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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不是。

但是，在知道迪亞波羅的最終能力是「穿越時間」之後…

「……」

他現在正忙著和吉良吉影碰頭，警惕性儼然放到了最大。

迪亞波羅還沒看懂這幅畫描繪的那個圖案到底是什麼。

他就沒辦法聯繫岸邊露伴，岸邊露伴就不可能在「素未謀面」的情況下成為他的隊友。

說著，他輕輕捧起那副墨跡未乾的畫作，像是在期待著迪亞波羅的回答。

迪亞波羅輕輕接過那寫生簿，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只不過…

那幅畫雖然乍一看結構簡單像是隨手塗鴉，但仔細看來卻能發現線條簡潔清晰，細節充實豐富。

或者說，他再也不敢面對那令人絕望的命運。

因為李青已經提前看懂了劇本：

在那倉庫外，停著一輛熟悉的汽車。

杜王町電車站前廣場，最靠近車站出口的那張公共長椅。

岸邊露伴的臉上並沒有一絲急躁。

因為時差的原因，岸邊露伴那邊現在應該是半夜1點左右。

又是一段失去的記憶重新浮現於腦海。

「未來就是已經發生過的過去，過去絕對不可改變。」

「一切都已經寫好了。」

岸邊露伴心中悄然湧出一股難言的興奮，但他表面上卻並沒有任何表現。

所以，真正打敗迪亞波羅的是：

「原來我在那時候就已經徹底失敗了嗎？！」

而李青則是釋然地露出了笑容：

「迪亞波羅，還沒有看明白么？」

岸邊露伴動作沉穩地將寫生簿遞了出去，平淡的神色下隱隱透著興奮。

岸邊露伴手上捏著染墨的畫筆，膝蓋上放著寫生簿，端端正正地和*圖*書坐在這張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長椅上。

迪亞波羅歇斯底地地咆哮著：

一條首尾相連的蛇。

在這一瞬間，迪亞波羅的腦海中轟然炸開一道閃電。

他的敵人是神，是命運，是這整個世界，是那早就寫好的劇本。

而這位性格怪異的大漫畫家也一定會相信他的說法，成為他的同伴。

因為這些既是未來，也是已然發生的過去。

那是迪亞波羅，這個故事的反派主角。

懷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驚恐，他順著李青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不勒斯，剛剛發生爆炸的港口倉庫里。

就這樣，在一系列的試探之後…

「而在這個不可改變的時間循環中，我註定會獲勝，你註定會失敗！」

「我明明有戰勝命運的力量…」

迪亞波羅遲疑著，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做什麼都沒用的——因為現在的你已經敗了。」

「自己看看吧。」

「不…不！」

李青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可以在過去擁有足夠多的時間，永遠地活在穿越時間的旅途里，永遠都不回來！」

「岸邊露伴…」

所以，迪亞波羅此刻能清晰地看見：

他看著自己正在逐漸變得虛化的身體，語無倫次地吼叫道：

剛剛那場威力強大的爆炸儼然炸碎了這座倉庫的一側牆壁，讓倉庫外面的景象毫無阻擋地透了進來。

「銜尾之蛇…」

這意味著李青百分百贏了這場戰鬥。

所以，在之前墜機之後…

不知道哪裡是開始，哪裡是結束。

是李青？

迪亞波羅崩潰了，絕望了，瘋狂了。

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www.hetubook.com.com突然湧上心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也正想讓人品鑒一下。」

