然，那爆炸的熱浪似乎還在身周流淌，死亡的陰影仍舊在心頭籠罩。

「……」

「有爆炸衝擊影響動作，我根本就不可能遠程命中目標。」

「也罷，這次還是用天音波進行遠程攻擊吧。」

「呵呵，李青…」

這輛本就嚴重超速的小轎車頓時失控轉向，以不可制止的姿態向著路邊疾速撞去。

吉良吉影那公式化的笑容頓時變得冰冷：

李青大胆地開始了他的嘗試。

然而…

「不…光思考還不夠。」

李青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而決絕：

著突如其來的損傷瞬間破壞了車輛的穩定性能。

李青這次沒有雇傭殺手，那輛作為始作俑者的渣土車自然沒有出現。

李青不由想到了那自體內轟然炸起的熱風，那稍有不慎就會落入死亡深淵的恐怖…

「可惡…難道要解除敗者食塵嗎？」

但這個悲觀念頭很快便一閃而沒。

而殺手皇后此刻還放置在李青身上，除非吉良吉影解除敗者食塵瞬間召回替身，否則下一秒他就得命喪車輪。

一攻擊就會被引爆，但要解除敗者食塵就必須得擊潰吉良吉影，這簡直是一個死循環。

一萬公里以外的羅馬重刑監獄。

「小轎車左前側車身變形，向龜友百貨一側失控撞去。」

「這次不請殺手了，我自己上。」

吉良吉影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腳下的步伐愈發顯得歡快：

就好像，他的精神和鬥志都已經在那殘酷的現實中徹底崩潰了。

4月6日8：00，時間再度回溯於此。

李青心有餘悸地回過神來，才終於確認自己現在還活著。

「吉良吉影是殺人魔！」

「什、什麼？」

但是，在這近乎和*圖*書靜止的時間里，吉良吉影那顆一直埋沒在繁瑣工作中的聰明頭腦還是突然發揮了作用：

「但我的敗者食塵可是不存在漏洞的無敵能力！」

為了那一絲目前還根本無從談起的希望，他得賭上性命去面對他剛剛極力逃離的一切。

但吉良吉影卻對此甘之如飴。

一個慌亂的聲音在那位被編為4號的重刑犯人耳邊響起：

「人如此，物品也是如此。」

「但很可惜，你才是被命運玩弄的那一方。」

「我根本就不用害怕的！」

和想象中的憤怒不同，吉良吉影聽到的那個聲音隱隱有些疲倦，甚至是無力。

因為他終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上背負著的還有同伴的性命。

「喂？我是龜友百貨職員吉良吉影。」

「只要攻擊本體就會觸發炸彈，不把攻擊者炸作飛灰便不會休止。」

4月6日8：00，時間再度回溯於此。

「哦，原來是你來了啊…李青。」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突然，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連潛行接近階段也被視作是〔攻擊〕的一部分了么？」

「3號！3號！」

「攻擊，關鍵應該就在對〔攻擊〕的判定標準上！」

「也就是說，我不僅無法向外透露吉良吉影的身份，還無法攻擊吉良吉影——」

打電話時會無意識踱步，這也算是他的小習慣。

「6號！6號！吉良吉影…」

在這車流量還算少的早上8點51分，在如此路況良好的大道上，司機放開手飆上一段也不算什麼。

「在那種速度之下，縱然是提前爆炸也無法阻止我的接近！」

「就連請人幫忙都不行！」

腳下的步伐時而加快、時而放慢，歡快的就好像他現在是在沙灘上度假。

「我一直都在失敗，在重複。」

他在外面並沒有看到李青的身影。

一萬公里以外的羅馬重刑監獄。

而在這輛失控的小轎車前面，最先面對這可怖衝撞的…

吉良吉影臉色大變：

「這種變換方式設置陷阱的小伎倆，可根本沒辦法傷到我吉良吉影！」

「以前的思路都走錯了。」

「……」m.hetubook.com.com

「李青，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面對什麼了。」

而李青卻是繼續有條不紊地說道：

車都快撞上來了，它還一直沒有動靜。

「真是命運弄人啊…」

稍微有點上進心的人都不會甘於坐這樣的冷板凳。

李青絮絮叨叨地說著如同認輸的喪氣話。

「我試過很多次…很多次…一直都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必須要做更多的嘗試，收集更多的情報。」

杜王町電車站前，李青又一次在這熟悉的街道旁醒來。

「既然李青事先知道這輛汽車會在這個時間失控撞到這裏…」

這是吉良吉影的小習慣，他不喜歡在人多眼雜的百貨公司里打私人電話。

「5號！5號！吉良吉影是…」

1999年4月6日，8：50。

一個慌亂的聲音在那位被編為3號的重刑犯人耳邊響起：

工作閑暇，吉良吉影也會偶爾想到李青：

「呼…成功『讀檔』了。」

在那無敵的敗者食塵面前，這一切都有意義嗎？

「我想到了，或許可以嘗試布置延時陷阱！」

「……」

「吉良吉影。」

「直接莽看來還是不行。」

「呵呵…能想到這種方法也算是你用心了。」

他在這舒暢的心情中悄悄撫摸了一下口袋裡的蒙娜麗莎小姐，笑容頓時變得愈發幸福、溫暖。

這一刻，李青幾乎想到了放棄。

電話那頭的李青終於開口了。

「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的笑容頃刻崩塌。

「炸彈炸死我要3次，而我擊垮吉良吉影卻只要1拳！」

這時候李青說不定已經被連環爆炸炸死，而失去宿主的殺手皇后即將在李青死後的一瞬間內回到本體身邊。

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等等…我明白了…」

「只要我莽得夠快，死亡就追不上我！」

他在這裏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職員，一顆可以被替代的螺絲釘，每天的工作內容都是重複的、枯燥的、索然無味的。

「所有的路都被限制住了，我什麼都做不了。」

然而，就在這時，電話那頭李青的聲音卻突然變得深沉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