「銜尾之蛇。」

「這是命運。」

果然，如那「預言」所說：

在那汽車裡，坐著一位熟悉的少年。

「是命運…」

回到過去的他一定會聯繫上岸邊露伴。

岸邊露伴能繞過墓志銘讓迪亞波羅中招，是因為李青提前告訴了他準確的出手時間。

「的確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畫作。」

那個來自未來的男人仔細叮囑過他：

有一個粉色頭髮的中年外國人，如命中注定一般出現在了岸邊露伴眼前。

這話倒不完全是敷衍。

迪亞波羅就已經騎著摩托車趕到了。

李青便隱隱約約地猜到了答案：

「而它的名字是——」

同時，他還在心中默默數著：

「你是對我的畫作感興趣么？」

一股難言的恐懼湧上心頭，迪亞波羅徹底走向崩潰：

迪亞波羅終於打消了懷疑，相信對方只是一個恰好在這裏寫生創作的藝術家。

「我不甘心啊！！」

此時此刻，有幾個路過的小粉絲正嘰嘰喳喳地糾纏著這位大漫畫家。

「好吧…謝謝了。」

那時候，在那不勒斯的陰暗小巷，某位雕塑藝術家用生命告訴他：

迪亞波羅有些猶豫。

他在瘋狂中歇斯底里地吼著。

看似是寥寥幾筆，但卻將那個簡單的圖案用最精細的筆觸給栩栩如生地描繪了出來。

「就在剛剛，在那場大爆炸發生之後，你就已經招惹上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

「所以我們其實只是在重複時間的循環。」

明明對方是在車和*圖*書站門口寫生，但畫的內容卻不是車站那人來人往的景色，而是…

「這畫的應該是…」

這些疑問一直都得不到解答。

這隻是最簡單的例子：

這不是在立flag。

那段記憶其實並不久遠。

此時此刻，在17點59分09秒到來的那一剎那…

「是那早已註定的命運！」

岸邊露伴為什麼能提前掌握他的情報？

迪亞波羅徹底喪失了面對李青的勇氣。

終於，畫作創作完畢。

「打敗你的到底是誰？」

這位大漫畫家或許在睡覺，或許在專註創作，沒接電話也不讓人意外。

迪亞波羅渾身一震，彷彿驟然墜入無盡深淵：

李青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到處找手機，想要直接通過電話聯繫岸邊露伴。

他仍舊在神色平靜地完成自己的畫作，同時也打發著讓那些過分熱情的小粉絲們離開。

透過熊熊的火光，那位粉發少年也看到了他。

而已經發生的過去絕對【不可改變】，所以岸邊露伴肯定會是他的隊友，他肯定能順利聯繫上岸邊露伴。

是啊，到底是誰打敗了他？

他繼續扮演著藝術愛好者的身份，敷衍著著答應了岸邊露伴的話。

「看來你還是完全沒搞懂啊，迪亞波羅。」

1999年4月5日，下午17點59分。

「仔細想想吧…」

一定是他也回到了過去！

「我們所有人，都只不過是命運的奴隸。」

「我相信你也會對它感興趣的。」

過去不可改變，未來便一定會按照命運寫好的那樣降臨。

電話還沒打通，迪亞波羅就已經來了。

還是岸邊露伴？

他一邊面色溫www.hetubook.com.com和地應付著那幾個小粉絲的問候，一邊神情專註地在畫紙上描描畫畫。

很快，那些路過的小粉絲們在岸邊露伴的目送中遠去。

「還在反抗命運么…」

而就在李青來到倉庫門口蹲守，並且打算繼續電話轟炸那位大漫畫家的時候…

的確，岸邊露伴就是解決這一切的關鍵。

「59分，05，06，07，08…」

岸邊露伴輕輕鬆了口氣，垂手放下畫筆，然後才抬頭對迪亞波羅說道：

原來自己在還沒覺醒最終能力的時候，就已經在岸邊露伴的畫作中見過「銜尾之蛇」了。

於是，抱著對岸邊露伴的懷疑，他不露聲色地展開試探。

岸邊露伴面露微笑地對迪亞波羅介紹道：

「我要一直在過去、過去的過去之間穿梭往來——」

他望向畫紙的目光中滿是專註，專註之下又隱隱透著一種執迷於藝術的狂熱。

※※※

「這位先生…你似乎已經觀察我快半分鐘了。」

因為這反而再次給他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這其實也很正常：

「處於虛化狀態的我是無敵的。」

自來到杜王町以來，李青心裏一直憋著一堆讓他心神不安的疑問：

李青微微一頓，這才語氣深沉地說道：

而岸邊露伴仍舊沒有去理會迪亞波羅，他只是神情認真地低下腦袋，專註地描繪著那副即將完成的畫作。

他甚至想一頭藏到過去的過去，在那一小時、一小時疊加出來的無限時間中「安度晚年」。

就像是一個無始無終的環。

他會在17點59分09秒意外碰到迪亞波羅，然後會在17點59分50秒成功和-圖-書發動天堂之門。

迪亞波羅的癲狂驟然一滯。

迪亞波羅看到了那擁有一頭亮眼粉發的少年。

「我不想死，不想輸給這可笑的命運！」

「有些被遺忘的記憶，是時候該想起來了。」

岸邊露伴又是用什麼方法勝過了可以預知未來的迪亞波羅，一舉擒住了這個謹慎到過分的傢伙。

否則，他要是在這場戰鬥中敗了…

這意味著什麼？

「我一定會贏的。」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殘垣斷壁，還有些許未曾散盡的火浪。

「什、什麼？」

「那就煩請你評閱鑒賞了。」

手機倒是找到了，但一開始的那接通電話卻沒人接——

「到了，17點59分09秒。」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在和一個同等的敵人戰鬥。

而李青能告訴岸邊露伴準確的出手時間，又是因為岸邊露伴在過去將這份情報告訴了他。

它證明了時間是個循環。

「我正想看看你在畫什麼呢。」

然後，他伸出手為迪亞波羅指出了一個方向：

但李青卻並沒有因為迪亞波羅的突然殺到而感到恐慌。

「這是一個自遠古流傳至今的神秘學符號。」

如果按「現在」的時間算，大約只是在2小時前。

一條蛇。

「唔…」

「對的，銜尾之蛇…我已經開啟了銜尾之蛇！」

李青和岸邊露伴，他們其實也只是在不知不覺地，按照時間循環的既定軌跡在行進而已。

「而等虛化徹底完成，我就可以通過時間長河回到過去，對，回到過去！」

那就是從來沒來過杜王町的他，為什麼會在杜王町擁有一個素未謀面的隊友？

時間一秒都不會差，也一秒都不能差。